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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樊家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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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雨一言不发,只是面色平和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知道,这男人的一切言辞激烈,都是假象。这些年男人在自己身上几乎付出了一切,做了他几乎能做的所有事。
  实际上,童荣曾带着薛雨过上过可以说是世家少爷般的生活的,是薛雨自己不愿。
  就连选择是否学武,是否走上什么科举的道路,都是童荣交给薛雨自己决定的。
  薛雨有自己的理由必须学武,他要吃尽世上所有的苦难,因为这样才不会使他堕落。
  薛雨自己也承认自己是十分偏激的,他相信童荣也看得出来,所以他也慢慢地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甚至是有意的伪装自己。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下肢的锻炼与上肢相比存在着不小的问题呢,只是他有自己的理由,他只能暂时搁下下肢的锻炼。
  “既然大伯都这么说了,那就给你个面子吧。”薛雨一脸傲娇的小模样。
  “放心吧,二十岁之前,我肯定追的上你。”
  童荣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不由得眼眶一热。
  “咳咳,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想先去哪逛一逛啊。”童荣的声音略带颤抖。
  “着什么急啊,小爷我还没想好呢。再陪你待两天也无妨。”
  薛雨无所谓的说道。
  “你还是走吧,再陪我待几天,我怕被你气死。”童荣一脸头痛。
  “你要是没有什么地方去,就去侯城看看吧,我想你会喜欢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的。”
  “侯城啊,我考虑考虑吧。”薛雨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童荣默默地看着他,沉声道:“什么时候想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若是想离开辽东,记得把那块石头带上。”
  薛雨看了看童荣,发现他的神态十分严肃,他看了看门口的那块巨石,默然无语。
  “我记得了。”
  “明日我要出门,王府那边暂时不用管了。手中盘缠还够用吗,不够的话,府上还是有许多的,出门行事,总离不得这黄白之物啊。”
  薛雨没有说话,起身走出了大堂,来到了门口,看着那块比他自己都高的巨石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这么大的石头,带着它走江湖会被嘲笑死吧。”
  “话说这石头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啊?真是令人感到好奇呢。”
  “诶,大伯啊。我要是不出辽东的话,是不就不用带着啊。那放在这安全吗?”
  “没事儿,不会有人在襄平城偷我童荣的东西的。”
  薛雨又绕着巨石转了好几圈,甚至纵身一跃跳到了巨石上面,里里外外地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发现到底哪里有什么秘密。
  他又跳了下来,双脚开立,摆出不知名的起手式。双脚开始移动,走的正是那天罡轮转、地煞横出的步数。
  端的是龙行虎步,周身气度流转之间似有云雾升腾,气势瞬间就变得庄重许多,去了那份跳脱,多了许多沉稳。
  少年的脸庞虽稍显青色,却也面如冠玉,双眼细眯,却是看不出是何形状。
  说来也怪,这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大他的双眼。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只有在嬉皮笑脸的时候,才弯成月牙儿一般。
  五官的比例出去眼眸之外,当真是恰到好处,还是少年青涩的面庞,却已经棱角分明,既有少年的稚嫩,又有专属于男性的刚毅。
  双手抱圆在胸口,一口真气自丹田提起,右脚骤然蹬地,一股磅礴之力涌出,左腿微微提起上前一步,右手翻手成拳直接锤在了巨石上面。
  一时间巨石响起了嗡嗡的轰鸣声,但是却没有任何其他反应,别说像是童荣之前打碎的那块巨石轰然爆裂了,就连一丝一毫的裂痕都没有。
  少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块巨石:“这,这不可能啊,我这一拳虽然比不上童大伯,可怎么也得和早上老童那一拳差不太多啊,这是咋回事呢?”
  “其实也不是毫无作用,你看我的院墙不就被你这个臭小子锤塌了吗?”童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薛雨身后。
  薛雨赶忙跑到了石头后面,可不是嘛,那石头和院墙差不多高,那一拳之威虽然没将那巨石如何,这院墙却是轰然倒塌。奇怪的是,巨石实际上丝毫未动,只是仍然紧贴在院墙上。好像薛雨那一拳没有打到石头而是打在了院墙上一样。
  “放弃吧,我敢保证在你出辽东之前,你都是拿它没办法的。”童荣脸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的嘲讽笑意。
  “至于你出了辽东打不打得开,还得看我心情。”
  薛雨气得跳脚,却实在是拿眼前的男人无可奈何。
  “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天不把他锤烂!”
