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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赶羊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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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田子回到台州城。将辛五郎的军令传给翘儿。她道:“食主令我带给你四个字的军令。那四个字是,赶羊出圈。”
  “赶羊出圈?”翘儿一时没理解,问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久久田子摆头表示不知道。翘儿脸生怨气,埋怨道:“父亲故弄什么玄虚嘛,把话说明不好吗?”
  次日,黄大节召开军事会议。参与会议的有戚继光、王月娇、马钧、翘儿以及两千总张敢和陆勇。
  黄大节道:“我已经向福建,舟山岛和台湾发了求援信。我算了算,如果有援兵,应该这几日就可以登岸了。松门卫要是被倭军抢先占据,援军就进不来了。我们得抓紧派一支队伍,去松门卫接应援军。以免援军登岸后走错了路线。”
  戚继光道:“大人,舟山岛徐惟学可能是倭寇奸细,不可求援呀。”
  黄大节道:“你说的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朝廷还都没有信你的说法。”
  翘儿忽然明白赶羊出圈的意思了。她接住黄大节的话,问道:“大人的意思是,准备派一支队伍去松门卫?”
  黄大节道:“翘儿小姐说得对,就是这个意思。”
  黄大节看了看张敢,陆勇,马钧和戚继光,问道:“你们有谁愿意带兵出城?去松门卫接应援军。”
  马钧看到黄大节盯着自己,拱手回应道:“大人,我是听父亲命令,帮忙守城,出城的差事,还是派正规官兵好。”
  张敢听马钧这么说,拱手回应:“大人,我出城是小事,但是大材小用了,东门少我不得。”
  陆勇也拱手回应:“我若是去了,西门谁守?万一山匪下山来攻,谁指挥得动我手下的兵?”
  黄大节最后把目光放到了戚继光身上,叹气道:“戚教头去挺合适,只是他没有带兵的权力,去不得。都不去,那就散会吧!”
  会议不悦而散。翘儿跟着黄大节出门。
  她见众人都离去了,向黄大节建议道:“大人,戚教头武功高强,为人沉稳又不失机灵,他去最好不过的。”
  黄大节脸露无奈,道:“我也觉得他去合适。只是他被朝廷撤职为民,没有带兵权力。”
  翘儿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守得住城池就是功劳,谁还去在乎一个草民带几个民兵呢?”
  黄大节听后停住了脚步,惊喜看了看翘儿,思路转了过来。城要是守不住,自己必定完了。城若是守得住,谁还在乎戚继光有没有带兵?
  他高兴道:“翘儿,你真是能说到点子上呀。”
  黄大节回到屋里,传令戚继光来见。戚继光赶来了。黄大节道:“我想好了,你带三百乡团兵,去松门卫接应援军。”
  戚继光觉得有些意外,问道:“大人确定派我去?”
  “嗯!”黄大节道:“你把乡团操练的事放一放,挑三百人,抓紧出发吧。”
  “是!”戚继光得令。
  翘儿找到久久田子。令她快马加鞭回海门卫准备战事。
  戚继光回到乡兵营地,对季金道:“我要出城接应援军,你就留在城内,教乡兵们练习基本功。”
  季金道:“是,教头,你放心去吧。”
  戚继光挑选好了三百人。乡兵背着长矛干粮,四更,天色微微亮就出城而去。
  王月娇大早起来,来到操练场找戚继光请教刀法,却只见季金一个人在。她好奇问:“季金,戚继光呢?他今天没起早么?”
  季金回答道:“他出城去了。”
  王月娇一惊,问:“出城?他出城干嘛?”
  季金道:“听他说是去接应援军。”
  “啊!”王月娇听后转身回去,心情感到一阵莫名失落。
  马钧发现王月娇呆在茶间,半日无精打采的。他好奇问:“表妹,你今日怎么了,坐着发呆。”
  王月娇问道:“表哥,你知道戚继光去海门卫了吗?”
  马钧一愣,脸色不高兴道:“他去海门卫了?这个不知道。你关心他干嘛。”
  王月娇脸生忧虑,问:“他出城会不会有危险?”
  马钧心里有气,回答道:“那地方偏远得很,又离倭营近。不过表妹你也别操心他。有危险又怎么样?他武功高着呢。”
  “你别说了。”王月娇听后越发担心了起来,生气地跑了出去。
  且说台州府到松门卫,只有一条马路。戚继光走这条马路,要经过黄岩县和新河县,才能到达松门卫。
  黄岩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周围围着一圈低矮的青砖泥墙。墙上仅能并排通行两人,只有巡逻作用,没有作战功能。
  县城内只有几百衙役维持着秩序。遇到倭军来攻,小县城属于直接弃守的。
  倭军上次经过这里,把小县城洗劫了一翻,但并没有留兵驻守。
  倭军不愿在这种没有防备工事的小县城里分兵。倭军退去后,难民们又纷纷回来。小县城缓慢恢复了一点人气。
  过了黄岩县,就是新河县城。新河县城比黄岩县大,城墙完整宽敞,具有作战功能。
  新河城本部有一千四百官兵驻守,加上松门卫退下来的六百官兵,这时总共有两千官兵。
  新河县知县是唐尧臣,同时任新河防区兵备佥事,掌管黄岩县,新河县和松门卫的军务。
  戚继光带领着三百乡兵,行军两日,到达了黄岩县。
  戚继光见县城内只有很少民众,市集大部分都处于无人关闭的状态。他发现倭军抢劫过这里,县城里还没有恢复元气。
  他料定今晚不会有倭寇出现,县城都被抢劫过没多久。
  他下令乡兵们当晚就在黄岩县过夜,各找空房留宿。
  当晚,月黑风高。久久田子率领一千五百倭兵半夜赶到,把黄岩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戚继光一大早被吵醒,听到城内出现骚动声。
  一些想出城的市民发现县城被倭寇围住了,都惊恐万分。他们敲打铁盆,沿街叫喊,警告倭寇围城了。
  戚继光急忙抓起神威烈水枪跳出屋子。乡兵们都起来了,集合在一起。
  戚继光对乡兵道:“队伍分成四组,各守一门。我们无路可退,城破百姓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坚守死战待援,杀一个赚一个,杀一对赚一双!”
  “是!死战倒底!”乡兵大喊。他们没有组长,自觉分成四组奔向城门。
  戚继光站在城中,随时准备援助四组乡兵。小城不大,他跳上屋顶就可以看清城内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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