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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解救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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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斯看得真切,来的便是宗族之兵,魏量打的便是消失的虞奚。
  虞奚旁边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童,小脸满是污垢,但也掩盖不住眼神中的英气。魏斯认识这个男童,男童名叫虞囿,乃是虞奚之弟。
  一直站在旁边的女飞贼,面若冰霜。但看见这一幕时,也是潸然泪下,涕泪横流。一瞬间又恢复了。
  “你可有办法救下七月、九月?”
  女飞贼自报家门,她名叫周霜,乃是洛邑人氏。
  “姑娘就莫要骗我了,其实你是周室公主。”
  魏斯话锋一转,直接喊出女飞贼的真名叫姬霜,还有出身周室的高贵身份。
  “你是如何知道的?”
  姬霜愣在原地,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被人识破了。
  其实识破姬霜的身份是很简单的——
  魏斯在房中捡到一串玉组佩,这串玉组佩只有王室成员才会佩戴,当然这也不是最终的证据。
  当姬霜听闻魏氏宗族今晚有殉葬之仆时,担心殉葬之仆是七月、九月姐弟俩,所以就打晕了婢女虞采,换上虞采的衣服。
  “那时不经意间瞥见你旧衣中掉落一封信,信上署名乃是周王嵬之名讳。因此,我便更加确定了你的身份。”
  魏斯将推理细说与姬霜,姬霜并没有否认。她乃是周王嵬和西周公揭的亲妹妹,当今周室的阙巩公主。
  当魏斯反问姬霜此行目的,姬霜本不想回答。魏斯脑筋急转,便用虞奚、虞囿姐弟俩的姓名相要挟,姬霜当场说了实情。
  没办法,春秋时期的女子就是很实诚,很少有深谙诡道的,被魏斯这个现代人一炸就全交代了。
  “我出身周室,虽为女儿身,但亦有报国之志,希望有朝一日光复周室,收回故京。所以我就去了越国拜越女为师……”
  自从周平王东迁洛邑,镐京便被戎狄占据几百年。虽然后来秦人战胜戎狄,收复了周原旧地,却并未移交给周室。这时周室的权威已经一落千丈。
  阙巩公主拜越女为师,习了一身好本领,今年出山回洛。与周王嵬和西周公揭二位兄长密谈之后,当时就决定联合郑、卫、鲁三国刺杀晋国四卿,支持晋公凿重掌大权。
  当然,交易的结果便是晋公凿全力支持周室攻打秦国,重回周原。
  “郑庄公与周室有一箭之仇,卫国乃是魏氏附庸,鲁国深受四邻侵扰已是自顾不暇。此三国又怎会助周室光复周原?”
  魏氏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阙巩公主姬霜默不作声,姬霜着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当年周平王去世,即位的周桓王为让周室重回往日王彩,与郑国嫌隙不断,最终导致了周郑交恶。周室与郑国在繻葛开战,郑将祝聃射中桓王肩膀,自此周室权威烟消云散。如此,恐怕周室千百年亦不会谅解郑国吧!”
  魏斯回想起这段故事,顿时就笑出了声。阙巩公主姬霜噤声不语,虽然自己也为周室感到屈辱,但此一时彼一时,为了寻求郑国的帮助也不得不一笑泯恩仇。
  魏斯这边滔滔不绝地叙述着周室的往事,这些往事就似一根针,一遍又一遍刺进姬霜的心头。
  可是姬霜没得选择,此刻更是直接给魏斯跪了下来,霎时就泣不成声:
  “倘若你今日救下七月和九月,我愿请求王兄大加封赏小君子……”
  魏斯心软见不得女生哭,当场答应了姬霜,说愿意出手救下虞奚和虞囿姐弟。
  当然,这不仅仅是魏斯心软,更重要的是为了虞奚。
  当初魏斯刚刚穿越过来,整日胡言乱语,手舞足蹈,所有人都当他疯了,纷纷离他而去,甚至于几个兄弟也是恶语相向。
  只有虞奚这个婢女,一直陪在魏斯的身边,每日不间断陪魏斯聊天,开导魏斯。颇有种邻家大姐姐的味道,魏斯一直也很感激虞奚。
  “不管怎样,虞奚姐姐对我有恩,我定会救下虞奚姐姐的!”
