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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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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繁星点点,银河皎皎。
  打不死的张鼎丰伫立在澄净辽阔的星空下,可怜他宏图未展良策未施,注定要先在玉天厨内“劳其筋骨”。
  “玉天厨”三个字是当初大当家遣人到姑苏城内花五两银子请“天通神眼”刘瞎子测来的,据屠沽市井众口相传,刘瞎子乃前朝诸葛谪仙转世,什阴阳八卦风水姻缘决计不在话下,尤其帮孕妇测腹子性别堪称姑苏城一绝。
  一个瞎子竟然胆敢自称“天通神眼”,也不怕遭天谴。张鼎丰气极好笑地摇摇头,抬头重新审视了一遍黑底红字的黄花梨木匾,足见功力的楷书毫不失颜柳风范,“玉天厨”三字堂正遒劲,倒完全不像出自一个瞽叟之手。
  “这幅字,当真是大当家花五两银子求来的?”怅然良久的张鼎丰目不斜视地盯着黄花梨木匾看了半晌,啧啧称奇:“没想到大当家也有挨刀的时候,难得难得!”
  “大当家说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还说……还说……”王小哈搔着头,满脸窘迫地回想着大当家的金玉良言。
  “大当家还说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富商巨贾是我们的再造爹娘。我们宁可不孝,但爹娘不能不要。”赵小哼打着哈欠,冻得瑟瑟发抖地快要将一副身躯蜷缩成一团:“我说管事老大,你该不会还要在这里欣赏这破字到天亮吧,我们都快站了一个时辰了。”
  你以为我想啊!郁郁不欢的张鼎丰拢拢衣袖,两手交叉伸入袖中,难耐寒意地问道:“平时咱们光明山几时开饭?”
  赵小哼抖了抖肩膀,搓搓手回答:“回管事老大,辰时一刻准时开饭。”
  “那现在什么时辰?”
  “估摸着怎么也快要辰时了!”赵小哼蔫蔫地回应着。
  “不对啊!”张鼎丰眉峰微蹙,面带困惑地嘟囔了一句:“那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来生火做饭,难不成都睡过头了?”
  新官上任,自己这个玉天厨的新任管事都知道勤勤恳恳起早摸黑,为此昨晚临睡之前还特意嘱咐赵小哼二人不许睡觉,切记在卯时初叫醒自己。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如此棘手的问题——全体员工整体旷工,无论在何时何地,这都属于火烧眉毛的大事。
  新干部遇上老问题,看来还是怪自己太年轻,骄傲自满情绪要不得呐!
  “管事老大,你不会睡糊涂了吧,你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还说自己没来?”王小哈撇撇嘴,站在那里身如钟摆,看得张鼎丰一阵眼花缭乱。
  “我是说做事的人。”对这二人束手无策的张鼎丰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
  “可不就是你吗!”赵小哼理直气壮的捅破那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自以为风度翩翩地甩了甩长发,说道:“咱们光明山‘玉天厨’内做工的一向只有一人,管事老大难道有所不知?”
  “什么?”张鼎丰霎时面如死灰,双腿酸软地往后倒退三步,身子如风中细柳摇摇欲坠地问道:“你们……千万别告诉我,从今以后,你挑水来他砍柴、他买菜来你做饭,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赵小哼二人四目相对,立时摇头晃脑,连连摆手齐声道:“管事老大,你错了!”
  面色稍霁的张鼎丰略感欣慰,哦,那还容易接受,处境不至于太过落魄尚可凑合。
  “是你挑水来你砍柴,你买菜来你做饭。”赵小哼二人顿了顿,又接着齐声道。
  什么?全身犹如瞬息堕入冰窟的张鼎丰呆如木鸡,只觉眼前无数眨着小眼睛的小星星一颗一颗连成片,在头顶晃啊晃的,煞是好看!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北方农村娃,张鼎丰身上与生俱来就拥有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等一系列高尚品格。而身为一名合格的房产销售经纪人,在奢靡璀璨的都市摸爬滚打多年,张鼎丰始终坚守本心、不忘初心,即使曾经面对过金钱权色的诱惑也不为所动。因为张鼎丰知道,在浮云烟霭的背后,一定隐匿着人间正道!
