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远行

　　狗蛋回到家中已是临近傍晚，李福生也回来了，正在和他的母亲谈事情，李鸿褀正在院子里玩李福生给他买的拨浪鼓，他在看到狗蛋回来以后便立刻冲了过来喊：“狗蛋，狗蛋快来陪我一起玩，我刚刚发现了一块神秘的石头，一闪一闪的非常好玩，你快过来看啊。”鸿祺没有叫狗蛋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不过狗蛋并没有在意，而是蹲下身对着鸿祺道：“你先自己玩会，我去跟爹商量点事，一会就过来陪你玩。”说着狗蛋便起身走向了李福生。
　　“爹，过几天我想去参加乡里的童试，去考秀才。”
　　李福生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李兰花打断道：“狗蛋啊，最近家里实在缺钱，已经供不起你去乡里考试了，你要想考的话，今年就帮家做做农活等挣了钱，明年再去考也不迟。”
　　狗蛋听了以后不卑不亢道：“今年童试先生说我一定能考上秀才，所以此次童试我是必须要去的。”
　　李兰花听到以后顿时急了“行啊你，念了几年书，知识没见你涨多少，能耐倒是长了不少，都敢跟我犟嘴了。”
　　狗蛋听了以后继续道：“并非如此，奶奶，只是因为这次乡试对我意义非凡，所以孙儿我是一定要去的。”
　　李兰花听了以后神色不悦的骂道：“奶奶？你可不要叫我奶奶。我可消受不起，你呀就是我们李家养的白眼狼，不知道感恩，现在我说你几句不但不听，反而还开始威胁我了。真是好笑啊。
　　狗蛋忙道：“孙儿并无威胁之意……”只是狗蛋刚说到一半李福生又开口打断道：“好了，不要再说了，狗蛋，我知道你想要去乡里参加童试，只是家里现在确实困难，只能给你二十文钱，你确定还要去吗？”
　　狗蛋听了以后仍坚定道：“确定。”李福生听了以后又道：“好，想好怎么去了吗？”
　　狗蛋答道：“我会跟着村北的李君朝一起去，他要去乡里参加乡试。”
　　李福生听到后便道：“好，就这样吧，去吃饭吧。”狗蛋嗯了一声便去吃饭了。
　　狗蛋走后，李兰花忙对李福生道：“福生啊，你干嘛要答应他啊？他只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孩子，未来如果翅膀硬了，可就不好管了。”
　　福生听了以后说道：“娘，这件事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快去吃饭吧。”
　　李兰花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去叫鸿祺去吃饭，院子里只剩下李福生以后，李福生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咳完以后他的嘴角流出了一股血液，他伸出手擦了擦，将脸上残留的血迹擦掉，便进屋吃饭去了。
　　深夜，在别人熟睡的时候，狗蛋还在清醒这看书，家里穷，买不起油灯，只能借助月亮的光看书，还好月光皎洁，十分明亮，狗蛋依稀能看清书上的文字，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伤寒杂病论》，他的书都是齐先生给的，齐先生的藏书很多，涉猎颇广，其中就有这本《伤寒杂病论》，齐先生说这本哪怕狗蛋看不懂也要读一读，因为里面有些东西在生活中非常的重要，关键时刻能救命，所以狗蛋时不时就会读一读，今天他拿出来主要是翻找有关于贫血的片段。
　　“不对啊，书上说贫血的症状大多皮肤苍白无色，经常心慌，可是我看红芸根本就没有这些症状啊。莫非是李君朝在骗我，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就这样狗蛋想了一晚上，决定明天一大早去李府问问。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李福生便已经来到李府，开始敲门，很快李府的丫鬟便为其打开了门，
　　狗蛋焦急的问道“红芸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丫鬟犹豫了一会答道：“小姐现在好点了，只是身体还是有些不适，需要静养，过会我会通知你小姐你来看过她，等小姐彻底恢复过来会去找你的。”
　　狗蛋听了以后无奈道：“好吧，有劳小姐带话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狗蛋说完后便离开了李府，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只是狗蛋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自我安慰道“红芸不会有事，她已经醒了过来，很快便能在见到她了。
　　在这之后狗蛋去了私塾温习知识，以备几天后的童试。
　　四天后的早上，狗蛋正在家中想父亲要钱，
　　“爹，我今天就要出发了。”
　　李福生听了之后便从身上掏出了二十文钱交给了狗蛋，然后道了一句：“路上小心。”狗蛋接过钱以后嗯了一声便拿起行李走了。李福生目睹他走了以后也转身离开了。
