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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顶寺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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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依旧那么大,依旧如人们眼中看到的那样和平。广阔一片的绿林,尽管已接近秋季各种各样的树长得仍很茂盛,白昼的日光被树叶层层分割,星星点点的洒了一地,斗折蛇行的小溪,从山顶哗哗的流了下来。水中的洁白的鹅卵石上偶有几只小虾在跳,旁边的长尾金鱼停在原地,忽的又游开了,树枝上停有几对不知名的鸟在乱叫,颜色相间的羽毛犹如披风一般。小溪涓涓的流,山下溪头处站着一名身着淡黄色袈裟的僧人挑着水,念着佛经。
  山中极深处冒出一座旷大的寺院来,院墙上爬满了青藤,寺内的山石台阶被丛生的杂草遮掩,阳光唯有这寺院中最充足,林中的雾气也渐渐淡去。
  夜白从狼背上醒来,抬头看时眼前正是一座寺院,心想:自己既然已经皈依佛门,见到寺院岂有不拜之理?于是下狼,整理衣冠,正步走入院内。
  院内十分空旷,与其他所见的寺院都不同,这里没有柴房`客房以及厨房,连香烟都不曾见,也没有僧人清扫。只见大殿两旁的木柱上写着一副对联:深山之中仙寺生,仙寺之中住仙僧。
  这副对联浑然天成,并无半点人造的痕迹,夜白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神秘兮兮,便跨入了大殿。
  大殿的两旁是粗直的红木柱,直通屋顶,木柱上浮雕着佛祖讲经图,绘声绘色,地面上铺着一层深红丛林木地板,一尘不染,走在上面咯吱作响,四周的墙壁都为岩石所砌,上面细雕着壁画,大致画的是恶魔与龙的战争。四周的花边也都是鬼斧神工,只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这庙顶破了一个大口子,阳光从上面照下来,射在殿中央一座金樽大佛像上,折出灿灿的光。夜白跪在了佛像前虔诚的拜了几回,然后坐在了木柱旁的木椅上,端起酒葫芦灌了几口。
  “施主好。”夜白身后传来一声。
  “谁!”夜白立刻把刀向后滑去,身后站着的是一名身着淡黄色袈裟的僧人,手中端着几张青瓦。
  “哎!一刀杀气,莫伤了人啊!”那僧人用两根手指夹住刀刃,一面回转了个身,绕到夜白前放了瓦。
  “你是何人?”夜白一边问一边疑心自己的光潜能没有捕捉到他。
  “在下法号司空,在这寺中住了二十几年,几日前一场大风将这寺顶吹了一个大洞,我得补补它。”僧人抬头看了看这破顶。
  “这寺院是你建造的?“夜白听得他说放下了戒心,收刀问道。
  “这到并非贫僧所为,此寺于恶魔转世后自成。”那个僧人将目光从寺顶移到了夜白身上,“出家人啊?”
  “嗯。”夜白心想我都穿成这个样子了很难看出来吗?
  “看样子你是一名游僧,去往何地啊?”司空又将目光移回寺顶,抄起手中的瓦片,侧着飞了出去,瓦片飞旋着冲向寺顶,不偏不倚正中缝隙。
  “我要前往北方极地。”夜白也抬头看着那片瓦,没想到这个和尚武功还不错。
  “北上?北方有什么好的?”司空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又飞旋一片瓦。
  “救人。”夜白的语气也开始生硬了起来。
  “救人?北方天寒地冻的怎么救人?”司空道。
  “你.......”夜白刚刚要出口责备这个出家人的无礼就被打断,“我看你是寻龙吧?北上救人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为了寻龙,你是不是?”夜白点头,僧人冷笑了一下,“那你凭什么寻龙?”司空这一问问住了夜白,他以前竟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能他只是知道龙可以救活他的王后,其他的不曾想过。
  “凭你一身武功?”司空没等他回答,又问道,好像他早就知道他不会回答一样,这次司空拿起两片瓦纵身一跃,身轻如燕飞上十几米高的寺顶插上瓦片,又蜻蜓点水的落地,“出家人讲的是修行,你有修行吗?你恐怕连佛书都不曾看过吧?”说完他又上了两片瓦。
  “那你说,凭武功怎么不行?”夜白此刻不再观看僧人的“修理表演”,他被这个僧人的傲慢激怒,尽管僧人将的句句属实。
  “凭什么?既然已经遁入空门,就要六根清净,你心中不静满是躁动和怒火,找不到龙的。”僧人看了他一样,“你那么相信你的功夫,不如切磋一下?”