  魏斯小拳一握,信誓旦旦地向姬霜做担保。姬霜转泣为笑,两片薄唇微张,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这一刻,姬霜美极了!
  ……
  太阳升起,白雾却越聚越浓。魏氏宗族陈兵五千,在漫无边际的草地之上安下营垒,彻底与百米外的姬霜对阵起来。
  姬霜包扎好腿部的伤口,挟持着魏斯,彻底与魏氏宗族之兵决裂。
  “你确定这法子真行吗?”
  听着魏氏宗族之兵的号角嘹亮震天响,姬霜心里也打了颤,抵在魏斯颈部的剑也在发抖,显得是急张拘诸。
  “等会看我脸色行事,定会逃出去的!”
  魏斯小声安慰着姬霜,额头上涌出豆大的汗珠,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魏斯向前方看去,号角声大作,狂风之中的纛旗熠熠生辉。宗主魏驹车队两翼,还有骑兵严阵以待。
  魏斯害怕了,用自己作人质能不能换下虞奚和虞囿呢?
  他并不确定。
  魏氏宗族之兵这边,门客们彼此高声辩论着,有的说要万箭齐发,直接将女贼射毙于狂风大雾之中。也有说要与女贼谈判,或可用千金换下小君子魏斯。
  魏斯几个兄弟却不这么认为,齐声力劝父亲魏驹不与贼人妥协,势必将女贼斩杀于镇前。
  其实魏氏宗族之兵与阙巩公主姬霜相遇,实在是个大乌龙。
  本来魏氏宗主魏驹听信卜人谣言,说是扎个魏驹模样的木偶,再陪葬两个童男童女,就可让宗主魏驹哮喘之病痊愈。
  几个月的时间也没寻到神医扁鹊的踪影,内外各种势力暗流涌动,魏驹身为魏氏宗主、魏氏一族的掌舵人,他实在是不忍撒手人寰之后看魏氏一族四分五裂,他也不能死去。所以,他只能信任卜人的劝解,希望用木偶替身代替自己忍受病痛的折磨。
  选择童男童女的时候,由于虞奚始终不愿委身于魏侑、魏俌。魏侑、魏俌是魏斯同父异母的两个兄弟,怨恨虞奚故将其推荐给父亲,让虞奚与其弟殉葬。
  “谁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虞奚、虞囿两个小贱种就没了踪影!”
  甲士魏量垂下脑袋,向宗主魏斯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斯儿本在房中,又怎会被女贼挟持至此?”
  魏驹根本不关心虞奚、虞囿二人是如何逃跑的,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儿子魏斯此刻被刺杀自己的女贼挟持,恐怕会凶多吉少。
  “侄儿回到府中时,碰见族弟与一婢女出门。我与族弟行礼,他不理我就驾车离去……”
  魏量现在死的心都有了,明明自己只是没看住虞奚、虞囿两个小贱种而已,世叔魏驹何必发这么大火!
  魏量回到府中,急忙向魏驹禀告虞奚、虞囿二人逃跑之事。卜人谄媚,催促宗主魏驹立刻追击,否则将于月底命丧黄泉。
  魏驹惊恐万状,连忙召集宗族之兵,立刻出城寻找。虞奚、虞囿二人醒来后,本是计划西去晋都新绛寻找阙巩公主,谁知刚行百米便被四处追击的魏兵逮个正着。
  “女侠,有话好好说!”
  魏斯颤抖着手,用一种乞求的语气请女飞贼放过自己的儿子。
  “老贼!你与知瑶、韩虎、赵无恤三人狼狈为奸,惑乱晋室,玷污周礼,何敢在此狺狺狂吠?”
  姬霜一股脑将心中所想,全部骂了出来,在她眼里魏驹就是一个背弃祖宗、不懂礼法的野人。魏氏是姬姓,与周室同姓同源,姬霜这么骂魏驹也是有一定依据的。
  “你……”
  魏驹一开始还笑脸相对,突遭姬霜这番辱骂,顿时就急火攻心,一声“呕”直接吐出一大口血痰。
  这是旧病复发了!