　　离开家以后狗蛋便立刻来到了李府，他刚一到李府便看到李君朝正坐在一辆马车上。
　　李君朝向着狗蛋招手说道：“来的刚刚好，我刚准备好马车，就等你来就可以上路了，快上车吧，我们还要去见一趟先生呢。”
　　只是狗蛋听了以后并没有动而是向李君朝问道：“，红芸的病还没好吗？为什么不见她出来送行呢？”
　　李君朝听了狗蛋的话以后便从马车上起身离开向着狗蛋走来并开口道：狗蛋啊，红芸的病确实是好了只不过要在静养个几天，等我们考试归来，她绝对会来迎接我们的。”说着便把狗蛋拉倒了马车上，上了马车之后便对马车上另一个的中年男人说道：“可以出发了，李叔。”李叔嗯了一声便驾车驶向了村口。
　　“齐先生正在村口等着我们，准备为我们送行呢。狗蛋这一路上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童试都考些什么？很简单的，以你的才识轻轻松松就能过。”
　　狗蛋嗯了一声，不过心中还是有什么放不下。
　　很快他们便到了村口，齐先生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你们两个可算来了，先生我就在这里为你们送行了，你们两个此去必定高中，做先生的没什么好送的，只能把我的老底拿出来挑了两样东西，一件是根毛笔上面纂刻又“当仁不让”四字。我把这个根毛笔赠予君朝你，你觉得怎么样？”
　　李君朝答道：“学生拿到此笔以后只要是在仁德面前，即使是碰到老师您，我也绝不谦让。”
　　齐先生笑道：“你这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次如果考不上，看回来我不打你才怪，”
　　齐先生说完以后便又对狗蛋说道：“狗蛋，这次考试将会是你人生中的一次转折，你要抓住机会，为师今天便送你这枚玉佩，说着便把身上的玉佩拿下，上面写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八字这个玉佩是我的老师曾经送给我的，今日我便将其转送与你，你可知道为什么？”
　　狗蛋答道：“狗蛋不知，”
　　齐先生轻笑道：“因为我一看见你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我，你上课从来都在认真听讲没有开过一会小差，学习刻苦，懂得提问。我当时在求学的时候也和你一般，脑袋不够聪明，只能多听多记，多下苦功夫，还好我遇见了我的先生，他从不会嫌弃我向他提问问题，而且向来是有问必答。好了，多说无益，狗蛋你拿过这枚玉佩以后我不要求你成为远近闻名的状元郎受人敬仰，我只要求你在碰到那些刻苦努力的求学的少年时帮他一把，让他们仍够更好的学到知识。”
　　狗蛋在听了齐先生的话以后用手沉重的接过玉佩，“放心吧，齐先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所托。”
　　齐先生听了以后点了点头继续道：“为师这几天一直在为你想名字，就在昨天晚上终于有了头绪，你今后便叫璟川吧。“璟”是表示玉的光彩，“川”本义是河流、水道，也指平地、平野。此名烘托出一股豪迈大气，奔腾不息的气势。既有温和儒雅的一面，又有霸气而有干劲的一面，非常适合你。”
　　狗蛋听了以后高兴的道：“学生璟川谢先生赐名。”
　　“好好，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吧，路上小心，早去早归。”齐先生最后说道。
　　两位学生齐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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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的山路上，正有一辆马车再缓缓前进，马车上车夫正在拍打着马匹让其加速前进，只是道路并不好走。
　　不过马车虽颠，里面狗蛋和君朝讨论学问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狗蛋向李君朝问道：“李大哥，童试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又需要怎么去考呢？”
　　李君朝答道：“璟川啊，你我本就师出同门，都是齐先生教出来的，如今我们收了齐先生送我们的礼物，算是彻底的认可了我们两个，以后你我以师兄弟相称就是。”
　　狗蛋答道：“好的师兄。”然后李君朝又接着道：“童试的话是由县城里的书院举办，他们的地位比较独特，是皇上亲自设计，不受当地官府的管制，有什么事都可以直达天听，而且里面还有一些“仙人”，依稀记得上次去哪里考童试，主考官施展仙法的场景，令我到现在都难以忘怀。”说着李君朝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狗蛋听了以后，则是满脸疑惑：“仙人？难道是那些鬼怪异志上面写的那些仙人？”
