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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王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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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国中心之所在,皇城之威严,自不必多说,普通百姓走到墙根下,便要双股战栗,瑟瑟发抖,何谈鼓足勇气往里瞥一眼。
  其四周城墙,皆是以金石砖所砌,敲之清脆作响,质地极其坚硬,常人哪怕使出全力刀砍斧辟,都只能在城墙上留下浅浅白痕。
  皇城的建制遵循了天人合一的思想,其正上方,便是紫微星之所在,琉璃瓦与墙面之所以多为黄色,则是因为五行之中,土是万物之本,土属黄,皇帝则是万民之本,所以亦用黄色来彰显。
  从午门入城之后,经由九丈长的昏暗门洞,便能见到皇城的中轴线。偌大皇城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南为外朝,北为内廷,外朝为皇帝处理公务之所在,内廷便是生活歇息的场所。
  中轴线上头一个,即是平日里朝会之所在,名为仁安殿。
  毫不夸张的说,这座矗立于九尺高台上的辉煌宫殿,便是所有官员心目中的圣地,亦是他们官场生涯的终点。
  位高权重如玉高寒,哪怕已经掌控偌大昌黎郡,依旧需要处心积虑才有机会走到这仁安殿之内。
  其实殿中官员也不尽是高官,比如那次次上朝都站在末尾,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提上奏折的衍年史,不过六品官身,还是没有丝毫油水的清闲官,可他的地位就是要比正四品的玉高寒高。
  能聆圣言与不能聆圣言是两回事。
  京官与地方官同样是两回事。
  前者总是要高出一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午门外,一辆马车平稳而至,停在前方广场上,身为马夫的阚德琢一跃而下,恭恭敬敬的掀开车帘,迎出燕王。
  当年太祖逐鹿天下,燕王身为其左膀右臂,立下了汗马功劳,哪怕在当时的五个一字王中也能当属第一,且无人会有异议。
  二十年后的永初之乱,又是燕王重新披甲上马,组建燕云十八骑,先荡内乱,又平外忧,横刀立马挽狂澜,堪称世人心目中的战神。
  虽然如今燕王已经辞去所有官位,仅留王位身颐养天年,可当朝三位大将军见了他,哪一个不得恭恭敬敬的躬腰行礼?
  这是对于亲王的尊敬,亦是对英雄的赞誉。
  特别是那位镇西大将军韩明彻,早些年只是燕王手下的一位毫无名气谋士,如果不是燕王破格提拔,让他亲自督战,恐怕现在也只能怀才不遇,郁郁无为,难以成为如今家喻户晓的黑袍儒将。
  燕王公门自明抬头望向这座百看不厌的皇城,想当初这皇城刚建成之时,他们几位一字王还曾在城门之上对酒当歌,好不快哉。
  当时年少,如今已老。
  那时的五位一字王,如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不过好在又多了一位齐王,自己也不算太过寂寥。
  城门将士远远就看见了燕王的马车,根本无需什么令牌或者口令,直接放行。
  其实按照陛下圣渝,公门自明完全可以乘车入宫,就连驾车马夫,亦是可以佩刀过门。
  只是公门自明不愿如此张扬,所以每次都是独自一人从午门进宫。
  燕王心中是有着规矩的。
  只是如此得到陛下信任,难免会引人非议。
  好比在一字王这件事上,就始终有言官喋喋不休。
  古往今来,因为亲王手握大权,拥兵自重,到最后起兵谋反的事情不在少数,所以历朝君王,都在削弱亲王权力一事上大费周章。
  当初太祖功成之后同样宴请诸王,开公布诚的与诸位王侯商议此事,因为有些事情说开了比藏着掖着好太多,尤其是这种感情与城府交缠不清的大事,更是容易在沉淀发酵后酿成祸端。
  前朝那些鸟尽弓藏卸磨杀驴的糊涂事,就是这么来的。
  太祖不愿重蹈覆辙,所以哪怕冒着撕破脸皮的风险,也要把这事说开了。
  如此推心置腹之下,就算那些对兵权有掌控欲望的王侯也是放下私心,愿意位高权不重,并且主动让太祖在京城内赏赐个宅子,以后几位老兄弟喝酒打架也方便。
  此举无异于主动画地为牢。
  这在当时被奉为一桩美谈,众多朝臣直呼陛下圣明。
  不过当今皇帝即位之后,不仅逾越祖制,将本该封为普通王的弟弟封为一字王,还赋予其如见天子令,这就意味着那位齐王重又恢复了历朝亲王的所有权力。
  不仅位高,还又权重。
  非凡如此,陛下甚至又将一半虎符交到了燕王手中,使其在任何时候,都能调动三方边军。
  有这两位王爷分摊公务,当今陛下便逐渐疏懒于公务,醉心于琐事。
  有骨鲠忠臣曾在朝会上以死明志,希望陛下能够收回成命,否则就是让太祖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从而养虎为患啊。
  不过当时陛下仅是轻飘飘的一句,“无事退朝。”
  幸而后来有人故作戏言,“说不准陛下此举,是为了掣肘丞相太尉呢?”
