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到学校

　　车子驶回绿竹市，亦如既往的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玖禾看了一眼窗外，风拂过她的发丝，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忧郁，不知道这种平静能维持多久。
　　快到家的时候，玖禾看了一眼正发呆的玖熙，“怎么了，想你老婆了？”
　　蜗牛被留在小别墅看家，顺便吃一吃附近的垃圾。
　　玖熙一转头，傻笑着，“没有，我只是想快点回家吃火锅…”
　　“你不急着回学校！还想着吃。”
　　“民以食为天嘛，姐你有没有钱借我点！”
　　“没有！我的眼里洞悉了一切…”，玖禾眯着眼，恶狠狠的盯着他。
　　“我会还你的，就下个月生活费一到就还你。好姐姐！我学校跟你的又不一样，伙食费很贵的。”
　　玖禾白了他一眼，“不借”。在玖熙的软磨硬泡下，她拿着手机对准玖熙，说了一句，“40000块”。
　　玖熙的手机出现一个女声，“到账40000”。
　　“姐，不是吧。给我这么少，一个月啊！”
　　“嫌少，那都还给我。”玖禾说完抢他的手机。
　　“好！够了，够了。”玖熙捂住口袋往车下跑。40000在当今什么也干不了，放在2020年，也就2000块。
　　玖禾独白：为什么我对2020年如此的在意，是因为我的曾曾曾，曾很多祖奶奶，在那个年代她可是一个大人物，曾获得过诺贝尔奖，大家都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她给我们留下了一件宝物，据说很值钱，不过到我这一辈也没有人打开它。所以，我想回2020年，看一下祖奶奶的世界。
　　玖禾下车，回到房子，“我今天下午就得回学校，你自求多福吧！”她收拾了几件衣服，背在背包里。
　　“姐，我舍不得你。”玖熙躺在沙发上，用手抱着头，看着玖禾说道。
　　“……别矫情！早点去学校好好学习。”
　　“诶！得嘞。”玖熙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玖禾匆匆下了楼，赶去学校。
　　站在校门口，玖禾深吸一口气，往里面匆匆走去。大门写着青竹大学四个艺术字。
　　青竹大学是刚成立六年的私立大学，以军S化管理出名，主要为一些有钱而又没时间教育孩子的家长设立，保证为家长教育出听话、德智体美样样样样优秀和成绩拔尖的学生。
　　玖禾蹑手蹑脚的走到导员办公室，敲了敲了门。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
　　玖禾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着导员。那个中年平头男人，在写些什么东西，许久才抬起眼睛望了她一眼。“辛奉玖禾，你已经大四了！是不知道规矩吗？马上就要毕业了，持续旷课还不请假，你是不想毕业了吗？”
　　玖禾深吸一口气，“那我补假条吧。”
　　导员接着说：“不能按时毕业，拿不到毕业证，知道对你找工作会造成什么影响吗？你爸妈可是了不起的科研人员，你应该不想让他们失望吧！说说你在学校四年的表现，上课迟到，课堂上睡觉，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欺负女同学。我想尽办法帮你，你怎么像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玖禾有点不耐烦了，“你说完了没有？挑重点行不行。我以后的工作就是做一名业余主播，把飄狮和你的故事，播给大家看。”
　　导员紧皱眉头，摇头晃脑的说：“飄狮？是什么？就算你不工作，那也得毕业吧！”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会给你记上一个大过。”
　　玖禾瞥了他一眼，“随你”，便走出办公室。
　　导员生气的说道：“几天不见，越发放肆，对于这些不听话的小朋友，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们听话”。
　　玖禾走到教室外，看到思修老师正慷慨激昂的讲着自己的少年梦，同学们听的很认真。玖禾便蹲在墙角，想起了自己的梦想。
　　玖禾从小想做一名警察，因为她希望这个世界少一些坏人；上了高中的玖禾又想做一名企业家，因为有了钱才可以包下爸爸妈妈的整栋楼，就有人陪伴她了;现在的玖禾只想活下去……
