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通往办公室路上，维明撞见一名保安。保安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给叫住。“先生，我们游乐场要闭馆了，你这是去哪？”
　　“闭馆了！？”
　　“对，今天设施发生意外，所以可以到前台排队领取退票金。”
　　“我这边有事要先找工作人员。”
　　“办公室在前面左转拐个弯就到了。”
　　“好，谢谢。”
　　到达办公室二楼，维明找到早上那名女工作人员，只见她现在正准备出去。
　　“妳好，请问妳是张颖吗？”
　　“啊，是的。”张颖好奇地看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有个小女孩叫我把这东西给妳。”
　　“东西？”
　　维明把怀表交到张颖手上，只见她看着怀表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先生，请问她现在在哪里呢？”
　　维明说出地点。她听完点头道谢。“好，我现在就过去。”
　　“诶，等等，妳没有其他话想跟我说吗？”
　　“其他话？”张颖一脸疑惑的看着维明，“先生有什么需求吗？”
　　“我想知道潘皓在哪？”
　　“潘皓是谁？”
　　维明形容潘皓身上一些特征，张颖听完更加不解。“很抱歉先生，我真的不认识她。”
　　维明看她样子不像在撒谎。“我能不能跟妳一块去？”维明心想只要跟着她，便有可能知道一些情况，“张小姐，拜托妳了！”
　　张颖点点头。当两人正准备出发时，维明口袋的手机收到新的短信，他立时拿起来查看：看来你已经把怀表交给张颖，现在潘皓就在鬼屋，你必须一个人在20分钟内之赶过去，不然后果自负。补充一点，报警或着通知别人，永远别想见到她。下面显示未标注联系人。
　　维明看完短信一脸惊讶。旁边的张颖忙问：“先生，发生什么事吗？”
　　“啊，没有……”
　　“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说。”
　　“对了，这里离鬼屋远不远？”
　　“不远，跑过去10分钟就能到。可是游乐场准备闭馆了，鬼屋现在是没有开放的。”
　　“哦，朋友在那里等我，我得去找她。”
　　“那我在西街1号等你。”
　　维明点头应声。
　　张颖走后办公室只留下维明一人。他静下心来捋一捋思路。这时他想到洗手间会不会有密道之类的手法；一想到这，他怀疑有可能是直原学长的同党因为想要报仇所以埋下的陷阱；可就算怀疑他们做的，但短信预言、钱包不见又找到、太空梭意外、小女孩神秘的身份等问题又如何解释？
　　维明看着手机，还有18分钟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要不要报警呢？急忙看了下周围，发现办公室有电话，正想过去时，又发来短信：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轻举妄动或给他人知道的话，你就永远见不到潘皓。下面发来一张潘皓晕倒在鬼屋玩具照片。
　　“有人在监视我！”维明朝周围看了一下，急忙将手机摔烂——破碎的零件并未找到监视器。
　　维明知道目前只能先按短信所说过去，即刻拿出地图查看鬼屋的位置，然后在角落拿着一根铁棍着急地下了楼梯，便往一条漆黑的后街跑去。
　　通往鬼屋这条行道比较偏僻，尤其到后面更有一种阴凉颤寒的即视感。维明忐忑不安的在这片区域摸索路况，隐约还能听到上面发出轻微的震动声。“是我的错觉吗？”
　　维明突然闻到一股浓厚的香水味，传来的方向正是前面不远的拐弯角，而且还听见有人对话的声音，立刻提高警惕放慢脚步，紧接着在前面的角落躲起来，顺着声音偷偷地瞄上去——只见两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对质。两名男子说几句挑衅言语后便粗鲁地把她按跪在地上。
　　维明很快认出两名男性的身份——在乘坐太空梭项目时负责操控机械的工作人员。但让他更感到诧异的是，跪倒在地面的女子竟然是刚见面不久的张颖。“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颖，妳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呀。”戴帽子男子忽然叹了口气。
