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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两宋烽火录 / 史文恭夜走曾头市 金兀术一打混天阵

史文恭夜走曾头市 金兀术一打混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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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云天彪得了《荡寇志》就此蛰伏风云庄。且听在下在此,插一段往事,看似不起眼,却引出另一桩事来。
  话说当初梁山托塔天王晁盖,因一匹夜照玉狮子马,与曾头市结仇。草率出兵被曾头市暗算,黑夜之中却被一阵暗箭伤了性命。后宋公明救卢俊义上山,言史文恭害了晁天王,与之报仇再打曾头市。几番交锋将曾头市攻破,卢俊义又不费气力生擒史文恭,押回梁山被剖腹挖心祭奠晁盖。只是内中有一事,不为外人所知,且听在下道来。
  原来史文恭当年与其弟史文泰,都在曾头市效力,那史文泰虽与史文恭面貌一般,本事却是不精,与其兄一天一地。那日曾头市破,史文恭被晁天王阴魂缠住,正要转回旧路,却逢他兄弟也趁乱逃出,史文恭道:“苦也!如今四面都是梁山贼子,你我兄弟如何走得脱?莫不是天要绝我史家!”史文泰道:“事已至此顾不得许多了,哥哥可速与我换了衣甲坐骑,我若侥幸走了兄弟还有相会,倘若不幸哥哥来日与兄弟报仇就是了。”史文恭道:“如何使得我自拼死一战,兄弟速速夺路而去或有生机。”史文泰道:“小弟本事不济苟活又有何用?若再迟疑兄弟都死此处。”史文恭含泪与兄弟换了坐骑,史文泰回转正逢着那卢俊义,如何是那玉麒麟的对手故而不济事生擒了去。
  再说史文恭仗着武艺,转回曾头市不料城池已破,又有梁山数十马军来捉,被他尽数挑死一马往北而走。待到了凌州城,方才歇下脚来,史文恭自思道:“倘若弟弟走脱,也必往这里来我不如等他一等。”在凌州一连住了三四日,不见弟弟来到。到了第五日,却有个郓城客商与人谈道:“这梁山好汉果真了得,前日破了曾头市,连那教师爷史文恭也吃卢俊义捉了。”又一个道:“那史文恭是员猛将,宋公明又十分义气想必梁山又添臂助。”客商笑道:“好痴话,宋公明道史文恭暗算了晁天王,任他勇过温候,梁山又岂能收他?那日押上了梁山泊,已被剖腹挖心祭了晁天王了。”说到此处,却被史文恭听见,大叫一声几乎昏厥在地。众人急忙救起,不多时醒转过来,却在那里大哭。众人道:“莫不是得了疯癫?已是痴了?”史文恭哭了一阵心中恨道:“宋江、卢俊义害我亲弟,来日定要尔等血债血偿!”又想起他少年时,曾在北地金国习武,有个师弟名唤谢必武,与他最为莫逆,事到如今不若去投他。想到此处收拾了包袱,打马一路往北,过雁门关直投金国而去。
  其时,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与辽帝交恶,已在会宁府称帝。史文恭几番打听才知,他师弟谢必武在太祖弟完颜杲府上任教师。时完颜杲任班勃极烈(勃极烈:金朝官职名,相当于宋朝国相。),史文恭投到府上见了师弟,谢必武大惊道:“师兄多年不见,倒叫小弟好生想念。闻师兄向在曾头市,今日怎到此了?”史文恭长叹一声道:“惭愧,只因曾头市与梁山贼人交恶,愚兄无能败于贼人之手。亏得我弟文泰替死相救,如今举目无亲只得来投贤弟了。”谢必武听了也不问详细,安慰道:“师兄且放宽心,既到此地便是到家了。只管安心住下,养好气力再图日后。”当日便安排史文恭,在自己家中住下。
