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猴吐源

　　她脸上绯红，眉头微蹙，眼神中似乎略有不满。
　　萧遥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没……不，够了……呃……”
　　这话好像怎么接都不对啊！
　　女子没理他，抬眼看了一下房梁上的小东西，厉色道：“小淘气，你还不快下来！”
　　那小源猴利索地从房梁上下来，一跃跳入了女子温软的怀中，将脸埋在里面，仿佛犯了错的小孩。
　　“你这泼猴，可让我好找。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女子嘴里嗔怪着，纤纤素手却轻抚着它的头，许是受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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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三目不转睛地盯着美貌女子，凑近谢老大耳边小声说道：“大哥，这猴子原来是这小美人养的，那我们还抢不抢？”
　　谢老大迟疑了一下道：“我们忙活了一晚上，难道就空手而归吗？这不是我们一贯的作风啊！猴子要抢，人……我也想要，呵呵！”
　　三人挤眉弄眼，交头接耳一番，起了邪心。
　　谢老二摸着下巴，色眯眯地走到女子面前，贪婪地上下打量道：“小美人，为了这猴子，我们兄弟三人跟了一晚上了，可不能你说带走就带走了。”
　　绝美女子目光如箭，冷言道：“你们敢拦我？”
　　眼前的人让她隐隐作呕，恨不得一掌将他击毙。
　　“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想请美人到寒舍一聚，尽地主之谊。”
　　谢老二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无耻！姑娘，你快跑吧！这三个恶人不好惹！”萧遥咬着牙怒喝道。
　　“臭小子，让你多嘴！”谢老二抬手要打他，举到半空，却下不去了。
　　只见女子用纤细的二指，扣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甩袖子，将他丢出酒馆，如拈花一样轻松。
　　谢老二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重重地刷在地上，四脚朝天，如同翻不了身的王八。
　　“嗷……摔死老子了。”躺在地上的老二疼得面容扭曲，摔得不轻。
　　“哇……”
　　围观的人异口同声，发出惊叹声。
　　谢老大和谢老三顿时傻了眼，不敢上前一步。
　　“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
　　“是仙术吧？”
　　“真的是仙女下凡了！”
　　“求仙子替我们伸冤，杀了这三个恶霸！”
　　“……”
　　女子转过身去，眼神犀利，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们三个恶贼，再敢横行乡里，别怪我手下无情。”
　　“仙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告辞！”三人灰溜溜地想逃走。
　　“等一下！”
　　萧遥捂着受伤的手臂，高声喊道：“把你们欠我的账付了，还有打坏的桌椅碗碟，都要照价赔偿！”
　　谢老大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掏出怀中的钱袋，丢到桌上。
　　“还有我的！”
　　“还有我的！”
　　“……”
　　围观人群纷纷向他们三人讨债，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最后将他们身上扒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条裤衩。
　　忍受了多年的怨气，今日终于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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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散去，酒馆又恢复了平静。
　　萧遥忍着疼痛，单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一根根捡起地上散落的筷子。
　　绝美女子也蹲下来帮他一起捡。
　　手指不经意间碰触，两人如同被雷霆击中，脸上绯红。
　　“你手受了伤，我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提掌在伤口外渡气，一股暖流轻抚过伤口，血已经止住了。
　　“幸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经脉。”
　　女子柔声说道，便揭下面纱，绑在他的手臂上。
　　面纱下美得让人窒息的脸，看得少年心中如小鹿乱撞。
　　“多谢姑娘，敢问……”少年羞涩想问女子姓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从未在别的年轻女子面前，如此战战兢兢。
　　对于自己的外貌，他向来是自信的。
　　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镇上多少年轻女子为他倾倒。
　　但是，见了眼前的女子，他自惭形秽，仿佛缺了什么。
　　对，就是实力！巨大的差距，如同仙凡之别。仅仅那拈花一指，便可窥豹一斑。
　　女子仔细地替他包扎，她的动作轻柔，并未触痛他的伤口。
　　或许秀丽佳人就是一剂止痛良药。
　　包扎完毕，绝美女子退后一步，与他保持恰当的距离，轻启丹脣躬身道：“小白告诉我，是你救了它。我在此替它谢过公子了。”
　　“姑娘不必多礼。它叫小白？还会说人话？”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向小白猴，小白猴对他咧嘴大笑。