　　张颖眼神呆滞，双手已经抖动地厉害。“我什么也没看见，请饶了我。”
　　“唉，可惜了。”留有胡须的男子摆一副丑恶的笑容摇了摇头。
　　“喂，小高，王总已经回去了吗？”戴帽子男子转头问道。
　　小高十分苦恼。“走了，今天白干一场，阿生，你说该怎么办？”
　　阿生朝地上吐一口唾沫。“这个回去再说。”给小高使一个眼神，小高会意地从兜里掏出一把消音枪。张颖见状像疯的一样哽咽求饶。
　　“小颖，妳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好吧。”小高阴笑一声。
　　张颖刚一松懈，却蓦然听见“砰”的一声——她的额头中了弹，之后便死亡倒地。
　　维明急忙捂住嘴巴，眼看情况不对，这才想起预言说过死者是一男一女，按照目前的处境，自己可谓十分不利。立时，他慢慢向后移动，想尽快撤离出去。可当他刚一转身，眼前却走来一个熟悉身影。“维明，你怎么在这？”潘皓这时疑惑的看见维明。
　　维明不敢发出声音，连忙做手势叫她不要出声。
　　“是谁！“小高察觉动静，慌张地拿着枪跑来，并发现躲在拐弯处的两人，立马举枪瞄准，“别动！”两人听见不敢乱动，“喂，阿生，这里还有人。”
　　阿生快速赶来。“咦，怎么会是他们啊！？”
　　维明和潘皓都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
　　小高打掉维明手上的铁棍，便用枪指着两人一起站到张颖的尸体旁边位置。跟随后面的阿生则一腔恼火抱怨。“今天真是倒大霉了，人跑了，钱没收到，现在居然还多出三个累赘来。”
　　“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问我问谁呀？”
　　“喂，要不灭口吧？”
　　“灭口，难道你不想先玩玩吗？”
　　“对哦，那女的长得可是相当标志啊。”
　　两人都邪魅奸滑的相视而笑。
　　“不要伤害她。”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阿生一脚踹倒维明，吓得潘皓叫出声来。
　　“维明——”
　　“哟，小姑娘心疼了，哈哈。”
　　“不……不要过来！”
　　“潘皓——”维明冷汗直流，“你们要钱是吧，我有钱。”
　　阿生走了过来。“喂，小子，我在太空梭时候就注意到你，你跟那男的是不是认识？”
　　维明一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阿生见他没什么反应。“快点说，你们是一伙的吗？”
　　维明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在乘坐太空梭时呕吐的中年男子。
　　“喂，都是哑巴嘛。”小高不耐烦地打了维明一巴掌。
　　阿生朝潘皓看了一眼，又回头打量起维明。“嘻嘻，你们真不怕死吗？”说着给小高使一个眼神，小高笑着举起枪。这时，墙顶面突然落下一些沙尘及碎石，不时发出震动的回响。
　　“什么情况！”
　　“地震吗？”
　　“不会吧……”
　　“我们在这里会不会被堵住啊？”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我去看一下，你盯紧啊。”阿生说完赶过去查看。
　　不一会儿，震动回响更加激烈，小高后方又有沙尘碎石落下，他担心阿生一走了之，匆忙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眺望。“喂，阿生，你那边有什么问题？”
　　“别急，在找着呐。”
　　潘皓见他们注意力分散，悄悄地挪动自己所站位置；可刚挪动脚步不久，正好有一些沙尘落了下来，小高转过头来，两人的动静顿时就被发现。“妳干什么！”即速朝她附近开了一枪，潘皓知道情况危急，立马用身体挡住维明。“快跑！”
　　“啊——”维明措手不及，小高的手枪急速转移过来，立时“咻”的一声，潘皓额头被射中子弹，霎时倒在他前面。
