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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八大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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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为武狄的乱入,导致了历史的改变,朱厚照登基后,居然复开西厂,刘瑾成了司礼监总管并提督西厂!一时间权势大涨。
  谷大用成了御马监掌印太监并提督东厂。
  而武狄,居然被朱厚照升为锦衣卫指挥使,掌管天下锦衣卫。
  按照历史,执掌锦衣卫的,可是江彬。
  以往的锦衣卫指挥使都是武将提督,武将提督锦衣卫,虽然锦衣卫可以不通过内阁直接直接通过奏折向皇上汇报,但远远比不得东西厂厂督直接面见皇上汇报,这比锦衣卫通过奏折汇报的形式便捷,正因如此,长久下来,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锦衣卫和东厂逐渐由平级关系变成了从属关系。
  这种潜移默化的转变,既有太监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因,也看厂督和指挥使谁更强势的因素。
  锦衣卫权利极大,它是一种军事暴力机构,主要职责是保卫、刺探、逮捕、邢狱审讯,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文武百官,无不能抓者。
  而东厂的设立是平衡锦衣卫,它的监察范围更广,不单单文武百官,甚至监视锦衣卫,下至社会名流,学者乃至百姓都是其监管对象,起初东厂只有负责侦查缉拿的权利,抓到犯人交给锦衣卫审理,随着太监的权利扩大,东厂也有了与锦衣卫相同的职能。
  而西厂的权利比东厂更大,西厂是为了平衡东厂设立的。
  东西二厂的一线人员番子,皆需要锦衣卫提供。
  武狄思前想后,朱厚照能让他做锦衣卫指挥使,想必一是因为体貌雄伟,有勇有力。锦衣卫最开始是皇帝亲军和仪仗队,所以选拔严格,非魁梧强健者不得入。二是因为他的武功。
  武狄的实力可以分成三种,肉体,内家拳和内功。
  拿肉体而言,这几年的食补锻炼,身体完全发育,近乎一米九的身高,一般人站在他身边都有压力。身体的极限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还没有一人能让他发挥全部实力。
  而拳术,在暗劲巅峰,距离化劲半步之遥。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是强悍,导致他突破化劲需要极深的沉淀,是需要厚积薄发的过程。而且他获得了大内收藏的武功秘籍,其中的一些拳术反哺内家拳,让他有了更深的领悟。
  而武狄的内功,进步之快,一日千里。龙象般若功即将六层大圆满,突破七层指日可待,更兼修数门硬功武技,单论内功他已经达到先天之境,拳脚刀兵无所不精,甚至被朱厚照赞誉“大内第一高手”的名号。
  单单随便一项,武狄已经足以纵横江湖,除了藏在深山老林的一些老古董,或者道佛两宗的大能,他皆无所畏惧。
  如今的武狄,其实这紫禁城困不住他,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去。
  体内流着华夏血脉,武狄不知道还有没有“二转”,所以如今让他依然选择留在朝廷的唯一坚持,或是扶大厦将倾,拨乱反正,快刀乱麻,给已经骨瘦如柴的大明朝注入新的生机,把日月旗插遍天下!或是,打碎天地,改天换日,重铸中原!
