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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消失的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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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头总算是停止了思考,向孙鸿舟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孙鸿舟犹豫片刻,便上前作揖:“面前可是村正大人,学生孙鸿舟见过老大人。”
  这是客气话,这样的村官,包括前面的孙平都没有资格被称为大人,更何况是老大人,这是对年长资历深厚官员或者有名望的名仕高儒的尊称,到了这处自然是活生生的马屁,不过包括村正在内,都是听惯这种恭维,倒也不在意。
  村正略一点头:“你便是孙鸿舟,不错,果然神清气朗,仪表堂堂,那个孙望可是你的族叔?”
  孙望正是孙鸿舟的叔叔,也是他北上醒亲的目标,不知这村正如何知晓,当下也不隐瞒:“老大人容禀,孙望确是学生世叔,自小看扶学生,学生感激涕零,不敢稍忘,只是年关将至,未见族叔消息,这便赶往北方,多方打探,得知族叔踪迹,便一路北上,如有族叔消息,还请老大人不吝赐教,学生感激不尽!”
  老头的表情略微放松,点头道:“小子懂得孝悌,乃吾辈之福,老夫康永志,腆为孙庄村正,至于这孙望……,哎,一言难尽,如此也罢,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请移步,府中奉茶。”
  最后的话是向身后说的,后面的两个家丁一个激灵,连忙打开侧门,一个在前引路,一个飞快的跑了进去,说完,村正康永志便邀请孙鸿舟进府,后面孙平派来的村民面色一变,像是极为惊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康永志不懈的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汝等愚笨莽夫,也要老夫奉茶?!”
  村民一个哆嗦,也不废话转身夺路而逃,康永志冷笑:“世风日下,这等鼠辈日见骄狂,也不知这孙平如何管教。”
  孙鸿舟一惊,这村民难道也是分各种派系,是了,现在民生凋敝,百姓难以养活生计,被逼无奈,只能依附在乡绅土豪身边才能生存,这村子虽然穷困,也不知有几个孙平这样的人物。
  孙鸿舟这才转身看着面前的匾额,上面两个大字康府遒劲有力,颇显功力,走进偏门,里面面积宽广,各种花草,碎石小径弯曲通幽,后面不远处是一座大大的建筑,雕梁画栋气势不凡。
  快到大门竟然在旁边看见了假山,假山下是一个小池塘,里面的莲叶早已枯萎,显出几丝萧瑟,走进大厅,两边墙壁上是山水字画,四周是太师椅和矮几,中间香炉香烟袅袅,颇有出尘之意。
  康永志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坐于上座,略一抬手,示意孙鸿舟坐于下首,孙鸿舟连连称谢这才坐下,几个丫鬟送上茶水退在身后伺候,康永志小啜一口,便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老夫与这孙望乃是旧识,家中晚辈多有走动,孙望多在朝鲜走动,沟通有无,一直也相安无事……”
  康永志打住话头,抬眼瞄了孙鸿舟一眼,看他神态如常,这才继续:“自太祖高皇帝一統中原,这朝鲜便是我大明藩镇,倒也安稳,到了建文皇帝时,哎……天下扰攘,这些藩镇多有鬼祟,幸而孝文皇帝武功鼎盛,这些宵小震慑惶恐,这才有吾等平泰光景,只是总归是杀伐过甚,有失天合,到了仁宗皇帝,体谅天下儒生,与民休息,才有这黄煌盛世,只是……哎……”
  孙鸿舟一脸蒙逼,这是历史课吗?这跟自己叔父有什么关系?不懂就问,看着老头在那里唉声叹气就一阵恶心:“吾辈自当效死,以报国恩,只是这与叔父有何关联?”
  康永志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孙鸿舟:“当下虽是大明盛世,只是这些藩镇小民不服王化,屡有不敬天朝之意,长此以往,这商路……”
  我草泥马,孙鸿舟总算是听明白了,和着这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一大堆,意思就是原来大明武功强盛,压的这些藩镇小国不敢动作,现在武功荒废,这些藩镇就有些貌合神离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知道,早TM干什么去了,当下也不再计较,连忙问道:“老大人,可是这商路越发危险,来回越发不易了?“
  康永志一脸悲戚:”国事多舛,国事多舛呀,吾辈纵是心忧国事,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呀!“
  看着康永志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孙鸿舟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不过还是压下躁动:”如老大人所言,叔父岂不是……?“
  康永志努力的定定神:”孙望老弟离开已有四月,按理早该回返,只是此时仍是音信全无,老夫屡次多方打探,只是还无回音,饭不能食,夜不能寐,奈何老夫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先使贤侄盘桓数日,老夫再去打点一二,不日自有计较。“
  看着康永志悲怆的神色不似作假,可是说不通啊,就算是和叔父孙望有些生意来往,也不至于伤春悲秋至此呀?此中必有奥妙:”这个小侄自然醒的,只是叔父多日未归,外间凶险,小侄日夜惶恐不安,如何使得,还望老大人多多指点一二。“
  康永志正待答话,外面传来一阵悦耳环佩之声,一个娇俏的女声传了进来:”爹爹,可有弟弟的消息?“
  弟弟?这康永志的儿子难道也没了消息?
