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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重现天日 / 第十一章 大公无私

第十一章 大公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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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搭在警车车窗上,指尖香烟的雾气随着车速向后散发,赵正锡又再抬手狠吸了一口,随后用拇指与食指掐灭了烟头,向窗外一扔,随后缓慢摇上了车窗。
  擤了下鼻涕,赵正锡抱怨道:“真不知道这来福小区里面的事怎么这么多,凌晨一点半了还要出警,就是那些未成年的社会二流子天天不要命的胡来,老子要是有一天上位了,一定要把这该死的法律修正一下,不论年龄都按罪处行,绝对一下就老实了。”
  一旁的小徐一边按动喇叭催促前车,一边笑了笑:“师父,这次我听说可不是那些小混混闹事,报警那老头说的可是两个武林高手在家里持剑对决,哈哈哈哈,武林高手持剑对决。”
  赵正锡苦笑着拍了拍徒弟:“好好开你的车,我们两人在这笑笑没事,一会进了报案人家门再笑就不合适了。”
  “师父这还用你说,徒弟也没蠢到这种地步吧。对了,上次咱们不是在来福小区找过一逃犯的家属吗,那小孩叫王军浩是吧,看上去还挺有血性,那逃犯现在找到了吗?”
  赵正锡把才合上的车窗再次摇下,朝外深深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不要命的逃犯胆子也大,肯定是想好了一切对策,只要没人报警,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过十五年我可就退休了,可不想出什么闪失。”
  本来就不大的院落,此刻早已被小区的居民围的水泄不通,不得已只能将警车停在了院门外,两人准备下车步行进去,小徐开了车门,将车窗摇下准备通通风。
  “把车窗摇上去。”赵正锡道。
  “师父,打开通通风不是挺好吗?”
  “你以为这小区是什么地方?贵重物品都别放在车上,年轻人做事谨慎一些。”
  李大妈看到两人从警车上下来,立马上前两步紧拉住他的手,满脸忧国忧民的愁绪:“哎呀警官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可不知道,刚才那场面有多凶险,差一点我们整个小区的人都没命了,你们警察可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事。”
  “是啊,我可亲眼看见子弹从老余家窗户射出来,那人拿的绝对是猎枪,我看见那枪杆老长了。”老妇说着就用手比划,奈何两手张开都太短,不能准确表达心中所想,只能原地蹦跳几下以展示内心的惊愕。
  李大妈撇撇嘴,朝人群后的王柳方向看了看,仔细确认过没有王军浩的身影后,故作娇捏道:“我可听说周树铭转监的时候跳车跑了,不知道是不是......”
  “放你娘的屁!李岚,你男人先前在公园长椅那边偷人的事当大家不知道呢,你怎么不说是他情妇找上门,本来想杀你,结果一不留神进错了房,这才乱开了枪是不是!”
  王柳此言一出,立马引得一阵哄堂大笑,本来李岚男人的事是公开的秘密,经过这么一出,仅只剩了公开,秘密二字从此消失,荡然无存。
  李大妈的脸气的涨红,单手叉腰指着王柳反驳道:“谁杀人还能走错屋子!”
  王柳炫耀般扭了扭脖子,“既然是你男人找的情妇,进错屋子应该是很自然的事,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对不对,可是你男人先进的人家屋子。怎么现在没看见你男人出来为你做主?又进错屋子了?”
  不得不说王柳的嘴上功夫确实了得,而且颇有一种女人少有的霸气,在周围人的笑声之中微微点头挥手,武则天巡游的架势怕也是不过如此。
  “你...你...你......”李岚自知落了下风,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突然想起身旁还有两位警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搂住赵正锡的手,气的发抖的手指向王柳。
  “警官,我要检举揭发,这个女人一点不洁身自好,乱搞男女关系,搞破鞋!抓起来枪毙!枪毙!”
