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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停止下来,烛龙内心却升起一股亲切与期待,雷劫酝酿着的力量在缓缓凝聚,越发凝实,不时有龙吟作响,响彻九天十八地,雷云也慢慢从万里削减成千里,百里,十里。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最后一片雷云消散的刹那,雷光大起,目标却是烛龙,无声无息而又万钧之力,烛龙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接住了凝聚的那团雷光,亲切的源头就在这雷光的内部。五色雷光翻滚,至刚至正之力,对烛龙而言说是亲切或者是血脉相连也不为过。雷为阳间水汽之物,展现的却依然是至阳之道,阳刚大道互通,乾正雷道与至正阳道都是以光热泯灭阴邪之力,雷道可以衍生阳道,阳道也可以衍生雷道。
最高天,最接近混沌的地方,八十七位圣人闭眼感叹:“又一个失败了,也不知道谁陨落了,又陨落于哪一界。”而冥界,则是无数冥灵在欢呼,“又陨落了一位大罗金仙,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起码是一个顶尖的大罗,反攻阳间,反攻阳间。”罗睺差异道“没有大罗陨落的迹象,怎么会有大罗陨落?”话未落,三十三天,九十九地以及重新归附秩序的二十七幽冥,哀风阵阵,落下无数血雨,天地哀恸。感叹停了,欢呼停了,哀恸之感如同病毒般感染着每一个人。
血雨点点落下,却被雷光挡在外面,血雨连下三天,血雨一停,雷光内敛,烛龙看着手中捧着的肉球,一时有些发蒙。此时烛龙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银发婴儿只见婴儿粉雕玉琢,闭目小憩间雷光乍闪,发银如雪,又似夜空之月,银光潋滟,额头一枚拇指大紫金色天道雷纹,身穿淡青青鸾肚兜。婴孩手中环抱一玉如意,如意上青而下白,通体流云纹,如意柄首上题“乾阳至刚”四字,腰中则是流云纹,半青半白,云各大小,色参各半,如意尾则单一个燧字红玉嵌在白玉中,不见邪气,反凸显红字方正而白玉温润,紫金色的两道龙纹盘旋在燧上,两条龙只见一鳞半爪,寓意神龙见首不见尾,更显神秘,肚兜上绣有逍遥随心四字,“自由之子,意为风,雷中诞生,取一雷字,叫你风雷如何。”孩子眼睛睁开,紫黑色的瞳孔中充斥着金色的光芒。
红发自动,眼中两道红光探照了婴孩全身,却没探查出一点实力。“毫无修为,也没什么力量。”说着伸出手捏了捏婴孩的脸,粉嘟嘟的,手感不错,却没想孩子眼镜一红,哭了出来。“哭,这种情绪?”烛龙低头舔了一口眼泪,咸咸的。“灵魂安定。”烛龙伸出一只手,平和的灵魂波动安抚着孩子不安的灵魂。“自那一次起,我就再也没有过哭泣的感觉,不需要这种低级的情绪,懂吗。”烛龙虽然这么说着,语气中的悲哀,兼带着死寂,就仿佛回到了当年。
“烛龙!”一个光白色的圆球奔袭在混沌之中。“滚,做你自己的事去,看到你烦。”说着白色圆球一道银光飞出,撞在后面急速飞来的红球上。
银光没能阻挡弹指一瞬,但那生气的口气,却让红色的圆球停了下来,红光黯淡,露出的是一个青年的黑发男子,左手托着一个太阳,右手则是掐着一个诀,面容中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只是这样啊,我亿万年来的付出,只是得到这样一句话。是我不够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不明白,不明白啊!”身形一扭,绵延万里的龙身在混沌中盘旋,却有力无处去使,龙尾所过之处,混沌被卷起一道道混沌之风,让其他生灵不敢靠近。看着远遁而去的方向,庞大的人脸两滴浊泪落下,低沉而沧桑的声音响起,“你的事,我的事,我不懂,我怎么会懂,我又需要去懂什么。我一直把你的事当成我的事,可你又何曾了解我。”
“我漫步在混沌之中,茫然走过那么多远,想的只有你啊,可你又是如此的清高,你只有想着你自己,你要走的到底是什么路。”龙吟声缓缓响起,是如此的苍凉而孤独,混沌流动都慢了下来,随着高低起伏的悲龙吟律动着,闻者悲伤,都回忆起自己在混沌中独自活着的这些年所感受到的无奈与绝望“来时一人,去时一人,我且独行,我怎独行。”烛龙黑发逐渐变红,眼中的红色却变换成黑色。“如果还能再见一面,我愿用黑色的眼睛追寻你皎洁的光芒,只为了那一次的初见。”黑瞳中,却隐隐见得一丝寂寞。摸着自己的红发,烛龙感叹道:“我本以为寂寞是外在的颜色,想不到,寂寞却是内在的,心里的痛,或者这也不是寂寞,那又是什么。”
无数法阵在龙身上亮起,连混沌深处都隐隐被照亮,无数生灵抬头,盯着发光的地方,总感觉那光,不太舒服,有点刺眼,还有点单调和孤独,没了以往的安定神闲,而是一种将要爆发又爆发不出的一种震慑与威压。
