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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桃源深处雪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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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云游子与吕小山二人来到一座葱绿的山坳。一条小河蔓延其间。水面上热气氤氲,地上鲜花遍布,蜂蝶齐舞。两排竹屋成半圆形分布在一片竹林前面。
  “师父,这里真漂亮啊!”吕小山倾羡道。
  “这河水是由温泉汇聚而成,所以这里四季常青,花草茂盛。”云游子解释道。
  “走吧,我们先将这里的村民遣散,以防吸血老妖寻上门来,殃及村民。”说完,云游子便当先朝那排竹屋走去。
  花香夹着青草气直入鼻腔。二人踏过竹桥,村民见到云游子都躬身问好,显得相当崇敬。小孩子们则欢天喜地的喊着“爷爷”。云游子领着吕小山来到第二排中间一座房前,推开竹栏走了进去。院内一个正逗弄膝上小孩的白须老者见到云游子连忙站起身来。
  “仙长,您回来了。”白须老者抱着孩子躬身施礼道。
  “小牧,你曾孙都抱上了啊,恭喜恭喜。”云游子笑道。
  “托仙长的福,我的身体还算硬朗。”那老者也笑道。吕小山这才知道原来师父唤的小牧竟是这白须老者。
  “小牧,你招呼下村民们,今天收拾下,离开这里吧,五年之内不要回来!”云游子面色一肃道。
  那老者略一思忖道:“仙长开口,我们自当遵从。我这就让孩子们收拾东西。虽然我知道仙长让我们离开自是为我们着想,可是老头子我已经八十三了,曾孙也抱上了,就不走了。总得有人给殿中的仙长们上香不是。”
  云游子见他面容坚毅,便叹息一声道:“好吧,但是你遣走他们之后就去殿中居住吧,五年内尽量不要出来了。”
  白须老者点头应道:“我晓得了,仙长。”
  云游子拉过吕小山向白须老者说道:“这是我的弟子,名叫吕小山。”
  那白须老者向吕小山恭敬道:“见过小仙长。”
  吕小山慌忙道:“老伯您好。”
  云游子摆手道:“好了,我们时间有限,先回逍遥殿去。你也抓紧时间安排村民去处。小山,我们走。”说罢,运起法宝载着吕小山飞去。
  云游子和吕小山穿过屋后静谧的竹林,沿山路一路上行。竹尽松现,直至草木尽消,白雪渐深。云游子已将吕小山携至山顶。方圆里许的山顶,白雪皑皑。
  站在云游子身边,吕小山并未感觉到寒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洁白的雪,不染凡俗分毫,静谧的让人心安。
  “山下的村民都是逍遥子祖师所救的一对母子的后代。当时那女子被‘荡亵’所侵,这‘荡亵’乃是一种淫鬼,不知怎么来到世间,竟使那女子怀了身孕。本来那女子会因怀有异胎受尽折磨而死,恰被祖师遇到,祖师以莫大法力收集了游荡的无主魂魄纳入女子胎儿体内,使先天只有一魂三魄的异胎变成三魂五魄。这样这胎儿也能顺利生产下来。不过这个胎儿的后代都是魂魄不全的人,也就无法学习咱们的《逍遥诀》,这也是我们门派为什么不从山下村民选择弟子的原因。那对母子感念祖师恩德,便时常来逍遥殿打扫房舍。后来逍遥子祖师不忍她们辛苦,便把自己的一个发簪赠予她们世代相传,可免水火寒暑。”云游子说道。
  吕小山听到这不禁为逍遥子祖师的法力高深所震撼。他实在想不到这世间会有‘荡亵’这种鬼物,而更甚者是有人竟然可以擒来魂魄注入他人体内,实在是匪夷所思。他四下望了望,只见万物寂寥,空余远处隐约的山峦,便开口道:“师父,咱们到逍遥殿了吗?我怎么看不到一间房舍啊?”