  王柳自知已经赢得这场口水战的胜利,不介意再来一场加时赛,矫揉造作道:“哟,各位街坊你们听听,大家刚知道他男人包养小老婆,现在就说我搞破鞋,这不是等于说自己床上功夫不如我吗?”
  街坊们个个仰头大笑,本来就拥挤的小区更显吵闹,笑声惊动了熟睡中的程天佑,揉了揉眼睛起身,还不明白情况的少年走到了阳台,晃了晃脑袋驻足观望。
  李岚此时哪里顾得上形象,原地跺脚捶胸,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一霎间心理崩溃,一屁股向后仰坐在石头地板上。
  李大妈顿时声泪俱下:“没天理哟,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我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招惹是非,老天不开眼哦,老天不开眼哦。”
  赵正锡眉毛紧蹙,本来深夜出警就已经很火大,现在又看到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斗嘴,要是心情能外化的话,他的头上可能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稳定情绪后,赵正锡朝大家压了压手:“大家安静一下,报案人是谁请站出来。”
  余老头这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着赵正锡方向挥了挥手,“赵警官,是我,我报的案。”
  看清老人面貌后,赵警官若有所思:“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啊。”
  余老头尴尬地从怀里破旧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手捏烟尾递给二人,赵正锡转动香烟看清品牌后,左右观望几下,旋即将其插入了胸前口袋。
  “赵警官您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之前见过几面,我孙子余洋犯过几次事,都是我去你们派出所领的人。”
  听过这话,赵正锡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孙子和王军浩那小子经常一起玩对吧。”
  玩这个字是经过赵正锡二次思考再出口的,他清楚的知道,以王军浩为首的几个刚十八冒出头的青年,身上时常揣着一截钢管,一逮准机会就会不顾一切为人民制造负担,说好听点是瞎玩,说难听点就是没工作还不上进的地痞而已。
  余老头将本就残余不多的烟盒放入裤兜,谄媚般笑道:“对的对的,赵警官记性真好。”
  “这里人多,咱们进屋说吧,带我们看看现场。”
  尽管再三大声通知不要聚众围观,疫情期间不能胡来,但依旧架不住大家对案发现场的极大兴趣,不大的屋门位置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占据。
  小徐走到赵正锡跟前贴耳道:“需不需要我鸣枪示威?”
  赵正锡不耐烦的瞟了徒弟一眼,后者立即心领神会低头无语,不准他鸣枪倒不是赵正锡爱护百姓,而是有悖于自己人民公仆的角色。倘若状告到上级,自己恐怕饭碗不保,临要退休的十几年中,能安稳一点是最好。
  环顾了一圈屋内,只看到破碎的窗户和被放置在角落里被损坏的屋门,除此之外赵正锡再得不到其他线索。
  “赵警官,当时有人敲门,我孙子就从沙发上起来去开,结果一个蒙着面的女人嗖一声把我孙子按在地上,用剑抵着他脖子,手都差点给他撇断,嘴巴里支支吾吾地说什么灵气觉醒,然后一个飞刀射过来,那个女的一挥剑就把刀弹开了,就把我家窗户给打破了,又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来,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我看他胸那里平得很,应该是个男的...”
  老迈的年纪不允许一时间说太多话,余老头咽了一口含着浓痰的口水,继续道:“然后那个女的就说什么找错了人,原来是你,然后那个男的又嗖的一下飞出去一跳就到楼上了,那个女的用脚一踹,我这屋门就被踢烂了,大体就是这么个过程,赵警官您看我这屋门和窗户......”
  从未团结过的居民现在却是无比默契的齐声大笑,王柳在人群中带头鼓掌,人群后唯有一个孤寂的身影悄咪咪上了楼,李大妈一边踏阶一边抹眼泪,心里盘算着下一次一定要扳回一成。
  “余老头,我才听你孙子在家里骂你,是不是余洋把窗户和门砸坏了,你故意报假警想要赔偿啊,你这不专业啊,谁家进了刺客还观察别人胸大不大的,你这身体跟得上吗?”
