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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父子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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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凌醒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也不知道这方世界的太阳是不是源界的那一个。韩凌心想到,他开始回忆昏睡前的状态,反省自身,“不应该啊,我十八岁成就尊境可不光是靠天赋的,怎么会心境有失呢。”
  容琮推门而入:“醒了,在我劈晕你后又睡了一天,”他散出一丝源质来探查韩凌的身躯:“身体上的伤口完全愈合,源海充沛的让我这个老头子都羡慕的不行。”
  “先生,我的心境……”带着不安忐忑的语气问道。
  “没事,就小小心魔。”容琮出声打断:“你毕竟年轻,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出现问题能够理解。我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毕竟,我也不想让绘樱难受。”
  “那多谢先生。”
  “咱们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生分了。”说着从源戒中拿出了凌天剑:“这剑铁匠已经修复完了,还加入了他三百多年收集的稀有源物,当初没有足够的源物和帝源,都用在了渊主宰身上了,本来它能够更好的,但没了渊主宰它也无法诞生。铁匠说:‘它更超以往,如果有帝源注入,它便是真正的帝器。’”
  韩凌接过凌天剑,剑身上的裂纹已经修复,剑身比以往更加厚重锋利。韩凌轻轻挥动着凌天剑。恍惚间,他看到了赴死的父亲提着剑和抱着铃儿的母亲……握着剑的手开始不自主的颤抖,源海开始躁动,意识逐渐丧失。
  容琮看着逐渐失控的韩凌轻笑一声低声说道:“一点点暗示就不行了,年轻人啊!”说着就往韩凌口中扔了一颗药。“好歹是韩帝的孙子,留你一命。”
  ……
  “醒了就睁开眼,别装睡,解决不了问题。”容琮看着躺在地上的韩凌发声。
  “先生,我看到了族人,看到了他们临死前的惨状,他们抱着我的腿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我,我不是不想救他们。”韩凌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也想救他们的,可是我太弱了,我......”
  “好了,不要在陷入心魔中去了!”容琮打断道:“站起来,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人死如灯灭,现在的你应该想想怎样成帝,而不是这副模样,真丢韩帝的脸。绘樱传来消息灵族已经和那些想要叛乱的尊境达成协议,笙簇已经派了族中最有潜力和战力最强的两人来了,等解决你的心魔,咱就去灵族。”说完便起身出门。
  门外已是大雪纷飞的冬夜,开门的瞬间带来寒冷的气流,吹动壁炉中的火焰,转瞬又恢复如初。
  “笙族,是笙茵茵和笙海筠吧。看来源界还能坚持。”韩凌握了握凌天剑,催动源气注入凌天剑中,开始沟通凌天剑源灵。
  一阵虚幻的烟雾过后出现一位星眉剑目的男子。
  “见过少主,”源灵单膝跪地:“没能完成主人的嘱托我……”
  “起来吧天叔,这些并不是你的错。”
  “可我未能完成主人的委托也没有拦住少主……”悲伤后悔布满源灵的每一处躯体。
  “罢了,”韩凌将源质注入分魂源晶并扶起凌天:“见见父亲最后一面吧。”
  源灵悲伤的面庞露出怀念喜悦的表情注视着韩凌手中的分魂源晶。小心翼翼将源质注入源晶中,仿佛它是世间的珍宝一样。面前缓缓的出现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晰,但他便是韩族的族长,一位称职的族长、父亲、丈夫……
  “父亲。”看看面前缥缈虚无的残魂韩凌抽泣哽咽:“见到你,我,我……”在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韩凌哭的像一个被偷走玩具的三岁小孩。
  “父亲,我想你了,我好累啊,族人的仇压的我喘不过气了,可我必须要成帝,血债必要血偿。我一定会杀光那些邪族的,我一定会……”韩凌想要上前抱一抱那个人影,双手却什么也触及不到。
  “哭什么?不过是离别罢了,人的成长是一个失去幸福的过程,而非相反。把眼泪擦干了,你将要面对的是更多的艰难,坚强一点。”
  “父亲,你这道残魂能维持多久?”
  “半个源时,我有点事要和你说,你要谨记。凌天有一道传送符阵能去往一处封禁之所,拿着凌天剑去找灵族之人,他们知道怎么做。”
  “凌儿知道了,凌儿一定成帝!”
  “成帝艰难,希望你能够成功,”虚幻的残魂用手拍了拍韩凌的头,虽然没有任何感触却让韩凌的内心感到满足:“你母亲和曦儿呢?天人两隔我最担心的还是她们,以后好好照顾你母亲管管你妹妹。”
  韩凌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欺骗:“她们,她们身受重伤,还在医治不用担心,她们恢复的都很好,可惜不能在见父亲您一面,父亲有什么话我可以代劳。”
  “凌儿,你说谎的时候眼睛还是不敢看我,说实话吧!”