  康永志一听大怒,拍案而起:”胡闹,盼儿,此处岂有汝等话语之地,休得再言!“
  我草,突然的大喝吓了孙鸿舟一跳,就循声望去,只见一条嫩绿色的裙摆映入眼帘,只是突兀的停了两秒,便随着环佩之声远去,康永志尴尬的咳了一声:”小女无状,贤侄勿怪,老夫也想早日寻回老弟,只是路途险恶,如之奈何。“
  看到康永志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孙鸿舟也收回心神:”老大人可知叔父行走路线,小侄也好寻访一二。“
  这……康永志缓缓坐下沉吟不语,孙鸿舟试探的问了问:”适才令爱谈起令郎,可有不妥之处?“
  康永志更加的尴尬,见是无法糊弄过去,于是讪讪的回答:”犬子苦读多日,便要寻处探访一番,适才遇到老弟行商海外,便一力恳求,老夫按捺不住,这竖子便欺瞒老夫,悄悄跟随,想是与那老弟聚在一处。“
  我草泥马,我说你老小子怎么这么关心别人的身家性命,原来你的宝贝儿子也套了进去,难怪在你家门口魂不守舍的摇来晃去,原来是担忧自己的传承香火,努力的压制下暴打对方的冲动,仔细思量一番然后拱手:”老大人,既然令郎也没有首尾,那更要去周旋一二,若是侥幸,想是老大人香火无碍。“
  孙鸿舟在香火两字上加重了口气,康永志身体一个踉跄缓缓站起,嘴唇激动的颤动不止:”这竖子悖逆,死则死尔,于国无益……“
  才说两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慌的后面的丫鬟赶紧上来捶背缓气,康永志这才慢慢平稳,眼神复杂的看着孙鸿舟,有些期盼,希望或者乞求等情绪夹杂其中,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触发任务,解救商队。任务要求,必须就出康拓和孙望两个人物,如无法救出其中一人,则抵消救出的另外三人,如最后的人数为少于三人,则扣除实验者的经验值,最低完成人数为三人,每增加一人则增加任务奖励,依次类推,固定奖励为:钱粮五百贯,粮食十石,马车一架,其余附加奖励没有上限。
  我草,这是没有活路的感觉吗?我一个书生怎么去救一个商队,商队那么多人都无法对付的敌人,我去了也是送人头好不好,康永志看着孙鸿舟挣扎的表情,一会愤怒,一会疑惑,赶紧喊了一声:“贤侄?”
  孙鸿舟恍然回神,尴尬的拱手:“叔父在外凶险,小子虽无吴勇,想是也能帮衬一二,且不如老大人告知一二,小子这就去打探一番,或许有所收获,如若不然,老大人再去打点不迟。”
  康永志看着孙鸿舟神情慷慨,目光炯炯,也大为震动:“人说燕赵自有慷慨之辈,不料南方也有贤侄这般纠纠男儿,后生可畏矣,只是路途凶险,贤侄有用之身,如何使得。”
  孙鸿舟心中气急,要不是完成所有任务才能回去,我管你去死,既然要去就要做好样子,即使自己这样子货无法成事,也能宽慰自己一番,当下不再惶恐:“老大人此言差矣,小子虽顽劣,当知礼义廉耻,忠孝仁义,叔父对小侄恩重如山,小侄怎能安坐家中,任凭叔父凶险在外,倘若有所闪失,吾心何安?”
  康永志不禁对孙鸿舟高看了几分,虽然这小子年轻无状,居然敢于担当,自己那儿子再是顽劣,好歹也是家中的香火,若果遭逢不测,今后再无指望,这小子若果有所闪失,也是咎由自取,不得怨天尤人,也罢,思虑已定,便缓缓开口:“贤侄果有一般担待,也罢,老夫如果再是攀扯,孙望老弟如有闪失,如之奈何,家中自有几个莽汉,自是晓得这条路线,贤侄不妨一同带去,路上更有把握,如是见到我那竖子,权且一并带回,老夫自当酬谢一番。”
  说完竟然对着孙鸿舟躬身施礼,肃然道:“前路艰险,老夫昏聩,自是不堪远行,贤侄如能马到功成,老夫,老夫……”
  说着竟然哽咽难言,双眼更是泪光涟涟,抬起头时已是双眼红肿,自然是为那个儿子忧心所致,孙鸿舟也不矫情,既然接了任务,就豪迈的拱手:“老大人权且等候几日,学生自当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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