　　维明脑袋瞬间嗡鸣一声，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小高看见维明身体颤抖，即刻勾动板机，却发现手枪子弹没了。与此同时，阿生听到枪声，也着急赶回来。“怎么了？”
　　“他们想跑！”
　　维明屏住呼吸趁机甩起背包朝他们扔去，然后抓紧时间逃跑。
　　“笨蛋，他要逃了！”
　　“什么！”小高回头一见，果真如阿生所说，连忙装上子弹追了上去。
　　维明卖力逃跑，阿生紧追不舍。这时小高跟了上来。“快点，不要让他跑了。”小高点头开了一枪，却被他躲开了。
　　维明只要遇见可以遮挡的地方便尽量往里靠。跟在后面的小高连续开了两枪还是打不中；或许怕手枪的子弹用完，随后也直接追了上去。
　　维明跑进一间鬼屋慌乱地在附近找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在鬼屋巷道光线偏暗的情况下他迷失了方向，立时左脚碰巧被右脚绊住，整个人便扑通摔倒。等匆忙起身时，后面赶来的小高打中他的小腿，维明痛喝一声再次倒下。
　　“呼呼，看你往哪跑。”
　　“呼……这小子跑得挺快的。”
　　两人放慢脚步，仿如死神在敲响地狱的钟声。
　　维明无比绝望咬紧牙关，连忙用手按住出血的小腿，像猎物在等待猎人的收割。
　　立时，鬼屋天花板突然破墙而入一道神秘的发光体，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意外的愣住不动。发光体渐渐褪去了光芒，一位熟悉的身影稳稳站了起来——身穿超现代装束的少女毅然挡在维明前面。
　　“啊——”
　　“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妳……妳是谁？”
　　“我？我就是1994。”
　　“1994！”当少女说出1994这个数字时，维明感觉有股电流在身体里延伸开来。“我……这是在做梦吗？”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这身独特的造型，维明却是有印象。
　　1994回头看向维明，盔帽下的嘴角便是微微上扬。
　　维明终于忍耐不住，眼泪顿时夺眶而出。“真的是妳吗！？”
　　1994没有回答，她敏锐的察觉到维明紧紧按住小腿的那只手，便走过去检查了伤势。“很快就没事了。”
　　“啊？”等他发现时，子弹成功取出，并且伤口已经修复完好，小腿也不再感到疼痛。
　　维明非常震惊。
　　小高跟阿生都不明所以。小高忍不住问道：“喂，妳是什么人？”
　　1994认真朝维明点点头，接着回身站起来怒视对面两人，即做出战斗姿态，冷冷道：“要动他，先动我！”
　　“开什么玩笑，妳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小高火速朝1994脸上开枪。只见1994缓缓地抬起一根手指，马上减慢了此处的空间速度，射来的子弹居然在距离不足1米的情况下停住不动；然后她便是一口将子弹吞进嘴里，趁歹徒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把抬起的那根手指放下，空间的速度瞬间加快，“刷”的一下，在嘴里的子弹一阵破空响起，反过来打穿了小高的胸口。
　　“什……什么！？”阿生见小高就这么死了，吓得赶紧往回跑。
　　“1994，别让他跑了。”
　　“他跑不掉的。”
　　1994脚下那双纤维高靴散发出绚丽的火焰，以看不见的速度赶超在前面，直接就将他打晕。
　　维明赶过来时，1994直言道：“昏死而已。”应付这些普通人，对她来讲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维明点点头，急忙走到1994面前求助。“如果不是做梦的话，请妳救救她们吧……”
　　“她们？”
　　“在那边，潘皓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嗯，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过去。等到达案发现场时，维明不忍直视，他朝1994点头，意思是拜托她了。
　　1994检查完潘皓的伤势，随即按一下机械盔帽左耳通线处的一个按钮。“ds启动人体扫描。”（盔帽散出一道蓝光，照射在潘皓额头中弹的位置）
