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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武烈王传 / 第十章 启程

第十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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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吴宓还想寻着许夫子说些什么,但是在许家大宅转了一圈也没见到许夫子的身影,询问许家下人,下人们都说不知许夫子去了何处。吴宓没办法,只得与许三爷告辞,带着随行人马和礼物返回新阳城。
  约莫十日后,回到了新阳城,吴宓去向姚畅复命,将前后经过又添油加醋的与那姚畅细细说了一遍。
  姚畅皱着眉头说道:“那许朔果真如此无礼?”
  吴宓点头道:“何止如此,我还没说两句,那许朔听说我是将军的人,便要人将我赶出门去。”
  姚畅大怒:“这个许朔,敬酒不吃吃罚酒,传我命令,命姚睢带齐人马,把他给我带回来,我倒要看看他骨头到底有多硬。”
  吴宓大喜,正欲前去传令,旁边幕僚孙信急忙拦住,对姚畅劝道:“将军,那许朔毕竟是名门世家子弟,少有贤名,如此做法,未免影响将军威名。古时亦有昭烈皇帝三顾草堂,请得孔相出山成就一方霸业,将军何不效仿那昭烈皇帝,三顾许家,想必许朔必能被将军的诚意所感动。”
  姚畅沉吟:“先生说的有些道理。。。。。”
  吴宓急道:“将军,我看那许朔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货,再说他这样侮辱将军您,如何能忍。”
  姚畅犹豫道:“吴先生说的也是。。。。”
  孙信瞪了吴宓一眼:“你闭嘴,如不是你孟浪行事,我看不致于此。”
  吴宓对姚畅拱手道:“将军,就算如孙先生所说,许朔有大才,若能降伏自然皆大欢喜,如若不然,也不可置之不理,恐日后坏将军大事,必须除之。。。。”
  姚畅点头道:“不错。。。。”
  孙信还想再说,姚畅摆手道:“这样吧,孙先生,这次你代我去请下那许朔,带上姚睢,他如若不肯前来,就让姚睢灭了许家,记得务必斩草除根,不可走漏风声。。。。”
  孙信问道:“如果他答应了呢?”
  姚畅深思一会儿道:“那就把他带来,除直系亲眷外,其他人就不要留了。。。。”
  说回许家这边。
  自吴宓走后,许家似乎又恢复到往常平静的生活。滕虎每日里跟着许夫子继续做着往日不变的训练,但是滕虎也能感觉到,许夫子在平静中带着一丝丝的焦虑,滕虎不知道这焦虑从何而来,想着或许与前几日来的那个外乡人有关。
  时间过了大半个月,这日晚餐后,滕虎如往常一样,跟着许夫子来到卧室兼书房。
  滕虎与许夫子在书桌旁坐定,许夫子沉吟一会儿后对滕虎说道:“寅客,师父要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可能很难,可能会让你父子分别一段时间,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滕虎点头道:“师父您说。”
  许夫子道:“我想请你护着小莲和几个许家子弟,前往江宁本家。”
  滕虎诧异道:“去江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师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夫子摇头道:“没有什么大事,毕竟本家在江宁,许榭、许松他们也差不多到了该科考的年纪了,我想你护送他们过去,顺道把小莲也带去见见她爷爷奶奶。我会让许福许寿跟着你们去,大体的路他们都认识。如今兵荒马乱,去江宁又山高水远,你能护着他们去,我放心一些。你若同意,便后日出发。”
  滕虎想了一会儿:“师父,我得回去问问阿爹的意思,现在没办法回复您。”
  许夫子道:“理当如此,那我明日等你回复。好了,开始今天的功课吧。今天我们说前朝太祖皇帝都漠草原一战。。。。。”
  夜里回到厢房,滕虎对着正在整理床铺的滕伍说:“阿爹,师父今天跟我说,让我去趟江宁。”
  滕伍回头道:“江宁?可说是为了什么事么?”