  “请赐教。”夜白也正有此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教训他一下,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放下法杖,包袱和腰刀。
  两人走到佛堂中间,对着面抱拳,夜白挺起拳头向前打去,那僧人迅速侧身,就施抓住他的胳膊向前送去,脚下绊住夜白的腿,招式行云流水如幻影一般打出,夜白以拳为中心向上空翻,平稳着地,再回头那僧人显示在了视线中,顿时觉得头顶生风,他抬头一望,司空下劈一腿,夜白双手交叉,火潜能被动触发,火焰漫上拳头,一脚踏上拳头却似千斤重,夜白不得不单膝跪下抵消冲击,一圈斜着的红色脉冲向外以弧形开散,强大的脉冲到庙堂的四壁,迅速消失。
  夜白迅速翻身,向上飞冲一脚,司空脚踏着他的脚底,向后飞离,夜白起身,司空又一次消失,这一次不是跳到了空中,而是真的消失了,消失在了光中。
  他原地环视,空气中有人闪出,司空横过身体,一席连环踢,踢中的地方都会显现出黄色的涟漪,夜白来不及抵挡。
  “二重光潜能.圣光庇体,还不错。”司空停止攻击会心的笑了,他站会原地,夜白也刚刚站稳脚跟,司空又紧追一掌,夜白冲上火拳,一团火焰被打散,司空伸出右手,撕裂空气一般的推出一掌,黄色的屏障出现裂纹,随后碎开,推力将夜白击飞。
  “这.....这是什么掌?怎么......怎么可能?”他撑起身体,大颗的汗珠顺着脸庞滑下。
  “贫僧。”司空一跃而起“还没想好名字。”空中他的袈裟变为红色,脖子上出现一大串佛珠,直飞到那佛像的掌心,一圈金色的光芒在他的周围环绕,他伸出手掌,一股气流在掌中汇聚喷出,击中悬空的实木圆柱,圆柱强击古铜大钟,钟上刻着恶魔战龙图,震耳的钟声响彻云霄。
  “仙......仙僧!”夜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这句话仿佛直接砸进他的脑袋里,又从嘴中漏出去。
  “年轻人,你既已进入空门,就必须明白佛家的真正理念,世上所传颂的佛经想必你也有所耳闻,那只是他们遮掩自己丑恶嘴脸的手段,他们都是世俗发展下的恶人,没有真正的达到六根清净,而你也许就是除恶的天行者。”
  “我...六根清净吗?我和这些人不也有相似之处吗?”夜白想起刚才这“老”师傅说他六根不净,怎么这记性这么差现在要反悔,“为什么我来当天行者?”
  “除恶,不就是你想做的吗?”司空站起身来,“你饮酒食肉,这是佛教的大戒,但是大戒戒于心,并非戒于口。口上说着否,心里却想着要,殆也,这也许就是那些恶僧吧。口上说着要,心中却无旁骛,善也;这一钟便让你从心中除去此大戒。”说罢他又出一掌,又一声钟响,响彻夜白的心扉,钟底一层气浪排出。
  “好,佛族最大的是非问题就是情爱问题,你的心中有一位叫洛依的女子,北上寻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救她,在世人眼中这样的僧人便是六根不净,但是男女之爱是世间的小爱,而佛族是为了寻找和宣传世间的大爱,必然要经历小爱这一修行。这一钟敲响你的善心,保持你的本心。”出掌,一声钟响,响彻夜白的心扉,钟底一层气浪排出。
  “你当初的世界只有那么一小点儿,外边的天地有着形形色色的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所以不要轻信任何人,保护好自身才是最关键的,”夜白听的越发的仔细了,“世上现存的并非只有潜能体这一特别体,潜能的攻击称为法,以五大超自然元素--木,水,火,土,光,繁衍而来,为了克制五大超自然潜能体,龙为他们分别安排了一名克制他们的异性,这些异性的潜能并不算厉害,并且天生就具有生理缺陷,但是她们不会收到超自然五大潜能的作用,也没有潜能的副作用,上次出现在你面前的女孩就是你的克制体,她是一个哑巴。”
  “她们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呢?”夜白见司空有一会不说话问到。
  “在你爆发潜能过度时,他们的出现就是来保护陷入极强副作用的你,正所谓潜能越强,反作用越大,或者来克制近乎失控的你,在一定的精神暗示下,他们也会出现,”司空又停下来,顿了一下,“不过你也要保护好她,因为如果没有她们的压制很可能会被潜能的副作用反噬,你的潜能使用也将没有上限,在力量的驱使下,你很可能会彻底失控,到时候什么汲魂眼可就都没用了。”
  夜白点点头,虔诚的注视着司空。
  “与潜能相对的是巫师,巫师的攻击称为魔,也就是巫术,他们掌握着自然元素,与潜能体不同,潜能体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别人不能拥有,而巫师可以共享一种力量。”
  “那曾经有人到达过龙窠,为什么没有见过或者唤醒过龙?”夜白对什么巫师不感兴趣。
  “因为超自然元素中的前四个是龙身上直接具有的,被恶魔击败后,这四个元素分别化为核心,流落人间,这四个东西分别是:水--深蓝之晶,火--焰王之脉,木--神谕之眼,土--尘埃之心,集齐这四个东西便可唤醒真龙。”司空说完。静坐了许久。
  夜白等了很长时间,说道:“您说的我都已经记下了,现在我是否可以上路了?”
  “嗯,那龙知晓人间世事,阴险狡诈,恶性未处,怨念太重,你定要小心呐,”说罢,司空浑身冒出刺眼的白光,“贫僧去了。”白光晃得夜白睁不开眼睛。
  庙堂内恢复了平静,平行的光照在金樽大佛上,折出金色的光,照亮了庙堂,也照亮了他。
  “阿弥陀佛。”夜白又拜一回佛,转身向后走,余光一扫,那几张青瓦变成了几部经书,上面还有一只钵盂,夜白拿起钵盂,一种他未曾见过的材料锻造,上面刻着青色的树藤,钵盂上面写着“断龙”二字,夜白呼出一口气,将这些东西放入包袱,戴好了大草帽。
  两只灯笼般的亮光,划出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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