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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齐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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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城之间遍地枯黄的官道上,一队足有百辆马车,人在队前则望不见队尾的车队正在有序前进。
  作为第三批由东南诸郡横跨大梁,运往成武三郡的赈灾粮,这些马车的价值不可估量,因此每辆马车旁边,都有专人看管,谁负责的粮食除了差池,谁就要担重责!
  队伍最前端,是由十数人组成的护卫队,这批人皆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暗金鱼鳞甲,腰间斜挂只有宫廷禁卫军才能拥有的狭长仪刀。
  为首之人眉目俊挺,仪表堂堂,观之而不俗,望之而生畏,而他就是负责此次押运任务的队长,姓苏,单名一个限字。
  除此之外,在押运队伍的中间与尾部,另有两批人手,一批负责居中保护萧大人的安全,一批负责断后,避免有贼人从后突袭。
  后头的那队与前头这队,都是从宫廷中抽调而来的人手,相互之间都熟悉,平日里是互相称兄道弟的朋友,交战之时自然也有默契,所以万一真遇到胆大包天的贼人,苏限不会有运转不动的担忧。
  但居中负责保护萧大人安危的那批人,苏限则从未在京城中见过,据说是捕鱼阁的人手。
  这批人在动身之初,就与苏限明言,让苏限只用负责粮队马车的周全,至于萧谏萧大人,就全权交由他们负责。
  面对这般颐指气使的态度,苏限当时也没如何气恼,只是笑着应下,倒是禁卫军中有几位脾气火爆的同僚忍不住在背后不屑道:“什么东西!”
  苏限出身名门望族,对于捕鱼阁的了解是要比普通人多些的,他柔声安慰同伴道:“技不如人,自然是要屈居人后的,他们既然自愿揽下这次行程中最凶险的任务,我们身上的担子反倒轻松了一些,好些提高警惕,等回到京城之后,我请你们到醉乡楼喝酒!”
  同僚只是叹气道:“大人,别的没什么,他们羞辱我们就羞辱好了,毕竟咱们只是当差的,只是我为大人鸣不平啊,朝廷明明让你负责此次押运任务,到头来却让他们当了大爷,真是狗眼看人低,怪不得遭江湖人戳脊梁骨。”
  苏限赶忙捂住同僚,手指竖在嘴边嘘嘘两声,“切不可妄言!”
  官场之上,言语如飞刀,虽无形却可杀人。
  同僚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
  官道上,苏限正伸手横在眉前,挡住刺眼骄阳,尽力远望,今日凌晨太阳刚升便赶路,中间只停歇了短暂两次,应该有望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双兰城。
  但苏限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扭头与身边人说道:“传令下去,再加快些速度,务必赶在日落之前到达!”
  副官点头答应,轻拽缰绳,调转马头,落至身后。
  苏限在禁卫军中威望颇高,仅次于那四位统领,而且他深得户部大司徒的信任,否则朝廷也不会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他。
  因此哪怕明知今日赶路甚急,人马俱乏,但属下依旧毫无怀疑的遵从他的吩咐。
  这一路来风平浪静,无甚风波,经由人多处,百姓也只敢躲在远处张望,不敢上前。
  只是苏限轻轻握住腰间仪刀刀柄,眯眼巡视周边,因为他清楚,真正凶险的路段这才刚刚开始。
  是否能安全完成任务,就看接下来的造化了。
  在前后都是运粮马车的包围下,萧谏乘坐的马车其实并不如何突兀,反倒显得有些简陋,车上既无绫罗锦缎,又无宝马良驹,就像是在一个车架子上,放上了有门有窗的大木箱子。
  有些富态的萧谏坐在其中,颇感颠簸和拥挤,有时候实在憋得慌了,还会与驾车的马夫并坐一排,呼吸些新鲜的空气。
  他这辆马车的左右各有两人,总计四位捕鱼阁的高手形影不离,对于这些人,萧谏也不知底细,虽然捕鱼阁明面上是归属他这位御史大夫,但实际上一切的掌控权,都在陛下手里。
  萧谏只有在偶尔几次朝会上,才能见到渔夫或者渔翁的面,渔网鱼饵什么的,他是毫不知情。
  眼下正值晌午,马车里实在燥热,萧谏忍不住探出头来,与车夫商量,能否让他来驾车,车夫坐到里面休息休息。
  车夫笑道:“大人开玩笑不是,哪有让您给我驾车的道理?”
