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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离阙歌 / 第七章 重逢

第七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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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风连续过了几天堂,推官除了用刑外,倒也不强逼其画押认供。几天下来,陈风对这些刑具倒也习惯了。
  一日醒来后,陈风正打坐运气,这时来了两个捕吏,打开了他的牢门。
  “陈风。”一名捕吏拿着一张文书看了一眼说道。
  陈风站起身说道:“是我。”
  “走吧,今天府衙要对你宣判,把枷戴上。”
  陈风心里震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另一名捕吏过来给陈风上了枷,将他带了出去。
  来到堂上跪下后,陈风抬头看了看,堂上已不是之前对其用刑的那名推官了。
  堂官验明正身后,拿起一封文书说道:“陈风,你夜盗都指挥使府,府中之人虽列明被盗之物,但搜寻后并未获赃,此诉告本府不做区处。然在你下处搜得之物经证实确系都指挥使府所有,且你所述之事查而不实,故经通判定准,现判处你流刑三年,发配襄州服劳役。”
  听到此处,陈风倒有些放松。在监牢里几日下来,他的心态平和了许多,此事虽然蒙冤,但确系自己行为不端所致。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找出当日偷窃之人,以此来还自身一个公道。
  襄州北接汉水,山川秀丽,物阜民丰,但水文情况也极为复杂,朝廷每年都需要征召当地百姓进行河道和湖道的疏浚,因此各州府的劳役发配也会有一部分被安排到这里。
  陈风和十几名犯人一同被押解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开春了,押解他们的是府衙的两名衙役。这批犯人被判的都不重,因此衙役倒不担心他们会逃走,因为一旦越逃那就是死罪,谁也不会傻到去犯此天险,而且犯人里大多数都是开封本地人,家里为了让他们在路上少受些罪,也给这两名衙役送了不少钱财,故此一路之上晓行夜宿,两名衙役倒也落个清闲。
  五天后,衙役押解一行人到了颍昌府地界。虽带着脚镣,但陈风休息时盘腿运气,不一会便能舒缓过来,只是枷锁带的略微有些不舒服。一路之上那些家里使了钱的犯人在休息时都会被除下枷锁,而陈风几个未使钱的只能在夜宿时才能休息一下肩膀。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官道边的树下休息,陈风也靠着树眯上了眼睛。这时,从南边走来一老一少两个人,路经陈风等人的时候,两人停住了脚步。
  陈风感到有人向他走了过来,睁眼一看,非是旁人,正是徐真和田鹏。
  “小兄弟,怎么成这样了?”田鹏一脸诧异的问道。
  两名衙役见有人过来和陈风说话,连忙起身跑了过来。
  “你们什么人,竟敢私通囚犯。”衙役握住刀柄说道。
  田鹏见徐真要抬手,赶忙凑上去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衙役,说道:“两位差官,我们是这位小兄弟的朋友,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被押解至此,故而上前问问,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衙役收了钱,便退到一旁,继续休息去了。
  陈风也很惊诧能在这里遇上徐真和田鹏二人,寒暄之后,便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听说石守信被封为太平军节度使,早已回郓州上任去了,难怪你在指挥使府寻不到你姐姐。”田鹏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被冤枉了?”徐真看着陈风问道。
  “正是。”陈风看着徐真答道。
  徐真两手握住陈风肩膀上的枷锁就要发力,田鹏见状连忙摁住师叔的手,说道:“师叔,破枷罪同劫狱,万不可如此。”
  陈风并不知徐真要做什么,听到田鹏的话,赶忙后退了几步,跪了下去。
  “老人家,陈风蒙您指点,虽死难报,今日断不可为我行如此之事。您的大恩,我在这里叩谢了。”说完,陈风戴枷对着徐真磕了几个头。
  “迂腐!”徐真见二人如此,气的转过身去。
  田鹏扶起陈风,问道:“那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陈风道:“眼下只能服从朝廷命令去襄州服劳役了,等刑满后再回开封,一定要找到行窃之人为我自身正名。”
  田鹏又走到衙役那里,送过去五两银子,请他们路上对陈风照顾一二。
  “上次就问到二位仙居何处,老人家并未相告。陈风屡受大恩,今再次相问,还请告知居所,日后必登门相谢。”临行前陈风再次跪倒在地,叩首问道。
  “繁文缛节,真是无趣。”徐真甩了甩袖子,没理会陈风和田鹏,转身走了。
  “别看师叔说话冷冰冰,他其实还是关切你的。”田鹏说道,“师叔和家师居住在真定府北三十里的万柳庄,平素里很少出门,这次我是陪师叔南下到蔡州访友的。”
  陈风再次向田鹏致谢,田鹏则又拿出五两银子,没顾陈风的推辞,将银子塞进他的衣服里然后辞别而去。陈风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流下了一行泪,是感动,也是神伤。
  “您是不是不回庄了?”田鹏问道。
  徐真自顾走路,没有理他。
  “您都这样了还不考虑那事?”田鹏继续追问。
  徐真停住脚步,注视着前方沉默了一会儿,仿佛自言自语道:“有时候人明明不喜欢以前的自己,但见到有人活成自己以前的样子,却又有些期待。”
  田鹏笑道:“还是第一次见您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来。”
  徐真看着田鹏,皱了皱眉,没说话。
  “去开封府?”
  “走吧,完事赶紧回去,师兄的寿诞可不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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