　　“os已经锁定子弹。”1994的主机系统成功通过命令。
　　1994收到命令，右手按住潘皓中弹的位置，利用强烈的吸收力将弹头取出，然后双手按住伤口，光线也从蓝转为红慢慢地修复起来。
　　一段时间后，1994回来跟维明说道：“潘皓已经没事了，不过没那么快醒来。”
　　“需要多久？”
　　“2个小时。”
　　“是嘛，没事就好。”维明忽然松一口气，等想去碰潘皓时，1994却上前阻止了，“怎么了？”“恢复期间不能触碰。”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
　　维明觉得1994态度不像有假，又看了潘皓一眼，见有了起色，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那么她呢？”1994指了张颖。
　　“也救救她吧。”
　　1994点点头，便像刚才的步骤再操作一遍。
　　当修复程序进行到最后阶段时，1994的内置系统突然发出警告，程序立马中断，继而快速分析出问题所在。
　　“1994，怎么回事？”维明疑惑道。
　　1994了解系统反馈的信息，登时拉起维明急忙后退，又挥动双手，给周围建立起防护罩，并做出准备战斗的姿态。
　　“ds收到1014入侵，线路出现问题。”
　　“1014是什么？”
　　“是21号空间的人造人。”
　　“什么？”
　　“现在很难解释。”
　　“那该怎么办？逃走还是向外界求救？”
　　“没有用的，1014启动了封锁，现在我们跟外界是断绝的。”
　　“她说的没错。”躺在地上的张颖突然开口说道。
　　“啊，妳不是已经……”维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颖慢慢起身，顺手摸一下中弹的位置，并露出诡异的笑容。“1994，我等这一刻太久了。”双眼顿时发出青色的幽光，很快又形成一道漩涡，之后便消失不见。过一会儿，除了1994和维明，周围的建筑和人也一一消散，逐渐形成一个列满数码字符的空间领域。当这个领域形成时，两人都使不上力气，继而被周围操控的数码字符缠住手脚，无法脱身。
　　“1994，这是什么？”维明惊慌失措道。
　　1994冷静不动，直言：“她来了。”
　　一道发光体从地面凸生，等褪去光芒后，一位面容娇艳、身材火辣、身穿白色奈米服的长发美女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她就是1014！”维明皱紧眉头，眼前这名人造人由于没有像1994遮住面部，很快便认出是今早在面包店撞他的那名客人。
　　1014凝视着维明，似乎胸有成竹的亲切说道：“维明先生，刚刚在巷子里推你的时候粗鲁了点，可别介意噢。”
　　维明不太明白她说什么。
　　1014耸了耸肩，接说：“认不出来了？嗯，也确实，在之前见你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说完即刻变换成小女孩模样。
　　维明目瞪口呆看着她，简直难以置信。
　　“据说1014其中一个能力就是可以变换成任何接触过的人。
　　“1994，妳说得不错。”1014从小女孩身份又变回成张颖模样。
　　维明瞪大眼睛，现在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意料。“妳这是……到底我们见了几次？”
　　“几次？嗯，我想想，第一次，我们在面包店见面，然后在太空梭场外，还有第三次我们在小巷道内，第四次，我在鬼屋……嘿嘿，应该说有四次了。”
　　维明急问：“妳究竟是谁？”
　　“我也是张颖。只不过维明先生在太空梭和办公室见到那个其实是我在这个空间里的分身。”
　　“分身？”
　　1994肯定地点点头。
　　“如此说来，这个时空的张颖并不在鬼屋！”
　　“呵呵，是的。”
　　“这么说那些信息也是妳弄的？”
　　1014笑着点点头。
　　维明想起今天闻到的香水，经这么一说，隐约猜到缘由。既然是分身的话，那么一些兴趣爱好也有相同的地方。既然有了答案，那么另外一个呢？接着道：“小女孩又是谁？”
　　1994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她是今天在太空梭呕吐的那个人女儿，也就是两名歹徒所说的被撕票者。”
