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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戚继光平东海 / 第十四回:落魄闹市

第十四回:落魄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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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戚继光写好奏折封了口,交给罗拱辰,上交到杭州知府赵文华手里。赵文华看到是戚继光的奏折,冷哼一句:“小小芝麻官,还是待罪之身,救援宁海县山路遇阻,又救援舟山岛失利,还敢写奏折耶?”
  赵文华好奇拆开看了看,见是戚继光举报舟山岛同知徐惟学,背叛朝廷。他冷汗直冒,心想戚继光胆子这么大,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凭猜测就举报大官,这还得了!要是他还呆在江浙地盘,以后难免不举报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把他赶出江浙两省。
  赵文华把戚继光的奏折口子,涂糯米封好,六百里加急送往朝廷。他随后让前线监察官罗嘉宾也写一封举报奏折,举报戚继光救援舟山再次无功,还损兵折将,又和舟山岛同知闹矛盾,以下犯上。
  两封奏折先后送到嘉靖皇帝手里。嘉靖皇帝先是看到戚继光举报舟山岛同知背叛朝廷,造成增援水师失利。半信半疑,毕竟戚继光没有上报证据,只是空口举报。
  嘉靖又看到了罗嘉宾送来的奏折。他看完打了一会坐,然后回批戚继光的奏折:戚继光以待罪之身无证举报大官,又救援宁海县和舟山岛失利。着,废除戚继光世袭登州卫官职,剥去戚继光山东援兵营所有军职,削职为民。
  同时,嘉靖皇帝传旨海州水师停止出征增援舟山群岛。海州水师已经准备完毕,正要出海增援舟山群岛。嘉靖皇帝圣旨的到来。海州水师就停止了出征。朝廷暂停了舟山群岛的增援行动。
  嘉靖皇帝的朱批到达了杭州。赵文华很满意,令人赶到平湖县,向戚继光宣读朝廷的圣旨朱批。
  戚继光听到自己被削职为民,连自己的世袭登州卫也被剥夺,木然呆立了许久。虽然这些处罚在意料之中,但真的到来时,还是倍感失落。
  他从山东出发时是斗志昂扬的,希望能在战场上卫国杀敌,立功名。如今功名未成,却被削职为民,连祖上的世袭登州卫也被自己弄丢了。
  戚继光以酒消愁几日。山东兵要回去,要戚继光一起回山东。戚继光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
  山东士兵把戚继光安慰一番,都纷纷回去。只有戚继光一人还呆在平湖县。罗拱辰见戚继光被削职为民,安慰道:“你武功不错,虽暂时当不了兵,留在平湖县讨个老婆,过过日子,等哪天平湖县真危险时,你再立功,还是有机会立功名的。”
  戚继光道:“我心里不服,我不甘心这么失败。我也不想等什么机会。我气愤那股山匪。都怪会稽山那股山匪阻挡了我的道路,不然我不至于一路落魄至此!”
  罗拱辰问道:“你想剿匪?”
  戚继光点了点头,道:“对山匪,军民都可杀之!我要剿了他们!”
  罗拱辰道:“你真想去剿匪,我也不拦你。匪窝如狼窝,要小心谨慎才是。”
  罗拱辰出城送别戚继光。两人互道保重分别。戚继光穿着青色布衣,背着单枪,戴着毡帽,步行赶往杭州城。
  他风餐雨宿步行五日,来到杭州城时,已经是满脸憔悴。杭州城内车水马龙,闹市一片繁荣。戚继光没有目标的在闹市游走。他肚子饿了,身上却没有盘缠。想找份活干,赚点银两,解决饿肚子问题后,再上山剿匪。
  他看到一家面馆招聘伙计。这家面馆在街角,有两层,人流不少。他前去应聘。那店铺掌柜看到戚继光背着枪,眼神刚毅。掌柜摆头道:“当店小二要能说会道讨好客人,你这样拿枪拿刀一脸威严的,干不了这个活。”
  戚继光被拒绝,想回头离去,但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又回头对掌柜道:“掌柜,能不能先借几个面饼给我,我找到活后,很快还钱给你。”
  掌柜摘下眼镜片,好奇看了看戚继光,道:“你这个身子板,四肢健全的,怎么不去当兵?当天去当天有饭吃!没看到城内到处在贴募兵榜吗?”
  戚继光只得不好意思低了低头,走出店门。由于走时没抬头,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脯。那人背后的护从大声道:“你怎么走路不看人?”
  戚继光抬了头,一看,被撞着的人竟然是张经。戚继光惊喜道:“张将军,是你呀!”
  张经一看是戚继光撞着了自己,还穿着布衣。张经好奇问:“戚营长?你怎么在这?你没穿军服?”
  戚继光低了低头道:“我已经被削职为民了,来杭州讨生活。”
  张经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他问道:“午饭吃过没有?”
  戚继光摆了摆头。张经拉着戚继光的手,到一张八仙桌坐下。他对掌柜大声喝道:“这位是抗倭千总,差点命丧舟山岛,你怎么可以让他饿着肚皮离开?”
  掌柜被训,吓得急忙出来弯腰赔礼,对伙计大声叫道:“面条,面饼抓紧上来。”
  “来嘞!”一伙计端来四大碗热气腾腾的白面条。张经和戚继光一起吃面。聊着舟山战事。张经一脸忧愁,道:“如今你被削职为民,回军队暂时不可能,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回山东老家吗?”
  戚继光道:“我把祖上的世袭登州卫弄丢了,无脸回去。我心里不服,我要挑了会稽山匪寨。”
  张经对戚继光的英勇气概大为赞叹。他道:“会稽山匪人数众多,你一条枪上山硬战无疑是送死!只可用智呀!”
  戚继光苦笑:“我自幼熟读兵书,刚过去的几场战事一点也没发挥出来。这次上山,我不会再硬来了,我会用智的。”
  张经听后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衣服,摸出了四两银子,又向两随从,借了三两银子,总共七两银子,摆在戚继光面前,道:“我们身上只有这么多银两,给你当盘缠用。此次分别,下次不知能否再见,兄弟多多保重呀!”
  戚继光收了银两,眼睛掉下了几滴泪。他用手臂擦了擦眼睛,感激道:“多谢将军!”
  张经和戚继光在街道互道珍重分别。戚继光在街道买了几包面饼背上。他想了想,步行去会稽山少说也有两三天路程,不如叫辆马车吧。
  他走向城东门口。城门口有不少营运的马车。戚继光在车队里叫车。那些车夫一听说是去会稽山,都摆手不去,都回应说最近山匪猖獗,去那里弄不好把命丢。
  戚继光摆头叹气,竟然没有一个车夫敢去。他只得无奈转身离开。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背后一个声音叫道:“客官真想去会稽山,明天早晨来这里等山寨货郎吧,现在只有他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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