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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剑妖来 / 第五篇 江南雨

第五篇 江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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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题记
  
  烟雨红尘,盛名远扬,江南这个地方,是无数人憧憬的梦幻之地、鱼米之乡,这里的山河与江湖,宛如仙境,下起雨来朦朦胧胧,犹如美人轻遮薄纱,美不胜收。
  自古江南出才子,可谁知道,江南起初其实并不闻名,鲜有人知,直至魏晋南北朝时期,经济文化重心迁移,这才使江南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宋朝靖康之乱时,都城汴梁被金人攻破,宋天子被俘,天子剑紧跟着遗失北方,此后,宋高宗赵构即位,南渡迁都临安。
  中原人大量的涌入江南,这才使得江南闻名天下。
  临安城。
  正逢浩荡江上风,又值徘徊江上月。
  水畔边,薄烟笼罩在上空,那幢幢整齐的阁楼,就像未经装束的少女,婷婷窈窕立在湖畔,淡墨色的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小河上,一座座参差的小拱桥下涟漪荡漾。
  夜雨花楼,繁花似锦,今晚的临安似乎不太安宁,喧嚣四起,很多人在传,百花楼里那拥有倾城舞姿的花魁魏书依,竟被一个穷酸秀才给拐跑了!
  魏书依,虽说是青楼女子,但从小被老鸨培养琴棋书画,习得一身书香气味,德艺兼备,一曲歌舞曾令无数富户贵族豪掷千金。
  名动一时。
  魏书依在京城的名气,可媲美当今天下第一剑剑妖公子在江湖上的传说。
  “老子攒了好几年的钱,就等着去百花楼一睹魏姑娘的芳容,这个他娘的秀才!老子这一辈子都会讨厌书生!”
  “秀才有两大偏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书怕是都被他们读到屁股里去了!”
  “哎,听说那个穷秀才长得倒是白白净净,也许人家魏姑娘就是喜欢那种满腹诗书,能够与之吟诗作对,满脸书生味的小白脸呢?”
  “简直可恶,秀才还他娘的往青楼里跑,这种人要是被老子逮到……”
  “跟人跑了便跑了罢,不提魏姑娘,毕竟临安代代有花魁,可江湖第一却只有一个,我最近听说,有个自称东海第一剑客的人跑到临安城撒野,妄想挑战剑妖公子,结果今日老早被一剑钉死在东城大门上!”
  “这个剑妖公子哪里是人呐,简直就是妖孽!年纪轻轻便是天下无敌,老子要是有他的一半剑术,这不得要几个魏书依有几个魏书依?”
  “的确天纵之姿,这样下去,剑阁可能真要成为江湖第一势力了!”
  “据说剑妖公子是个妖胎,出生时自带妖气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打小又无师自通学会杀人术,视人命如草芥,这长大后更是不得了,只要有点恩怨的,都被他杀了个干净!”
  “嘘,这些话小声点说,被人听到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江湖上流传的传说可谓数不胜数,剑阁的三公子则是这座城里的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毕竟“天下第一”,是多么诱人的名声。
  剑阁虽坐落在中原,但江南临安城的风雨大酒楼也是剑阁名下的产业。
  此刻,酒楼内。
  清冷俊逸的脸庞还携带一丝青涩,年纪轻轻的剑妖公子身着一袭白衣漠然立于窗前。
  窗外,不是碧蓝的天空,也不是临安秀丽的风景,而是一片葱郁的青竹。
  剑妖公子的内心就像这片酒楼内的竹林,与世隔绝,只有冷漠和无情,他很少与人打交道,也很少会有笑容,即使是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号。
  他活着没有目的和意义,只有穷无止尽的杀戮,他被剑阁当作机器,这些年来清除了无数仇敌,同时,也得罪了不少死敌。
  窗外的竹叶,露水凝聚,水珠如镜,镜面倒映着一只口渴的蝉,它贪婪的吮吸着露珠。
  在蝉的下方,有一只蓄势待发的螳螂,正准备来一场饕餮盛宴的螳螂殊不知它身侧的竹枝上正有只雀鸟对它虎视眈眈。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然黄雀的背后正缓缓的冒出一颗三角蛇头,毒蛇吐着蛇信子,血盆大口顷刻间张开。
  千钧一发,毒蛇的蛇身突然僵硬,动作嘎然而止,那瞳孔如针的蛇眼中,一根真正的银针由内而外,贯穿蛇脑,并沾染着蛇脑内的毒液,飞向窗口的剑妖公子。
  剑妖公子虽看不见极快的毒银针,但他的敏锐性远非常人可比,感觉到那一丝危险气息后,剑妖公子身形如电,侧身躲避。
  面对偷袭与暗杀,剑妖公子表现淡漠,这于他而言如同家常便饭般寻常,心中甚至未起一丝波澜。
  银针从眼前飞掠,几乎与他的视线紧贴一起,电光火石间,剑妖公子心中已有定数。
  千叶银针,是地府的杀手!