　　铃声响起，老师走出教室。玖禾才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同桌谢兰兰是一个有着黑长直的萌妹子，也是玖禾的舍友。
　　谢兰兰一把拉住她问：“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去找我爸妈了。”
　　“你爸妈怎么了？”
　　“没事！”
　　玖禾说完就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谢兰兰也没有再多问。
　　不一会，轮到导员进来上课。大家都整整齐齐的坐着，他扫视了教室一周，把目光落在正睡觉的玖禾身上，谢兰兰用胳膊肘戳了她几下。
　　“嗯？怎么了？”玖禾刚抬起头，导员就叫她去参加四班的野外集训。
　　谢兰兰拉住玖禾的胳膊，玖禾站起身摸了摸谢兰兰的头，“晚上就回来，床上等我”。同学都看向了这边，谢兰兰一阵脸红，低下了头。
　　鹿邑祁站起来说：“导员，我也想参加集训。”
　　导员黑着脸说：“不想上课？我批准！”
　　鹿邑祁高兴的走出座位，往玖禾那边走去。
　　“我批准你扫厕所两个月。”
　　鹿邑祁大吼一句，“我不扫！”玖禾心想，这个鹿邑祁如今出息了。
　　他看到导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马上接了一句，“要扫就扫好！”他举起右手放在胸前，抬起头回到座位。
　　“其他人好好上课！”
　　鹿邑祁回到座位，仍依依不舍的看着玖禾，目光跟着玖禾直至她消失在教室。
　　玖禾换了一身迷彩服，去了四班报道。
　　四班班主任看到玖禾，说：“你怎么又来了”。
　　“一班辛奉玖禾，学号21，前来报道”。
　　“归列”。
　　一个平头中年男子，严肃的看着学生，“各位都是来自其它班级的‘名人’，我们见的次数也不少了，有的人从这个班出去后，再也不会来，有的人是从进学校就次次来”，位列名人榜。”班主任边说边看了一眼玖禾。玖禾也死盯着他，心里想：脸皮厚人长寿。
　　四班是一个流动班，每一季度都会从专业方向的几个班级里，挑出成绩最差，顶撞老师，旷课逃课，打架斗殴，不遵守纪律者参加特训。
　　“此次集训为期四个周，前一周参加训练。后三周，游戏正式开始。还是和以前一样，挑选你们喜欢的武器吧！”
　　“对于来的新人，我再讲一下规则，咱们二十个人里，有五个死神，找到死神的人可以提前离开游戏，死神接受惩罚。游戏结束前必须找到全部死神，否则所有士兵受到惩罚。被死神淘汰的士兵，接受惩罚。把队友淘汰者，受到惩罚。游戏中擅自逃跑者，接受惩罚。”
　　远处的架子上，放着弓箭、弯刀、长剑、鞭子、双截棍、一把仿制冲锋等。
　　班主任站在一旁，“开始”。
　　一群人冲上去抢夺，玖禾站在原地不动。
　　他上下打量玖禾，“怎么，没有喜欢的？”
　　玖禾撇这嘴，不屑的说：“都玩腻了”。
　　大家你争我抢都拿到相对满意的武器，玖禾才走上前去，看到空空的架子，她轻笑一声，“没了？”
　　班主任指了指架子下方。玖禾捡起一颗弹珠一样小的石块。这是他人在争抢武器时掉在了地上。
　　“有意思！”玖禾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回到队伍。
　　“现在开始，跑十圈”，班主任喊道。
　　所有人都自觉的排好队，排了两排，往后山跑去。玖禾跟着队伍，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大气都不带喘一个。
　　一个周过去，不是背沙袋，就是钻洞，不是头顶苹果射箭，就是枪战，太无聊了。
　　不过，终于结束了。
　　大家都坐在地上休息，玖禾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嘴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班主任，吹了一声口哨，大家立刻站了起来。“现在开始抽签，我念一个名字，抽一个身份卡，你们可以从脑中的芯片看到自己的身份。”
　　班主任大声喊着，“陌如玉、丰功伟、今顺利、流生生、谷炎美……辛奉玖禾、卜冷。”
　　大家议论纷纷，抽完一个人下来，他们就盘问道，是什么角色。
　　芯片是每个人从小都会植入的，里面记录了从出生到小学，再从中学到大学的所有记录，自己对芯片无法操作。
　　所有同学都抽完了，大家互相询问和组队，班主任又吹了一声口哨，“游戏开始！”
　　集训一般放在绿竹山，被学校承包。山脚有人看守，根本逃不出去，这已经是玖禾第四次玩这个游戏，第一次是代替谢兰兰参加，第二次是举报老师，第三次是因为斗殴。不过之前的惩罚是很小的，比如参加一学期志愿者活动、承包半年学校厕所的卫生、严重一点就是去惩罚学生一年不能跟别人说话，当个透明人……