  此言一出,当即激起千层浪。
  三公,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六部,吏户礼刑工兵。
  丞相管辖除兵部之外的五部,可谓大权在握,太尉除了负责各郡城守军的工部之外,同样统领着三大边军。
  可以说,丞相与太尉二人,将大梁王朝文武政事瓜分殆尽,而且无论是丞相翟通明,还是太尉孙七制,处事尽皆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
  有这两人在前,高居皇位的杨疏成似乎就成了摆设……
  如此说来,重用燕王与齐王,便是为了从丞相太尉两人手中分权?
  众人似乎有些理解了陛下的良苦用心。
  只是燕王心中清楚,事情似乎远非如此啊!
  不知不觉间,他便已经从仁安殿旁经过,前面便是天轩殿与泰康殿,这便是外朝的三大主殿,无论是祭祀朝会还是其他政务,陛下都是在这三殿中解决的。
  宫里大总管早已得到了消息,这会见着了公门自明,立即一路小跑,从天轩殿门前赶至燕王身前。
  大总管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燕王。”
  这位大总管年纪不算太大,比起公门自明已经算是年轻了,他能在如此年纪成为内宫一把手,除了有人提携外,自身的道行必然也极其厉害。
  公门自明望了眼天轩殿方向,微微颔首,问道:“可是有人在于陛下交谈?”
  大总管如实相告,“齐王刚刚才至,这会进去不到半盏茶时间。”
  公门自明微微一笑,自己到底是老了,事事慢人一步,不过既然齐王已经出面,自己就不用再去叨扰陛下了。
  “本王也没什么事,就是静极思动,转转而已,我今日进宫这事,如果陛下未曾过问,你也就不必与陛下禀报了”
  大总管何等机敏,当下就明白了公门自明言外之意,他低着脑袋,轻声道:“齐王进去之前曾交代过老奴,若是一会燕王到了,就请您等他片刻,他想与燕王您一同回去。”
  公门自明嘴角弯起,再度望向天轩殿,眼神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浑浊。
  “本王知道了。”公门自明轻声道。
  大总管识趣的起身离去,他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并未敢看公门自明一眼,这份来自骨子里的小心谨慎,或许就是他能成为大总管的关键。
  公门自明则是负手而立,静候齐王。
  气走了渔夫之后,斩道人这边,又等来了一个预料之中的客人。
  这位名为晏远竹的女子武夫,与渔夫一般,皆是从天而降,女子身着青色长裙,容貌秀丽,腰身纤细,一头青丝简单拢起,垂到腰身,不用风吹,便散发出恬淡清香。
  正是四十的年纪,却是二八的芳华。
  晏远竹手中拎着一壶来自京城最好酒楼朋香楼的美酒,安期仅是闻着酒香,便要起身迎接贵客了。
  晏远竹没有半点扭捏,随手将酒壶抛给安期,她眯起弯月般的双眼,有些开怀道:“今儿可算办了件好事,以后半旬,我天天都给你送这么一壶酒来。”
  安期掀开酒壶盖子,深深嗅了嗅,陶醉道:“不愧是三十年年份的天仙醉,这股酒香都能化水了。”
  晏远竹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从老三那里抢来的,老三那里好东西可多着呢,他平时也用不着,放在那就是浪费了。”
  安期佯怒道:“你也就这种时候有点良心,平时我在后头喊破嗓子你都不带回个头的。”
  晏远竹不甘示弱的白眼道:“你平时要是能干点人事,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孤家寡人一个。”
  安期讪讪而笑,不敢再掀旧事,赶忙抿了一口美酒,到底是极品原浆,就是过瘾啊,老人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酥了。
  晏远竹瞅着老人微微颤抖的激动模样,不由得冷哼一声,只是等她环顾四周,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旋即呸了一声,活该!要不是这老家伙年轻时候为了习武丢下她和娘亲,何至于现在孤苦伶仃。
  一想到这,晏远竹便满腹委屈,她跺了跺脚,旋即屈指一点,一道真气如臂指使,就要戳破安期的酒壶,安期嘿嘿一笑,也不见其如何动作,那道足以洞金穿石的真气便无端消散。
  安期愁眉苦脸道:“好歹让我喝几口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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