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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游子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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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州,清风郡,安永城。
  盛夏时节,酷暑难耐。天气格外的炎热,但街巷里的商贩们依旧是一边扇着蒲扇一边与顾客讨价还价。有的叫卖布匹出价十文钱,有的管肉要价十五文钱嫌贵,有的说一两银子找不开让去别家把钱换成碎银子……
  相比起成年人,平日里喜欢在街道里玩耍的孩童倒是少了许多。
  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被家长逼进了私塾里去念书。其实出生在清风郡的孩童是幸运的。当地的澜府老爷宅心仁厚,自掏腰包开了十几家私塾,穷人家的孩子,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免费去听,不会收一文钱。
  触碰不到那些修行的大仙们的世界,成为一个读书人就成为了这些普通人家眼里最体面的出路。有一技之长,至少能混个温饱。
  澜府老爷还许诺这些在他资助的私塾念书的孩子以后可以来他家的产业找事由——如果有真才实学的话。毕竟澜家家大业大,几乎在各个商业行当都有涉足,总是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手。
  说到澜家,能说的可就多了:大概二十年前,澜府的老爷买下了如今被称为“澜府”的宅子,然后在这里定居下来。五年之后,他家的酒楼“梦音楼”就已经开满了整个明州的商业繁华的城池,单酒楼产业在整个明州都能排进前三。
  只是因为澜府老爷最初在这置办了宅子,这才没有搬到那些繁华的大城池去——否则以他的财力,就算把整个安永城买下来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买不起别处的府邸?
  这澜府的小少爷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文采过人,才华横溢,七岁时,将明州有名的大儒生辩得哑口无言,因此得了个明州第一才子的美称。就连远在唐州的皇族都有所耳闻,特意派出年轻一辈在琴棋书画方面具有天赋的子弟来与这位才子答辩——当时他才十一岁而已。
  只是听说这澜少爷不能修炼,不知是真是假。
  而澜府建造的这梦音楼的构造也很奇特,是为高有六层的八角楼阁。其中一二三层招待普通人,四五六层则用来接待修行者:是的,你没听错,他们同样同修行者做生意。
  澜府的资产之所以能上涨的如此之快,原因有二。其一是澜府老爷生意做得好,其二就是他敢做修行者的生意。
  和修行者做生意终究伴随着风险,哪怕是在相对安稳的明州和扬州也是如此。毕竟作为普通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其迁怒。
  但风险的背后显然也是机遇。澜府老爷抓住了这个机遇,所以成为了整个明州数一数二的大商人。澜府这个词,也变成了全安永城,乃至整个清风郡人的骄傲。
  当人们的身边有极其出众的事物时,总是会引起他们的自豪感——无论这样东西与他们是否亲密。
  ……
  安永城城门外。
  两名男子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城门外。
  一个一身白色衣袍,上面镶嵌着许多奇异的纹路,使衣服看起来充满了质感,一头长发整齐的束于青白色头冠中,几缕长发在额前随风飘动,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腰间佩着一柄银白色长剑。
  另一个穿着一身黑金色长袍,身材更高一些,一对剑眉十分引人注目。除了腰间佩着一柄黑铁长剑外,背后还背负着一柄木剑。看起来有些怪异。
  两人看着城门上龙飞凤舞的“安永城”三个大字,顿时都是感慨万千,甚至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哎呀妈呀总算回来了。”黑金色长袍青年操着一口浓厚的青州口音喊道。
  白衣青年嘴角一抽:“一路上憋了这么长时间你就来了这么一句?”
  黑金色长袍青年嘿嘿一笑:“这不是近乡情怯嘛。”
  “一口青州方言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明州人?”
  “第二故乡不行啊。”
  白衣青年想了想,这话也没错。毕竟这家伙十几岁就来这了。
  “阿柯,咱接下来去哪?直接各回各家?”黑金袍青年询问道。
  “刚回来,不着急,先去品一下乡愁。”
  “乡愁?啥啊?”
  “去梦音楼,蹭饭!”
