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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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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疯狂的闹钟声在耳边响起,睡梦中的我被吓了一跳,一跃而已,哎呀,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继续看书继续看书。
  不对啊,我是被闹钟吵醒的,那现在已经是早晨了啊?
  啊,睡了那么久了!已经早上了啊,该准备去考试了啊,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咦,床上?我记得昨晚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啊,怎么到了床上?哈,明白了,昨晚我是像往常一样看完书自己躺到床上睡觉的,还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恶梦。不管这些了,早点去学校考试要紧,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连滚带爬(这样比较快)的冲去洗脸刷牙。
  “儿子啊,别急,还早,慢慢来,吃完早饭也还来得及的,昨晚你看书看得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老妈看着心疼的啊,还是你老爹把你拖到床上的呢,妈知道你读书累,老妈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只有做好菜给你补补身子。”老妈看着我急急忙忙的样子,又充满慈母感情的唠叨开了,让我觉得既温馨又罗嗦,呵呵,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不过,原来我还真是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的啊,呵呵,原来不是做梦啊,突然,我想到昨晚那恐怖的一幕,难道这个也是真实的?那恐怖的有如生物的肿块,那在我皮肤下不断蠕动的异物?难道都不是做梦?
  脊背上升起一股可怕的寒气,我马上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想看出一些不同与平常的异状,可是左看右看,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看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确有起事,至于那见鬼的恐怖事情,应该只是南柯一梦而已。哈,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现实生活不可能有恐怖片里的那种事情发生的,考试要紧啊,以后少看些美国人的恶心片子吧,消遣是可以,影响了学习就不好了。
  8点45分,我已经坐在了吕祥这小子的前面,和死小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等着9点钟考试的开始,今天考的是理科综合。
  “喂,据说今天考的是某名校的内部高考预测卷子,还是因为我们学校本身有点知名度,加上校长低声下气,以我们学校的两份内部模拟卷子向那个学校友情互换而来的一份,据说都是由各自学校的精英老师所出之题目,猜题准确率奇高,而且市面上决无流通。”死小子又在向我炫耀他那对实际情况毫无帮助的“最新内幕消息”了。
  “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只是想说明,这份试卷估计会很难啊,我不行了啊,喂,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吕祥冲着我贼眉鼠眼的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好啦,我明白。不过我不能一直这么帮你啊,高考时怎么办?就算我还是坐你前面,可那时我可不敢作弊了的啊,我不能拿前途开玩笑啊。”我语重心长却有点心虚的回答着,毕竟我还是想帮朋友的,只是又怕被抓到自己也完蛋。
  “放心,兄弟我也明白你,知道你有父母全心沉重的寄托,不能冒这个险,那时侯我绝对不会不知轻重的来找你商量这些走偏门的事,到时你只管自己好好努力!”吕祥这小子破天荒的一脸严肃的对我说。
  不愧是理解我的好兄弟(虽然平时过分了一点。算了,不计较了),我心里一热,这小子平时就知道油腔滑调的调侃戏弄我,一到关键时刻,果然还是一点也不含糊的,首先为我考虑啊。
  “不过,现在这种考试,还是关照一下啦,你知道我家老头子虽然不管我什么,俺老妈可也是望子成龙的哦,帮我混过这次,拿个好看的分数再说啦,求你啦,大哥哥~~”这家伙变脸的程度倒是一点也不亚于川剧大师啊,一脸严肃的表情马上换成了可怜无助的小女生造型,那拖长了音调的“大哥哥”三个字,配上极富男人气概的外形,这反差,差点把我恶心的将考试的公式方程全部忘掉!
  “知道了,知道了,拜托,考试的时候不要发出这种声音。”我貌似愤怒的骂了他一句。
  “那两位同学,不要说话了,发试卷了。”讲台上飘来这么一句夹杂着怒火的话,我抬头一看,今天监考的是位挺漂亮的年轻老师,只是额头上阴云密布。
  唉,昨天是这样,今天又重演了。
  “嘿嘿,肯定是约会泡汤了,发脾气了,哈哈”背后传来幸灾乐祸的嘀咕声。
  想想老师倒也挺辛苦的,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却是考试,考完试休息几天寒假也要开始上课了,难怪老师火气大,没准还真和吕祥想的一样。
  很快,2个半小时的考试就结束了,我一边懊恼着最后一道力学题目做不出来,一边埋怨着时间不够用,就这么长吁短叹的走出了试场。
  “喂,怎么连梦中情人都不看就走出教室了啊?你考试考多了考成痴呆了啊?”后面吕祥追了出来,一边走过来一边还不忘和那些向他打招呼的女生们回以极端温柔的一笑,我看到他后面还跟着个女生,唉,不愧是大众情人啊!