　　进山的路上，大家都在做准备，挑选合作对象。玖禾一个人走在最后面，百无聊赖。
　　卜冷走在玖禾身后，热情的打招呼，并问她：“你抽到的是什么？我是士兵！”
　　玖禾头也没回的向前走着。
　　卜冷在后面喊着：“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是死神？”
　　大家都望向玖禾，玖禾依旧向前走着，几十秒过后，大家又继续盘问和互相组队。
　　一个男生说道：“这次的惩罚好像变了一下，要不打麻药，挖出脑中芯片，删掉一部分好的记录和回忆，再安装回去。”
　　“你听是谁说的，不可能，他这么做，咱家长能同意吗？”
　　“开脑这事，我确实是听校领导说的。爱信不信。”
　　无论是谁，玖禾都不想组队。因为她喜欢一个人，也不会靠任何人。不过，她确实抽到了死神。死神被抓的几率更大，看来是导员希望她受到惩罚而故意安排的。
　　天渐渐黑了起来，玖禾对山里十分熟悉，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爬上一颗老树，靠在枝桠上休息。
　　树上的一只螳螂落在玖禾手上，她快速甩了出去。手指长的绿色螳螂落在树下，“看来，这里的生物，还没遭到感染。”
　　一夜好眠，还没有收到系统播报谁出局的消息。玖禾跳到树下，准备找些野菜。玖禾爬上一陡峭的山坡，拔了一些香菜，这时系统播报：“丰功伟出局”。
　　玖禾拿着香菜，走了几里路到小溪边洗了洗，找到了一块平滑的石板洗净，又寻来一些树枝，然后钻木生起火来。把石板架在火上，烧热后放上香菜，一大口吃了下去。
　　这时，慢慢走来一个人。一个短发干净，又有点冷酷的男生说道：“咱们组队吧！”
　　玖禾依然吃着香菜，转过头不看他。
　　“我知道你是死神。”玖禾停了几秒，这才看了看他。“你是谁啊！”
　　“我也是死神，这样我们可以组队了吧”。
　　玖禾轻蔑的一笑，“我怎么知道你就是死神？”
　　“如果我是士兵，你会引来死神，这样对付我的人就多了，对我没有好处。”
　　“如果你是士兵，你会趁我不注意，偷偷杀掉我，你们赢得几率更大。”
　　“如果我想杀你，刚才就动手了”。
　　“也许是因为你没把握打赢我。”
　　“莫非就凭你用石子砸死我？”
　　玖禾想了想，“和我组队，你得会些才艺。”
　　“我会鞭子！”他一鞭子下去，石块碎两半。
　　玖禾满意的点点头，又立刻指着那块石板，皱着眉头，“你要打就打，别打碎我的锅！”她跑过去摸了摸半截石板。
　　“抱歉，那你的才艺呢？做饭？捡石头？”
　　“我没有才艺，但是我有…”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男孩轻笑一声。“我叫陌如玉！你呢？”
　　“你叫我玖禾就好了。”此时系统再次传来：“流生生出局”。
　　“现在还剩下13人”。
　　“你觉得死神会赢？”
　　“有我在至少可以”。
　　“你怎么没去淘汰士兵？”
　　“你不也没去”。
　　两人相视一笑，玖禾重新找了个石板。又到了夜晚。玖禾和陌如玉在老树上休息。两人背靠背，看着月光。
　　玖禾抱着胳膊，“目前已经淘汰五个人了”。
　　“一天就死了五个人，那有的玩了，只要游戏结束，咱们就能早点回去。”
　　“五对十，有意思”。
　　玖禾渐渐闭上眼睛，突然，四个人出现在树下。玖禾睁眼一看就知道那是卜冷。
　　卜冷挑衅的说：“辛奉玖禾，我知道你是死神，他也是。怎么要做缩头乌龟吗？”
　　玖禾冷笑一声，“呵！小人得志。不过我得感谢你。”
　　“感谢？”
　　“我可以很确定你们四个都是士兵，干掉你们，就五对六了，获胜的只能是我们。”
　　卜冷拿出一把刀，“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其它队友拿出长剑，双节棍，钢管。战斗即刻点燃，见玖禾从树上不下来，卜冷等人往树上爬。玖禾见状，用脚踢下他们，却被卜冷拽住，“啊…”玖禾已经挂在树上，她死死地抱住树干，脚底不停踹着那人。
　　陌如玉一跃跳下，用鞭子勒住一人的腰，往后扔了一米远。然后左抽右抽，又打倒一个。
　　系统播报那两人出局。剩下的一人，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却始终没有进攻。卜冷看了一眼他，“打啊，愣着干嘛。”
　　玖禾喊了一句，“反贼，再不跳反就没机会了！”
　　只见那人一愣，“好！”他一剑戳在卜冷身上，把他打倒。再次播报：卜冷出局。
　　“你个叛徒，我丫的打死你！”卜冷往过冲的时候，被人给拉出训练场。
　　憨憨的男孩，有着温暖的笑容，“你们好！我叫洛川，我是死神”。
