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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呼吸渐匀，墨星辰却怎么也睡不着。
五日之后便要出征，也不知道到时候家里靠爷爷能不能坚持下来。好吧，其实没有想太多，只是一个尤物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身边，怎么可能没点想法，但毕竟两人无情感基础，冒然侵犯也非墨星辰所齿。
确定沈瑶以入睡，墨星辰悄悄从窗户翻出。
齐王嫁女儿，百姓张灯结彩，现在早已午夜，仍然灯火通明。墨星辰摇摇头，天子要面子，遭殃的却是百姓。
仍旧是走到街头，发现阿琪居然还在，墨星辰有些意外。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破寺庙。”墨星辰突兀地开口。
本以为阿琪会吓一跳，没想到却像早有所料一样，“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带点鸡肉呢，啊，真是没良心啊，帮你打听了好几年的消息，结婚了连鸡肉都不给我带。”
“你是傻子吧，这会都几点了，宴会上的菜肴早被装潲水桶里收走了。”墨星辰没好气地骂道，然后靠着阿琪坐在地上。
“新婚丈夫不在婚房，却在大街上闲逛，不会是新婚妻子丑的很难看吧。”阿琪乐了。
“我去你的吧，那女人韵味十足，流连忘返，懂不懂？”墨星辰死鸭子嘴硬。
“那你确实挺快的。”阿琪没拆穿他。
“去去去，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墨星辰没好气地打断。
“怎么，不在婚房，却来找我，你不会对女的没反应吧。”阿琪只觉得有趣。
“没完没了了是吧，等会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墨星辰抬手欲打。
“行了行了，说吧，这么晚，不会是出来欣赏京城夜景的吧。”阿琪将身上的破布裹得紧了一点。
“我，即将出征了。”墨星辰说道。
“嗯，恭喜，镇西将军。”阿琪笑着。
“你也在京城这么久了，和我一起出去闯荡闯荡？”墨星辰试探性地开口相邀。
“我就知道你准没好事。”阿琪摇摇头，还是笑着，问道，“为什么？”
“我觉得，你的学识不应该只是一个在这长安街口要饭的乞儿，你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一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墨星辰说着自己的看法。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从军也能成功？”阿琪找到话语中的漏洞。
“你从军不一定能成功。”墨星辰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还邀请我。”阿琪气乐了。
“我带着你，你必定能成功。”墨星辰憋着笑。
“那不去了，没意思。”阿琪佯怒。
“别呀，开玩笑的，我身边没几个朋友，这京城里，就你一个了，而且，以你的学识，本来也本非一个乞儿所能有，何不与我共赴军营？”墨星辰这次很诚恳。
阿琪却抬头看向天空，“如果出人头地不是好事呢？”
“怎么会。”墨星辰躺在地上，今夜的天气正佳，万里无云，星星显得格外明亮。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这几个问题我一直想了很久，想听听你的看法。”阿琪没说下去，而是找了其他话题。
“你说，我试着答答看。”墨星辰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声，很正经地坐起来。
“杀人，是正道，还是邪道。”阿琪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为保护而杀人，是正，为私欲而杀人，是邪。”墨星辰没有过多思考。
“若城中皆为敌对者，无法劝降，屠还是不屠？”这是阿琪的第二个问题。
“屠。”墨星辰很坚定。
“屠了城是正是邪？”阿琪的第三个问题。
“这......”墨星辰一时之间答不上来，“是正吧。”
“城中之人只不过是爱国，想活命，为何算邪？”阿琪笑了，眼中泛着泪光。
“因为拳头不够硬。”墨星辰眼中透出些沧桑，“拳头不硬，说话无力，邪可拨正，正亦能邪。”
“最后一个问题，若我随你上战场，终有一日，你我需兵刃相向，你悔吗？”阿琪身上多了几分萧瑟和肃杀之气。
“不悔，而且，我永远不会对自己兄弟抬枪。”墨星辰很坚定。
“哈哈，够了，我随你上战场，不过若有你我二人相对那天，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战场上，因为我不会手下留情。”阿琪半开玩笑的说道。
“看给你能的，你能不能打得过我还不一定呢。”墨星辰撇撇嘴。
话虽如此，可墨星辰心中明显还是起了波澜。是啊，一个乞儿，怎么会有此等学问，虽不能说得上学富五车，但惊才艳艳也是丝毫不过分。脑子一阵混乱，墨星辰莫名烦躁。
“怎么？怕了？”阿琪看着墨星辰脸上的表情变换，开口打趣道。
“老子怕你个锤子，哪怕以后兵刃相向，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只知道长安街头那个小乞儿阿琪，是我的好兄弟，这就够了。”墨星辰嘴角一挑。今日还没过去，哪里有空想明日之事，至少现在，阿琪，是我的兄弟！
“你还真是乐天派。”阿琪语气稍软。
“那不然，我还很相信我的两个哥哥尚存人世。”墨星辰笑道。
“会的。”阿琪轻声地说。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给你送衣服，你暂时只能呆在我的亲卫队。”墨星辰达成目的也不再逗留。
阿琪看着墨星辰离去的背影，脸上却有些挣扎，喃喃道，“可如此，我们终究会分道扬镳啊。”
......
沈瑶条件反射地弹起来，起身就打算去请安，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不是自己在高墙之内的寝宫了，地上，两床被子还在，人却不知所踪。
沈瑶正收拾着，墨星辰却急急忙忙地捧着什么东西踹开门走了进来，沈瑶还没穿上正装，雪白的脖子下面若隐若现。
墨星辰一时之间愣住，真......真白啊。
沈瑶被盯得有些热，脸匣渐红，“怎么，昨晚看得不够清楚？”
“清楚倒是清楚，但这效果还是白天好。”墨星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沈瑶心中顿时被不屑所充斥，将衣服穿上。
趁着沈瑶穿衣服，墨星辰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摁在床上。沈瑶转头看去，居然是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