  唯有王柳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调侃余老头,街坊们清楚知道余洋可不敢拿王军浩的妈怎么样。有了她这一吆喝,街坊更是笑的四仰八叉,有些稚童跟在人群后面瞎起哄,嘴里大声念着“余老头老流氓”。
  余老头应着人群皱眉苦笑几声,“赵警官,不要听他们瞎说,你们可以调这附近监控啊,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正锡蹙眉低头,脚在沙发下不住搜查可疑物品,可不是想找到什么刺客用的飞刀,而是期盼找到那么一两个用过的空管针头,这样案件就有了定论。
  “余洋呢?”赵正锡四处环顾并没有看到此案的主要当事人,心生疑问。
  “那小子一听见警察要来就坐不住,跑出去了。”余老头有些为难道。
  “嗯...”赵正锡有些为难,既然出警即使没完成案件的侦破,好歹也应该给报案人一个交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住户?”
  “可疑的住户...”余老头此时已然打了退堂鼓,知道这案件的侦破可能是没戏了,但又不敢说自己撤销报案,可能会引得赵正锡一阵反感,下次再要从派出所接孙子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说周围可疑人员,余老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军浩那小子,他把自己孙子近些年来品性的急转而下全然归结于王军浩的“英明”领导。但余老头深知那对母子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单是王柳那一张利嘴就能让自己心脑血管疾病齐发身亡。
  老头挠头想来想去,这才发现这不大也不小的院落中,似乎没有自己能够轻易得罪的人,又再使劲抠了几下头皮,终于冒出了两个值得可疑且不用担心打击报复的人选。
  “赵警官,我倒是知道两个人有些可疑,一个是那栋楼的季元,整天独来独往的,好像也没见过有什么亲戚拜访,唯一来往的就是对面那栋楼的程天佑,和我孙子差不多大。两个人都性格孤僻,今日说法里面天天播放的节目,就是这种性格孤僻的最容易犯事,那句老话怎么说,不放则已,一屁冲天!”
  余老头此言一出,门外围观众人立马露出鄙夷之声,斥责他的欺软怕硬。大部分人的正义感需要根据对象行使,碰上了余老头这样的善茬就可以大义凛然地斥责他的自私,尽管斥责余老头的众人中有几位也没少占过程天佑的便宜,但到了群起而攻之的局势下,每个人心中都升起无名无德的正义之火。
  阳台上的少年只看到有人回头朝着自己讪笑,并没听到屋内余老头的谈话,不是老头说话声音小,而是围观群众的笑声实在洪亮。
  倘若放在平时,要是有谁敢深更半夜如此放声大笑,定会招致咒骂,斥责说笑之人全不考虑他人感受。今天不同,百分之八十的居民都参与到了这场闹剧中,剩下百分之二十人的睡眠就成了无关痛痒之事,可见正义是由大部分人的利益为基准的。以往最烦别人打扰自己睡眠的大娘,现在笑的也是最大声。
  赵正锡此时则万分头痛,本来只是走程序式的问话,没想到这余老头还真当了回事,还有模有样地列举出了两个嫌疑人。伸手到口袋了拿出了刚才老头“供奉”自己的香烟,正准备点上时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执行公务,不能做有伤人民公仆形象的丑事,便极不情愿地将烟从嘴里取下,用手擦干烟头的口水,又再放回口袋。
  在几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心群众带领下,两位衣着整齐的警官先找了季元的家,小徐抬手敲门:“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事需要你配合调查。”
  约过十秒的等待,季元老头打开了房门,按理说这个时间段即使没有睡觉都应该穿着睡衣,但他却是外套披身,长裤到腿,唯有一双拖鞋像是居家装扮,但脚上的袜子也说明了他刚回来不久。
  赵正锡蹙眉问道:“才回来吧,刚才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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