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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暴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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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潭斟坐在自己的公事房内正在接待客人。来人拿着秉烛台的腰牌和公函,四合庭的人把他们带到潭斟这里后,一句话没交代就离开了。
  潭斟有点小恼怒,最近修行顺利而且已到紧要时刻,不出意外就要进阶元婴了。这时候最忌打扰,他在自己的练功房内已经为此准备一个月了,牢房的事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老不死的饭食,有自己没自己都那样。这几个人来了好几天了,反复盘问自己那个死鬼师弟的事。他们要是不提,自己都快忘了曾经有个死鬼师弟。虽然以前一起拜师修行过,但是这么多年了,而且死了已经十几年了,早就没什么情义了。他别是有什么破事连累自己了,秉烛台的人心狠手黑,自己虽然不惧他们,但也犯不上得罪他们。至于师弟曾经扔给他一个叫胡云的人犯的事,潭斟真给忘了。倒不是他有意隐瞒,确实这个事太小了,在他脑海中没啥记忆。胡云就是数十个仆役中的一个残废仆役而已,对潭斟而言,对胡云的印象还不如牢里狱卒们喂养的那只狗印象深刻。
  区直执事也很辛酸和无奈,自打自己因为脖子上戴的挂绳被认出来是叛逆所用之物后,自己的人生算是大变样了。在一个红衣长老的亲自带领下,十几个蓝衣高级执事带着几百黑衣执事和上千的低阶武士,像疯狗一样在邢国、申国、息国、中山国等地挖地三尺查找叛逆。潜藏在此地的盗贼和妖族野修倒是找到不少,但是姬扈叛逆确是一个没找到。当年的战场早就查找不出来什么了,那群四合庭的修士死的干干净净。自己被审了几十遍,恨不得连多年前爬墙跟的丑事都交代出来了,就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也曾想深入域外的部族中去查找,但是现在草原上打成了一锅粥,几个部族来回攻伐,鬼方部气势汹汹南下,和白狄部来来回回打了五、六年,溃散后分成十几个小氏族,为了牛羊互相残杀兼并。赤狄部、长狄部也乘机扩张,区直他们就是想派人去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无奈之下,红衣长老命修士们分成几十股,一大伙继续深入民间追查,还有一股人到四合庭去,查查这些毙命的修士们的家属和师兄师弟什么的,看看有什么线索没。这都好几年了,他们听说那个死了的金丹修士当年有个关系不错的师兄在这,就顺便过来问问。这个师兄看着也不是个聪明人,稀里糊涂的,估计又是白跑一趟。
  两伙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潭斟忽然站了起来,他跑到走廊上,院子里站着很多狱卒,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股灵气不知从哪里蔓延了进来。
  不是一小股,而是一大股灵气像海潮一样的蔓延过来。
  附近的监牢开始骚动起来,狱卒们吹着哨子开始奔跑了起来,一些驾驭灵禽的武士开始飞到天空中了。
  四合庭建立以来历史上最大的监狱暴乱开始了。
  “轰、轰、轰”远处连续响起几声巨响,几处院子或者楼宇冒出黑烟。
  连潭斟金丹境的修为都被震得一下子坐到地上。
  矗立在高山之上的九层黑塔,传了一阵铺天盖地的怒喝,震得所有人都两耳生疼,“什么乱臣贼子,胆敢来我四合庭劫狱。”
  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依然每个人都能听到,“我可不是你大周朝的子民,所以我可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啊。”
  一个豪横的声音响起:“姜老鬼,你上次仗着人多一起打我,这回咱俩单对单,看看你能不能抓住我。”
  又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老姜啊,你关了我快一千年了吧,这回咱俩得好好谈谈了。”
  报警的锣鼓声四处响起,厮杀声在几个大监牢同时响起。
  远处又是“轰”的一声,仿佛什么墙倒下了,四合庭监狱的西北角传来激烈的厮杀声。
  四合庭内的几座大阵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控制大阵运行的阵枢被从内部进行了破坏。天地间的灵气仿佛海浪般涌进了四合庭,囚室中关押着的无数的妖族、人族、鬼族、神族、魔道的囚徒修士拼命的吸纳着灵气,一些体格强横的修士开始撞击着囚室的铁门。
  潭斟拼命的高喊,“甲等戒备,甲等戒备。都他妈动起来,全都上墙,有作乱的囚徒靠近全部格杀勿论。”
  潭斟跑回公事房,对坐在屋内的几人喝道,“突发紧急状况,请你们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否则将按暴乱同谋论处。抱歉了。”
  潭斟招呼过来几个全副武装的狱卒站在公事房门口,然后抄起一柄长矛冲向了警戒台。
  庚子号监牢的外面已经烽烟四起,厮杀声此起彼伏。一些体格强横的囚徒已经冲出了囚室开始放火,和狱卒厮杀起来。有一些囚徒已经飞到半空和赶来的四合庭修士打在一起。
  庚字号监牢的里面相对平静。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人质性质或是软禁性质的老囚徒,平时礼遇有加,从没短了吃喝,这里大多数人应该是没什么想法跑出去的,所以到目前为止,牢内还是平静的。
  狱卒们不敢掉以轻心,紧忙冲进仓库,翻找出上百年没用过的专门对付修士用的弓弩,一个个被灰尘呛得咳嗽连连。
  胡云趁乱跑进了妍蚩的院子。老人已经察觉到异样,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院外的天空。
  胡云轻声喊道,“师父,外面好像发生了劫狱,乱的很。您趁此时机离开此地吧。”
  妍蚩低下头眼神炯炯的看着胡云,微笑着说道,“孩子,现在是个好机会,你家老祖肯定给你安排好了出路,你赶快离开此地吧。”
  “师父,咱们一起走吧。凭您的本事没人能拦得住您。”
  “孩子,我在这里是因为昭礼宫保证我巫族不灭的条件之一。我一旦离开了这里,昭礼宫必然不肯干休,巫族必然又得陷入群族围攻的状态,所以我只能待在这里啊。”
  “师父,您就真的只能在这待一辈子吗?”