　　“咦，刚才两名歹徒确实有说过关于绑票的事情。”维明恍然大悟，“1994，妳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治疗她时同步了相关信息。”
　　1014脸色一变，立时伸出左手变成一道光剑，便快速奔袭过来，要将维明杀死。
　　1994见状使出全力挣开捆在身上的数码字符线条，然后脚下的纤维高靴重新启动，顿时喷发出离子火焰，双手也变换成镭射光剑，及时抵挡住1014的攻击。
　　1014完全没想到1994能在自己创造的空间使出能量，刚一分神，1994趁机反攻，1014来不及防备，抵挡的双臂瞬间被劈成两半。1994乘胜追击，利用盔镜火速射出一道能量波，却被1014长发变成的数码字符反弹回去。
　　“1994，小心！”维明着急喊了一声，气愤地想要挣脱身上的数码字符线条，可是越用力那线条却捆得越紧。
　　1014重新长出双手，愤怒地想利用头发将1994勒死。立时1994身上的装备自动激活防卫程序，紧接着全身以熊熊火焰向1014的头部烧去，1014见机不妙便自断头发，准备抽身逃离。
　　1994挣脱出来，脚下的纤维高靴离子火焰全力喷发，成一道螺旋冲刺追赶而上。
　　1014慌忙开启空间屏障，不断往后撤离。1994奔出的火焰威力巨大，1014生成的障碍物对她来讲根本不堪一击，眼看1994又将逼近自己时，无奈之下她全身散发光芒，决定启用自爆模式，与对方同归于尽。1994料定她会出此招，即刻启动干扰模式，然后连接程序通知ds（反空间模式成功破解）。数码字符领域被入侵后产生混乱，同时也被ds重新改动编码，1014被限制权限无法行动，自爆模式也随之失效。与此同时，缠绕在维明身上的数码字符线条也瞬时消失不见。
　　领域半空，1014被ds破离生命，身体正不断分解。1994飞到她面前时，1014充满着不甘。“妳明明被我的Hr2侵入，为什么能自动解除？”
　　“虽然妳用Hr2限制了我的防护反卫装置，但也同时激活我原本装备的KX76芯片，它同步了26号空间的人造人为我编程的信息，让我有足够的能量消灭妳。”
　　“26号人造人！？”1014脸色突变，“怎么会这样，这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
　　“在24号空间时候，我遇见26号空间的人造人，它给了我这身装备，只要遇到危急时刻，就会自动破解。”
　　“怪不得我在2号空间找不到妳，原来妳去了24号空间！”说着停顿一下，“不对，按照奇偶空间定律妳是不可能到达24号空间的，妳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要不是有26号空间的人造人及时介入，我早被无毁灭。”
　　“我原本以为在算计无，没想到我竟成了无的弃子……”1014不甘心摇了摇头，“一切都白费了。”
　　“妳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1994，虽然我们是敌人，但看在同样是人造人份上，能不能帮我？”
　　“妳说。”
　　“我希望王哲还有他女儿能活着。求求妳了，他们是无辜的。”
　　“求我没用。”
　　1014一脸嘲讽看着她。“被没感情的机器人继承我的能力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语毕，1014完全被分解，分解的粒子又化作了光，渐渐地流入1994身体——
　　在底下的维明不明白她们在交流什么。他觉得这些现象特别神奇，而且不是做梦，是切实存在的事实。
　　1994飞到面前，维明感概万千。“妳……妳真的是1994吗？”
　　“是的，我们又见面了。”
　　维明顿了顿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1994，我们快去救潘皓吧。”
　　“不急，目前我们所处的空间领域对外面来讲是静止的。比起这个，既然我们提前见面，我有必要跟你交代一些东西。”
　　“是有关这次发生的事情吗？”
　　“嗯。”