  “我倒是没啥意见,只是一会儿你再把我院子给拆了,要锤还是去城外吧,再把城防军招过来了。”童荣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像是轰苍蝇一般示意少年快走。
  “哦,对了。别忘了把院墙补上。”
  说完童荣就又走进了屋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薛雨气呼呼地把巨石搬了起来,也不见他用绳索绑着,只是徒手将巨石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往府外走去。
  走出大门,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反身回去把院墙补上再说其他吧。
  于是,薛雨这一整个下午就都搭在了修补院墙上。
  不过,薛雨还是在晚上将巨石搬到了城外,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只是回来的时候面容憔悴,巨石却仍是那个样子,完好无损。
  少年回到了同福,一脸不可置信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这十几年如一日的苦练是这般没用,竟然连块石头都奈何不了。
  疲惫的少年不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熟睡的薛雨并没有感受到,一道身影在他的房间前站立许久,脸上露出了微笑,而后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薛雨猛然睁开双眼,看着已经大亮的天,少年感到很是奇怪。
  “诶,咋都这么晚了啊。老童咋没叫我啊?”
  忽的,少年好像想起了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衣物,冲进了童荣的屋子里。
  果然,童荣的房间空无一人,甚至连张字条都没有留下,只是一直陪伴着他的那杆“无痕踏雪梅”也消失不见了,薛雨知道肯定是被童荣一起带走了。
  薛雨走向了马厩,果不其然,那匹“照夜雪麒麟”也不见了。少年知道,童荣定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种事情在薛雨与童荣生活的这十六年中偶尔就会发生一次,也说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只是薛雨心中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看来,我也该自己去闯荡一下江湖了,侯城,小爷来咯!”薛雨的情绪似乎瞬间变得高涨,回到自己屋子拿起那杆木枪,绑在身后。
  随即还找了一张铜镜,很是臭屁的照了半天。
  少年一身粗布制作的衣衫,这种麻布十分的结实,最适合少年习武之时穿戴,至少有什么破损类的也不会心疼。
  童荣家虽说看着家徒四壁,实际上还是颇为富裕的。
  少年反复在自己的衣物中翻捡寻找,最终挑出了一件白色绸布衫,这颜色虽然与之前麻布衣物相似,可是一穿上就明显亮眼许多。
  少年突然想起童荣之前带回来的那具虎尸,果不其然在童荣的房中找到了剥下来的虎皮。
  这剥虎皮的手艺十分精湛,整张虎皮有如生前一般紧紧相连,看不出一丝缝隙,令人不禁怀疑那虎肉究竟是从何而出的。
  少年不管许多,直接将那虎皮胸腹的地方裁了下来,实际上生活在辽东塞外地区的猛虎腹部是十分好看的纯白色,再向背部延伸道道黑色纹路,到了身体表面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才是黄褐色乃至发金的颜色。
  少年利用胸腹那一块皮毛为自己做了一件大氅,披在身后纯白的主颜色饰以黑色花纹,在大氅边缘还有层次分明的金黄色,看起来当真是威风凛凛。
  少年正准备出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翻出了一块玉玦,佩到了自己的腰间,看了看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又抽出一把扇子,别在了腰带上。
  少年将装的满满的包袱背在身上,准确的说是挂在后背与大氅之间,这样所有人就只能看到他大氅的风姿了。
  然后将木枪用布包好,想了想,还是背在了大氅外面,不然估计这大氅怕是要捅出窟窿。
  少年走出童府,关好大门,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装饰豪华却布满灰尘的匾额,头也不回地向城外走去。
  虽说少年起来的比往日要晚些,但是毕竟长久以来的生物钟导致了他也不会起的过晚。
  此时也不过刚到辰时,但是襄平的门口却是聚集了许多的民众。并非此时还不可以出入城门,而是大家习惯了成群地出行,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吓退各种凶猛的野兽,面对山匪也有底气。
  事实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员出入襄平城,这些人往往跟随大型的商队前往侯城。普通人可能是探亲,有的也可能去前线看一看戍守边疆的亲人。
  辽东边军由渤海郡王(此时孙辕晋升辽王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辽东)统帅,军纪严明但是却对于士兵的待遇有着极高的保障。
  原则上每名士兵一个季度都是可以回家探亲三日的,而且每个月十五那天,士兵的家属也可以前来探望,只是只能远远地看他们一眼。
  据说渤海郡王还曾经在某年的八月十五,同所有士兵以及探亲的家属共同开了一场宴会,只是无人亲眼见到郡王。
  因此这些出城的百姓之中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每一位生活在襄平城中的人都是有身份牌的,这种身份牌由郡王府发出,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可以一定程度的辨别是否是襄平城的城内居民。
  襄平城的城防之严苛可见一斑。
  薛雨显然是之间跟随人群一起出过城,直接混到人群中。虽说一身造型略有怪异,不过也并未显得怎么突出。
  人群的中央是今日出发去往侯城的商队,薛雨来的其实还算早,所以距离商队很近。一般来说肯定是离商队越近就越安全,少年无疑深知这一点。
  人越来越多,几乎足有百人左右了,少年在人群之中却不觉得如何拥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个练家子,很少会有人主动招惹这种人。
  “诶,哥们儿,你也是要往侯城去的啊。”一个男子突然跑到了薛雨面前说道。
  薛雨看着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男人,默不作声。这男人显然很懂得道上规矩,习武之人是不可以随意乱拍肩膀的,男人只搭话而不进行肢体接触,就是眼力和江湖经验的证明。
  但是少年仍未回话,行走江湖怎可随意与人交谈。
  “兄台定是前往侯城去参加那比武招亲的吧,听说那樊家小女是温柔贤淑、貌美如花啊。不知因为点啥,就想找一个武功高的,还是越高越好。”
  薛雨似乎有了些兴趣,但是仍然不做反应,反而闭起了双眼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这位小哥,你真不是去比武招亲的?”