  “我最后一题没做出来,前面有几题也没有大把握,心烦呢,不要调侃我啦。”我有点郁闷。
  “才一题啦,喂,你知不知道,因为有你,我相信这次考的分数足够让我老妈给我丰厚的奖励了,哈哈哈,到时我请客!”死小子开始得意忘形了,朝我做了个大大的V字形手势,一脸欠扁的样子。
  我实在忍无可忍,挥出左拳,钟氏铁拳即告出手,传统的打闹方式又将开始,“嘿嘿,来了来了,正期待着呢。”吕祥伸出右手掌,挡住了我的拳头,我知道我一定又会被他吃的死死的了,死祥子,每次都是我吃亏,亏我还真会和他这样一唱一和,唉,大概成习惯了吧。
  “哎呀,痛啊!”突然,吕祥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左手捂着右手腕一个劲的揉着,“要死了!手腕断了啦,你疯了啊!下手那么重!看你弱不禁风,敢情平时是隐藏实力啊。痛啊痛啊!”
  看着那家伙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啊?我迷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有那么严重吗?
  “喂,你这次可过分了哦。下手太重了!我要去校医室看看,万一骨折了就跟你拼了!哦,对了,今天中午我不回家吃饭的,对不起,不能送你回家了,让我这个同学送你吧,他叫钟庄远,是个不错的家伙。”吕祥转头对背后的女生说了句,说完还不忘回头还朝我挤了挤眼,然后就捂着手往校医室跑了,一边跑一边哼哼着“没想到这么痛,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啊。”
  “别,别走啊!”我急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跑了,还留个女孩子给我,什么把她送回家,怎么回事啊?也不问我愿不愿意,我又不像他啊,处处留情,再说我也没那个本钱啊。
  “你好,我叫李文,我自行车的轮胎破了,本来想让吕大哥先送我回家的,可是现在……,我还是自己回去吧,麻烦你不好意思的,走路也不是很远的。”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李文?听到这个名字,我惊讶的把目光聚焦到一开始被吕祥的身形挡住的那个女生身上,一身白色的羽绒外套,长长的飘逸的乌发,天哪!等待石化魔法解除中……
  “那个……,钟同学,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
  “啊,这怎么能行,我骑自行车带你回去吧!”
  “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哪里有麻烦了!一点都不麻烦!你不要说麻烦我了这种话啦!”我手忙脚乱语无伦次地胡扯起来,却看到女神她“噗”地笑了起来。
  好灿烂,好美丽。
  就这样,我开始了和心中女神的第一次接触……
  一路上我了解到李文原来和吕祥这小子是邻居,从小就青梅竹马!!天哪!死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艳福!不过越听下去我越是难过,原来李文从小父亲就因为意外去世,吕祥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她很久以前,心里就已经喜欢上了吕祥,吕祥也一直对她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从2年前开始,吕祥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她,而且这小子到处粘花惹草,却对李文的心意没有任何表示,为此李文可是伤透了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让吕祥对她的态度永远只停留在哥哥对待妹妹的程度。
  “真是谢谢你送我到家了,第一次跟你见面,却说了这么些话,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能够让我倾诉心声的好朋友。”李文站在家门口,对我微微一笑。
  我分明看到了她眼里还没消散的泪水,心里一痛,“放心吧,我最了解吕祥这家伙了,他一定也喜欢你的,我会帮你的,试探一下他,呵呵。”我故作轻松的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交给我吧。”
  李文俏脸微红,应了句“谢谢”,转身急忙跑进了家门,留下我楞在原地,呆呆的出神。
  女神,只要你幸福,我就快乐……
  考试结束后3天,试卷都还没改好,很快又开始像往常一样上课了,每天下午上完课,学校会规定全校学生以班级为单位绕操场跑两圈,然后再自由活动10分钟之后才打开校门,据说这样可以放松大脑,也算是我们学校的特色之一。
  气喘吁吁的跑完两圈,我拉着吕祥来到操场一角的单杠架下,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大口喘着气,反观吕祥这家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只是脸上略带着疑问的神色。
  “死小子,知不知道李文她喜欢你!”我两手无所事事的拉着单杠,偶尔晃悠几下,马上就松手站好,我可知道自己运动神经的发达程度,真要做引体向上,我可做不了3个以上,这样做只是故作轻松的展开话题而已。
  “知道。”吕祥倒也诚实。
  “那你那天还挤眉弄眼的让我送她回家?什么居心啊!”我一边问着一边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还真他妈的累啊!
  “我不适合她的,大家做了这些年的朋友,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对小文是一心一意的,和你交往的话,我相信你会给她幸福的,而我这种风流的个性不适合她这种善良淳朴的女孩子的,你才是她最适合的人选。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当然宁愿支持你这个好兄弟啦!”吕祥嬉皮笑脸的朝我咧嘴笑笑。
  我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顾自愤怒地问着:“你当她是礼物啊?可以让来让去的啊。她喜欢你啊!你还想把她推给我!什么让我照顾她,什么我最适合她,呸,这样只会让她更难过的。我不希望看到她这样。李文这么好的女孩,你该好好珍惜的啊!”
  “我说过了,我不适合她!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可以是我的好妹妹,但绝对不会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不想谈这个问题,我先走了。”吕祥收起嬉笑的表情,用很严肃的语气回答了我,转身顾自走开,我无法看到背朝我离去的他脸上那无比哀伤的表情。正自个儿发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头脑混乱的同时,身体依然保持着引体向上后曲臂悬垂的姿势很久,很久。
  而且,还是右手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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