　　李君朝面色恢复如初答道：“没错，不过他们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若是碰到，也要远远闪开，因为那些“仙人”的神通术法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想象的，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和蝼蚁无异，切记切记。”
　　狗蛋听了后点了点头答道：“谢师兄提醒。”
　　李君朝嗯了一声又道：“仙人毕竟离我们很是遥远，你也不要一直挂怀，接下来我就着重跟你说一下乡试的内容，你要听好，首先我们到了县城之后，你就需要马上去书院报名，我此次是去参加乡试，不用去书院，所以不能随你同行，不过书院的位置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打听打听便能找到。”
　　“童试是在这个月的初八，你需要在初五之前报名，今天虽然是初三，不过我们到县城以后也得是明天上午了，所以一定要抓紧去报名，到了那里你只需要把你的姓名年龄地址填写上即可，不过必须要本人到场才行，因为哪里有个“东西”会对你进行识别，那件“东西”是仙人的法宝，会扫描你的全身记录你的身份，到童试开考时，他还会在扫描你一回已确认你的身份，以后会给你一个座位号，你根据座位号找到你的座位，然后坐好等待发卷即可。”
　　”记住不要大声喧哗，尽量也不要和旁边座位上的人说话，否则极有可能被判违规，如果被判违规那可是要禁考三年的，所以一定要谨记，等到了发卷的时间，会有监考官走到考场前为你们发卷，到时你就能看见神仙术法了，至于是什么？容师兄卖个关子，到时你便知，只是见到以后可不许被吓的大喊大叫啊。”
　　“发完卷子以后便可以开始答题了，答完卷子你就可以走到监考官哪里去交卷，考试的时间是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我想以你的才智，很快便能考完，交完卷以后迅速离开考场就是，三天以后书院门口的告示栏上便能看到自己的名次。奥，对了，记住千万不要作弊，否则被仙人发现以后后果是很严重的。”
　　狗蛋听了以后便道：“多谢师兄，师弟已经一一记住。只是还不知道童试的考试内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李君朝听到以后抱歉的一笑：“刚刚讲了那么多，结果还是忘记告诉你考试内容了，接下来你仔细听好…………”
　　今晚的月亮不圆，并不洁白，不过星星倒是很多而且一闪一闪的很是明亮。
　　狗蛋三人在马车旁烧起了一堆火，拿出了干粮各自吃饭。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说完以后便对狗蛋道：“今天晚上天气不错，璟川也作首诗吧，让为兄也品鉴品鉴，看看师弟在作诗方面有无什么天赋。”
　　狗蛋有些不知所措道：“师兄就饶了我吧，我可不会做诗啊。”
　　李君朝又道：“师弟啊，不会做诗可是当不了君子的，现在的君子那个没有几句诗词流传在外啊，来吧师弟，这又没有外人，大胆一些。”
　　狗蛋听了以后做沉思状：“既然师兄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只有献丑了，嗯～
　　午夜月色很迷人，星星点点浅浅见。
　　我就只能想到这些了，让师兄见笑。”
　　李君朝听了后愣了一会，旋即对着狗蛋真诚道：“挺不错，师弟，以后继续努力，我相信你未来一定比师兄强，加油。”
　　旁边的李叔也是憋着笑，不忍去看，别过头去默默吃着干粮。
　　狗蛋听了李君朝的话语后内心有些激动“难道我在作诗上面真的有天赋？以后要多做几首试试。”
　　过了一会李君朝又道：“今晚需要有人守夜，璟川，你先守一会，过会深夜让我来守，最后凌晨由李叔来守。”
　　李叔听了后忙道：“公子，你们两个只管睡觉就是，由我一个人守夜便是，我也是来干这个的，如果让公子您来守夜的话，那就是我的失职啊。”
　　。
　　李君朝听了以后不同意道：“没事的，李叔，我和璟川都没问题的。”
　　狗蛋也道：“是啊，李叔这一天你也一直在赶马，应该也累了，就让我们也来吧。”
　　李叔无奈道：好吧，两位公子若实在困的，可随时叫醒我，让我来守。”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狗蛋和李君朝也早早起身，踏上了去往县城的路。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县城，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楚国的东侧，归安水县城管辖。
　　“真是好高的城墙啊，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景象？”狗蛋看到安水县城的城墙以后感叹道。
　　李君朝听了后道：“很快你就会见识到的，里面是咱们村子的数十倍不止，各种各样好玩的都有。”
　　狗蛋听了师兄的话心里莫名想起了家中的弟弟——李鸿祺，“若是鸿祺能过来他肯定会高兴坏的吧。”
　　只是狗蛋不知，在他离家以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的眼睛正在闪烁出妖异的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