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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求见。”
候公公的声音在御书房门外响起。
“召。”
秦允还没有走进御书房,候公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宰相求见”
“礼部尚书求见。”
“吏部尚书求见”
“……”
短短一刻钟内,造国手握大权的臣子都来到了御书房内。
造帝对这些大臣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赐座。”
造帝的声音很平淡,让下面的大臣无从去揣摩造帝的想法。
巩和通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却悬了起来,他害怕这些大臣今日是来联名弹劾他来了。
他做户部尚书的这几年,平日里虽收了不少下面的好处,倒也并没有出现过大的过错,而且在座的这些大臣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想到这里,巩和通稍稍舒了口气,他低着头向旁边瞄去,想要知道这些大臣们今日都为何而来。
一圈看完之后,巩和通的心又悬了起来,这十几位大臣坐到御书房内,都紧皱着眉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人率先开口。
这些年造国内有大事发生,造帝往往都只留下数位大臣商议,即便是月港的事情,造帝也只将他和丁伦留了下来,像这样让大臣们齐聚在御书房内,在上一次还是造帝登基之时,将他们全都召到御书房内商议新的国策。
“都先看看吧。”
急报上只写了五个字,但就是这五个字,差点让巩和通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屠昊苍篡位。
巩和通有些不敢相信,这屠昊苍是南周的宰相,虽然一直有传闻南周皇帝和宰相不和,可没想到屠昊苍在南周的势力居然如此强大,强到悄无声息的就将推翻了南周的皇室。
其他的大臣在来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此刻再看到这封急报,心中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
……
造帝扫视了一圈坐着的大臣,一道凌厉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都低着头干什么,是来让朕看你们的脑门来了?”
这些年造国和南周的边境线上战争不断,而两国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南周宰相屠昊苍。
屠昊苍本是南周上任宰相的一位门客,在南周上任宰相将屠昊苍引荐给南周皇帝的第五年,南周的上任宰在屠昊苍的胁迫下,让位于屠昊苍。
屠昊苍成为宰相之后,用铁血的手段剔除了南周的大部分旧臣,大力推行新政,让南周在短短数年间便发展了起来,使得南周的国力直逼造国。
很快,屠昊苍便在南周的朝堂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即便是南周的皇室也要对这位铁血宰相礼让三分。
屠昊苍控制了南周朝堂之后,接着便发动了对造国的战争,无休止的向边境投入兵力,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造国经过多年的战争,实力早已大不如前,之前南周那边还有南周的皇室拖着屠昊苍的步伐,现在屠昊苍成功篡位,整个南周都处在屠昊苍的掌控之下,而他下一步要做的,恐怕就是发动对造国的全面战争了。
御书房内,众大臣依旧不敢抬头,是战还是和,他们谁都不敢第一个站出来,这不仅关乎着自己的颜面,更关乎着整个造国的未来。
“回陛下,臣以为屠昊苍篡位而上,南周朝对屠昊苍怀恨在心的人不在少数,我们此时应当率先发兵,在屠昊苍还没有完全掌握南周朝堂之前,先发制人,从外部给屠昊苍施压,让他内外都无法全力应对,长此以往,屠昊苍建立的政权必然会崩溃,那时便是我造国的机会。”
说话的是秦允,在和南周作战的这些年,他一直担任造国军队的主帅,此时因为造帝的急诏,从边线赶了回来。
造国和南周作战的这些年里,屠昊苍一共在前线去过三次,而就是这三次,改变了南周的处境。
屠昊苍刚刚做上宰相的时候,便来到了两国的边线处,发动了对造国的进攻;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已经掌控了南周朝堂大部分力量,在军队中问斩了数百名将领:第三次来的时候在开元八年年初,到边线上直接撤掉了南周军队的元帅,重新提拔了一位将军做了南周的元帅。
南周的军队因为屠昊苍的三次到来,一次比一次强大,与造国军队的作战时逐渐占据上风。