  ……
  安永城的这家梦音楼,算是比较特殊的一座。因为是最早的一间,算是总部,又经历过多次翻修、重建,规模是整个明州最大的。而且高有七层,只有在那些商业繁华的顶级城池才有这样的配置。
  梦音楼的歌姬舞女也都是一绝,论歌舞技艺绝对是享誉明州的——当然,在澜府老爷定的规矩下,她们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正经人。
  “欢迎二位客官光临!”迎客的小厮赶忙上来接待,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装束。“两位客官是修行者大人?我们这里的四五六层是专门接待修行者大人的……”
  “不用。”白衣青年摆了摆手。“在第三层给我们找个包厢就行。”
  “好嘞,楼上坎字二号厢,二位请跟我来!”小厮立刻在前面带路,领着二人往三楼去。
  “你们家雇的员工都不认识你这个少爷啊?”两人跟在后面,黑金色长袍青年对着白衣青年嘀咕道。
  “他叫宋晓,来这做工的时候正好赶上咱们离开。总共我们才见过一面,还是五年之前他在这培训的时候。还不正常?”白衣青年阿柯无奈道。
  “真羡慕你这妖孽的记性。”黑金色长袍青年撇撇嘴。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一会儿菜单就来!再过半个时辰下面戏台有洛州戏表演,有兴趣可以去听一听!我们老板最近特意请过来的正宗洛州戏班子,在别的地方您可听不到!”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外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还时不时的有观众的叫好声。白衣青年的兴趣被钩了起来:“秦吃货,吃得差不多了吧,出去听戏去。”
  秦姓青年撑得直打饱嗝,正在那坐着剔牙呢,但又不好拂了他的雅兴,只好不情愿的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梦音楼的构造,一二三层是相连通的,中央位置是一方大戏台。周围的桌椅座位则按照八卦卦位布置,包括楼上的三十二间包厢也是与其相对应。戏台则是位于八卦图中央的太极。
  戏台上的伶人正卖力地表演着。用的是地道的洛州唱腔。嗓音透亮,婉转动听,似清泉流淌,又像雨打芭蕉。再加上伶人的舞姿,在视觉和听觉上都是绝妙的享受。
  戏台上演的是洛州戏的经典剧目《洛神赋》。讲的是洛神仙子因为与凡人少年相爱,触怒了天帝,最后被贬下凡,与少年长相厮守的故事。
  白衣青年倚在护栏上,修长的手指跟着节奏在护栏上敲打着。这出剧目白衣青年已经听许多遍了,情节和唱词也是耳熟能详。但真正由洛州戏班表演的,只听过一次,听起来的确别有风味。
  “哎,小娘子,别急着走啊。”
  二楼传来轻浮的声音,白衣男子眉头一皱,随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名侍女刚刚上了酒,正要离开,却被一名身穿蓝衣的公子哥调戏:“酒都上了,不喝两杯,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哈哈哈。”
  “这位公子,请您……”侍女想要绕开,与其同行的另外几个公子哥贱笑着围了上来。“这位杨二公子请您喝一杯,行不行啊。”
  “来嘛,就喝一杯。”为首的公子哥明显是醉了,几粒雀斑反而因为脸变红而更加显眼。上去就要抓住那侍女的手腕。
  就在此时,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径直打在公子哥的手腕上,石子中似乎带有一股奇怪的力道,直接将那好色公子的手给打开。
  蓝衣公子捂着震得发麻的手腕“哎呦”起来,旁边的侍从眼睛瞪的滚圆:“哪个没长狗眼的胆小鬼,给我出来!”
  “梦音楼规矩,其二,对梦音楼雇工侮辱不敬者不得入内;其四,饮酒后肆意胡闹者不得入内;其五,惊扰其他客人,闹事影响秩序者不得入内。梦音楼怎么把你们这种有人形没人样的纨绔子弟放进来了?”白衣青年沉声道。“给我滚出去!”
  “呵,你小子算什么狗屁东西?知道这是谁吗?你惹得起……啊!!!”那侍从正要指着白衣青年的鼻子开骂,一道黑影突然闪过,精准的打在他刚伸出的食指上,接着就是一声惨叫,那侍从就捂着手指在地上打起滚来。
  那黑影也掉在地上。仔细一看,明明是一节骨头——烧鸡的,还没啃干净。
  “切,还以为有多大后台呢,竖的老高在这装大尾巴狼,在梦音楼撒野?”秦姓男子颇带玩味地看了一眼下面的一群人。“狗仗人势,不对,狗仗狗势。”
  刚才还很嚣张的侍从只觉得自己的指头疼得不行,再一看,那根手指已经弯曲成一个奇特的角度——如果他没练过易筋功法的话,那应该就是折了。
  “谁允许你们在这闹事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上面响起,一名长着络腮胡的粗犷中年人从四楼到三楼的楼梯上走下来。那杨二公子赶忙开口:“掌柜的,你可得做主啊。这两个家伙闹……”
  说着说着,杨二公子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他看到梦音楼的董掌柜在冲着三楼的方向微笑……
  “护卫呢?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败类不要放进来,闹了事就都给扔出去!别的顾客看着不闹心啊!”董掌柜向着一楼的护卫喊道。然后又笑眯眯地看向其他顾客。“不好意思,扰了大家的雅兴了!今天所有花销减两成,就当我老董给大家赔不是了!”
  “哎,放开我!我可是首云街的杨……”
  “杨二公子,刘公子,王三公子是吧?”董掌柜撇撇嘴。“瞅你们那副德行,这会儿怎么跟要被强暴的黄花大闺女似的,硬气不起来了?就你们这一堆公子绑一起,比得上一个澜府澜公子吗?都给我扔出去!”
  这几个便宜公子哥还没弄明白情况就被整个扔了出去——除了饭钱以外什么都没留下。
  “澜柯,秦天,你们两个混小子总算回来了!”董掌柜哈哈一笑看向两人,眼中充满了作为长辈的慈爱。
  “易叔,”白衣青年阿柯,也就是澜府少爷,澜柯,笑着看向董掌柜,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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