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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陷欲乐自迷,谋灵药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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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仁飞天径往西山,在山顶一片松林中简单布了个匿踪法阵,收敛神气静坐涵养——正常来说,他应该在两天后到达春城,所以需要在此处隐匿两天,而后再去边军衙门报到。
  到得天明,西山之上踏春的游人逐渐多了起来,到了午后更是络绎不绝。春城当地有这样的传说:凡是上了西山的情侣,不日就会分道扬镳。据说十分灵验,很多男女朋友不想交往下去,便会寻个理由上西山游览,同时在此轻生的人亦不在少数。西山临滇池一面峭壁上,有一牌坊名“龙门”,凡是即将高考的学生都会在家长陪同下,到此处烧香祈福、系挂红布,以求能鲤鱼跃龙门、金榜题名。
  这天傍晚,一对年轻男女沿着上山的小路拾阶而上,女子身材娇小玲珑、容颜清秀,娇嗔的依偎在男子怀中,顾盼之间媚态尽显;男子面白无须、剑眉星目、仪表堂堂,谢仁内敛的神识感应到两人身上传来神气波动——修行人,男子是易经洗髓的修为,女子五气朝元,尚未易经洗髓。
  两人一路甜言密语、打情骂俏往山顶行来,那男子趁着傍晚人少,不时动手动脚,女子非但没有拒绝遮挡,反而被男子弄得媚眼如丝。小径上到山顶拐了个弯,折转向南面的一个山头,并沿着山脊线延伸到临湖的峭壁处。刚行至山顶,那女子拉开男子放在胸前的手,指着谢仁藏身的松林,问道:“你看此处如何?”
  男子搂着女子摇摇头道:“此处人来人往、多有不便,我们再往南边看看……”
  女子嗔道:“对付那根榆木疙瘩,凭你的本事何必如此谨慎?”
  男子摸了一下女子的脸蛋,道:“对付他不难,关键要神不知鬼不觉……何况,不是还要对付你么?我们去那边再看看……”
  女子回道:“亏你在我面前吹嘘自己修为高超,临到有事却还是一副怂样。”
  男子邪邪的笑道:“这不是正在办正事嘛,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身上真带着那千年紫石芝?”
  女子答道:“当然在他身上,临出门前师尊交给他的……等取了灵药,咱俩自己拿去丹鼎宗换取神丹,而后远走高飞……”顿了顿又狠狠的道:“师尊怕是老糊涂了,对那榆木疙瘩如此看重,还把我许给了他……”
  男子道:“反正未过门,许了又如何?而且你早是我的人了……”
  两人一边低声说着话,渐行渐远离开了谢仁藏身的松林,顺着石头小径往南边行去……待两人走远,谢仁琢磨二人的话,虽仅有只言片语,但亦能听出个大概:这是对狗男女,两人合谋欲夺取女子未婚夫手中的紫石芝、换取神丹,而且事成之后,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两人口中的神丹自然是九转紫金丹,而这事应该也算谢仁惹出来的。谢仁作出灵药换神丹的承诺,引发的不仅是修行人的议论纷纷,更有这种杀人夺宝的行径。
  炼制九转紫金丹所需灵药世间难寻,只有大的宗门才偶有收存,似大道宗那般大量种植的情况,是不可复制的——毕竟人家有神农鼎中凝练的菁华气延续万年化入泥土,更受人参果树吸纳天地灵气滋养万年。听语气,这女子应是某个宗派的弟子,不知从何处寻得了神丹所需灵药,而谢仁刚刚从昆仑仙境回来,灵药已齐的消息恐怕还未传播开来。
  谢仁暗道自己疏忽,待春城事了,就该联络各派传出江湖令,免得世间再起此类纷争。他当然不会让这对男女得逞,但捉奸捉双、抓贼抓脏,他得等,等到这两人动手之时,再将之当场拿住。
  这两人一路上一边定计一边打情骂俏,他也没有偷窥的心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对男女行至荒僻之处,会干什么苟且之事。果然未过多久,南边约三里外传来一阵神气波动,显然是那男子施神通,隔绝了内外视听。片刻之后,无形的暧昧气息,逐渐以那处为中心,在天地灵息间飘散开来——看来两人所行的是某种双修之法。
  双修之法并非不容于世,一些门派亦有秘传,但并非人人都能习得。只因世间的采补邪术,亦顶着双修的帽子,且此为他人隐秘,旁人不宜窥探,实在不好分辨。是故修行界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双修之法仅限道侣之间在隐秘处共修,若无道侣名分便行此术,是不容于世间的。似这般已许了夫家,仍幕天席地肆意妄为,是有违人伦之举,为世间修行人所不耻的,若被撞破便会身败名裂。
