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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下第一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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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干瘪枯瘦的手搭在了高凡的肩膀上,高凡猛惊转身,定睛一看原来是任世之。
  任世之嘘指低声急促道:“速走!命危!”
  高凡不假思索连忙与任世之夺路而逃,刚跑两步。忽觉得面前一阵阴风扑面而至,一双布满黑纹的双手钳住了二人的脖子,无力窒息的痛苦感让他们半昏半死过去。隐约感觉被拖进了一个充满光亮的房间内,将他们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高凡和任世之拼命地喘着粗气,模糊的双眼渐渐清晰了起来,这才发现被丢到了秋府的大厅之内。
  “就是他!”无面无名狠厉地指向高凡。
  秋诚惊恐的脸懵然不知道:“这少年又是何人?”
  朱奋一旁拼命地求饶:“你要杀便杀就好了,求你发我一条生路。”
  噗!一道气力闪过朱奋的脖颈,鲜血横流,绝气而亡。
  “废话连篇!”无面无名抬手收回道。
  无面无名转向高凡,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让高凡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世之却显得没那么恐惧,祥装惧意实则在盘算着逃命之道。
  “小王爷!你好啊!”无面无名躬身施礼道,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透着一股杀气。
  高凡颤抖着声音害怕道:“你是谁?”
  “来取你命的人!”
  “谁让你来的!”
  “阎王!”
  高凡被无行的戾杀之气逼得,蜷缩着向后推着。
  “不用担心,你不会孤单的,这个府上的人都会为你陪葬的!”无面无名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鬼头,平静地说着。
  无面无名伸出了密布着黑纹的左手,轻轻地按在了高凡的头顶。
  啪!一道无形的气力顺着高凡左手而出,无面无名反映奇快,向左一扭身可是由于距离太近,还是蹭着他的右肩飞了出去,血顿时流了出来,一块肉皮被狠狠地撕了下来。
  无面无名刚定住身,数道气力破空飞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左臂一扬,幻化鬼面含着黑刃向面前挡来,破了这致命的气力。
  高凡发疯似的暗着竹柄,狂射无面无名。
  无面无名阴阴一笑:“暗器不错!我要了!”说毕,暗运鬼气周身四周黑气爆盛,虐杀四方,高凡只得束手待毙,绝望等死。
  厅外一声高喝,冲破爆盛的鬼气。脏臭老道瞬然一飘身挡在高凡面前,神采奕奕驳斥道:“对不会武功的孩子下手,岂不欺人太甚。来来来!我李痴禅接你几招。”
  “找死!”无面无名凶狠道。
  一旁的高凡和任世之都看懵了,这老道明明见得白天时疯疯癫癫的,如今却变得与正常人无异,究竟是什么情况?
  秋诚也看糊涂了,这都是哪儿更哪儿啊!我这女儿今天到底都干了什么?心揣着一万个疑问却又出去不得,坐在那里郁闷地想着。
  一金一黑两道人影相互交错,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无面无名忽感胸口一同,一团金光炸开冲击着他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倒了地上,无面无名捂着剧痛的胸口,狼狈地爬了起来。这时的他竟有些自闭,连续两日被莫名的高手击败,都是未过上十招。
  这是他入江湖以来唯二次惨败,之前任何人提及他都要惧上三分,如今对自我产生了极大的质疑,心想:难道我竟如此不堪一击?
  李痴禅并未跟身进招,而是恭身道:“施主,退一步生还,进一步死亡。”
  无面无名根本没脸在这里待着,拖着重伤的身躯飞身消散在了夜色之中,从此回归黑川,闭门不出退出江湖。
  李痴禅见他逃离,这时心才放了下来,转身看向高凡和任世之二人道:“小施主,老衲知你们有众多疑惑,随我前来让我慢慢道来。”
  说着引路而走,高凡与任世之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唉不是!什么跟什么啊?当我户主不存在?说大就大,说走就走?唉,解释,解释啊!”秋诚急忙冲着离去的三人喊着,可根本就没人理他,尴尬的他坐在太师椅上生着闷气。
  李痴禅带着二人重新又回到了破庙,高凡刚进庙门的时候见一颗槐树下,靠着一个浑身瘫软的老头,那人正是古权洺。只见他一动不动,闭着眼好似昏死了过去。
  李痴禅与高凡围坐在火堆旁的草席上,这时高凡才发现任世之已经不见了,有些忧心地四顾地找寻着
  李痴禅看出高凡的担心道:“小施主,放心他已经睡着庙门外了,有些话他不方便听。”
  高凡打量着眼前的老头,仍心怀芥蒂地问道:“您就是谁?想要干嘛?”