　　“是嘛，不过说起来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我这边系统已经同步了1014信息，所以我详细解释给你听吧。按照21号空间历史，在4月2号这一天，你会和朋友一起去游乐场，然后遇到王哲，就是太空梭呕吐那位先生，他会在游玩过程中因为突发心脏梗塞死去，最终引发游乐场提前闭馆，这一些是你知道而与过去不同的历史事件。”
　　“那过去后面是怎样的？”维明寻味问道。
　　1994接着说：“等游乐场闭馆后，当时还是以人类身份的工作人员张颖在去鬼屋拿东西时撞见了两名同事的谈话内容，至此惨遭杀害。在此之前，先说说另外一件隐藏的事情，其实那两名同事的真实身份是王哲夫人派来代手的歹徒。”
　　“王哲夫人派来代手的歹徒？”
　　“嗯，王哲家庭成员里，有一位夫人，还有与前妻生的女儿。他夫人不能生育，知道王哲心脏有问题并且还没立遗嘱，于是暗地雇佣两名歹徒绑架他女儿，然后计划威胁他去坐太空梭，只要王哲死于意外，两名歹徒便在外场见机撕票。接下来王夫人会再找机会，推动其中一名歹徒出卖另一名歹徒坐牢，继而设套杀害帮她的歹徒，而坐牢那位则最终会被判死刑。如此一来，21号空间线总共有五人死亡，而最终赢家绝对是王夫人。”
　　“好狠的女人。”维明嗤之以鼻，“王哲为什么不去报警呢？而且他那么乖乖听话去坐太空梭也真是奇怪……”
　　“首先报警的话他女儿在歹徒手上，难免对方会做出什么事，其次王哲除了心脏有问题，更重要的还是癌症晚期。”
　　“癌症晚期！？”
　　“我也是通过同步1014信息才知道的，王夫人不知道这一点，王哲也不知道他夫人会如此蛇蝎心肠。其实王哲是知道自己不久就要离开人世，所以秘密将保险柜的密码告诉给他忠实的管家。他死了之后，那些钱和保险金自然会分配于家人，要不是王夫人贪得无厌，事情不会闹得这么严重。”
　　“这么说，王哲去游乐场其实也有骗取保险金成分！？”
　　1994点点头。“错综复杂事件背后总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维明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另外一种结果，不知道王哲知道以后会怎么想……”
　　“可能他也不想这样吧。当然，这一结果还衍生出了另一个更大的悲剧开端，张颖由于受到上一个空间的干涉，强行给一个神秘组织复活后，被改造成为人造人1014，进而混乱了后续空间的发展，最终21号空间也走向了毁灭。但也就在毁灭前一刻，1014被V系统送去了2号空间，希望能修正历史轨迹。可到达2号空间后，虽然1014前面成功解救了王哲及2号空间的分身，却也因此引发更多的蝴蝶效应——在杀死王夫人、两名歹徒和解救他女儿的过程中，被2号空间的你和那个空间组织的人发现了，便知道了人造人存在的概念，从而产生了新的历史漏洞。”
　　“新的历史漏洞？”
　　“我（1994）是因为1014改变了历史轨迹，从而使你（2号空间）受概念启发才诞生的，也算是间接的必然影响。”
　　“居然还有这种事！”维明想了想，“那2号空间线的死亡人数是多少？”
　　“两名歹徒、王夫人、王哲，共4人。”
　　“4人？为什么变成4人了？”
　　“这是蝴蝶效应的错乱信息，但从大的框架来看，却是空间递进的表现形式，前进的过程会不断发生变化，后一个空间会跟前一个空间有不同的表现方式，至于不同到什么程度，则从改变受力结构来分析。”
　　“但1014不是已经救了王哲，为什么他最后还是死了？”
　　“因为王哲是这件事的主轴线，就算逃得过一关，也逃不过下一关。”
　　“哦，这点挺像电影《死神来了》。”
　　“嗯，除非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够改变。”
　　“那是什么？”
　　“无给予的等价交换原则。”
　　“等价交换原则！”
　　“人没有什么牺牲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1014不知道这些吗？”
　　“她一开始不知道，等知道也为时过晚。1014怕被消灭，便逃落到维度缝隙躲起来一段时间，直到后来转移到了25号空间，时间发生在一年前，她以另一个身份爱上了王哲。”
　　维明被1994说到这，全身已经起鸡皮疙瘩，一环扣一环，居然还有此等串联的地方。
