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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湖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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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拉扶着靳言的肩膀缓缓站起来,“真的不用了。”对这种事,她实在是不习惯。她自己慢慢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靳言无奈站起来看着她,轻轻哼笑一声,心想:“这姑娘真是够倔的。”他说:“行!”他溜溜达达跟在达拉身边,明明看到达拉走得很辛苦,他也不帮、也不催,没事人似的一边溜达一边看热闹。刚才晕倒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恢复,达拉只觉得腿脚发软使不上力气,加上这海拔5000米的高度本来就有些缺氧,她走得很慢,边走边大口喘气,脸色煞白,她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自不量力,但是自小的经验教给她的就是“凡是都要靠自己。”对于求助他人这件事,她真的很不在行,她也只好咬牙坚持。
  靳言跟在她后面走了一小段,看着达拉难看的脸色,脚底下的步子也有些吃力,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于她这种无缘由的倔强甚至有点恼火,他用舌头舔了一圈下牙内侧,摇了摇头,两步追上达拉突然停在她前面半蹲下身子,前面的人猝不及防将达拉绊了一下,让她不自主的向前扑倒,靳言顺势一托达拉的腿将她背在身上,起身就走,甚至没有一丝停顿。
  “唉,你……”达拉被这突然的一背,吓了一跳。
  “别吵,安静点。”靳言说。他没有给达拉说话的机会,也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低头背着达拉往山下走。
  达拉僵直的身子俯在靳言身后,她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宽厚紧实的肩膀,坚实有力的步伐,突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轻轻在心里挠了一下,那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是什么,也许是“安全感”,前所未有过的安全感。她想起似乎每次她遇到困难,靳言都能及时的出现帮她解决,这么多年以来她都独自行走、依靠自己,早已为自己铸建了一层坚硬的躯壳,然而此刻,她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很想放松一下,真的很想依靠一下,哪怕只是一下。
  她俯在靳言身后挺的僵直的身体,缓缓地柔和下来,轻轻趴在靳言的肩头,靳言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的异样,脚下的步子突然乱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达拉俯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说:“我累了。”
  靳言紧了紧托着达拉的手,好让她趴的更舒服些,两人都默契的再没有多余的言语。尽管下山的路并不平坦,但靳言尽量一步一步稳稳的背着达拉走,达拉闭上眼睛靠在他肩头,耳旁传来他均匀有力的喘息声,她第一次觉得这种声音竟然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走到山下靳言将达拉放下,看达拉脸色还是煞白,想了想,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甜茶馆。茶馆不大,屋内有几张桌子,外面的空地上也摆放着桌子和小凳子,靳言招呼大家在外面的桌子落座,“外面空气好,还能晒太阳。”
  几人在桌边坐下,靳言找老板要了一壶酥油茶,不一会藏族老板拎着水壶过来,西藏这边的小店里,酥油茶都是用那种80年代的暖水瓶装的,看着很有些怀旧感。靳言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酥油茶,酥油的香气缓缓飘散开来。穆海仅仅看了一眼就郁闷道:“怎么又是酥油茶!”
  靳言:“你多喝点,喝喝就习惯了,抗高反。”
  藏族老板“哦耶、哦耶”的应和着,意思是赞成靳言的话。
  几个结完账的人从屋里出来,跟老板施了一礼离开了。达拉盯着那几个人看了一阵,那几人正是之前达拉在湖边见到的一男一女和四个小姑娘。几个小姑娘应该是没怎么见过外地人,发现达拉看她们,也好奇的不住回头看达拉,天真的脸上还漏出害羞的笑容,可爱极了。几人在男人的催促下走远了。
  达拉随口问老板:“那些是什么人啊?”
  藏族老板笑道:“都是来问神湖的嘛。”
  达拉:“您好像认识他们,他们经常来吗?”
  藏族老板:“每年都来,他们是给教会选佛母的嘛。”
  “啊?”达拉有些意外,原本看着他们是不太像一家人,但是却没想到竟是教会选佛母。她本来以为像选佛母这种事,应该是很大阵仗的,有很多教徒什么的一起诵经,怎么也得搞得声势浩大的样子,可谁知竟就这么几个人,早知道刚才靠近一点看看仪式是怎么进行的。“佛母?怎么个选法?”
  藏族老板应该是也对具体操作流程不是很了解,就凭借自己的猜测随便的答道:“对呀,女佛就是佛母嘛。这片湖很神的,历年选达|赖也会来这里问神湖的。选谁不选谁,神湖会告诉他们,神湖什么都知道。”
  靳言喝了口酥油茶接话问:“那选出来了吗?谁是佛母啊?”
  藏族老板笑着漏出一口白牙,点头道:“选出来了,都选上了。幸运嘞!”
  “都选上了?”达拉微瞪眼睛,吃惊道:“佛母有几个?”