  谢仁收敛气息撤了法阵,悄无声息下到半山腰峭壁之上,在龙门以南有处仅容一人的岩洞,遂藏身洞中静观其变。他并未主动探查,只是以自身精微敏锐的神识感应,以天地灵息变化映射灵台而观。理论上来说,这门功夫凡是修行人都具备,但似谢仁这般能清晰形成灵台内景的却极少,同等修为下,其他人就算能感应亦很模糊,就连青青也做不到,只因神识控制运用不够精微、敏锐。
  此时刚过正月十五,夜晚的西山显得格外宁静,缺了个口的月亮子时三刻方才渐渐升起,映照得滇池湖面银光闪闪;夜风有些大,吹得松林哗哗作响,湖水拍岸之声与松涛相合,更显寂静。约莫子时,天地灵息中那股暧昧气息方才从山头缓缓散尽,灵台内景可见两人下了山去。待两人去远,谢仁飘身上了云端,隐匿身形静观其变——天上看着最清楚。
  ……
  一个多时辰后,两道气息一逃一追,由远及近往西山而来。谢仁借着月光运足目力瞧去,在前面跑的正是傍晚所见那名男子,只是换了身夜行黑衣,其肩上扛着名状若昏迷的女子——看样貌正是傍晚那女子。后面追的是名身材魁梧的汉子,亦是易经洗髓的修为,一边追一边道:“兀那贼子,快快把我师妹放了,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
  黑衣男子虽然扛着个人,但可看出其修为应比魁梧汉子高出一截,魁梧汉子已经全力施为,前面的“贼子”却始终在三里外,将将是其神识所及的尽头。黑衣男子作出慌不择路的样子,埋头往西山山顶逃窜——这显然是两人定下的苦肉计,目的就是把魁梧汉子引来此处。不过片刻功夫,黑衣男子便逃到了山顶,背对悬崖转过身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凭空悬浮,刀尖正对女子咽喉,恶狠狠的威胁道:“后面的朋友,你再敢前进一步,我便先宰了你师妹!”
  这句威胁起了作用,那魁梧汉子在三里外停下身形,收回祭在空中的法宝,但神念仍然牢牢锁定黑衣男子,道:“别!别!别!……别伤害葶儿师妹,你把她放了,咱们有话好说……”
  黑衣男子冷声道:“既然被你撞破了行藏,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若放我离去,待我采补之后,留下这女子性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哈哈哈……”话音未落,扛着女子纵身跳下悬崖。
  这下变故事起突然,黑衣男子瞬间就脱离了魁梧汉子神念所及,他情急之下纵身飞掠而去,刚至崖边就见下面抛上来一物,神念扫过竟然是自己师妹,想都不想连忙去接,师妹却口吐鲜血软倒在他怀中,“叮”一声轻响,似有某物落地。魁梧汉子心急师妹安危,并未留心查看何物落地。刚刚抱稳师妹,正待查看其伤势,崖下又抛上来一物,扑通掉落在地,正是那黑衣男子,同时山崖上多了名身着军服的男子。魁梧汉子神念反复扫视,这男子浑身上下无一丝神气波动,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修为高出自己许多,答案显然应是后者。
  魁梧汉子连忙抱拳一礼道:“刘畅多谢道友援手之恩!还未请教道友名讳,何处仙山修行,待我回去禀明师尊,他日也好登门道谢。”
  谢仁亦抱拳道:“道友客气了,不过遇事做事而已。在下丹鼎谢仁,灵药已齐,道友不必再往澜沧去了。请转告令师:好意心领,来日有缘,再登门拜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给这名自称刘畅的魁梧汉子发了道神念,讲述了自己所见,而后飞身而起越滇池而去。
  刘畅张了张了张嘴,本想挽留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收到谢仁神念的他,神情颇为黯然:自己与师妹自小被人拐走,当时年纪尚幼,已记不得家乡在哪里。拐来的孩童们被运到粤东郡圈养起来,白天由大人领着出去乞讨,夜间就睡在一个集装箱里。集装箱被改造过,用钢丝网隔成了一个个小笼子,每个笼子里关一名孩童,当孩童长大了,笼子装不下,就会被残忍的打断四肢逼着去乞讨,或者直接将脏器摘下来卖掉……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出山游历的彭江真人,真人解救了他们并收作弟子,而后随真人一道修行,转眼就是十五年。
  按照这自称谢仁的人所言,师妹与黑衣男子是一伙的,而且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而今晚的这一出显然是场阴谋,师妹与那男子要置他于死地,谋夺了灵药,自去换取神丹……方才师妹欲以一枚金针暗害于他,是那人出手救了自己,并制服了黑衣男子。思及此处,魁梧汉子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一枚金针法宝,这枚金针品质不凡,只是师妹从何得到的此物?又是何时与黑衣男子相识?……刘畅带着疑问与思考,神情黯然的一手拎着一人神行下山,往春城而去。
  ……