  李痴禅随和一笑道:“老衲,李痴禅!漠北佛寺可知道?”
  “不知道!”
  “太古道宗可知道?”
  “不知道!”
  “武清南道可知道?”
  “不知道!”
  李痴禅一时语塞,有些尴尬,思索了片刻道:“天下第一奇人,你可知道?”
  高凡再次上下打量了打量李痴禅,沉吟半晌:“您是挺奇怪的!说天下第一奇不为过。”
  李痴禅无言以对,吭叽了半天道:嗯!其实,怎说呢!白天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你明白吗?”
  高凡认可点了点头道:“这个毋庸置疑,很对!”
  “笑语了,笑语了!我们说正事!”李痴禅连忙扯开话题,从怀中拿出了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通体灰银成色老旧,一看就是不值什么钱的破玩意。
  李痴禅继续道:“这枚戒指你拿着,以后会用到。”
  高凡一脸疑惑接过戒指:“您把戒指给我干嘛!”
  李痴禅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白日我痴癫,唯有黑夜方可恢复神志,我尝试着黑夜离开但白日黎明又回到了镇子口,周而复始,我始终逃不出这个镇子。希望你……”
  噗!李痴禅不知为什么喷了一口血,说的话说到了一半在也说不来了。李痴禅运功尽力地压着,但每当他要开口浑身就开始剧痛,嘴里也拼命地吐着血,介时已经昏了过去。
  高凡看着手中的戒指,大脑飞速地旋转思考着,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
  这时,任世之发疯似的跑了进来:“福叔死了!”
  高凡将信将疑问道:“你不是被他…..”
  “我是中途就离开了,回了趟密宅。发现了福叔的尸体,便背了回来。”任世之急促地打断道。
  高凡这才看到任世之身后,是一具血迹斑斑残骨破肉的尸体,此人正是高福。见此情形,高凡心如刀绞,趴在高凡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高福将高凡从小照顾到大,高凡待他如亲人,原本家门尽屠以给他极大的打击,如今刚见一面的福叔也命丧黄泉,顿时悲从中来,哭喊中夹着绝望的嚎叫。
  高凡哭了许久,跪在地上的双腿已经变得冰冷麻木。高凡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远处靠着槐树一直保持不懂的古权洺,立刻燃起杀意,拿着射仙竹向古权洺缓缓靠近。
  高凡仰起了手对准古权洺的头,报仇近在咫尺,他却犹豫了。高凡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愤怒与仇恨,可是他根本就恨不起来。
  绝望的高凡颤动着手瘫软地坐在了地上,拼命地大哭道:“福叔!我做不到啊!”
  “我来帮你!”任世之早看许久,那种痛苦他感同身受淡淡地说道。
  高凡摇了摇头,哭腔中夹杂着苦笑,他笑自己手刃仇人竟要别人来帮忙,自己是多么无能,多么废物。
  挣扎纠结的情绪如翻江倒海一般,冲撞着高凡的内心。每一次的撞击都是在摧毁着高凡最后的善良与底线,良知的潮水却逐渐将心中的邪恶洗涤。
  高凡站起身来却无杀人的戾气,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即杀了你的徒弟,算是扯平了!”
  这时高凡身后传来一阵鼓掌,高凡转身看去,任世之扶着李痴禅走了过来,恭敬抱拳道:“其实我骗了你,这位是我师傅。方刚才,是我们对你的考验。”
  李痴禅深施一礼道:“之前我与你所说之事,皆为实话绝无半点虚言。”
  任世之接着说道:“今日下午,我们离开之时,我其实全都听到了。福叔他力战不敌而亡,临死之前都不忘保你周全,他走的很坦然放心吧!”
  高凡略有酸楚淡淡地说道:“谢谢你福叔!”他看向无边的星空,默默地给福叔祈祷着。
  “我师父是天下第一占卜大师,江湖人称叫‘一卜’大师。只需一卦,便知尘世凡间人世一生的生平。”任世之补充道。
  李痴禅微笑着说道:“此戒指乃拯救天下苍生之物,切忌千万不要未在天下末途时拿出。”
  高凡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将戒指给我?”
  “因为你和他很像!”
  “和谁很像?”
  “武圣普光大帝”
  “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
  “那你岂不是活了三百多年!”
  “哈哈哈,世间尘世蹉跎一瞬间而已。”
  高凡怔怔地看着李痴禅,犹如与仙界仙人对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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