面对南周军队的变化,秦允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屠昊苍在军事上的能力,并不比他的能力差。
造帝听完秦允的想法后并未给出答复,若他还是当年身处军中的将军时,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发动对南周的进攻,可他现在已是一国之君,战与不战已经不是他一人可以决定得了。
在造帝思考之际,坐下的又一位大臣站了起来。
“陛下,臣以为秦将军所言不妥。”
说话之人正是造国的宰相吴文山。
“吴相认为有何不妥。”
“近年来,两国之间战争不断,我造国的将是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又要主动出击他国,恐下面的将士们已经经不起这样远距离作战,此为其一。其二,长江流域近年来涝灾不断,不仅颗粒无收,每年还要发放大批的赈灾钱粮,我造国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造帝听完吴文山的分析后陷入了沉思,吴文山分析的非常符合当下造国的国情。
远在边关的将士哪有不想家的,更何况战争打了这么多年,整个造国也已经疲惫了,而长江流域的涝灾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每年发放的赈灾钱粮也不是个小数目。
造帝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他想要发兵,可造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在种种的因素的困扰下,造帝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坐着的的众大臣也分为了两派,以秦允为首的主战派和以吴文山为首的避战派,两派从各自的观点出发在御书房内争得不可开交。
终于,两派长达一个时辰的争执下,造帝终于下定了决心。
战!
既然战与不战日后都要面临南周这个问题,为何不抢占先机,将自己放在一个有利的地位。
“巩和通。”
这位户部尚书大人正在下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虽然有些震惊南周的宰相屠昊苍篡位成功,但只要不影响自己继续待在户部尚书这个位子上,那无论发生什么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至于是战还是不战,他从里面都有油水可捞,一想到这里反而还有些开心。
此刻听到造帝叫到了他的名字,以为是造帝看出他的小心思,慌乱地站了起来。
“臣在。”
“依去年边境战争开销,我国库存钱粮可维持这样的战争几年?”
“最多维持三年。”
维持三年,这个结果在造帝心中已经非常满意了。
“好。秦将军。”
“臣在!”
秦允的声音如一道洪钟在御书房内敲响,他知道造帝一旦将他叫了起来,那便是要战,此刻自然不能弱了气势。
“朕按去年的消耗,给你拨两年的钱粮,再从各个州郡抽调三十万兵马,你可有把握将南周来敌击退?”
“臣不敢妄言此去需多久时日,但此去过后,必让南周大军不敢再踏入我造国半步。”
“陛下三思啊!”主张避战的吴文山跪在皇帝面前劝道。
这一战,造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缓过神来。
“我意已决,众爱卿不必再劝。”
就这样,在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激烈斗争,造国发动了对南周的全面反攻战。
此刻,在御书房内,只剩下了秦允和造帝两人。
“秦兄,此去有几成的把握?”
造帝和秦允是一同在军中长大的,二人的情谊早已超越了君臣之情,每当和秦允私下相处的时候,造地还是习惯称秦允为秦兄。
“最多五成。”
秦允刚才信誓旦旦保证,是说给那些大臣们听的,若是不给他们一个十全的保证,还不知道那些避战派要闹到何时,恐怕等屠昊苍彻底控制了南周,带领南周的铁骑踏入了这京都城内,他们才会后悔当初避而不战。
远入他国作战,其风险是守在边境的数倍,谁又敢打包票说自己一定会胜。
“五成?”
这个答复让造帝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此次造国大军出征,已经是出动了全部的兵力,若是战败,迎接造国的的便是南周反攻的铁骑,而那时的造国,已经没有和南周一战的力量了。
“朕就在这京都城内恭候秦兄凯旋。”
造帝已经将造国全部的希望压在了秦允身上,此时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无条件的相信秦允。
“臣定不负所托。”
秦允说完便从御书房离去,他作为此次出征的元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