  三子魏成凑上前来,给父亲推背顺气:
  “父亲,莫要中了此贼激将法。”
  魏斯被姬霜挟持住,心中不免也急了起来。虽然自己并非魏斯亲生的,但姬霜这番话实在过分。本想催促姬霜赶紧交换人质,谁知姬霜一拳下去直接打晕了魏斯。
  “魏驹老贼听着:姑奶奶我有三个条件,你若依了姑奶奶,我或可不伤汝子。否则……嘿嘿”
  姬霜说完,颇为玩弄地甩着佩剑,剑刃一遍遍划过魏斯的颈部,血痕道道。
  “这个……”
  魏驹陷入了沉思,他虽然很担心儿子的安危,但又害怕女贼是知瑶与赵无恤派来的,只为了挫败甚至于消灭魏氏族人。
  与族人相比,他魏驹宁可舍小家为大家!
  “怎么,舍不得上卿之位了?”
  姬霜冷哼一声,在她眼里,魏驹就是一个贪恋权位的小人。为了升官,死个儿子又算什么!
  姬霜后悔了,为什么会来偷魏氏布防图?如果先宰了魏驹老贼,那周室就可以尽吞魏氏之地,重现昔日荣光了……
  魏邑大夫,是魏氏宗族之中最年长者,说话的分量仅次于魏氏宗主魏驹。此时,他趋步向前,先是与宗主魏驹窃窃私语一番,紧接着便唤来甲士魏量,交代了魏量一些事,他便朝着姬霜的方向喊去:
  “女侠有何条件说便是,我魏氏定会如女侠所愿的!”
  虽然雾大,魏邑大夫交代甲士魏量事情时,姬霜也是看得真切。当魏邑大夫提议议和时,甲士魏量却偷偷溜去了车队尾部,片刻便没了踪影。
  “姑奶奶我条件有三:一、立刻释放虞奚、虞囿;二、给姑奶奶备辆马车;三、撤退到五百米之外……”
  姬霜虽然担心甲士魏量耍什么花招,但看目前形势还是先跑为妙。如果被魏氏之兵包围,自己一人怎能抵挡百名衣甲兵士?
  霸业未成身先死,这可划不来……
  魏驹这边也同意了姬霜的三个条件,又反复嘱托了姬霜莫伤我儿,这才下令交换人质。
  魏斯此刻还在昏迷当中……
  “宗主且放心,待小君子距我五十米时,魏量便会箭射女贼,定教此女贼有去无回!”
  魏邑大夫这个老狐狸,在宗主魏斯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自感觉计划天衣无缝,乐得咯咯傻笑。
  宗主魏驹虽然默认魏邑大夫的计划,但心里总是毛毛的,总感觉事情会不如所愿,甚至会出现预料之外的事故……
  宗主魏驹首先派出三名无甲士兵,这三名士兵匆匆来到姬霜跟前,三人刚抬起魏斯,姬霜的剑就指刺向了魏斯。
  “女侠怎能言而无信?”
  其中一名士兵赶紧伸手阻拦。
  宗主派他们三个来便是救小君子的,不能人还没救出,反而先被女贼伤了小君子。
  姬霜的剑立在空中,剑刃只距魏斯的喉结一厘米。倘若这三名兵士有何异样,她便可当场结果了魏斯。
  不过,她相信这三名兵士不会有何异样的。毕竟,魏斯这个小君子的命可矜贵着呢!
  ……
  三个时辰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魏氏之兵也重新返回卿城,而宗主魏驹却心急如焚,急忙遣出仆隶外出寻觅名医,只为了给昏迷中的儿子看病。
  “你个老不死的,儿子如若有个好歹,老娘跟你拼命!呜呜呜……”
  魏斯的母亲卫夫人跪在榻侧,一看宝贝儿子还在昏迷不醒,便止不住抽噎。她还不忘扭头恶狠狠地咒骂着魏驹。
  魏驹,还有两位夫人,四个儿子都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着卫夫人撒泼咒骂。
  魏驹有三位夫人,正室卫夫人,生有二子,长子魏斯,四子魏成。二房楚夫人,生有二子,次子魏侑,三子魏俌。最后一位夫人乃出身贱婢,育有幼子魏其。
  “父亲,不如让儿追回女贼,先宰了她,再鞭尸七七四十九日,为伯兄解了大仇!”
