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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悲情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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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入夜后微风习习,可陈风躺在草席上还是难以入睡。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翻了几次身后,突然感到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一样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他连忙起身,走到院子里围着磨盘绕了几圈,感觉有些舒缓。半月当空,照的四周明若晨曦,“反正睡不着,索性去找师傅吧”,陈风这样想着,走出了家门。
  村西头最后一家便是陈风的师傅曹训的家。这老头五十来岁,年轻的时候混过绿林道,听说得到过武林人士的指点,练过一些武艺。后来北地连年战乱,老百姓饱受流离之苦,靠劫夺财物为生的一伙人断了生计,他就又去参了军,因作战勇猛积功做到了下级军官。后来年级大了,就退出行伍回到了村里,教村里孩童一些防身武艺,后来学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这乱世生存下去的机会大些,周围几个村的也把孩子送来让他教导。就这样,靠着大家给的束脩,曹老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陈风走到师傅家门口,见门未上锁,便推门走了进去。
  “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曹老头正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手里拿着酒壶,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我猜着师傅就还没睡,我也睡不着,就来找您了。”陈风躬身施礼道。
  “又不是授课学艺,不用这么客套。”曹老头摆摆手,让陈风坐在石凳上,“我这能教你的差不多你都学会了,这大晚上再来,我就只能教你喝酒了,哈哈哈。”
  “别听你师傅胡说。”屋里一名妇人端着笸箩走了出来,是曹训的妻子曹李氏,陈风立马起身。
  “师娘。”
  “小风,阿茹最近回来没有,上次回来我让她帮我带布料,她要是忘了,你师傅这老东西就等着冬天挨冻吧。”
  “你看你,买块布也得让人给你跑腿。”曹老头嘟囔道。
  “你当我不想去城里逛逛吗,还不是每天都得伺候你吃喝啊,赶明儿我要是不在了,非得饿死你个老东西。”
  曹老头哈哈大笑:“小风啊,以后你讨老婆可别讨你师娘这样的,天天挨骂,烦死你。”
  陈风脸一红,赶忙回答师娘道:“我姐最近没回来,我也想她呢。”
  曹李氏道:“听说她现在是石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丫头,石夫人去哪都带着她,这能回来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了。”
  师娘一番话让陈风陷入沉思,身在高墙大院内的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风啊,把今天教你的腿法练一遍给我看看。”曹老头看出了陈风的心思,不想让他再烦恼下去。
  第二天晌午刚过,陈风打算去自家菜园看看,刚出门就碰到村里的李二娃。二娃是村里李寡妇家的孩子,不到七岁,二娃爹前两年出门做小买卖,没多久就让人抬了回来,说是染上了重病,在家没两天就过世了。李寡妇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也希望孩子体格能好一些,就把二娃送去了曹老头那儿,曹老头知道他们家情况,也不收他们的束脩,让二娃没事就跟着一帮大孩子在家练练拳脚。
  “小风哥,有人找你,我娘把他留我家了,让我过来叫你去呢。”
  陈风不知道是谁找他,但外人来此,应该就是姐姐的事了,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
  果然,来到李寡妇家门前,一个仆佣打扮的人交给他一个包袱,说是他姐姐带给他的。话说完,便转身上马走了。
  “小风,听说阿茹现在给石夫人做丫头,真是好得很。看看,都有人专门骑马来给你送东西了,你爹娘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李寡妇感慨道。
  辞别了李寡妇,陈风回到家里,在屋中的破旧木桌上打开了包袱,里边是几件首饰,还有两大锭银子,约莫有五十两。
  陈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只从师傅那见过些碎银子,这么大的银元宝只是听旁人说起过。至于那些女人用的首饰,在这乡下村子里,就更没见过了。
  “姐姐怎么拿回来这么多值钱的东西?”陈风虽不解,却也没有再想下去的必要,如今他要考虑的,是这些东西应该存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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