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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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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位天云山大长老在木小白心中,甚至比那些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师姐们更加重要。
  这位大长老的真实年龄早已无法考证,有传闻说这位大长老其实在天云山开山之初便已坐镇上灵峰了,要知道自天云山开山收徒已近千年了。
  不过这位风采不减当年的大长老听说后破天荒的笑了半天,直说自己成了千年老王八,当时在一旁还是孩童的木小白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着。
  之后木小白倒是曾经上山偷偷问过,却只得到大长老神秘一笑,便被一脚踹下了山去。
  茅屋上飘起了阵阵炊烟,木小白摸了摸扳指,把山上供奉的吃食交给了雪狐,顺便取了一只丰乐城的烧鸡出来。
  “大长老,这是清溪城的桃花酿,要不要来点?”木小白抬手,变了一只灰色酒葫芦出来,递到大长老身前,笑呵呵的说到:“桃花酿可是好酒,不比那些什么劳什子的仙酿差多少。”
  虽说上灵峰禁酒,但其实除了木小白,没人知道发布那道禁酒令的大长老,其实年轻时也是个酒鬼。
  大长老点头看了木小白一眼,伸手捞过葫芦,又瞄了瞄去生火做饭只留下一个背影的雪狐,心下稍定,轻声道:“无功不受利。”
  大长老又将葫芦揣狠狠进了怀里,抬头接着问道:“你小子,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其实也没什么。”木小白小心翼翼的给大长老倒了一杯茶,随口问道“那位在天羽皇宫,深受那小皇帝喜欢的黑袍老人,是我天云山的人吧?”
  大长老抿了一口茶,抬头盯着木小白看了半天,又将杯子放下,随手从那烧鸡上扯下一条喷香流油的鸡腿。
  “问雪狐,别问我,那小子与我不熟。”
  似乎这问题对于大长老来说无关轻重,甚至都没有手中这鸡腿来的重要,他伸手取了茶杯,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喝着茶,看都懒得看木小白一眼。
  一会的功夫,茅屋里就飘来了一阵饭菜香,木小白伸着鼻子闻了闻,接着便回过头去,冲着正痴迷于鸡腿的大长老笑道:“这问道闻着像是后山新鲜冬笋,嗯,,还配着山上圈养的灵鹿肉。”
  远处茅屋外,雪狐系着围裙,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冬笋鹿肉向着凉亭缓步走来,木小白连忙起身相迎。
  “小心点,这是烫的。”雪狐面带笑意,将手中佳肴小心翼翼的捧到了木小白手中,就着围裙搓了搓手,笑道:“还有两个菜,一会给你下酒的。”
  “好嘞好嘞。”木小白到了凉亭,连忙放下了锅子,双手捏着耳垂,笑眯眯的说到:“雪狐前辈,看着可不像是个得道多年的仙人,倒像是凡间境那些相夫教子的妇孺。”
  “小子,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把你压到天云山下?嗯?”雪狐捏了捏拳头,在木小白面前晃了晃,恶狠狠地留下了个潇洒地背影,向着茅屋去了。
  上灵峰上除了那几位终年闭关不出世的太上长老,也就只有偶尔出关寻食的大长老跟雪狐二人,倒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虽碍于辈分,木小白不敢随意牵这根藕断丝连的红绳,但是偶尔提这么一两句俏皮话,两位前辈倒是心照不宣的不曾训斥,只当是玩笑,轻轻揭过,至于他们心中所想,那便无从得知了。
  因这上灵峰终年积雪,哪怕是修道者都常被风雪刮得瑟瑟发抖,于是大长老在百年前,甚至专门为这雪狐建了一座四季如春的桃园,又怕雪狐念家,还把整座桃园都建成了北州特有的豪爽风致,连这凉亭上雕刻的都是北州那几座大山。
  木小白抬头看了看凉亭的装饰,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两个在清溪城与自己分别的驭兽山弟子。
  正胡思乱想着,雪狐又端来了两道热气腾腾的菜食进了凉亭,刚落座便给木小白弟了双碗筷,只是没有大长老的。
  “你要吃,自己拿去。”雪狐冲大长老翻了翻白眼,又对着木小白笑道:“快吃,这猪耳朵是专门给你留着下酒的。”
  “好嘞好嘞。”木小白看着一脸阴沉的大长老,顿时有些心虚,小心的把碗筷推到他跟前,说道:“要不您先?”
  “别管他。”雪狐一把夺过碗筷,放回木小白身前,突兀的说道:“你问的那个黑袍老人,原先是我天云山的,我算算啊,大概数十年前吧,当时你还没出生呢。”
  雪狐夹了一大筷子鹿肉塞到木小白碗里,接着说道:“好像是你父亲的师弟,当时你爷爷还在呢,真是个不错的掌门,可惜了。”
  “您是说那个黑袍老人是我父亲的师弟?”木小白先是很震惊了一下,随后又了然的舒展了眉毛,低头吃了一口碗里的鹿肉。
  虽然与当时所想有些出入,倒也不是无法接受,只是为何会被逐出天云山,还对身为下任掌门的自己出手呢?
  似是看出了木小白的疑惑,雪狐随手变出一副碗筷,不情愿的扔给了铁青着脸的大长老,回头接着跟木小白说道:“当年你父亲与他关系最是要好,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反目了来着?”
  “是因为山主之位。”大长老拿到了碗筷,神情变得轻松起来,忽然开口说道:“我天云山传位,一向是子承父业,向来是没有外姓人执掌山印的说法,,,”
  “对对对,是这样的。”雪狐打断道:“然后中间又发生了点事,至于何事,怕也只有你父亲,或者他知道了。”
  大长老也不恼怒,埋着头吃着饭,不多言,不多语。
  “那他为何要杀我?”
  “之后他怀恨在心,下山进了天羽,好像是被招进皇宫,给那位还没出生的皇子当了师傅。至于他为什么要动你,这问题,我是不方便说的,想来你家大长老也不会说。”雪狐冲正在埋头苦战的大长老撅了噘嘴。
  “那好吧,那他叫什么名字,我总要知道吧。”木小白没有深究,毕竟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就连上灵峰上的这两位,都不愿提起,自己这地仙境的小身板,就更不必说了。
  “哦,他叫沈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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