  “父亲,她们,她们……”韩凌放声大哭。
  “哎,没经历过生死的孩子啊,看来我对你教导出现了差错啊。”看着面前痛哭的儿子韩族长发出感慨;“凌天,你说。”
  凌天剑源灵跪倒在地;“主人,凌天办事不利,听凭主人惩处。”
  “说一说主母和小姐怎样了,是受到了重伤?还是说,出现其他的意外?”
  “属下无能,主母和小姐,她们离世了。”凌天剑源灵把头低的更低了:“她们在邪族入侵的时候就死了,韩族主脉就剩少主了。”
  虚幻的人影在听到恶耗后面露震惊久久不言,虚幻的人影也更现苍老。
  “主人,韩族外脉背叛了我们,他们打开了护族大阵并破坏了传送阵还偷袭了主脉的其他尊境,等我赶到的只有被邪族抽走源质尸体和抱着小姐的主母。主人,我很抱歉。”
  “好了凌天,不要在说了。”韩族长制止道。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成帝,杀光那群邪族和族中的叛徒为族人报仇。”韩凌双目通红、拳头紧握以至于手臂上的筋脉暴起。
  看着面前十八岁的孩子这位逝去的韩族族长沉默良久:“凌儿,答应为父一件事好吗?”
  “父亲,您说。”
  “邪族入侵,源界各帝族还有中州的中宰学院一定会派人来灵族成帝,为父希望你不要参与其中。韩族只剩你一个人了,不丢人,答应为父,好吗?”
  “父亲,您什么意思,不参与其中怎能成帝,怎能报仇,您之前不是还……”韩凌诧异的看着父亲,韩族长却打断他
  “那是之前,之前我以为韩族还在,族人还在,作为韩族少族长,那你必须肩负起帝族的责任。可现在韩族就剩你一个了,还肩负什么破责任,我作为父亲只想让你活着。
  你以为成帝有那么简单吗?就算成帝你能保证战胜邪族吗?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源界这么多的帝族人还有渊主宰创建的中宰学院,不差你一个。好好活着,不好吗?这是父亲对你的请求,能做到吗?”
  “父亲,我忘不了族人惨死的样子,忘不了母亲和曦儿,忘不了您极尽升华面对准帝的身影,有些仇必须亲手解决,哪怕是死在路上。所以,灵族是我该去的地方,在灵族经历一些我该经历的事,遇见一些该遇见的人,哪怕失败也无愧。父亲对不起,孩儿做不出苟且偷生之事。”
  “哪里是苟且偷生啊,”韩族长的身影越发虚幻叹息道:“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提出建议罢了。”
  “父亲,凌儿不孝。”韩凌跪倒在地:“我已经让天叔带我来到封禁之地也知晓帝源所在。”
  “你,算了。起来吧,既然你自己选择了道路那就笔直的走下去,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你母亲和曦儿失望,代替我们活着!”韩族长露出欣慰之色,他的孩子长大了。
  “谢父亲成全!”
  “韩凌,行族长即位礼。”
  “父亲……”
  “无需多言。”韩族长正色道。
  “先祖在上,今日韩族第七代族长韩震卸任,韩凌即位成为韩族第八代族长,望韩凌族长振兴韩族、斩灭邪族。韩族长,接凌天剑!”
  韩凌接过凌天剑:“先祖在上,今日我韩凌为韩族第八位族长,我发誓必将振兴韩族、斩灭邪族、肃清族中叛徒、还源界一片太平盛世!”
  “韩凌族长,前途只有你一人,愿你成功。”
  “韩震长老,我必将用我的一切包括生命燃尽前路的艰难险阻!”
  “好好好!不愧是我韩震的儿子!”韩震虚幻的脸上充满欣慰:“作为父亲,我在教你最后一件事‘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父亲何出此言?”
  “我观你心境出现纰漏,起初以为是亲人离世造成,但经过观察亲人离世只是诱因,造成你现在这样心魔滋生却是人为的,如果我还在世驱除只是易事。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以往在族中你只需修炼但你现在是族长,一些成年人的事我希望你能够了解、接受、学习。”
  “成年凡人之间都充满了尔虞我诈、利益交换,何况是修行人之间。你要明白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你,除了亲人。至于引导你心魔滋生的人你自己处理吧。为父的时间不多了,有太多的事来不及教你了。”
  “父亲,你要消散了吗?”韩凌不舍道。
  “没有人是不死的,孩子,主宰也会死,和况我一个尊境呢?”韩震的身躯已经难以维持:“我也要去见你母亲和曦儿了,她们可别怪我把重任压在你身上……”
  “父亲。”看着消散的父亲韩凌的眼眶又开始湿润。
  “韩凌族长,望你前途似锦!”韩震的人影彻底消散在了冬夜的寒风之中只留有余音渐渐飘散。
  “送韩震长老!”
  少年终将独自一人行走在充满荆棘的路途上,新生的躯体带着复仇的火焰燃尽一切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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