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瞳

　　鸟王露出为难之色，心中飞速打起算盘，其实它也不清楚自己最好的东西是什么。
　　它藏在意识深处的宝贝不下于十个，其中它觉得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颗蛋，能够注入自己灵魂的蛋，也就是它口中的转世之体。
　　即使身受重伤无法恢复，或者身死，依旧可以通过这颗转世之体重生现世。
　　唯一的瑕疵就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颗蛋的底细，以至于被击败后多年都恢复不了实力。
　　这颗蛋是自己母亲用毕生的能量凝结而成的，自己年幼时身体孱弱，出生就面临衰死，母亲便将这颗蛋赠予自己，赋予自己新生。
　　鸟王的名字，重明，就是母亲起的，寓意着重现光明。
　　母亲啊~
　　一想起母亲，鸟王重明心中就忍不住绞痛。
　　如果不是因为人类，为了救自己导致虚弱的母亲，也不会逝去。
　　它曾许诺要找到杀死母亲的那个凶手，可惜却被别人击败，甚至实力再也回不去了。
　　
　　“喂，你发什么呆呢？”亦尘挥了挥手。
　　鸟王重明赤红的双目变得迷雾，亦尘还以为它在给自己取宝物，谁知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这颗蛋，是我母亲......”鸟王刚想从口中取出转世之壳，契约的压制感便缓缓传来。
　　什么！
　　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竟然不是它。
　　鸟王欣喜，却又担忧。
　　它高兴不用交出母亲给自己留下的转世之体，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最好的东西......
　　莫不是我的命？
　　鸟王不解，那个小子在条件上说的云里雾里的，一点也不明确。
　　“是它吗？”鸟王从口中再次吐出一团血红的球状物体。
　　可能是正确了，也可能是它想通了，这次并没有产生排斥的反应。
　　“这是我的压轴秘宝，也是我实力的源头。”
　　鸟王重明缓缓道：“这是我的秘宝，重瞳。”
　　一团肉球渐渐缩小，缓缓飞向亦尘身前。
　　“这也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宝物，拥有它，你可以看清一切幻化假象和能量流动，以及无与伦比的速度。”
　　“高手过招，唯快不破，重瞳初现，你就能彻底驾驭住身体的速度。不过，你们人类在速度上无法达到我这种程度，所以，它能带给你的作用，就是看透一切。”
　　鸟王重明解释道，对重瞳似乎没有一丝留恋。
　　“你给了我，不会难受吗？”
　　“契约之下，没有挽留。更何况我早已不需要重瞳了，我本就是重瞳。”
　　“什么意思？”
　　“你如今的实力，说了也不会明白的。”
　　“怎么用这个东西？”
　　亦尘手中握着这枚发光的肉球，猩红的球状物体并没有给人任何不愉悦的感受。
　　反而透露着一股淡淡地清凉与神圣。
　　捏一捏，还有些弹性。
　　见亦尘如此，鸟王勃然大怒：“要用就用，你玩弄它作甚！”
　　“怎么用啊！”亦尘生气道，“你又没说！”
　　“吃了它。”
　　“能吃?”亦尘皱起眉头，想到有契约，便相信了鸟王地话，他握起肉球，一口吞下。
　　“没什么反应啊？”话音刚落，一股头晕目眩之感便席卷而来，紧接着，额头双目变得如同火焰灼烧般刺痛。
　　“你害我！”亦尘疼得打滚，他捂住额头，痛苦地吼道。
　　“是重瞳在和你融合。”鸟王不屑，竟然是如此软弱的人。
　　其实并不是亦尘太过矫情，重瞳是鸟王身上的东西，想要和人类混为一体，岂能如此简单？
　　伴随着撕裂感，刺痛，这股能量又缓缓流向全身，亦尘清楚地感受到四肢和胸腔的灼热，接着有又为麻木，循环往复。
　　“可以，第一次融合便到了这种程度。”鸟王赞许道，或许这个小子第一次便能够自由使用。
　　不过，重瞳也是自己第一次给予他人。
　　不知过了多久，亦尘躺在地面缓缓喘息，身后的水洼似乎变得更高了。
　　他摸了摸湿润的额头，刺痛感消失不见。
　　“似乎成功了，你催动重瞳试试。”鸟王仔细观察着地面的小子，这个人类带给了自己太多惊讶。
　　其实它最期待的，是亦尘承受不住重瞳融合的压力，直接爆体而亡，自己就能够得到他体内的那个东西，即使不能使用，也可以暗暗研究，早晚有一天能够掌控。
　　可事情似乎有些偏离鸟王的设想。
　　亦尘不知道怎么催动，但额头下那股清凉的能量体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比腹中碎片的感觉还要强烈。
　　他试着将能量逼入额头中的能量体。
　　嗡~
　　再次睁开双眼，原本只有一个瞳孔的眼仁之中出现了两个，相互重叠在一起，甚是怪异，显得神秘骇人。
　　四个瞳孔，别人如果仔细盯着看，一定会被惊的张开嘴巴。
　　“不错，甚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小子，你是什么身份。”鸟王缓缓开口道，它似乎已经经历太多讶异，变得麻木了。
　　“我?我来自李家。”
　　“李家?难怪。”鸟王淡淡道。
　　“你听说过李家?”
　　“何止听说过，你们李家的家主都跟我打过交道。”鸟王回忆道。
　　“你认识我爷爷李义?”
　　“李义是谁?哦，我想起来了，是他的孙子。”
　　亦尘汗然。
　　“时间过得真快啊......”鸟王叹息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一尘，你叫我亦尘就好了。”
　　“一陈？巧了，你爷爷的爷爷，叫李陈，当年从我这里借过一根羽毛。”
　　“借你的毛干什么？你的毛有什么用?”
　　“小子，我告诉你，我的一根毛，能救归墟境的一条命。”鸟王骄傲道。
　　“你这么厉害，没有名字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叫重明。”
　　亦尘紧紧盯着鸟王重明，原本看不太清晰的庞然大物，此时完完全全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重明是只如同山岳般大小的巨鸟，它高耸的头上竟然有一红冠，原本威严的形象顷刻间崩塌。
　　“你像只鸡，哈哈哈哈。”亦尘突然大笑。
　　“放肆！”重明吼道。
　　“罢了罢了，我放你出去，外面有人来了，记住，出去后我便会再次消失，你所见到的，是另一个我，它并不成熟，请你保护好它。”重明郑重道。
　　“放心吧，我也不能违背契约不是？还有，多谢你的宝贝。”
　　嗡~
　　亦尘再次睁开双眼，原本明亮清澈的双目多了两个瞳孔，再一眨，又恢复如初。
　　他看了看面前的鸟王，与之前那头雄伟的“大公鸡”相比，这个鸟王显得弱小了太多。
　　重明说有人来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