  “你是谁,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薛雨冷漠的回答道。
  “这说的哪里话,出来闯荡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我姓姚,单名一个宏,特与小哥交个朋友,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薛雨虽仍有顾虑,可是对方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不理睬就显得不太礼貌了。
  于是他回复道:“在下姓童,单名一个盛字。你找我有设么事情吗?”
  “小哥别那么冷淡嘛,都是江湖儿女,春门在外相互扶持嘛。我一看你就是一身武艺了得,就先打听打听是不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
  “那确实让你失望了,我也只是去凑凑热闹,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有本事和人家争啊。”
  “小哥谦虚了不是,这江湖虽然大,但是在我们这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谁有那两下子有名有姓的都是屈指可数的。”姚宏似有得意地说道。
  “看来姚兄弟消息很灵通啊,不知道能不能和小弟分享一下呢?你也别叫我什么小哥小哥的,就叫我小盛吧。”
  姚宏见“童盛”还挺好说话,逐渐打开了话匣子:“这么和兄弟你说吧,就这襄平府之内。没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人送外号辽东顺风耳说的就是在下了。”
  “童盛”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是很相信,眼神中似有似无地带着一丝轻蔑。
  姚宏似乎被刺激到了:“嘿兄弟,你这么看我是啥意思,是不是不相信哥们儿,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在二人说话时,城门口这些人已经走出了襄平城,毕竟不可以在这附近聚集太久,实际上在城外还等着许多襄平周边城镇的人呢也是想要随着人群一起去的。
  姚宏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樊家小女娃啊其实不是侯城人,原是九连山寨樊家山大当家的樊振之女,只是后来过继到了侯城关尉手下的一位千夫长膝下。”姚宏故意顿了顿,似是在吊薛雨的胃口,见薛雨有些期待的眼神方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说。
  “听说不久前哪位千夫长不幸因病离世了,张都尉在其临死前答应为他这个继女找一户好人家,所以就去问这小姑娘的意见。这小姑娘性子极为刚烈,说非武功盖世的不嫁、非顶天立地的不嫁呢。”
  姚宏越讲越兴奋,好像说的武功盖世、顶天立地的乘龙快婿就是他自己一样。
  “若是如此显赫的背景,那前来比武招亲的人不少吧。”薛雨问道。
  “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要不是你有腰牌,我都怀疑你是北胡的奸细,不对,就算是北胡的奸细也应该知道啊,你不会是哪里冒出来的荒野古尸吧。”说完姚宏还故作惊讶害怕状躲到了一旁。
  “放屁!小爷我不过是忙于修炼,没有心思理这些世俗琐碎,她姓樊的招不招亲和小爷有什么关系?”
  “童盛”显然被戳中了心里的想法,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
  “慎言、慎言啊,兄弟。幸好这时候去参加比武招亲的基本都已经到侯城了,现在基本都是看热闹的,要不然你肯定会被围殴的!”
  姚宏小心翼翼地说道。
  “童盛”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你继续说吧,这比武招亲都有些什么人?”
  “好嘞,那兄弟你可得别嫌我烦啊,实在是这樊家小女牵扯甚多。这樊振与那千夫长都是膝下无子,唯独有这么个女儿,可以说是视为掌上明珠捧着长大的。”
  “诶,不对啊。那樊振膝下无子,还没有其他女儿,怎么舍得将女儿过继给别人呢?”
  “童盛”一脸狐疑地看着姚宏,不解的问。
  “这,这,这人家的家事,就算兄弟我是千里眼顺风耳,但是没事听人家家室不太好吧。”姚宏有些尴尬,似乎是呗“童盛”问住了。
  “唉,你能不能听我说,先别打断我。”
  “好好好,你说你说。”
  “真是。这百夫长,呸。千夫长牺牲后,张关尉自觉愧对老兄弟,更是对樊姑娘疼爱有加。张关尉甚至放言谁娶了樊姑娘谁就是他的半个女婿啊!”
  “正是因为如此,就连北胡都派出使者想要娶这樊姑娘呢。据说聘礼都下过来了,一共三百头牛羊,黄金百两啊!”姚宏砸吧砸吧嘴。
  “这胡人真舍得下血本啊,啧啧啧!”
  “什么!还有胡人也要来娶樊姑娘?”一个更大的嗓门从二人背后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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