　　绝色女子摇摇头道：“灵兽与主人缔结灵约，便可心意相通，纵然相隔千里，也能知晓彼此所在。”
　　“我正是因此才找到了这里。还知道它喝了你不少源汤。”
　　女子噗嗤一笑，娇躯微颤，想必也是被这小猴贪吃的样子给逗乐了。
　　萧遥摸着后脑憨笑道：“小白很可爱，和我投缘，这些源汤不算什么。”
　　小白指着桌上的肉包，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小白，你想吃就吃吧，不够里面还有！”今日收回了谢家三兄弟的旧账，少年掌柜显得格外慷慨。
　　二人坐在桌边，看着小白一口一个往嘴里塞。
　　“它这么能吃，为何还这么瘦？”萧遥不解地问道。
　　小白看着它的女主人，眼神暗藏一丝哀怨，似乎心有埋怨。
　　“说来惭愧，我厨艺不精，给它做的东西不好吃。”女子抬头眼波流转，略显羞怯地说道，“我能尝一下你做的源汤吗？”
　　“当然可以，我马上给你盛来！”少年点头如捣蒜，匆匆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源汤。
　　“小心烫！”少年坐在桌边，双手托腮，看着她的樱桃小口，一口一口抿着。
　　源汤反射的光斑，投在少女白皙的脸上，如星光璀璨。
　　这画面真美！
　　“真好喝！”女子浅笑着，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夸赞道。
　　“没想到源也能做成美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女子摸了摸小白的头，羞愧道，“小白，委屈你跟着我，吃了几个月难吃的源。”
　　“叽叽叽！”小白尖叫着回应道，好像是在说。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有多难吃吗？
　　“你若是喜欢，厨房里还有好些，带一些回去给小白吃吧。”
　　小白拉着女子的袖子，瞪着期望的大眼睛。
　　女子蹙眉，无奈地叹息道：“哎，一说到吃，你就没个正形。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总要送点礼物给人家啊！”
　　小白点点头，盘坐在桌上打坐，双手合十，如同一个小沙弥。
　　只见它的周身源气涌动，体表红光闪烁，有一团耀眼的红光，从腹部上升，直到腮部。
　　“咕咚！”
　　一颗红色的珠子，从它的嘴里吐了出来。
　　这颗红珠，佛珠大小，通体发光，近看内面有金色源纹流动，似乎充满了灵力。
　　小白猴贴心地捡起红珠，在身上擦掉上面的口水，交给萧遥。
　　“这是源晶，就当做给你的补偿吧！”少女轻轻颔首道。
　　源晶，是源的精华提炼而成，一颗佛珠大的源晶需要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源才能够提炼而成，甚是珍贵！
　　白猴吐源！真是太奇妙了！
　　通常提炼源晶，需要特制的丹炉，但是由于火候掌握不好，源的损耗也会较多。
　　但是小白就不同了，它吃的是源，吐出来的是源晶，比炼丹炉成功率高，而且损耗少。
　　只不过小白现在还小，只能吐出佛珠大的源晶，等它成年之后，定能吐出人头那么大的源晶。
　　这……简直就是炼源神兽啊！
　　他想起自己后院养的源鸡，下的蛋虽是源蛋，但终究比不上源晶来得珍贵。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女子起身准备出门，小白依依不舍地跟在她后面。
　　“等一下！”萧遥将剩下的源牛肉包全部打包，跟了上去。
　　“多谢公子。”少女感激道，阳光洒在她脸上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
　　绝美女子在前面走着，突然想起一事，猛一回头，差点跟他脸对脸撞上。
　　她侧过身去，脸上飞霞，轻声道：“方才……我给你疗伤的时候，竟没探查到你的灵脉，是何缘故？”
　　少年低下头道：“我天生没有灵脉，是无法修行之人。”
　　“这不可能，虽然灵脉可能受损，但不会天生就没有。或许你的灵脉是被隐藏起来了。”
　　看着女子坚定的眼神，萧遥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剑眉舒展。
　　他追问道：“你是说我的灵脉还在，还有修炼的可能？”
　　“这就看你的造化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绝美女子淡然一笑，温暖了少年的心。
　　对啊！这么多年，我从未怀疑过义父跟我说的话，从未想过去改变。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她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伸出兰花指，提着线交到他手中：“这块通灵玉佩，我送给你。那三个恶霸，若是再来找你麻烦，我便会知晓。后会有期！”
　　说完，她从袖中变出一把剑，抱起小白，踏剑飞行而去，不一会变成了一个白点，消失在天际。
　　“多谢仙子！”萧遥脸色一僵，一拍脑袋，“哎呀！忘了问姓名了！”
　　他拿起通灵玉佩，通透白净，上面还有淡淡的幽香。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掌心，仔细查看。
　　玉佩上有字。
　　正面刻着“玉瑶”二字，像是一个地名。
　　背面刻着“花前月”三字，应该是她的名字。
　　“玉瑶仙子……花前月。”他口中呢喃着，一个人乐呵呵地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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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夜深人静。
　　朦胧的月光下，三个人影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地来到了逍遥酒楼。
　　萧遥想着白天的女子，整夜睡不着，点着油灯，摩挲着那块玉佩。
　　突然，他闻到一股浓烟，窗外还有熊熊的火光。
　　“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