  待到了第二日,谢必武引史文恭见了完颜杲,讲说了内情。完颜杲见史文恭相貌不凡,心知不是一般人物,要看史文恭本事。史文恭便将生平所学,一一亮出,一十八般兵器,弓马骑射无所不精。完颜杲见了大喜,便教留在府上一样做个教师,待日后再起战事另当别用。自此史文恭便在府内住下,每日调教府内军士武艺,倒也清闲并无他事。
  如此一连过了四五个月,想来也是他命中发迹,这日却来了一个贵人。你道是何人?就是那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四子,本名兀术,汉名做完颜宗弼。这兀术生得脸如火炭,发似乌云。虬眉长髯,阔口圆睛。身长一丈,膀阔三停。胸有千斤之力,好似开山力士,浑如混世魔王。那日完颜杲偶染小恙,兀术携礼物前来看望。完颜杲接见笑道:“孤不过偶然小恙,王儿何必如此客气?”兀术道:“王叔国之重臣,身系泰山,臣儿孝心使然而已。”完颜杲教收了礼物,又引见史文恭道:“这位乃我府上新进教师,是谢教师的师兄,唤作史文恭弓马精湛,在中原有好大名头。”史文恭道:“王爷面前不敢充大,四狼主在上小人有礼了。”兀术听了道:“既然如此,想来这位教师爷本事不凡。某家向来好武,可否赐教一二?”史文恭道:“小人岂敢与狼主动手?”兀术道:“南朝人这般扭捏,不过小试武艺何伤大雅?”史文恭道:“从来刀枪无眼,倘若有伤贵体,小人万死难赎!”完颜杲笑道:“你的本事我却知道,他少年人气盛,随便点拨他两下就是。倘若有甚差错,孤与你一力担保。”谢必武也道:“王爷既然这等说,师兄与四狼主使几枪便是了。”史文恭听了这话放下心来,完颜杲教人抬枪备马,一起到府外观看。
  待到了府外,二人各自上马。史文恭自到了北国,教人打造了一杆三停文笔枪,乃是北国寒铁打造,重有六十六斤,正是他趁手兵器。再看兀术,掌中持一柄
  螭尾凤头金雀斧,胯下千里点雪火龙驹。两下也不客气,各挺兵器上前。战不十合,兀术力大,史文恭那匹劣马承受不住,竟连退三步把个史文恭掀翻下马。兀术笑道:“不想中原人物也就这般!”史文恭落马满面羞惭道:“狼主力大无穷恍若天神,小人不是对手。”完颜杲看在眼里大怒道:“你众人且不要走开,来人,速将孤家宝马牵来!”不多时,府内军士把完颜杲坐骑牵到。完颜杲道:“此乃马唤作千里浑,乃是西凉宝马,去岁我以重金得来。你可换骑再战。”史文恭闻言,便上了马,抖擞精神道:“多谢王爷,四狼主再请赐教罢。”二人复战,史文恭既得了这匹宝马,好似如虎添翼。枪来斧去战有二十余合,史文恭把马一拍,拖枪转头就走。兀术以为史文恭本事低劣,大叫一声道:“你待走到哪里去?”打马赶上,史文恭听得背后銮铃声响,回马抖枪望着兀术头、胸、腹三处虚刺。反杀得兀术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不好此番轻敌了。”史文恭施展神威,大喝一声,一枪挑掉兀术金雀斧。枪尖直指兀术道:“四狼主承让了!”看得众人齐声喝彩,兀术下马拜服道:“史教师果然好本事,若非手下留情,某家性命已在顷刻。先前某家无礼,在此赔个不是,教师莫要见怪。”史文恭赶忙扶起道:“狼主这般说,岂不是折煞小人了?”完颜杲笑道:“我这侄儿向来不服人,今日如此他乃是真心的。恐怕也就史教师这般人物,能叫他心服。”史文恭又要将马送还,完颜杲道:“自古宝马配英雄,教师既无良马骑乘休要推诿,孤家这匹便送你了。”史文恭只得拜谢,便收下了这匹千里浑。