  初掌锦衣卫,武狄便直接一纸调令将雨化田和曹少钦抽调到锦衣卫,如今二人还没有发迹,锦衣卫指挥使抽调二人很轻松。
  雨化田曹少钦收到武狄的调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二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能被指挥使抽调想来也是看中其能力,而且武狄还是大内第一高手,这等威望名声,让武狄初步压服二人。
  锦衣卫都指挥使司。
  武狄身着麒麟服,腰间绣春刀,雄伟的身材大马金刀落座主位,其座下分别有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南北镇抚使,十四卫所千户人等,其中就有雨化田和曹少钦,两人被武狄提拔为千户,是实权要职。
  大明军制分为卫和所,每卫五千人,南北镇抚司下设五卫,统领官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或者力士,校尉或力士在执行任务中被称为缇骑,缇骑的数量,最少时为一千,做多时多达六万,可见锦衣卫之权势。锦衣卫由于职能特殊,负责军士侦查,监察百官,缉拿嫌犯,职务众多,所以人数不设上限,最多的时候甚至达到十几万人。
  锦衣卫大权旁落,低于东厂时,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就是在刘瑾当权时,历史上东西二厂和锦衣卫皆为刘瑾的人,锦衣卫指挥使逐渐把权利让给了东厂。
  看着手中的名册,武狄面无表情,摸了摸大拇指的扳指,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武狄。
  吃空饷,这在哪个朝代都会发生的事,在大明的锦衣卫当然也不例外,除了散布在各地的暗卫,京城的卫所吃空饷最为严重,要是单单吃空饷还好说,关键是明朝的皇帝都有一个毛病,一高兴就喜欢把人往锦衣卫里塞,而且还没有塞小旗总旗的,最小也是百户。因为锦衣卫的特殊人数不设上限,所以很多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就喜欢把家族子弟安排锦衣卫里挂职,吃空饷,这可是铁饭碗。
  如今京城的锦衣卫多达近三万,可以说大明有点门路的官员的家族都有人在,拿钱不做事的几乎占了一半。
  武狄事先已经看过资料,而其中一些人的背景关系,让他有点懵,范王靳梁田翟黄王,这么说可能有些人不明白,但一提明末八大晋商,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有趣,明末发家的八大商,现在就开始大富特富了,那努尔哈赤是不是也开始初露峥嵘了。”
  武狄心中有了计较,声音低沉洪亮说道。
  “千户范邱,千户王泉,千户靳文山,千户梁双,千户田扬,千户翟荣轩,千户黄露,千户王朝何在。”
  一位指挥同知,身材高大,一脸的络腮胡,神情凶煞,眼神戏谑的看着武狄,开口大声说道:“不知他们在何处。”
  武狄的眼神看向那位说话的指挥同知,心中不由得暗叹。
  “宦官执掌锦衣卫,果然不易,大多武将都不喜自己上官是个弄权的宦官,今天不把刺头压住,以后的差事就难安排。”
  “指挥使同知查漳,你就这样和本指挥使说话?”武狄神色平静的说道。
  “下官一直这样,指挥使有何见教。”查漳神情不在乎的随意说道。
  武狄站起身,来到查漳身前,查漳面无惧色的盯着武狄。
  “指挥使告辞,末将今天还要去拜见叔父吏部右侍郎周鲁大人。”查漳仰视盯着武狄平静的眼睛有点发毛,不禁抬出自己的靠山,告假就要走。
  “本指挥使允许你走了吗?”查漳正欲离去,武狄的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骇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根本看不到武狄是怎么出手的。容不得他多想,从肩膀处瞬间压下一股沛然巨力,直接压的他双膝一软,狠狠地砸在地上,砖石碎裂,他的膝盖骨已经碎裂,肩膀也被武狄捏的粉碎,让人发疯的剧痛开始让他止不住的颤抖大吼起来,冷汗瞬间大滴大滴的落下。
  “括噪。”
  武狄松开手,反手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抽在查漳的脸上,查漳的半边脸的骨被抽的粉碎,脊柱被大力扭断,他的身子没动,头颅骇人的旋转了四圈才停下,再看去,脖子已经拧成了麻花,面朝后背耷拉下去。
  一巴掌把人头扇断了!
  这等场景让这些素来见过血腥场面的锦衣卫都神色一变。杀人简单,像这样一巴掌扇死人,还是这等惨样,太恐怖了!