  云游子笑着道:“那是因为这里被祖师布下了一个幻阵。咱们逍遥殿都是单脉相传,又时常在外,所以才用这个幻阵阻挡禽兽与外人。若非功力强于逍遥子祖师或者极为擅长阵法,便只有身怀祖师发簪的村民和持有这管箫或者将《逍遥诀》修至第三层的本门传人才可以进入。”云游子伸出手连掐法决,在身周形成一圈蓝晕,将吕小山包裹了进去。手掌附在前方半空,前方空中便似一层水面,荡起层层涟漪。一个覆盖整个山顶的光晕闪现出来。
  云游子朝吕小山摆摆手,两人一起进入光晕。吕小山进入光晕的那一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而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大吃一惊。明明还在山顶,可是跟刚才看到的皑皑白雪的场景不同,在这里面,各种蓝色的小花星罗密布,却没有一种他能叫上来名字的品种。有一棵棵浅蓝色、花瓣修长的五瓣花树,有一束束天蓝色、花瓣短肥的花枝,也有一蓬蓬深蓝色、花瓣凑在一起的花草。他心想,布置此地的人定是爱极了蓝色的花。
  这是一个奇妙的空间,外面的雪仍稀落的飘下,里面却是一片蓝色的花海。这里处处温暖如春,与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二人穿过百米的花海,前方出现一个三丈见方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离近可以看见底部数量繁多的细细涌流,淡淡的雾气漂浮在水面上。
  “山下的温泉便来源于此处,你瞧,此处的孔洞便由山腹中通向山下。”云游子指着水面下半米处一个尺寸方圆的孔洞说道。
  吕小山不禁感叹世间造物之奇。云游子接着道:“当年逍遥子祖师发现此地,据说只有水潭周围半米无雪,便以莫大法力构建阵法,在这雪山之巅建起一个隔世春园。”
  又行十余米,来到五间竹屋前。中间一间长宽高均约五丈,两边四间矮些,约有四丈高。
  云游子整理了下衣衫对吕小山道:“这中堂中供奉的乃是历代先师的画像。”吕小山听完,忙也整理了一下,随云游子一同步入房中。
  在外面时只能瞧见两个蒲团,来到房中方看到前方供桌后一排画像,中间是一个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老者。
  云游子从供桌上抽出香在供烛上点燃,上完香便退后在蒲团上跪下。身后的吕小山早已跪下,随着云游子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只听云游子道:“万圣先师、历代祖师在上,不肖弟子杨青今日收弟子吕小山于门下。望历代祖师庇佑,将我派发扬光大。小山——”
  吕小山忙道:“在,师父。”
  “这是万圣先师画像以及我派二十一位祖师画像。画像上均有历代祖师名讳,你要谨记。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派第二十三代传人。我派虽不名于天下,亦未以正道自居,做事多以个人喜好而为,但天下万事均有一个法度。所以咱们也应遇恶而除,遇善而扶。你当谨记。”
  “是,师父。”吕小山应道。
  “你随我来。”云游子当先站起,走出中堂进入左手第一间房。房间只是一间稍大点的通房,房中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四只圆凳、一张书案,墙边另有书架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许多的书籍,名字却总给人一种模糊地感觉,怎么也瞧不真切。
  “这是为师的居处,也是历代先师的居处。咱们这一次回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一是熟悉下宗门所在,以及给祖师上香正式入门;二是拿一本书,咱们这逍遥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功法与法宝,但是呢有本书绝对是天下独一份的。”云游子走到那架竹书架旁,从上面拿出一本书。说也奇怪这本书从书架上拿出之后,名字明明写着《浮云山修身养心道真》,在云游子左手一抚之后,整本书都好像发生了变化,封皮上的字也换成了《神州志异》。云游子将这本书递给吕小山道:“这就是《神州志异》,这是历代先师游历天下集录的见闻,是不能丢的。那荡亵之类的鬼物,你也可以从这上面了解。这个书架都被祖师设置了禁止,所有的书籍只有使用逍遥诀才能看到真正的内容。”云游子看着吕小山将书收好,便领着他去了最右边的一间屋子。
  当吕小山踏入房门后,不由大吃一惊。与之前师父简单的居所,这间屋子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整个房间空空如也,更奇特的是正前方竟然少了一面墙,地板一直延伸到悬崖外。远处烟雾飘渺,群山隐现。坐在这里打坐修行,心胸又怎能不开阔。
  云游子走到边上,朝吕小山一招手。吕小山来到云游子身边,向下望去。只见白云悠悠,目不及远。但由远及近,亦可猜出此处崖深几许。毕竟远处群山竟未有一座高过此地。
  “这里是我们修行的地方,最左边一间是逍遥子祖师的居处,剩下一间为弟子居处。咱们时间紧迫,就不一一进去了。等你以后修炼有成,再回来时再看吧。这本《神州志异》你要收好,这是咱们历代祖师的心血。好了,咱们这就前往玄微门吧!”云游子说罢,运起手中箫,将吕小山放在身后,从悬崖处御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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