  且说完颜杲当日,留兀术在府中饮宴。待到宴毕,兀术佩服史文恭武艺高强,要拜其为师,请回府中教习。史文恭初言道:“狼主何等尊贵,小人不敢妄自尊大。”兀术是个豪爽汉子,一再请求,史文恭推辞不过,便应允了此事。就此又转入兀术府上,后金辽又起战事,史文恭随兀术出征。在沙场上屡建功勋,连破辽军,凭军功直做到了都统司万户。
  闲话不提,再说宋军攻辽不成,便托金国代攻之。金太祖闻此事大笑道:“宋朝既不能取,且看朕取之。”金天辅六年(即公元1122年),金太祖率部亲征幽燕之地。以完颜杲为都统军,诸子侄完颜宗翰、完颜宗干、完颜宗弼等为副。兵分三路,直取幽燕而来。
  且说金军攻辽,一路所向披靡,各州郡望风而降。金国大军直逼燕京,时辽天祚帝败逃夹山,不知所踪。时下只剩统军兀颜光独守燕京,连年大战,兀颜光手下大军不过五万。故而燕京闻报,一时间人心惶惶。这兀颜光祖上乃是女真人,后随祖父在大辽建功。颇得天祚帝赏识,后一路功升都统军。兀颜光闻金军直取燕京,聚众将商议道:“金人来势汹汹,且人多势众,诸将可有良策应对?”副统军贺重宝道:“我军兵少,若徒守城池,一旦粮尽,兵败不过朝夕。不若仍引军扼住燕山,摆下太乙混天象阵。金兵若败,再复幽云也非难事。”兀颜光道:“俺正有此意,此一番定叫阿骨打知俺大辽勇士厉害。”遂留天寿公主答里孛守城,自引军五万到燕山摆阵去了。
  那时兀术先诸人到燕山,却见兀颜光阵已列成。兀术引军到阵前观看,却见辽军阵型甚是奇特。但见前军六队辽军人马,每队各有五百,左设三队,右设三队,循环往来,其势不定。左右二军,旌旗无数,阵势严整。每队各有一大将镇守,盔甲鲜明,恍若神兵。那兀术自交战以来,辽军一触即溃,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当下到阵前叫道:“兀颜统军!某家早闻你大名,如今大辽已是风中残烛。那耶律延禧早已不知所踪,将军何苦为之殉葬!不若早降,早晚封你个王位,岂不风光?”兀颜光笑道:“你非俺敌手,可叫阿骨打亲来。便胜了你这黄口孺子,也叫天下人笑俺以大欺小。”兀术大怒,挥斧直取兀颜光,早有辽国上将阿里奇,拍马挺枪接战。那阿里奇头戴三叉紫金冠,身披镔铁连环铠,内衬白罗袍,腰系狮蛮带,掌中梨花点钢枪,胯下银色拳花马。生得面白唇红,须黄眼碧,身长九尺,端的是员猛将。两个枪斧搅做一处,你来我往,狠命厮杀,斗有五六十合不见胜负。金军阵里史文恭看了多时,暗道:“这厮枪法十分了得,倘战得久了只恐四狼主有失。”看到这里挥动文笔铁枪,上前来夹攻。兀颜光见了叫道:“休要以多欺少,俺来会你!”使动方天戟,拍马上前截住史文恭大战。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有三十余合未见高低,兀颜光暗道:“这等手段,我生平倒是头回见得。”那史文恭却是焦急心下道:“不愧是辽国统军,果非浪得虚名!与他缠斗无益,且使手段赚他!”史文恭想到这里,虚刺一枪,转马就走道:“今日战你不过,休要来追。”兀颜光见了暗道:“这厮枪法未乱,如何肯败?必然要使手段赚俺,可惜俺宝甲护体,凭你何样手段俺岂惧之?”打马追来道:“留下性命再走不迟!”史文恭见兀颜光赶来,调转过马,暗拽宝雕弓,望着兀颜光前胸,一箭射来。大喝一声:“着!”谁料兀颜光冷笑一声,竟不躲不闪,那箭正中兀颜光前胸,却透不得盔甲。列位!这兀颜光乃大辽第一上将,铠甲坐骑无一不是珍宝。他穿得这层宝甲,却是有个名头,唤作“唐倪赛宝铠”。共有三层,贴里一层锁子唐倪甲,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外面方是兽面黄金甲。枪扎不透,箭射不穿。饶你神兵利器,休想伤他分毫。