　　“由于1014不想受2号空间的蝴蝶效应影响，同时也为了解救王哲和他女儿，她跟空间修正者无作了协议，在这一天到来前做了很多手脚，目的就是引你陷入即是历史时间线，也就是改变事件发展的重划线。设定死者为一男一女，男的计划是你，女的就是潘皓；两名歹徒的结局跟21号空间差不多，然后再通过手段改变历史杀死王夫人，以此瞒天过海。”
　　“这么说1014与拥有更强大力量的无作了协议，无作为修正者，自然也想通过修正漏洞来弥补过失！”
　　“没错，这就是无给1014下的套。”
　　“怎么说？”
　　“你保留这个疑问，我先说接下来的。”
　　维明点点头。
　　“在计划中的王哲女儿，其实是1014假扮的。前面我说过，1014有变换他人的能力，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与无达成协议，当然想办法救她。所以王哲真正女儿早被1014藏起来，歹徒捉的张颖和你见过的小女孩、以及女客都是1014。给你发送预言，让你的钱包无缘无故消失，无非想让你的潜意识更倾向相信，这样事情就容易被她所掌控。还有她为什么会现身在面包店，王哲在来游乐场之前可是吃了面包，到后面才会引发呕吐，这些动了手脚问题都是细节上的联系。”
　　“还真是细致啊。”
　　“如果不是同步了1014的信息话，我也无法知道这么多。”
　　“1994，我有些东西知道，有些总觉得莫名其妙；之前有做过相关的梦，但很多都是零碎的。”
　　“嗯，是时候解开你大脑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了。”
　　“什么解开啊？”
　　1994手指按在维明额头部位，利用念力使维明记起许多事情——原来都不是假的，很多事现在记起来了，像被重置过的世界以及修改过的程序，还有不能忘记的人，是妳，妳叫1994，是我创造的人造人！
　　1994见维明记忆恢复，立马停止使用念力。
　　“我再跟你解释吧。我们谈到的xx号空间，其实是一个空间包含一个宇宙，它又称作维度或平行宇宙。按照奇偶空间定律，奇数空间会影响同样奇数空间的发展，然后又会衍生偶数空间的进程。就比方说1能直接连系，能直接连系5，1会衍生2，可2又不同于1，当1被消灭后，如果也不理想的话意味着在不久会被消灭。由于1在的前面，2会受1的影响，进行改变，所以变得和不一样的结果。1到只要条件符合，完全可以达到，但1到2，如果没有特殊因素介入，几乎是不可能的。”
　　“噢，我们在梦境中经历的事情在现实之中再现出来，其实就是在过去的空间，已经有所经历，这些信息量会伴随下一个空间储存在这个基因层里面。”
　　1994没有反对。“关于无给1014下的套，无的职责是修复漏洞，21号空间的游乐场事件死者有5人，到了2号空间受蝴蝶效应影响变成4人，这就是漏洞的扩大延伸，而25号空间想要打破空间的枷锁，必须像21号空间那样得有5人，不管是谁，只要5人，就有力量改变未来，去否认2号空间的存在，这样2号空间不用做什么就会自动消失。无想利用21号空间最后一名幸存者1014去修复漏洞，在这里就涉及到时空另一条文，即空间规律法则。”
　　“空间规律法则？”
　　“前一个空间的人造人会被后一个空间的人造人消灭，1014是21号空间的人造人，按照规律，她会被我消灭，而事实就是如此。”
　　“那无下的套……”
　　“无要修复漏洞，所以我跟1014便成为它的眼中钉。无利用1014担心被我消灭的心理，便跟她作了协议，给她可以制服我的空间环境。1014在多重环境影响下，自然易被蛊惑。假如她完成计划，那么无就能同时修复21号空间和2号空间的漏洞。假如她失败了，那么它也等于修复21号空间，同时还能知道我的能耐，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我听说妳去到过24号空间，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2号空间能去24号空间，必须借助更强大的能量，而能使用这股能量的就是26号空间的人造人。
　　“26号空间的人造人，这个已经属于未来了吧。”
　　1994点头，继续说：“是有别于我们的未来。”
　　“就是说24号空间也有像1014这样的人造人，而消灭者便是26号空间的人造人。”