  从银针掠过的速度不难推断,对方的地位和级别都不低!
  银针激射在房间内的青木椅上,剑妖公子提剑破窗而出,一剑斩断数根竹木,杀手似不善近战,何况对手还是剑妖公子,一时受惊,落荒而逃。
  “三儿,斩草唯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老阁主打小给剑妖公子灌输轻贱人命、赶尽杀绝的思想,这使此刻的剑妖公子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穿过酒楼的竹林,跃上墙瓦,临安的天空细雨绵绵,剑妖公子紧跟在杀手身后,一出手,便是三段剑招,剑气直逼杀手致命处,凌厉骇人!
  然对方身手不凡,步法更是奇妙,每个动作都如同飞燕般迅捷,灵敏的反应更是难以挑剔,面对剑妖公子不断斩出的剑气依旧能够沉稳应对。
  杀手在身形步法方面有着颇高的造诣,但杀手偷袭不成,无心恋战,一味的闪躲退让,伺机寻找机会隐匿在这细雨中。
  剑妖公子眉眸冷肃,察觉到对方意图,手中妖剑一震,顿时四方惊变,剑身更是被一层黑色戾气覆盖,气势逼人。
  “妖离!”
  一声轻喝,妖剑势如破竹,猛然袭向杀手,剑妖九式之妖离又是以剑内之力,震剑外之物,这一逼近,杀手身躯震颤,如遭大劫。
  怒目圆瞪,杀手祭出数根千叶银针,靠内力使其浮在半空,紧接着又不知使出什么诡异术法,妖离的力量竟被银针吸收,而剑妖公子的剑招,也被杀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挡了下来。
  细雨间,千叶银针飞射,夹杂着同化的雨滴,剑妖公子一时难以分辨,只得挥舞着黑气包裹的妖剑退避三舍。
  拉开距离,杀手趁此机会踏瓦遁走,剑妖公子清啸一声,紧追不舍,一场屋顶瓦砾上的追逐战拉开序幕。
  今日仇今日报,昔日怨昔日了。
  剑妖公子一向不喜欢拖拉,也从不留后患,妖剑的黑气在阴雨天里闪烁乌亮的光芒,妖邪鬼魅,冰寒的剑气能杀人,诡异的剑意也好似能摄魂夺魄。
  剑惊颤,雨迷蒙。
  杀手将软剑盘于腰间,一口气逃遁很远,直至西湖边上,杀手这才停住脚步,转过身,目视着提剑而来的剑妖公子。
  此刻的剑妖公子被雨淋湿,发丝紧贴着脸侧的肌肤,俊逸的面容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就如同他的名字,如同一位来这世间走上一遭的剑妖!
  杀手停了,是有设伏吗?也好,那便一网打尽,省事!
  剑妖公子如此想着,眼神环顾四周,剑气不自觉的增涨,蓄势待发。
  “我说你这人干嘛这么认真?我不过是试探一下你,至于对我穷追不舍吗?”
  声音清脆悦耳,虽然嗔怒却又不失温柔,让剑妖公子为之一震。
  是个女人?
  杀手摘掉黑色面巾,露出一张不算惊艳,却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邻家女孩一般的面容,此刻长发散下,不自觉便让人感受到一种君子好逑的淑女气质,哪还像什么地府的杀手?
  “你娘难道就没有教过你,追姑娘要懂得把握分寸吗?”她嗔声,语气责怪。
  剑妖公子少有与人打交道,不懂人情世故,更是不解风情,他只是很寻常很冷漠并带有敌意的开口道:“纵观中原、江南、西域,无数高手都想杀我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你一介女流之辈,竟也敢如此大胆妄想?”
  “哼?瞧不起女人?”女杀手目光投来,不满的说道:“那咱们来打个赌,以输赢定胜负,以胜负定生死,如何?”
  剑妖公子沉默不语,女杀手又笑着讽道:“怎么?堂堂剑妖公子不敢与小女子打赌,怕输?”
  闻言,剑妖公子将乌黑的妖剑持于身后,冷漠中带着一丝惊奇,心道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是想拖延时间趁机逃跑?
  “怎么赌?”
  剑妖公子来了兴致,说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这种生死关头如此轻松的面对他,并要与他打赌。
  女杀手笑容满面,如拨开云雾重见天日般灿烂迷人,但这灿烂被细雨打湿,便多了一分狡黠的味道,似阴谋得逞。
  她指了指湖畔旁,那有一紫衣女子,雾纱掩面,青丝如飞瀑,安安静静立于西湖边上,不知是何许人,也不知在做什么。
  “我们就赌她的生死,我赌她死,你呢?”
