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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大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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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天选,无可厚非是所有年轻一辈中最渴望与重视的,能否超凡脱俗,化龙成凤,跃居人族顶端就在此时。
  当年这位先祖陶渊亦是芸芸众生文人墨客,天之骄子中的一位,虽本无心此等功名,却无奈还是千里迢迢赶赴昆仑。
  不过真是天意弄人,陶渊在途中迷路,误经一泽水湖。此湖无比奇特,冰天雪地,湖水却不结冰,各种生得奇异的鱼儿水下浅游清晰可见,会发光的,长一只眼的,生两条尾巴的,有三个脑袋的,无论多奇特,在湖下比比皆是。
  陶渊见此奇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当即来了兴致,蹲坐提笔作画一幅。同时心想自己是不是误入了哪片世外桃源,真是机缘巧合,故为画题名——仙湖水岛图。
  是的,还有一座水岛,他能够眺望到的远处湖中央还有一座岛屿,白雾萦绕,鹤群纷飞。见此美景如梦似画,犹如人间仙境,陶渊忽然兴起脱衣下水游过岛去,可他在岛上发生了什么,就再无人知晓了。
  只知后来陶渊再次出岛,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在昆仑之巅大放异彩,最离奇之处莫过于他参试的不是文试,而是在武艺上力压群雄。他不知如何习来了一套剑法,自名曰窈窕剑法,剑招出奇威力极大,对手未有能接过十招之人。
  在那届麒麟天选中真可谓威震天下,被皇宗始皇陛下看重,赐下金榜玉碑,题名天下第一剑,而后喜讯传回陶渊故土。
  听说喜讯传到之日,恰是其家中老娘大限降至之时,此等光宗耀祖之事,令老人喜极而泣,最后老娘亲含笑而去。当然老人家老眼昏花,眼眸半睁半闭间,能否看清这金榜写的是天下第一剑还是天下第一笔,这就无从知晓了。不过也无妨,这好比本是奔着文状元去的,结果莫名其妙搞了个武状元回来,这应该是没人会去计较的,只要是个状元就行了。
  当年的陶渊是个奇人,不只其身上事迹奇特,连脾气秉性也荒诞。他闷声不响回绝了皇宗始皇陛下的所有封赏,尔后独自一人重返那湖中岛,离开前朝着故土方向跪拜叩了三个响头,好似来这昆仑一趟就是专门给家里老娘交差的,真是够形式的,真不知老娘亲泉下有知会不会再蹦起来闹腾闹腾。
  传说中,陶渊返回湖中岛的路途上,一个不慎还搭救了想要自寻短见的三男两女。为什么这一路上会有那么多人想不开?为什么偏偏又都能被陶渊遇上?这就别问了,鬼才知道。
  据传闻,这被救的三男两女重新思考人生之后,皆拜陶渊为师,随其一同前往湖中岛,自此创建了传承至今的潭渊剑派。
  那三男两女,得到陶渊真传,后来也是剑术造诣非凡,被后世尊称为潭岛五圣,而陶渊则更是被后人奉为潭渊剑仙,威名远扬流传至今。不过潭渊创派之后,那座湖中岛就再没人能够寻到方位,因此再无人到访过,陶渊剑仙也颇为低调,神龙见首不见尾。
  六百多年来,此剑派一直很神秘,只是偶有一些潭渊弟子仗剑天涯,除魔卫道的事迹口为流传,这一身独特的水墨袍服正是传说中潭渊弟子的衣着特征。
  因而,此时众多剑士人群之中,出现这隐秘的潭渊一派,不得不令人瞠目结舌,暗道剑仙后辈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大老远的也能跑这荒郊野岭来抢黄花大闺女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虚此行。
  潭渊剑派三人,长得都是文静优雅,面容淡然。中间一人眉目俊朗,右眼眼角一颗黑痣,看起来神采奕奕,给人聪慧过人之感。其左手边那位,居后半步,应是他的师弟,皮肤稍黑一些,其余并无甚奇特。反倒是其右手边那位少年不太一般,眉清目秀五官精致,眼神独有韵味,似乎长得比女子还俊美几分,瘦小身段,看起来应该甚是年轻,可却偏偏鼻子下长了两撇小胡子,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奇特感,或者说违和感。
  人群熙熙朗朗,正当众人偷瞄着潭渊三人议论纷纷之时,不知谁又惊呼了一声,“快看,快看,燎原和锋修陵的也来了!”
  只见远处行来另外两队人马,一边是穿着火红服饰的五人,为首一名男子身材最是挺拔魁梧,面带微笑,不住朝着边上相识之人打招呼拱手寒暄,爽朗豪气尽显,身后四人唯他马首是瞻。
  “是燎原现在年轻一辈中排行第三的火旋风朱元彬带队”,有人认出了来人,对身边人说道。
  另一边的一行四人,倒是另一番风格,皆是一身黑袍,白色面具掩面。这身打扮想必是没人再能够闲言碎语道出哪位是哪位了。令人仿佛置身祭祀仪礼之中,气氛瞬间冷了几分。四人里带头之人的白色面具最是出众,在右眼处的上方还有一道金边,如同一条金色眉毛,肃穆中更显神圣。
  “我的天,那是锋修陵的金雀圣使吧!”有人偷偷指着那位戴金眉白面具之人。
  “这下可热闹了,三大剑派全到齐了!”