  且说史文恭一箭得手,却伤不得兀颜光,兀颜光大笑道:“俺当何等好汉!就这般手段,也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史文恭大怒道:“匹夫休要得意!今日你我不死不休!”大喝一声,回马再战。他两个本事相差不远,一时间却难分胜负。那边金军众将看得急了,索性儿各使兵器,一起上前助战。那辽军众将见了,也不敢怠慢,也使动兵器来战。只见一场混杀,兀颜光见了却道:“尔等权且罢手,俺有话说”兀术听了也叫罢手,问道:“莫非统军见我大金实力,欲弃暗投明?”兀颜光笑道:“胜负未分,俺岂肯就此屈膝?现有俺这混天阵在此,你若能破俺这天阵,再提归降不迟。”兀术笑道:“既如此你可先摆好阵势,且看某家如何破阵。”兀颜光将各阵将领收回,兀术也打马归本阵而去。
  兀术归阵对众将道:“看他这个阵,倒也是有些门道,你等谁人识得?”有那帐下军师哈迷蚩道:“臣曾闻南朝云天彪,率精锐八万伐辽,只因兀颜光摆下这个混天阵,八万大军全军覆没。如今狼主定要小心,切不可轻易造次。”史文恭也道:“他这阵法厉害,我这里既无人能破,不妨等老狼主大军到时,回合一处一起来打。”兀术道:“某家自起兵以来攻无不克,谅他区区小阵,能挡我大金铁骑?”吩咐了八将,分为八队,每队三千。俱引精骑,号令一开,一齐往混天阵内抢进去。
  且说兀术安排已毕,那八队精骑呐喊摇旗,杀声震天一齐抢进阵来。兀颜光见了,将阵势变动,诸路兵马自东转南,由北转西。将那八路精骑团团围住,一齐裹杀过来,势若波涛,轮番冲杀。杀得那八路精骑,七零八落,力不能挡。阵中副统军贺重宝,暗自念动咒语,但见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那八路主将在阵中,辩不得南北,只得叫苦。但听得三炮齐响,兀颜光自领大军杀出,左军曲利出清,右军乌利可安。一齐杀来,金军大败,又冲杀不出。如此吵吵嚷嚷,辽军八面夹击,过了五六个时辰,八路精骑只逃出几十个带伤的。八路主将尽被兀颜光生擒,送到阵前笑道:“这等无用之辈也来打俺阵?杀了徒污俺宝刀。就送还给你,再派有本事的来打。”言罢,将那八名主将送回,兀术见了大怒,要亲领军再打此阵。哈迷蚩急劝道:“狼主不可意气用事,今日折了一阵,权且收兵扎营,再作道理。”兀术无奈,只得收兵而返。待将营盘扎住,那八路主将一齐上前请死道:“我等无能,损兵折将致令狼主蒙羞。只请一死,以赎其罪!”兀术亲上前扶起道:“非你等之过,今日乃我轻敌,方致此败你等无罪。”将那八将各自送回安歇去了。
  待到了次日,兀颜光又使人挑战,兀术难以破阵故而烦躁。却说傍晚时分,兀术与众将帐中议事,忽听小番来报道:“启上狼主,营外有个道人,骑匹黄牛。要求见狼主,言可解狼主烦心。”兀术向来不信道,便道:“不见,不见,赏他些银两,打发他去吧。”哈迷蚩道:“狼主且慢,可听他有些什么言语,再赶他不迟。”兀术闻言,又吩咐小番叫他进来。不知这道人何方神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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