  “孩子,我在这里待着才是对各方最好的结果啊。如果我回到了巫族,你还能当巫觋了吗?镐京朝廷、昭礼宫能容忍一个九鼎大巫出现在巫族吗?他们不会的,只有你当了巫觋,他们才能容忍巫族的强大,我巫族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啊。”
  妍蚩喝道,“云儿无需多言,我意已决,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做两件事,第一是趁着灵气涌入,你赶快炼化你老祖给你的储物手镯,尽快把该装的物件全部放进去。第二是赶快吸纳灵气入体,赶快提升实力。你大概还有一日的时间,先让外面打一阵,真正的大佬们还没出来呢,好戏还在后面呢。”
  胡云闻言赶快坐下,五心朝天,吸纳灵气入体。灵气迅速的涌入胡云的体内,经过经脉进入丹田,又从丹田经过周天散入经脉,就像久旱的大地迎来了雨水。
  妍蚩站在胡云的身边,慈爱的看着这个陪了他十年的孩子,今朝分别,不知何时再见了。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不断的有境界修为更厉害的囚徒修士吸纳够灵气后加入战团。在困天塔的出口处,在几处大阵的阵枢处,在西北角外来劫狱的接应处,这是战斗最激烈的三处战场,双方都在拼命往里堆着性命。
  四合庭的很多高阶修士都在天下各处巡察缉捕妖魔盗贼,九层黑塔上的高阶修士并不多,主要以中低修士为主,还有数量众多的低阶武士。
  囚徒们酝酿筹划了近百年,内应布局深远,几个囚徒大佬放弃分歧,分工负责明确。几年前为了分散四合庭的注意力,还特意安排了几次规模性的内斗,牺牲一些喽啰,让四合庭忽略了外面的部署准备。大佬们挑选了最合适的时机,一朝起事,里应外合,打了个四合庭措手不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优势向着囚徒方面逐渐倾斜。厮杀的范围也逐渐扩展到整个四合庭牢区,庚字号大牢的外围已经出现了激烈的厮杀。一些杀红眼的囚徒开始攻击庚字号大牢的城墙。
  胡云已经炼化了储物手镯,将随身要带走的家什都装了进去。他拼命的吸收着灵气,将自己的修为迅速升至筑基期,他不敢在此地破境,所以只是吸纳着灵气,巩固打磨着破境的瓶颈。妍蚩一边关注着外面的战况一边满意的注视着胡云的动作。
  夜色深沉,但是火光熊熊,厮杀在持续着。又是“轰”巨响,极远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倒塌,几道身影从地下猛地窜出,出现在空中,与早已等在空中的十几道身影大战在一起,剑光四射、拳罡声响,雷法、火法来回激荡,几个囚徒大佬终于冲出了牢笼。
  “轰”,距离妍蚩院子不远的一处院子围墙大门忽然四散炸裂,一道浑身笼罩在黑雾中身影出现在院子中间。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右手随手一击,庚字号大牢的大门轰然倒塌。一伙杀红眼的囚徒修士冲进了了庚字号大牢的大门,与狱卒们厮杀在一起。
  潭斟挺着长矛站在战阵最前面,混战中被一名妖族修士一脚踹进了一个牢房,尘土飞扬中,一名手持长刀的狱卒冲了进来,扶起了正在挣扎爬起的潭斟。
  潭斟抬头一看,正是属下狱卒头目暌伍正,他拄着长矛挣扎着爬起,对着暌伍正喊道,“快与我一起杀出去。”
  潭斟忽然感到心口一凉,紧接着剧痛传来,一把长刀从后面插出他的胸口。他惊愕的回头,看见暌伍正阴狠的眼睛盯着他,用只有俩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到,“姬慕大人叫我送您上路,一路走好啊,我的潭大人。”
  潭斟嘴里“呵呵”的发不出声音,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暌舸顺手一刀,砍掉了潭斟的脑袋。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屋外,冲过厮杀的人群,冲进了妍蚩的院子。
  他冲着站在院中的妍蚩一抱拳,然后从随身的兜子中掏出一套狱卒的服装,扔给坐在地上的胡云,轻喝道,“换上衣服,现在就走。”
  胡云抬头看了一眼妍蚩,然后开始换衣服,又在自己的脸上涂上一层灰土。
  做完这一切,胡云看着师父还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妍蚩深深的凝视着胡云,扔给他一个玉瓶和一个玉牌,然后说道,“走吧,孩子,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保护好自己,记住有命才有一切。玉瓶交给部族,玉牌留给你。”
  胡云哽咽着跪在地上朝着师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随着暌舸冲出了院子。
  老人站在院子中间,听着外面的厮杀声,然后慢慢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神色间满是疲惫和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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