  萧谏拭去额头汗水,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他苦笑道:“那还得劳烦您老让个位置,让我在旁边挤挤,也比坐在里面强。”
  “那行。”老车夫答应后一边挪动屁股,一边用袖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擦了又擦。
  萧谏弓着腰,从狭小车门挤出,小心翼翼的坐在老车夫身旁,两只脚从木板上伸出,搁在半空中晃荡。
  细微的清风迎面而过,萧谏只觉浑身沁凉,舒坦的长叹一声。
  老车夫提醒道:“大人可别被这风激到,到时候冷汗回流,怕是要感染风寒。”
  萧谏道:“那也比窝在木板里舒服。”
  老车夫回头望了一眼车厢,不禁咧嘴笑道:“是苦了大人了,怎么说也该给您备一个宽敞些的车子。”
  萧大人往里一坐,简直能把这小小车厢挤满了,能不闷热嘛。
  萧谏拽住衣领,弹了一弹,让冷风能够往衣服里多进一些,他闻言之后感慨道:“我这算不得什么,成武,上兰,龙川这三郡的百姓才是真正的疾苦啊。陛下因为心忧此事,彻夜未眠,我等臣子能够为此吃点苦,就当是为陛下分忧了,这心里头也好受些。”
  前头苏限加紧赶路的命令已经传了过来,老车夫不敢怠慢,轻轻用手中缰绳晃了晃马屁股。
  萧谏笑问道:“还不知老哥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呢?”
  老车夫咂舌道:“哪能担得起大人如此称呼啊,老奴名叫唐兴生,是土生土长的景星城人。”
  “现在可不兴那一套,唐老哥不用自称老奴,咱们就以年纪论称呼就行。”萧谏善意劝道。
  唐兴生哪敢以下犯上,坚持自己担不起唐老哥这个称呼。
  “大人您位列三公,老奴能够帮你驾车已是倍感荣幸,岂可再在称呼上坏了规矩。”
  萧谏佯怒道:“当今陛下开明景治,早已废除奴隶一说,难道唐老哥还想违抗圣命不成?”
  唐兴生脸色俱变,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萧谏眯眼笑道:“那不就成了,我叫你唐老哥,你叫我萧老弟就好,要是觉得实在过意不去,叫我老萧就成。”
  唐兴生犹豫片刻,只能壮着胆子道:“那就管大人叫老萧了?”
  萧谏笑着拍拍老人的肩膀,“这就是了。”
  京城之中有位姓孙的老家伙,当年一见面就管自己叫萧老弟萧老弟,好不生分,可不知道是萧谏听得有差,还是那家伙嘴巴有些瓢,最前头那个萧字老是要绕一下才说出口,以至于总让人把萧老弟听成小老弟。
  后来随着两人官越做越大,身边围绕之人越来越多,小老弟这个称号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以至于一些个德高望重的官场老前辈也跟着瞎起哄。
  萧谏倒是没有对此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他轻声问道:“唐老哥家中有几口人,可有子孙进私塾读书?”
  提起此事,唐兴生好似被勾起了愁绪,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瞒大人,家中只有一根独苗,难管得很,当初让他进私塾读书,他不去,非要和别人学做生意,结果让人把我这些年攒的老本都赔光了,后来在家门口摆了个摊子,总算生活稳定了些,也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娃娃,这娃娃倒好,和他爹一个德行,抓周的时候愣是抱住铜板不松手,看都没看那几本圣贤书一眼,想必以后也是个破落贩子的命。”
  萧谏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经商也是条好路数,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没有重农抑商这一说,远的不说,就看咱京城里头的钱周两家,生意做得连我这个御史大夫都是拍手叫好。”
  唐兴生笑着摆手道:“咱老百姓哪有这个命,我只求他们一家能够混个温饱就好了,别到头来还要找我借棺材本。”
  “唐老哥放宽心就是,朝廷现在政策极好,以后商人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你那孙儿以后铁了心要经商,你也不必多做阻拦,只是得让他在经商之前,先去私塾里学上几年。这书中啊,不仅有做人的道理,还有处事的关键,再怎么说,也得懂得认字,这样才好理清账目不是。”
  唐兴生笑着应下,“确实是这个道理,等这次回去了,我就跟他们说,是当朝御史大夫让他读书的,我看他敢不敢反对!”
  萧谏哈哈大笑,“没错,到时候他要敢拒绝,我就以一个顶撞朝廷命官之罪,带他到监牢里转转。”
  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相谈甚欢,也算在这无聊乏味的旅途之中找到了乐趣。
  殊不知不远处,有位形单影只的年轻人在远远观望这只前后绵延极长的车队。
  楚刀心念微动,放出了自己一丝气势。
  萧谏左边那位捕鱼阁高手刹那间如临大敌,他与身后同伴几乎在同一时间望向楚刀方向。
  冉遗若有所思,与九婴轻声道:“我去去就回。”
  头戴面纱的九婴微微点头。
  冉遗身如流星,一跃而起,落在楚刀身边。
  “身份,信物。”冉遗声音清冷,打量着这位陌生男子。
  “楚刀,齐王令。”
  楚刀举起手中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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