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次手气测试

　　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又来到月圆十五。
　　段一方头顶着一根芦苇花来到鱼在水家，用力敲打着窗户。
　　“花脸猴，起床了没？太阳都照屁股了，再不起床，我就进去掀被子了！”
　　一直没有动静，又隔着窗户往里瞧，好像没有了人。
　　“这么早，跑哪去了？”
　　干脆就坐下来等他，打量着乱糟糟的院子，自从没了爷爷，这里就少了烟火气，院里的杂草又重新占领了这片原属于它们的领土，但这对孩子来说似乎成了更好玩的地方，经常有陌生的小朋友来到这里。
　　不一会儿，鱼在水就大汗淋淋跑回来。
　　“你去哪了？”
　　“早练去了！”鱼在水漫不经心回答，他猜到段一方应该等着他，今天是手气测试的日子，她比自己还在意这件事。
　　“早恋，你还早恋了？和谁？”
　　“没和谁，自己一人！”鱼在水走到水缸前，用大瓢舀起满满一瓢水，举过头顶，直接浇在头上“爽！”。顿时成了落汤鸡，水滴顺着衣服流到地上。
　　“一个人怎么恋？”段一方还在追问，早恋让他这么爽吗？。
　　鱼在水又浇一瓢，从头到脚来个透心凉，走到段一方跟前使劲摇摆全身，无数个水珠映着红色的阳光被甩出去，落到段一方身上。“要不咱俩练一下！”
　　“讨厌，弄人家一身！”段一方一个弹跳跑远了，回头再看鱼在水，已经摆开散打预备式，才知道是自己意会错了。
　　“练就练！谁还怕你了，小心被姐姐打得找不到裤子！”
　　段一方早已目睹过多次鱼式散打，天资聪慧，从其中借鉴不少融入自己的段家手中，每次对打中，鱼在水面对同样强悍的段一方并不能占有太多优势，稍不留意就会败给仅小他半年的她。
　　段一方摆开架势，与散打预备式有些不同，由于段家手以拳法擅长，强调借力打力，以攻为防，所以站立时，双手更向前，有利于抓住先机，双拳紧握，右拳位于下巴前一拳距离处，左拳位于鼻尖三拳距离处。
　　鱼在水左直拳试探，段一方以左手掌将其下压，反复几次。
　　就在段一方左手下压时，右手偏离中线，鱼在水抓住破绽，重心前移，右直拳用力刺去。
　　哪知段一方左右手同时抬起，抓住鱼在水的右胳膊，用力往后拉，鱼在水整个人向前扑去。
　　又迅速跳起，弯曲双腿，空中半个旋转，抬起双脚抵住鱼在水右肋，向下拉，待自己背部着地，又双腿伸直顺势将鱼在水向后扔出。
　　只听“啪”一声，鱼在水背部着地重重摔倒，段一方又一个轻盈翻身，站起来，跑过去，直接坐在鱼在水身上，俯视着鱼在水，“服了没？”
　　段一方毕竟是家传功夫，实战对练远比自己多，况且鱼在水也未使用任何游离术，自然难以敌得过。
　　“我身上湿！”
　　段一方这才醒悟，这小子刚用凉水冲过，浑身湿漉漉的，自己这一坐，也湿了裤子，赶忙站起来，抖抖衣服。
　　“真讨厌，赶紧走吧，今天又要测手气，你不会还是零吧！”
　　“怎么可能，走！”
　　待两人走到歪脖大槐树下，和上次一样排着长长的队，周围也零零散散站着不少家长。
　　看到他俩来了，又引起阵阵议论，一来怕段一方又砸场子，让测试半途而废，二来小妖怪出现了，议论纷纷就是出场标配。
　　来的人还是上次同样的顽石阄师，一个中年，一个瘦瘦高高。
　　鱼在水很安静，开启手气视野，观察前面每个人体内的手气量，再结合中年阄师报出的测量值，寻找出每个等级对应的手气量。
　　凑到段一方耳朵前，低声说，“三二一六！”
　　“什么三二一六？”段一方一脸茫然，鱼在水神秘兮兮笑而不答。
　　“刘栋，三级！”
　　“曹三宝，二级！”
　　“夏冉冉，一级！”
　　“贾君子，六级！”
　　中年阄师陆续大声报出每个孩子测试后，手气灵球上面发出白光的数字。
　　段一方大吃一惊，“三二一六，你怎么知道的？”
　　鱼在水想了想，应该怎么回答呢，“猜的！”
　　“我不信，那你猜猜我多少级？”
　　“你，九级，连猜都不用猜！”
　　很快，就到了段一方，两位阄师明显都很紧张，“小姑娘，今天可不能摔东西了啊，这是最后一次测试了，再摔你们全村的孩子就可都没进入阄师学校的机会了！”
　　听到中年阄师这么一说，其他家长全都挤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段一方，你和小妖怪走得那么近也就算了，还想耽误我家孩子的前程，那可不行。
　　面对民愤，段一方轻描淡写说了声，“嗯。”
　　“段一方，九级！”
　　段一方吃惊地看着鱼在水，本来就已经够大的嘴撑得圆圆的，那意思就是说，真被你猜中了。
　　鱼在水一脸黑线，你上次明明就测试过嘛，是你健忘，还是故意逗我。
　　“零手气小朋友，该你了！”
　　显然，中年阄师记得鱼在水。
　　鱼在水将手伸进不透明的玻璃罩子，边缘立即发出明亮的跑马灯，还不断变换着五颜六色。
　　这次也太花哨了！
　　把手气灵球递给中年阄师，其他家长也都伸长脑袋探过来，有几个好事的直接走到跟前，摩擦着阄师的衣服，“几级，几级？”
　　“鱼在水……”中年阄师停住了，眉头皱到发际线，一脸狐疑，“再测一遍！”
　　鱼在水连忙抓住他将要把球重新放进跑马灯罩子里的手，“别呀，你上次不是说过只能测一次吗？怎么还再测一遍？”
　　“你怎么可能是十级？”
　　“我怎么不可能是十级，你就说你的仪器可不可能出错？”
　　“我的仪器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那不就得了！”
　　“可是你上次明明是零！”
　　“那你是少看了零前面那个一，三十九级顽石阄师大人！”
　　听到鱼在水准确报出自己的等级，很是诧异，莫非这孩子真是天才。
　　“鱼在水，十级！”
　　一片哗然，芦苇荡历史上第二个初始手气就是十级的孩子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