  剑妖公子凝眉遥望,他还没有猜测出女杀手是何用意,但她既然选择了死的一项,那他自然只能选择生。
  “用她的命运,来决定我们之间的生死,有趣。”
  女杀手摇摇头,轻笑着说道:“你要输了。”
  语落,湖畔边的紫衣女子不知由于何故,此刻竟纵身跳向湖中,欲自绝而亡。
  “可惜,本公子一向喜欢自己掌控命运!”
  说罢,剑妖公子的速度极快,犹一道雨中闪电,他疾驰向轻生的紫衣女子,硬生生将其从半空中拽了回来!
  紫衣女子一声惊叫,不明所以的茫然回头,这一回头,不禁令剑妖公子蓦然一怔。
  紫衣女子有着一张本完美无瑕的容颜,冰肌如雪,娇躯撩人,如同碧玉雕琢般不可挑剔,相信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奈何,那张本该醉人心神的脸颊上,一道瘆人的疤痕从左太阳穴的位置一路横贯至右腮边,外翻的血肉依稀可见,在这昏沉沉的细雨中显得恐怖如斯。
  剑妖公子回过神来,直视着紫衣女子那面如死灰的面容,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寻死?”
  西湖虽美,但在这个纷乱的江湖中,每天都会打捞出不少沉尸,而剑妖公子杀人无数、看轻生命,他本不在乎他人生死,可赌约在前,他开始关心起来。
  紫衣女子双眸失神,脸上布满绝望,她生无可恋妄图一死了之,可眼前这位公子的声音似乎带有一股令人惊惧的妖邪力量,她无法抗拒。
  泪水混淆着雨水,早看不清痕迹,紫衣女子眼波动人,细声苦涩道:“小女子...名魏书依。”
  “魏书依?”
  剑妖公子愁眉,在临安城,相信没人会不曾听过魏书依的名字,那可是临安百花楼里的花魁,据说一舞倾城、再舞倾国,绝世舞姿可与自己天下第一剑的名号相媲美。
  “百花楼的花魁?”
  若没有那道见骨的伤疤,眼前的女子的确美若天仙,但剑妖公子非常不解,堂堂花魁怎会落得投湖自尽的下场?
  前些日子还经常有人提起,花魁魏书依不顾老鸨反对跟着秀才跑了,本以为是一段奋不顾身、名垂千古的爱情呢!
  魏书依苦笑,神情憔悴,苍白的嘴唇无力的说道:“公子见笑了……”
  女杀手蹲坐在湖边亭子下,双手托腮,兴致勃勃道:“将你的故事说给这位公子听吧,说不定他还能帮你呢!”
  “不必了,小女子生念已断,一心求死,两位大可不用再劝。”
  魏书依生性柔弱悲观,她转身欲绝,却不料一柄黑腾腾的妖剑蓦然横于咽喉处。
  剑妖公子霸气外露,冰冷道:“我没让你死,你便不可以死!”
  言语间,剑妖公子气场十足,妖剑上也摄出冰寒刺骨的气息。
  百花楼长大的魏书依,从小生活在歌舞升平、琴棋书画的世界里,哪见过这种江湖场面?
  在剑妖公子强势不可抗逆的压迫下,魏书依呼吸沉重,胸脯起伏不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好像面对一座洪荒大山,又好像面对一尊盖世妖魔,总之手脚发软,无法动弹半分!
  “我、我认得这剑,黑骨摄人心,妖气戮鬼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妖剑,你、你就是那位剑妖公子?”
  纵是绝代舞姿的高傲花魁,此刻也不禁口齿不清,在剑妖公子不容置疑的压制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害怕,却又说不上来为何害怕,也许是因为自身异常渺小,如同蝼蚁。
  此刻,什么花魁的头衔,在临安城,只不过是一个玩物,在人世间,也只是一场生死游戏。
  忽然的,似乎看透了什么,魏书依冷静了下来,她凄迷的瘫坐在地,任那愈来愈小的毛毛雨刮向自己。
  “你不让我死,可我又该如何生呢?难道我连最后一点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只有强大的人,才配拥有选择的权利,上天从来不会怜悯弱者!”
  剑妖公子举世无双,言语间尽显孤傲。
  亭子下的女杀手则摇头否定,说道:“强者有强者的生存之道,弱者也有弱者的存活之法,上天的确不会怜悯弱者,但同样也不会为强者拂袖。”
  剑妖公子凝视女杀手,他开始意识到这个赌约并不简单,片刻后,又看向魏书依,他发现,这位曾舞姿倾城的女子早已面无血色,她心已死,想要救她,可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救人,远比杀人要来得艰难!
  剑妖公子收起黑骨剑身、妖气逼人的杀人妖剑,他目视瘫软无力的花魁魏书依,陷入沉思。
  冰冷俊逸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古怪的神情.
  是诧异?是无奈?
  或是对这个沧海横流、腥风血雨的江湖世界产生了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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