  藏族老板答道:“好多个,先选出来,回去学习,再确定谁是真的佛母嘛,达|赖也是一次选好几个灵童,再从中间选出真正的嘛。”
  达拉了然的点点头:“哦,这样啊。”她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低头轻啜一口酥油茶。
  休息的差不多了,他们该返程了。达拉起身往车后座走去,见状,靳言一把将她拉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前面舒服点。”他又回头问穆国成:“穆教授坐后面没问题吧。”
  穆国成忙点头,“我没问题。坐后面还能照顾着点小海。”穆海被5000米的海拔折腾的也是不轻,都说高反欺强不欺弱,穆海大概就是此前的身体素质太好了,到这边反倒是成了负担。
  靳言坐在驾驶座上看了看身边的达拉。面容憔悴的斜倚在车门上,乌黑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越发显得脸色苍白。他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俯过身子帮达拉将椅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路还长着呢,躺一下吧”。这个姿势使得两人挨的太近,达拉的脸颊几乎要贴上靳言的胸口,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达拉有些不自在的使劲向后挺着身子,靳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的檀香味幽幽的冲进她的鼻腔,这味道很好闻,淡淡的檀香味倒是让她紧张的神经有些舒缓下来,她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靳言抬起身子的时候正好撞上达拉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将眼睛勾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淡红色的嘴唇微开露出像珍珠贝似得两颗小白牙,白皙的天鹅颈一路延伸没入领口,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目光划过一丝不自然,顺手将墨镜从头顶取下来扣在脸上,踩下油门,车子冲上了公路。
  不知是方才靳言的穴位按摩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后面的一段路程达拉在车子的晃动中竟然渐渐有了困意。半睡半醒间她隐约看到雪山之间架一座三米高的祭台,四周火光冲天,在隐隐绰绰的火光中有一个身穿白色藏袍的少女盘坐于祭台中央,火苗几乎要将她灼烧,她却岿然不动。虽然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但却分明能感觉到少女眼中了充满了愤怒,那愤怒溢满双眼化作一滴鲜红的血泪顺着脸颊流淌而落,与那愤怒相比,祭台四周冲天的火光都黯淡下来。接着她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空明的吟诵声,与眼前的画面格格不入,那诵经声悠然平稳,娓娓徐徐,似空却不是无。她再寻找祭台上的少女时,少女却已不见了踪影,突然间她觉得脚下一阵坍塌,身子一抖,猛然惊醒了,这梦正是她在神湖中看到的景象。达拉喘息着平复内心,回想刚才那个梦。
  靳言发现了达拉的异样,他一边开车一边偏过头去问:“你没事吧?”
  达拉坐起来将椅背调直,一只手用力掐了掐眉心,看样子是十分疲惫“没事。”她向车窗外张望了一阵问:“到哪里了?”
  靳言:“哦,快到了。”
  达拉想了一下突然说:“能不能先去一趟阿泽寺”
  靳言:“去阿泽寺干嘛?”
  穆海:“我的天,你总算想通了,就去阿泽寺,那就是我们遇到那个神叨叨的喇嘛的地方。”
  穆国成:“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碰上呢,总这样晕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还是要继续找下去。”
  达拉:“我是想去找找那位老画师。”
  靳言:“老画师?”
  穆海:“还是找老喇嘛要紧。”
  穆国成:“是啊,修复壁画固然重要,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把身体养好,那幅画不急于这一两天。”
  达拉当然不是为了找老喇嘛,之前在古格侧殿看到那幅壁画她就已经感觉很诡异了,她原本想去神湖,也是源于自己内心的困惑与不安,听到了那些旅游宣传口号“有缘人能看到前世与未来。”所以打算随便去找找安慰,可没成想真的在湖里看到了景象,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这又确实再次加重了她的疑虑,只是除了她别人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再想或许老画师知道点什么,“就先去阿泽寺吧。”
  靳言一打方向,车子调转车头向阿泽寺的方向驶去。他把车子停在寺庙门口后几人纷纷下车,靳言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喂?”。他冲达拉他们三人摆了摆手,意思是“你们进去吧,我在这等你们。”然后就自顾自的讲起电话来了。
  达拉他们三人找到寺庙管事,寺管事一看是达拉他们来了以为是关于寺庙维护修缮的事这么快就有了眉目,非常热情的迎了上来向他们行了一个佛礼:“穆老师,达老师你们好啊,这位是?”他看着穆国成“一定是你们领导吧,是事情有眉目了吗?”管事师傅这些年来为了寺庙维护也没少跟各种人打交道,招呼起来很是在行。
  达拉略带抱歉说道:“这位是我们穆主任,维护修缮的事我们正在积极筹备着,请您再耐心等待几天,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您。很抱歉,其实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我有些问题想问问老画师。”
  “哦……”寺管事一听是要找画师,也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莽撞了点,略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说:“呵呵呵,是我太心急了。你们是要找老画师?”他无不遗憾地说:“可老画师前不久刚离开了。”
  达拉:“离开了?去哪了?”
  寺管事有些为难:“至于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他并未告知。老画师原本就喜好云游四海。”
  穆海问:“可是他交给我们的壁画我们还没修好啊……”
  寺管事说:“这个啊,老画师走前托我转告二位,如果能修好那幅画,就捐给你们中心了,请你们代为好好保管。”
  此行未能见到老画师达拉感到非常的遗憾与疑惑,她莫名地觉得老画师可能知道些什么却未告诉他们。但也没有办法,他们礼貌的与寺管事告辞,便准备离开。
  寺管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等等,或许你们可以去找找老画师的徒弟?”
  达拉:“老画师的徒弟?”
  寺管事:“对,他的单传徒弟,听说近期他就在拉萨,明天拉萨有一个全国唐卡交流大会,他作为交流会的主讲人需要出席会议。”寺管事似乎是对自己突然想起这件事颇为满意,越说越起劲,“哎呦,你们运气真好,他这个徒弟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不是这次会议画师要求他必须出席,想找到他可没那么容易。”
  达拉一想,找到画师的徒弟也许就能问到画师的行踪,这样似乎也不错,于是便问:“太好了,谢谢您,请问他怎么称呼,大会在哪里举行?”
  寺庙管事觉得能帮上他们的忙非常高兴,他说:“大会明天下午三点在‘拉萨文化艺术馆’举行,老画师的徒弟叫‘桑吉’你们去了一问就知道,桑吉在唐卡界大有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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