  “师父说,让我护着小莲他们去。”
  滕伍慢慢在床边坐下:“哦,是这样。许夫子对我们有大恩,应该去。”
  滕虎道:“可是江宁那么远,可能要去很久。”
  滕伍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不要紧,阿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许家上下又对阿爹这么照顾,阿爹在这没事的,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滕虎点点头:“好的,那我明天便去回复师父。”
  次日清晨卯时初,草堂外,滕虎遇见许夫子,便对许夫子道:“师父,昨夜我已经跟阿爹说了,阿爹同意我去。”
  许夫子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今日且把功课停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第二日早上,许家大门口。
  许家子弟许榭、许松、许柳和不常说话的许柏在门口与家人道别。
  小莲泪眼婆娑在跟许夫子说话:“我也要去吗,阿爹,我不想离开你。”
  许夫子摸着小莲的头:“听话,到江宁去看看爷爷奶奶和大伯,他们也想你的很。路上不要调皮,听福叔和寿叔的话,寅客也会陪你去,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些。”
  转过头对滕虎说:“路上多请教请教许福和许寿,这条路他们常走,路上干粮和盘缠都放在许福处了,路上不太平,尽量走小路,过了淮水,进了宋国地界便无大碍了。”
  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书信递给滕虎:“这信帮我带给你师伯,万不可丢失。师父还有最后一句话嘱咐你,你记住了,未看见尸体,且不可相信我死了。你阿爹我会照顾好,你可以放心。好了,去跟你阿爹告别吧。”
  滕虎接过书信,小心的用油布包好放入怀中,跑去滕伍身边。滕伍把一个收拾好的包袱递给滕虎:“去吧,路上当心些,多听听福叔和寿叔的话,照顾好小莲。你虽是许夫子的徒弟,但不可以与许家少爷小姐平起平坐,一路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话未说完,许夫子走过来打断道:“滕伍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许家的教习,可不是什么下人,再说,寅客是我徒弟,你便如我兄弟一般,寅客在许家,也如许松许榭他们一般。”
  之后扬声对众人说道:“这一路,我便交给寅客了,或行或止,许福许寿,你们要听寅客的安排。松柏榭柳,还有小莲,你们都得听寅客的,一路不可耽误功课。若是谁敢半路耍公子小姐脾气,日后我让我知晓可饶不了他。寅客,你过来,这个藤条我交给你,谁不听你的,你便代我狠狠的抽他,只要不死,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许福许寿以及许家四兄弟都俯首称是。
  许夫子又扬声道:“出发吧,寅客,记得我说的,一路当心。”
  滕虎等人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许寿扬鞭赶着骡子,骡背上驮着众人的行李干粮和滕虎的黑铁弓跟在后面,在许家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远去。
  出了滕家村,滕虎按照许夫子的吩咐,与许福许寿商量后决定不走大路,直接从滕家村东面翻山而过,然后转向南方。一路上离别的气氛笼罩着整支队伍,大家都在默默的赶路,谁都没有心情说话。还没走上大半日的路程,小莲便喊脚痛,不肯再往前走。滕虎怎么劝她,她也不依,只说走不动了,许福许寿也是一脸无奈。滕虎没办法,只得将身上的包袱交给许福,转身背起小莲继续往前走。天色渐黑的时候,滕虎寻得一处小溪边,决定就在此处过夜,安排许家四兄弟去捡些枯枝生火,许福许寿收拾营地顺道照顾小莲,自己带着黑铁弓一人钻进了树林。
  等营地里火升起来的时候,滕虎带着两只野兔回来了,在溪边扒皮清洗干净后,穿上木棍在火上烤着。
  许福问道:“我们带的有干粮,没必要去再打这些猎物了吧?”
  滕虎从身边的小袋子中取出佐料洒在烤兔上,笑着解释道:“我们这是绕了一圈前往江宁城,不知道路上还得走多久,干粮能省就省一些吧。”
  许福点头道:“还是虎少爷想的周到。”
  烤兔的油脂滴在火上,散发出阵阵香气,小莲坐在滕虎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烤兔,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是啊是啊,福叔,能省一点是一点嘛,小虎哥,好了没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也冲淡了一切离别的悲伤。
  小虎笑道:“好了好了,不要急嘛。”说着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小莲:“慢点吃,小心烫啊。”
  小虎把兔子撕开分给众人,自己也抱着一块,边啃边对许福和许寿说:“今天晚上守夜,福叔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明天换成寿叔守上半夜。”
  许福和许寿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我们是下人,哪能让虎少爷守夜。”
  滕虎笑道:“福叔、寿叔,你们跑了一天也挺辛苦的,我从小打猎,熬惯了,没事的。再说,明天还指着你们引路呢。”
  许福和许寿依旧摆手不肯,滕虎佯装生气道:“走之前,师父说让你们听我安排,这么快就变卦了?”
  许福和许寿对视一眼,齐声说道:“那就听虎少爷的安排。”
  滕虎点点头:“那么吃完我就先去休息,上半夜就麻烦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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