  武狄就像拍死一直苍蝇似的,擦了擦手,神色如场的坐在主位,仿佛刚刚一巴掌扇死人的不是他做的。
  “指挥使同知查漳,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扬声笑语,蔑视禁约,斩立决。”
  在场的有大半皆不太服这位新任的宦官指挥使,虽然听过其勇力过人,被陛下称赞“大内第一高手”,但耳听为虚,很多人压根不信这个称号。一个太监,要不是溜须怕马,不知道怎么蒙蔽圣上才做到这个位置的。
  如今武狄使了杀伐手段,果然镇住了这些人,杀人在座的锦衣卫谁都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说能把人脊柱扭断,旋转四圈需要多大的手劲,单单其一只就能镇压一个二流高手直不起身,膝盖碎裂,肩膀粉碎,这个内功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他们都多多少少通晓武艺,才更加能感受到这位执掌锦衣卫的新指挥使的武艺有多么精深。
  另一位指挥使同知十分懂事的向武狄施礼说道:“回指挥使,这八人没有来。”
  “可否告假。”武狄不咸不淡的追问。
  “回指挥使,八名千户没有告假。”
  这八名千户便是挂名在锦衣卫的,除了这八人,仍有几十名千户挂职。
  饭要一口一口吃,柿子先挑软的捏,武狄拿准了这八家的道德准绳,他还就真不信屁股比脸干净,怕是全砍了再调查都没有一个误杀的。
  “千户雨化田,千户曹少钦,各领二百缇骑,给武某把这八人缉拿回指挥使司,死活不论。”
  雨化田和曹少钦有些兴奋的接令急出,二人头一次尝到了权利的快感,一言定生死!二人虽然年轻,但都是根骨上佳之人,练习葵花宝典多年,一身武艺已经达到一流武者的地步,也是指挥使司千户里武艺最高的,要不然武狄也不会让二人办事。
  “诺大的锦衣卫,竟然大半是酒囊饭袋,难怪大权旁落,被东厂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东厂西厂锦衣卫,皇帝的本意是互相制衡,东厂监视锦衣卫,锦衣卫监视西厂,西厂监视东厂,但权利这个东西,上面说的话,下面的人听了,就会各有理解各有行动,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雨化田曹少钦二人从卫所调出四百缇骑,说是缇骑,但京城的缇骑少有马。两人各领二百校尉按着名单开始抓人。
  两人各领二百锦衣卫光天化日下就在京城大张旗鼓的缉拿嫌犯,就连镇守京城的五军都督府都无权过问,虽然锦衣卫在其制下,却是独立运作。
  这就是锦衣卫,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京城靳家,作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豪商,靳家的商号遍布辽东和京城,涉及绸缎,布匹,药材,皮毛,粮食,等等,暗地里的生意更是大的吓人,给瓦刺,女真等蛮夷走私铁器私盐和粮食等明律禁止的物资,赚的盆满钵满,也因为这些商号的走私,让瓦刺女真等部落带去最新的中原情报。
  靳府,靳家家主靳阳华正在与几个儿子饮茶说事。
  “文山,今天是陛下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上任第一天,你不给他点面子不合适。”
  身着飞鱼服的靳文山神情不屑,满不在乎的道:“父亲莫要担心,锦衣卫里的情况历任指挥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挂职镀金吃响的何止千万,京城挂职的千户百户大都不会过去,一个小太监出任指挥使,他能压服众多武人就不错了。”
  “莫要小看天下人,这个武狄跟随陛下身边多年,极为低调,平时不声不响,依然深得陛下欢心,要不是知道指挥使换人,为父都不知道陛下身边还有此人,他能在陛下亲政后执掌诺大锦衣卫,必有能人之处。”
  靳文山不敢顶撞父亲,这时他的二哥开口道:“这个武狄我倒是略有耳温,据说武艺高强,力能搏虎,被陛下称誉大内第一高手。”
  靳文山的二哥靳乐游,任职京城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正六品官职,对武狄的听过一些。
  “父亲,二哥放心,明日我便拿一千两银子孝敬孝敬这个指挥使大人,必能记得我门靳家的恩情。”
  靳家在京城打点关系,最少都是几千两起步,而靳文山开口就是一千两,家主和二哥亦没有反对,看样子这二人心中,也是不太在乎这个新任锦衣卫指挥使。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一名杂役神情慌张的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名衣着各异,拿剑持刀的江湖人士。
  “何事如此慌张,没规矩,详细说来。”靳阳华不满的说道。
  “家主,不好啦!锦衣卫闯门,要缉拿大公子啊!”