  彭江真人是粤西郡的一名散修,在粤西郡与黔州郡接壤的九万大山中隐修,此人所修是王阳明真人的传承,偶到世间走动,每每看见可怜人、可怜事便会援手。彭江真人生性闲散、喜好麻将,所以收了三名孤儿做弟子,对资质悟性等并不如何看重,毕竟一介散修,得到秘法亦是机缘巧合,于他而言,传不传承下去并不如何看重。他平日里不太管事,除了传下秘法,就是研究牌技,督促修行等事全由刘畅负责。
  刘畅木讷死板,自身修行倒是刻苦用功,督促起师妹、师弟来也一丝不苟,年轻人难免有叛逆抵触心理,两人对此颇有怨言,但也敢怒不敢言。日复一日下来,师妹楚晓葶与师弟周国栋都仅仅五气朝元的修为,停留在此境界时日一久,精进之心渐淡,进境就更慢了,两人遂转而研究起了其他旁门左道。
  楚晓葶尤喜麻将,将之作为生财之道,彭江真人爱屋及乌之下,对她亦睁只眼闭只眼;周国栋则转而研究风水玄学,帮人看山望势、寻脉点穴、掐算时辰等,在九万大山以南的融水县亦小有名气。这两名弟子以世间手段攫取财富,对彭江真人十分孝顺,倒是大部分收入都用来孝敬他了,也捞了不少真金白银回来。
  楚晓葶的牌技早已非常精湛,修为突破五气朝元后,便可入世间行走,近五年来经常下山找人赌钱。在内地打牌自然不过瘾,故而时常光顾濠江特区——神洲以赌博业闻名于世的海港城市,她与那黑衣男子就是去年在新葡京结识的。
  赌博业是濠江特区的主要财政收入,这也导致濠江特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高官富贾、行商游客络绎不绝,很多人去到濠江都不是以真实身份,这也方便了很多修行人在濠江混迹。楚晓葶与黑衣男子结识,自然是在牌桌上,同桌的另两人则是来自内地的一男一女。几圈下来,女子输了个精光,出去片刻之后又兑了一堆筹码回来,正准备重新开局,新葡京的大堂经理找了过来,低声耳语几句之后,将一块满色翡翠玉佩塞回那人手里,并收走了他刚刚捧回的筹码。这女子自然不高兴,跑到洗手间里打电话,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两个有修为在身的人亦听了个清清楚楚,大堂经理的低声耳语,自然也瞒不过两人。
  经理礼貌的说:“对不起女士,经过鉴定,您这块翡翠是赝品,我们不能作为抵押。”
  而女子打电话开口就道:“你送的什么破玉坠啊?人家说是假的……”后面的话,两人就没有听见了。
  只因在经理拿出翡翠的瞬间,他俩已经的注意力已经被翡翠所吸引。一道心念一道神念就探了过去,楚晓葶并不认为桌子上还有名修行人,好奇探查之下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那黑衣男子则神念一探之后传音楚晓葶道:“这玉佩有古怪,咱们不趟这趟浑水,走!”
  楚晓葶心中一惊,没想到在牌桌上还能遇到修行同道,自己探查不到究竟,而对方却能探查到其中古怪,修为定在自己之上,二话没说选择了相信对方,于是亦起身兑现了赌资,离开了赌场。
  到了约定的地点,两人以修行人之礼见过,相通姓名之后就聊了起来。这男子叫欧阳缚,乃是南华派的弃徒,修为已易经洗髓。用他的话说是南华派太过迂腐,容不下他的才华与抱负,修为大成之后,许下不将宗门秘法外传的承诺,自革于门墙之外,如今亦是散修身份。欧阳缚说他此次只是路过濠江,他的目的地是去海上的一座岛屿。他在南华派之时,从宗门典籍记载中得到一条线索:濠江东南数百里有座小海岛,千年前有名修士曾在此凿建洞府,后来飞升而去。他想去探查一番,看看是否能有所收获,在濠江赌博,就是想要捞些船资。作为散修,要获得丹药、法宝等修行资源十分不易,更多的就是这样到洞府遗迹中去碰运气。楚晓葶亦有些心动,也想同欧阳缚一道前往,欧阳缚没有拒绝,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到了那座小海岛,还真让两人找到了当年那位散修凿建的洞府,但其中的灵药都已腐朽,唯有几件还算不错的法宝,再就是那名散修的秘法传承玉简,其中就有双修之法的详细记载。欧阳缚身具神念,能探知玉简中所载秘法,依事先约定一股脑儿都告知了楚晓葶。楚晓葶修为停留在五气朝元五年未有寸进,看秘法之中记载如此神奇,实为增强修为的一条捷径,更兼各种香艳场面令她面红耳赤,于是就在这小岛之上与欧阳缚行了双修之事。
  楚晓葶生性跳脱、定心不足,几次双修之后就陷入那欲乐之中无法自拔,每每行事之时,都会沉溺其中,别说修为进境了,若不是欧阳缚并未起歹心,楚晓葶都会沦为他的采补炉鼎。两人在海上孤岛度蜜月一般腻歪了俩月,而后才回返神洲,之后又时常在九万大山之中幽会。所谓日久生情,时日久了,楚晓葶就想与欧阳缚远走高飞,到那小岛之上做一对神仙眷侣,无论修为是否有成,能逍遥快活多久便多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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