  “出动的还都是威名赫赫的高手,看来我们是没戏了。”各种长吁短叹,议论不休。
  外面嘈杂喧嚣,而在一片灌木丛中,有着一个胖硕的身躯,三胖独自一人略显猥琐地蹲伏在其中,手中拽着跟丝线,透过草叶枝丫往外瞧着,眼见一批批人马成群结队赶来,不禁手心冒汗,浑身紧张。
  当人群进入村中,行至三胖所处灌木丛前面的一片废墟,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所有人都已瞧见,废墟里竖着个人,一动不动,被一大块黑布从头盖下,只有一双赤脚裸露在外,要不是这双脚,还真没能敢确定这黑布下的是个人。人身不动,唯有黑布被风吹得轻轻摆动,透着一股子诡异。
  “师兄,我感受不到人的气息”,潭渊三人中那位长得比女子还俊的少年,捋着两缕小胡须,对着身前那位俊朗少年说道,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一转看起来很是调皮,不过此时却显得隐隐有些不安。
  俊朗少年双手环抱胸前,伸起右手食指在自己右眼角的黑痣上轻轻抚过,一副正在思量着什么的模样,轻声说道,“玉儿别急,咱们静观其变!”
  燎原的五人也排开人群,挤到前面,朱元彬定睛一瞧,伸手一指吩咐道,“老七,那边有掉着块木板,上面好像还有字,你过去捡来看看”。
  “是,师兄”,众人见到五人中走出一位最瘦小的少年,和燎原其他几人的魁梧精壮对比起来倒是反差很大。这位瘦师弟往黑布遮盖之人身前地上扔着的一块木板走去。细细看来,这木板很是残破,看着像是一扇门扉的碎片,上面果真隐隐似有字迹。
  少年小心翼翼走进黑布遮掩之人身前,防备着此人,那一双裸露的森白赤脚,看着还是怪瘆人的。见其至始至终未有丝毫动静,少年当即俯身去拾碎石地面上掉着的那块木板,眼看他的手即将拿住木板,身后人群中一道疾锐的呼啸声传来,一道利影穿出,是一把紫青短剑,猛然飞来刺在那块木板上,而后迅疾带着木板飞回,令少年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哼!”朱元彬目光一沉冷哼一声,面容不悦,其身边一位师弟会意,立刻往前踏出一步,右手一甩也是一道剑光穿出,只听“铛”一声尖锐声响,两把精短利剑碰撞,木板瞬间被激荡的剑气震裂为两片,半片被原先那把紫青短剑盘旋一转顺着飞入人群,被一位黄衫男子稳稳接住。此人发丝垂下遮住左眼,露出的右眼眼神冷漠透着一股子阴狠。
  另一片木板,被那位燎原弟子伸手一招,顺着剑影也是一同抓回,递到朱元彬面前。
  人人心惊,才这会儿功夫,还未上山,就已刀锋相见,火药味如此浓重。
  这位朱元彬是个生性豪迈之人,最瞧不得有人背地里动手动脚,阴谋下作耍手段。什么事都放明面上来,直来直往才是他的喜好。方才黄衣人在人背后出剑夺物,在眼里不揉沙的他看来就很不光彩,极其卑劣。
  “有劳师弟”,朱元彬伸手接过师弟递来的木片,几人定睛一瞧,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论剑招亲首轮考核……”。
  后面内容没了,应该是在那黄衣人手中的木片上。朱元彬几人一齐抬头看向那人,却见那人也举目望过来,冲他们一笑,只是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阴沉,那人两手指夹着木片在手中晃了晃,朱元彬等修炼习武之人,视力自然是不俗,只见那木片上写着,“英雄需过美人关。”
  朱元彬一怔,心里寻思道,“美人关,难道那黑布下之人是个女人,想要上山需要先过了她这一关,可是就这么个柔弱女子,一介女流如何阻挡他们这些英雄豪杰。”
  朱元彬二话不说,右手挥动,剑已出鞘,边上之人立刻感到一阵热风袭面而过。下一瞬间,前方废墟里赤脚之人遮身的那块黑布被这股热浪掀飞。
  阳光映照下,黑布在高高的天上不停翻转,众人此时都已见到了赤脚之人的整个身形。
  素白衣裳,黑色长发如瀑,遮住了整个面部,头略低垂,双肩松垮,两手垂在身子两侧,是个女人不假。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这女子如此模样出现的一瞬间,令所有人都是不禁感到一股寒意,阴恻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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