　　玖禾跳了下来，勾着洛川的肩膀，“既然你是死神，为什么要和卜冷在一起？”
　　“因为我被误认为是士兵，他一直缠着我要组队，我就附和他们了，而且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三个人”。
　　陌如玉笑着，戳了一下玖禾，“你怎么想到说了那么一句？”
　　“英雄杀你没玩过吗？刚才他们来抓我们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一直没怎么动，直觉告诉我，他和我们才是朋友。当然我也就是试试。”
　　洛川憨笑着摸了摸脑袋，“没想到你也爱玩英雄杀，我以为只有我这种无聊的人才玩。”
　　“我也是个无聊的人。”
　　“那现在算是五比七了。”陌如玉望着两人说。
　　系统播报：两人出局。
　　“又有人出局了，现在可是五比五了”。三人加快脚步，又找了棵老树。一人依偎一根树干。
　　玖禾背着手，躺在树枝上，看到树稍有一个鸟窝，她爬起来，用树枝戳了戳。“你在干嘛呢？”陌如玉感受到树的抖动，问了玖禾一句。“掏鸟蛋。”玖禾用力一戳，鸟窝从上面掉了下来，一只身上长满了蛇头的鸟飞了出来，“完了…”，玖禾左右闪躲，小鸟向洛川扑过去，洛川用手左挡右挡最终掉到了树下，“我的天哪，这是什么怪鸟？”
　　“看来已经感染到青竹市了，从鸟开始。”玖禾叉着腰，看着小鸟在树周围转着圈圈。
　　“什么感染？”
　　陌如玉看了一眼树下的两人，一鞭子打在鸟身上，鸟背的蛇头掉了一截，就立刻飞走了。
　　玖禾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就是污染严重出现的基因突变吧”。
　　“这也太可怕了，我们得好好保护环境。”洛川看了看脚下的几只蛇头，爬回树上。玖禾也跟着
　　第二天早上，系统播报有四人出局。
　　玖禾开心的说道：“那就是五比一了”。她拍了拍陌如玉的肩膀，“害，你还挺高”。
　　只见三个人拿着武器向他们冲过来。
　　玖禾问陌如玉：“你不是说，有你在死神都会活着嘛！”
　　陌如玉抽出鞭子，“我没说完，是和我在一起的死神，我能保证她活着”。
　　陌如玉和洛川跳下，挑了一个对手打了起来。玖禾应对一个拿勺子的人。
　　“你的勺子能打的死人吗？”
　　“别废话，成败再此一举。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会让你，毕竟开颅很疼的。”
　　玖禾立刻就跑，那人举着勺子跟着跑出去，玖禾引着他跑了几个山坡，那人累的气喘吁吁。
　　“你别跑啊，有本事打一架”。
　　“有本事你追我啊！”
　　几个小时后，玖禾仍在前面奔跑，那人跟在身后，“你主动认输吧，你是跑不过我的。”玖禾边跑边做了一个鬼脸。
　　“哼，不一定是谁输呢！”。“扑通”一声，那人掉进了陷阱里。
　　“最毒妇人心！”
　　“我天天挖野菜，刚好挖个坑送给你，你拿勺子慢慢刨吧！”玖禾站在上面，拍拍手笑着走了。
　　系统播报：游戏结束，士兵受到惩罚。
　　玖禾去找陌如玉和洛川，他们在山下等着玖禾。
　　“我们赢了，干的不错！”
　　陌如玉笑笑：“小问题！”
　　洛川憨笑，“多亏了陌如玉，不然我就被淘汰了”。三人相视一笑。
　　玖禾抱着胳膊，“我是一班的，你们呢？”
　　陌如玉挑了一下眉毛，“二班”。
　　洛川依旧憨笑，“三班”。
　　陌如玉把手搭在玖禾与洛川的肩膀上，“希望下次特训不会再见到你们”。
　　玖禾撇撇嘴，“我也这么想”。
　　三人乘车，回到学校，玖禾先进了班级。导员见到她，心里暗想：她居然赢了。玖禾看也没看导员一眼，径直走向座位。
　　谢兰兰抓着她的胳膊：“怎么样，脑袋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玖禾抓住谢兰兰的手：“有美人在，我哪都不疼”。
　　前桌崩现出唾弃撒狗粮的表情。谢兰兰又脸红了起来，“别看了，学习！”
　　“我没开颅，赢了”。
　　“那就好，我担心死了。马上毕业了，你别再顶撞导员了”。
　　“好的，我知道”。
　　鹿邑祁跑过来，大家都用手扇了扇。
　　“我本想去保护你的，可是我还要刷厕所，哭唧唧”。
　　玖禾皱着眉头，“你快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鹿邑祁焦急的问，“玖禾，哪里不舒服？”
　　“你走了，我就舒服了”。
　　“啊！你怎么这样，哼！”
　　鹿邑祁走后，谢兰兰说：“接下来上的是心理学，老师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