　　“嗯，我之所以能打败无给予特殊力量的1014，就是因为得到26号空间人造人结合V系统程序送给我的这身装备。”
　　“26号空间人造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它们不想继续下去，所以采取影响过去的方法。不过后果就是它们会永远消失。”
　　“这样不会引起时空悖论吗？“
　　“在鱼缸里的鱼怎么能理解外面的世界，王莽要是按照悖论那么就不应该存在。”
　　“难道无不知道吗？”
　　“漏洞是永远存在的，就算神通广大的无也会有局限性。”
　　“什么？”
　　“它不能直接介入事件。”
　　“无居然还有做不到的地方。你们来了有多久？”
　　“从你出生到现在。”
　　“居然这么久！”维明咽下唾液，“那么可以告诉我除了妳之外，另外一个现在在哪？”
　　1994摇了摇头。“时机未到。”
　　“我可以看下摘掉面具的妳吗？”
　　1994凝视着他，接着问道：“你真的想看吗？”
　　维明肯定地点点头。
　　“那好吧。”说完1994立即按住自己后脑勺的按钮，接着整个盔帽自行解体——盔帽收起来时，她微微地抬起头来。她是标准的瓜子脸，微晕的脸颊及泛红的双唇为苍冷的面孔覆上点温度。她有着错落有致的黑色及耳短发，静观从容的双眸安放一种缥缈无垠的神秘感，这种神秘不像空寂，也不是距离，而更像是随时准备与命运搏斗的不屈。维明不由泛起涟漪。
　　“怎么？”
　　维明回过神来，并马上摇了摇头。
　　“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
　　“可我感受到你很紧张。”
　　维明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急忙缓了缓，才说：“嗯，妳的气质很特别。”
　　“特别？”
　　维明点点头。他的心脏跳得飞快。
　　1994摸了一下自己脸颊。“是嘛，原来是这样。”又撇了撇嘴，看了维明一眼，“你第一次见潘皓也是这样吗？”
　　“潘皓？”
　　1994点点头。
　　维明回想一下。“不一样，但也很特别。”
　　“是嘛。”
　　“咦，对了，可以问下在2号空间和24号空间，有没有潘皓这个人啊？”
　　“你很想知道吗？”
　　“啊，呃……“维明顿了一下身体，没有回答这个，转而问：“1994，妳到底有没有感情？因为跟妳说话时候我感觉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有过去的记忆，会识别与人交流的想法，能知道如何调节当时的语境，可有个缺点，就是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因为我不会有动情的感觉，所以在感情这方面，可以说是不完整的。”
　　“那太可惜了。”
　　“事情交代的也差不多了，等一下我会启动os复活潘皓，然后你们便会离开这里。”
　　“等等，像今天发生的意外，比如小女孩、王哲这些人可以改变吗？”
　　“改变！？”
　　维明点点头。
　　“你真的想这样子做！”
　　“怎么，不行吗？”
　　1994盯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妳有办法？”
　　“有，在消灭1014后，系统完成了同步，会得到一份特殊代码，可以拥有一次修复空间的能力。”
　　“居然连这个都有！”
　　“嗯，不过你决定这一步时，也是应了无的规律来走。这种影响无比比巨大，不过有时候V系统也会考虑让知情者去规正一些错乱的时间线，所以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那得慎重考虑咯。”
　　“嗯，像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特殊的人拥有记忆，但你却是例外，因为你会通过我同步信息来记起发生的一切。只要你在重新开启的线路拒绝去游乐场，剩下的交给我去修正这段历史就行了，毕竟修改空间也有权限设定。”
　　“拒绝潘皓呀……”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的决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