“太阴幽荧。”当光明消散的那一刻,男子的眼神已然黯淡无光,神光内敛。“连你都感受不到我的心,我的温度。那和我截然不同的他们,又如何能感受到我内心的悲伤。初遇倾心,再见痴心,用尽苦心,不顾良心,终生费心,欲得芳心,难道你心,不懂孤心,你的狠心,让我伤心。啊!”一道可怕的力量在烛龙身上凝聚,在脑内一空的刹那,烛龙踏入了所谓的叔圣,也就是所谓的亚圣。
盘古盘膝在混沌之中,只围着一个龙皮战裙,膝盖处放着一把巨大的斧子,黑色的力量在斧子上不时闪过,抬头看去,那双眼盯着的,却是烛龙脸上还未落下的泪。“道本有情,却也无情,本当无情入道,却又多了一个变数啊。可惜无论你如何至情,都免不了另一方的求圣之道,每个人的圣人之道,都是不同的。放弃吧!”
“化茧轮空,断却尘缘。”男子看了看幽荧离去的方向,还是遗憾的化成一个金色虫茧,任随混沌肆意拉扯。盘古将斧子收入体内,一闪来到光茧旁,摸着光茧,轻声说道:“你这是在逃避啊,烛龙,她需要你的保护,快醒醒吧。”
“不,她不需要。会有人帮她的,但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你怎么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不是幼稚,而是心死了,碎了,一把刀狠狠的扎进去,我拔不出来。”
“你的心真的死了还是只是一时的愤怒?”
“如果心不死,那他会痛,现在也没了痛的知觉。”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谁也帮不了你。”
“是我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瞬间寂静了下来,盘古看了看,还是安慰道“和你相性的也很多,太阴之中不止幽荧,你何必执著于一个她。”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光茧消散,烛龙无情的盯着盘古,“我知道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在痛苦,你的心还没死,你在逃避。”盘古盯着烛龙,盘古漆黑的眼中看不出任何表情,盯着烛龙的眼镜,烛龙的眼神却在逃避什么。
“难不成,你要我毁灭她。”烛龙无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危险。
“你有过这个想法,得不到便是毁灭吗,试着包容,再试着遗忘。”盘古笑了一下,却是一种苦笑。
“包容,我已经够包容了。”
“对你而言,或许吧。”盘古默默的取出一个葫芦,“喝吧,睡一觉。”
“大人,帮我护着她。”烛龙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悲伤与犹豫,拿着葫芦喝了一口。
“睡吧,记得开天辟地的事。还有,尽可能忘了她。混沌中,没有谁必须为另一个人负起责任的道理。”
烛龙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蜷缩成一团,本能的释放出光茧保护自己。
“你现在的实力,都仅次于我了,还护不住她,对她陌生的我,又怎么会去护着她。混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我不会去护着她,任由自生自灭。”盘古看着混沌旋转,只一声如晴天霹雳:“见太阴幽荧尸体者,送交我处。”
“谨遵圣人法旨。”混沌中无数生灵朗声答道。盘古心中则是念叨:“有时候就算天下无敌,也救不了你想救的人。你也要明白,如果梦醒,总是要这般折磨,还不如未曾入梦。岁月印迹,散拓在流离的命轨上,忘了久远的声,久远的影,只賸涓涓滴滴,流注在江上,湖上,漂泊的目的,原来是在找寻最初那个分别的渡头。一句结契的话语,如落湖石子,荡起一波波涟漪,回还交错,最后滔成排天巨浪,将人吞没,记忆的兽,在灭顶的窒息痛苦中,缓缓被唤醒。”
盘古停了一下,对着光茧念动真言:“虚无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分阴阳,阴阳为天地,天地生万物,太虚太无太空太玄,杳杳冥冥,非尺寸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可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大包天地,小入毫芒,上无复色,下无复渊,一物圆成,千古显露,不可得而名者,圣人以心契之,不获己而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