  “什么!锦衣卫敢闯靳府的拿人,谁给他的胆子!当我靳府是软柿子捏的吗!”靳阳华霍然起身,一脸怒容,两个儿子也站起身,被这事情气笑了。
  “真是好笑,锦衣卫拿靳府的人,不怕崩坏一嘴牙吗,京城大半官员都是靳家的好友,我倒看看这锦衣卫如何缉拿我!”
  靳文山正说着,就见一大队锦衣卫快步而来,领头一人年纪不大,眼神阴狠,鹰视狼顾一般让人心声胆怯,正是锦衣卫千户,正五品,曹少钦!
  “奉指挥使大人之令,缉拿嫌犯靳文山!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曹少钦初掌权柄,已然有几分气势,阴沉着看着身着飞鱼服的千户靳文山。
  “靳文山,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靳文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
  “抓我?还敢在靳家抓我,你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就凭他一个太监,还有胆子抓我,武狄难道不知道靳家好友遍布朝堂吗!”
  “好胆!靳文山抗法不遵,给我拿下,死活不论!”曹少钦神情更加阴冷,冷哼一声,二百校尉刷刷抽出长刀,直扑靳文山。
  靳阳华看着锦衣卫居然真敢在靳府拿人,气的老脸傻白。
  “三位客卿,还请出手,把这些人制住,不伤及性命就行。”
  靳阳华虽然恼怒,但毕竟是一家之主,只要没闹出人命,他背后的人脉就能摆平,真当每年上百万的银两白花了不成。
  站在靳阳华身后的三位江湖人士闻言哈哈一笑。
  “就等靳家主这句话了,朝廷鹰犬,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你们运气好,留你们狗命!看刀!”
  “师兄,不用跟他们废话,杀!”
  靳家赚的银子如流水,商队马队常年行走辽东关外等地,自然有一批武艺高强的门客,这三位就是曹阳华高价请的客卿,白山三剑客,三人武艺高深,全都是一流高手!
  三人出手,瞬间就放倒围剿过来的一片锦衣卫,锦衣卫的实力本不差,常年执行缉拿的缇骑,最少都是三流高手的武艺,奈何白山三剑剑术惊人,三名一流高手合击下,哪是其对手,往往一剑一刀就被挑断手筋。
  曹少钦神情凶狠,指挥使的第一次差事要是搞砸,他怕是没好果子吃,岂能不让他狂怒。
  虽然狂怒,但他行事却不慌乱,吩咐身旁的一名缇骑,速回都指挥使司,请大队人马过来围杀叛贼。
  “好一帮乱臣贼子,胆敢拒捕抗法,杀!”
  曹少钦吩咐完,抽出腰间长剑,身形鬼魅般闪出,他的武艺极为高强,葵花宝典又是以速度闻名天下的武功,曹少钦以快对三,身形左闪右突,愣是以一柄快剑,让人目不暇接的身法拦下白山三剑的屠戮。
  曹少钦以一敌三,虽然暂时处于上风,但情形十分危机,毕竟对手也是同他一样的一流高手,他只能暂时挡住三人的围攻,无力对任何一人造成实质伤害。
  “好快的剑!这是葵花宝典!鹰犬,某家不斩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锦衣卫千户,曹少钦,杀!杀!杀!”曹少钦状若疯魔,身形越来越快,完全不顾内功的损耗,疯了一般与白山三剑硬碰硬!
  而在另一边,雨化田带的二百缇骑,闯进的范家大宅。
  范家的生意比靳家更为庞大,盐铁粮草海量的走私资敌,获取了数不尽的财富,单单范家大宅,足有五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是其门客,还有上百名二三流高手云从。
  雨化田实在运气不好,进了范宅,没多久就谈崩,只有几名缇骑跑了出来,匆匆向指挥使司求援。作为八商之首的范家,胆大包天,五名一流高手一起将他制服,而后开始动用庞大的人脉善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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