  虽然张鼎丰集万千优良品质于一身,可是对于不谙厨艺的他来说,玉天厨不比幽森囹圄差多少。虽然囹圄限制自由,至少还管一日三餐,而这玉天厨不光要自己动手,还要伺候别人的一日三餐。
  心里忿忿不平的张鼎丰联想到自己这几天一系列的艰辛遭遇,旧愁未消又添新愁,一时不禁感慨万千。
  想当初自己跟同甘共苦的女友内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年,每日虽食的是粗茶淡饭,但女友体贴自己,洗衣做饭这种粗活累活都被她包了,张鼎丰回想起这些年进过厨房的次数,简直比太阳和月亮加一起的总和还少得可怜。
  一想到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当面对着将要嫁作人妇的女友道一声“恭喜”、对误以为自己诈死的兄弟说一句“抱歉”,和对远在乡下劬劳一生白发苍苍的父母承欢膝下善尽孝道,张鼎丰就心痛如绞。
  再一想到如此悲惨的自己还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陪着两二货并肩作战,张鼎丰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转过身,两行热泪滚滚流淌着,对着屁股朝天的王小哈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要生火到灶台里生去,你这漫天浓烟,别人还以为我们放狼烟呢。”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王小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笑道:“管事老大,我冷。”
  废话,说的跟谁不知道冷似的。张鼎丰十分郁卒地抬脚碾灭地上的火星苗子,拭干脸上泪水。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回不去了,那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张鼎丰从来就不是个轻易服输的软蛋,也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王小哈,生火,我们准备做饭!”想通一些事情的张鼎丰不再纠结于过去,过去再怎么也只属于曾经。张鼎丰是个想得开、放得下的人,人生路其修远兮,还有很多东西等待他去探索与发现。
  美好的未来,我张鼎丰来啦!你们准备迎接我的临幸吧!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当头又给始料未及的张鼎丰泼了一盆寒月冷水。只见大门紧阖的玉天厨内黑烟袅袅,刚开始像是一缕仙叟的胡须直入九霄,紧接着变成粗柱,最后浓烟滚滚,猩红火舌不断从内往外窜奔。
  心头顿感不妙的张鼎丰怒火中烧地吼道:“赵小哼、王小哈,你们两个给老子滚出来!”
  “管事老大,你在找我们吗?”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张鼎丰的身后响起,张鼎丰旋即回头,只见赵小哼二人怀中各自抱着几截新劈的柴禾,身上还沾着几滴未来得及化开的晶莹甘露。
  “刚才谁进厨灶生的火?”张鼎丰头疼欲裂地揉着额角,疾言叱问道。
  王小哈以为张鼎丰要夸他聪明能干,连忙叠声道:“我、我、我,管事老大你不是刚才让我到灶台生火吗?”
  张鼎丰愣了一下,良久,才怒目切齿道:“我让你生火,谁叫你放火!”
  火势很快蔓延及玉天厨四周,迤逦腾空的火焰噼啪炸响,闻讯而至的大当家暴跳如雷,脸色铁青的指挥着众人救火。
  待火势扑灭后,大当家一双赤目落在张鼎丰的脸上,后槽牙咬得咯吱乍响。人高马大的五当家生就了一副虎豹身躯,将一块辨不出模样的焦黑木板信手掷在大当家脚跟前。
  大当家垂首瞥了一眼,脸色阴霾地问道:“老五,这是什么?”
  身量魁梧的五当家略抬眼睑,拍净手上的灰尘,干咳两声,轻笑道:“‘玉天厨’匾上的那块‘天’,现在‘玉、’‘厨’都烧没了,只剩下‘天’喽!”
  此言立时引得其余几位当家的嗤笑,比五当家矮一截的七当家踱过来拍拍张鼎丰左肩膀,幸灾乐祸地说道:“九弟,哦……不对,应该是胡管事,自求多福吧。”
  立在他身旁的四当家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手捻着兰花指无限娇媚地道:“哎呦呦,我说九爷,以后玩火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引火烧身。咯咯……”
  张鼎丰心沉如水地觑了他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思忖。他不明白,明明是七尺男儿身,偏扮女娇娥的七当家怎么才能在不露痕迹地情况下将一副公鸭嗓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每次一听到他惊悚的笑声,张鼎丰就有种想死的冲动,雄鸡司晨本无可厚非,但假如它执意要去下蛋,做自己不太擅长的事情,那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跟张鼎丰交契甚好的八当家也走到他跟前重重拍了他肩头两下,小声道:“人没事就好!”
  虽然火烧玉天厨此事与自己全无干系,可是张鼎丰心里清楚,赵小哼、王小哈本意是替自己分担劳动,他们有情有义在先,他可不能做出不仁不义之事。
  “大当家!”张鼎丰向前大踏一步,意气风发的朗声道:“此事绝非我所为,火是王小哈放的,赵小哼是从犯。虽然我身为他们的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我知道大当家深明大义,一定会秉公办理此事。”
  说着,脸上佯装出悲痛欲绝的架势,沉痛而道:“大当家,我对赵小哼二人监管不力,实在有负你重托,看来我不太适合‘玉天厨’,跟它八字相克,要不,我再试试别的工种?实在不成养马也行,我不嫌委屈!反正干啥都一样,你说是吧大当家?”
  虽然不知道张鼎丰口中所称的“工种”为何意,但是一听他打自己马的主意,不禁冷哼一声,眉头一皱道:“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张鼎丰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的小白牙:“正所谓举贤不避亲嘛,我相信在大当家英明神武的领导下,我会在养马的工作中创出佳绩,以报答大当家的慧眼识英。”
  不甘落后的赵小哼随即抢白道:“管事老大,我替你洗马。”
  正在原地埋头痛定思痛的王小哈眼睛一亮,奋勇上前,毛遂自荐道:“管事老大,我……我替你喂马。”
  看着身后自告奋勇的二人,张鼎丰顿时欲哭无泪。怎么那哪儿都有这两头二货啊!
  不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我这么白,身上究竟有何魅力招惹到了这两位哼哈二将,我改还不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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