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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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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响剑耀武扬威后,受苦的却是小师弟。藏金阁一团乱糟糟,小师弟正自顾自地整理。至于刘喜静,刚才喊着“这种事由师哥来做就好”喊得多大声,现在睡得就有多香。
  等刘喜静醒来之后,已是翌日清晨,小师弟将他拖出来,两人一同去往八佾庭演武台。
  吕梁外出,刘喜静开始干起真武道长侍剑的本分工作,监督众弟子。
  但初来乍到的刘喜静难以服众,尤其是男弟子们。若是大师兄吕惊风在还好,弟子们都听他的指挥。吕惊风得到召命,离开演武台,场上只有刘喜静一个管事的时,情况就不可控了。
  男弟子们有意为之,充满满挑衅意味地不练剑、不静修、聚起来玩闹,摆明了对他这个侍剑的身份不以为然。
  刘喜静认为柳影的话有几分道理,山上的人都是假正经,以君子之心度他刘喜静小人之腹。年轻道长找到太师椅,成了演武台上唯一坐着悠哉自得的人,对于所谓侍剑的职责,他是毫无自知。
  见刘喜静没有意料之中的反应,暗的不行来明的,演武台上的男弟子们径直挑战年轻道长。有比御剑术的、比玄门法术的、比各种奇门绝招的,其实以刘喜静侍剑的身份,就算是败给了真武弟子也是情理之中,但他们就是要刘喜静丢尽颜面,尤其是在边上的女弟子们眼前。
  “久闻侍剑道长轩辕转世大名,可与弟子比试一番御剑之术?”
  “道长曾御剑屠龙,与你自是高下立判,反而弟子真阳火法久日不得精进,还望侍剑道长赐教……”
  “我看你们是成心刁难道长,师兄一走,你们都一个个没个正形。按我说,道长理应带顶替师兄,为我们舞剑式——不对,道长虽也背着剑,但背的不过一把石剑,用剑恐非道长所长,为我等长诵经文也无不可……”
  真武弟子们三三两两靠近坐着的刘喜静,围而不挤,却一个比一个挑衅,站在画着阴阳相的演武台上用极尽阴阳怪气之言语。
  刘喜静自然看出来他们的脸色不善,索性一言不发,再怎么尖酸刻薄的语锋到他这张脸皮上也只是刮痧。他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正打算从椅子上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路。
  “你们又是何意?”
  这时,张云歌带着一干女弟子破了重围。
  边上的同门师兄弟还未如何动作,刘喜静先苦了脸。云仙子不掺和还好,一沾上关系,那些在云仙子身边形影不离的又一干男弟子,本来对自己不感兴趣,现在都不怀好意地揣摩着年轻道长。
  至于跟他们动手,输了自取其辱,赢了也讨不到啥好处。刘喜静不久前刚拂了南庭武罡焱的脸面,总不能连着北庭也得罪了,尽管现在的局面也不算好。
  “天响。”刘喜静埋头低喝一声。
  “侍剑道长,这是要躲在女人身后吗?”
  张云歌皱起眉头,“许师哥,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场上气氛顿时凝重了下来,云仙子动怒的场景可不多见,但后果绝不轻。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张云歌乃至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就你能说话?汝母婢也!”年轻道长一边骂着,一边弯下腰,利落地脱下长靴,不偏不倚地扔到许师哥头上。
  空气停滞了片刻,看着惊呆、吃瘪的许师哥,众人才传出震天的笑声。
  许师哥气得脸红脖子粗,握住剑就要跟刘喜静大干一场。只听一声剑吟,刘喜静背上的石剑停在他面前,他两脚一只鞋,踏剑而去。
  “哈哈哈。”
  笑声更甚,反而因为许师哥的惨败,开始有不少女弟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夸赞刘喜静,许师哥气狠狠地把鞋扔向刘喜静飞走的地方。
  这时,有人注意到:“他是如何破的天上禁制,竟能在八佾庭上来去自如?”
  许多人摇摇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方才有人看不起的石头剑,恐非凡品。”
  他们望向张云歌,都聚到了她身边,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这位轩辕转世的消息。
  ————
  刘喜静离开了真武门后,赶忙收起天响,他可舍不得乱用真气。
  天响忍不住道:“你刚刚那还不算乱用?”
  刘喜静义正言辞道:“在女孩子面前不能丢人,方才是值得的。”
  天响没有再搭理刘喜静,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习惯得沉默。刘喜静突然想起一事,吕梁不见了,自己的住处呢?
  他想起当时吕梁提起的八佾庭掌教、长老,看来只能自己亲自上门央求。
  于是,刘喜静开始在八佾庭上一边看山间云景,一边探寻八佾庭掌教的住处。在他亮出真武道长侍剑、洞玄品道长的身份后,八佾庭的记名弟子很热情地为他指明了路,顺带还互相攀谈一番。
  刘喜静保持笑容,笑得嘴都快咧开,才总算摆脱。他顺着山上小河走到一处宫殿,宫内的接待道童出来迎接刘喜静,说是要让他稍等片刻。
  这一稍等,刘喜静偏是上了三四趟茅厕,等道童笑着把桌上的茶又填满时,年轻道长彻底坐不住了,当场跳了起来。
  “阁下是?”
  几乎是刘喜静撒泼的同时,一位华服老人走了出来。
  刘喜静连忙上前握手,华服老人后退一步,“有话直说便是。”
  气氛有些尴尬,刘喜静介绍完自己,讪笑道:“是,敢问您老人家能否通知掌教一声,小道实在是连个避虫咬的地儿都没有。”
  老人硬声硬气道:“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掌教。”
  道童在一旁介绍老人是八佾庭上某某长老,论品阶比刘喜静的三洞品道长要高上两大级,是天宗文职最高了。
  刘喜静当即弯腰行礼,道:“小道有眼无珠……”
  大殿里,长老挥手示意刘喜静不必再说下去,道:“你是真武门的侍剑,没有真武道长的首肯,老夫也不好为你安排。”
  随后道童搀扶着老人走回宫中,低着头的刘喜静双眼紧盯着整洁的昂贵板砖。
  不知道是角度还是其他原因,年轻道长此时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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