  说话的便是魏驹幼子魏其。魏其空有一身武力,但性格憨厚,不知好赖,有勇无谋,素日只知道喊杀。
  魏侑、魏俌兄弟俩却嗤之以鼻,嘲讽魏其人傻攀附:
  “你想杀了女贼投靠新主子?果然是贱婢所生,不知道什么是忠!”
  魏其虽然是宗主魏驹的幼子,却打小不讨喜。不仅仅是因为魏其母亲出身戎狄,身份卑贱,还因为二房楚夫人在魏驹耳边吹风,一直排挤魏其。
  “你……”
  魏其果然如魏侑、魏俌二人所愿,瞬间就被激怒,拽住他们二人的衣领,一双深邃的双眸透露出一股杀气,眼神冰冷到可以瞬间灭口别人。
  “其儿,休的无礼!他们可是你的兄长!”
  身为父亲的魏驹,不但不训斥魏侑、魏俌二兄弟,反而将矛头对准了幼子魏其。
  夫君的偏心再一次刺痛了卫夫人,脆弱的心又遇寒冬。她算是看破夫君了,有朝一日自己这个正室夫人定会让楚国来的那个小妖精所取代……
  就在魏其紧握拳头,刚要出拳教训这两位兄长之时,突然想起了季兄魏成曾经嘱托他的话。
  魏其旁边站着一位面净英俊的少年,身着锦绣,勾起的唇角漾出恰到好处的弧度。这位少年便是魏氏宗主魏驹的四子魏成,也叫季成。
  魏成看见幼弟魏其转头看向自己,便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对着幼弟魏其眨巴了几下眼睛。
  看见季兄魏成眨巴眼睛,似乎就是在说:
  “幼弟莫要忘记礼法,千万不可冲动!”
  还记得季兄说过,弟不可对兄不敬,这是孝悌之意,也是祖宗礼法所在。
  所以,不论今天魏侑、魏俌二位兄长如何羞辱他,他也只有站着,听着,受着,而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和不满……
  所以,他只有忍,忍就能赢得一切!
  魏其的拳头越攥越紧,甚至于可以看见出了血。几秒钟之后,拳头终究还是放下了……
  其实魏斯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听见兄弟几人在争吵,他索性就不出声音,听听父亲会如何处理。
  “楚夫人乃是楚国贵族之女,虽然委身为侧室,平日嚣张跋扈的像正室,我断定父亲定是对楚夫人有所图谋。”
  魏斯在心中回想着二房楚夫人的出身,又分析了春秋诸侯间的形势,终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虽然楚国偏安一隅,但实力不可小觑。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父亲魏驹才会忍受楚夫人的目中无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夫人,这时也终于开了腔:
  “妾还说这是哪里来的贱婢,原来是魏其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下等人。”
  这一句话直接骂了魏驹、魏其父子,自然也包括了跪在地上不敢发言的母亲狄夫人。
  “咳咳~”
  魏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被楚夫人一句话给呛醒了。
  毒舌,绝对是毒舌!
  魏斯本想继续装死看好戏,谁知楚夫人不说话则已,赤口白舌。一开金口便是一箭三雕,让人无地自容。
  “夫人,说话未免过分了些!”
  父亲魏驹终于忍不了,涨红着老脸,用凌厉的眼神俯视楚夫人。
  “妾……”
  楚夫人被噎,半天说不出话来,气得原地跺脚,玉手还狠狠拧了夫君魏驹几下。
  虽然魏斯咳嗽了两声,似乎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母亲卫夫人抬起哭红了的双眼,看见儿子魏斯眨着大眼睛看自己,悲从中来便又痛哭了起来。
  “嘘——”
  魏斯伸出手做了个手势,示意母亲不要说话。
  母亲卫夫人自然知道儿子这是何意,会心一笑,随即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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