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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阴公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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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蛇千岁等人回到地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一是人间现代,我是唯一一个见过活秦桧和活岳飞的人,二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挣了十两黄金,1000克,折合人民币20多万,我还干球去?就是马云、马化腾恐怕也没这速度,我这可是纯利润啊?
  我盘算好了,等我回去,不给吃货买吃的了,我要带她去全城最好的牛排庄啃牛排,到最好的海鲜店吃海鲜,让吃货好好的跟我享受一把这人间的幸福生活。还有我明天就把我的工作辞掉,省得一天看教导主任那张臭脸,跟死人屁股一样,呆板板的,毫无表情。
  我把这一切都计划好了,刚准备问蛇千岁怎么把我送回人间。谛听来了,慌得蛇千岁他们都给他跪下请安。我大大咧咧地问他:“刚才我断的两起案件怎么样?”
  谛听说:“基本还算满意,也基本体现了佛家慈悲为怀的宗旨。”
  我笑了,伸出手指对谛听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姿势,得意的说:“满意就好,我可以数钱儿了。”
  谛听白了我一眼,说:“数个屁钱?你的工钱让你刚才施舍给了王吉,谁还欠你的工钱?”
  我一听急了,说这太不合理了,我给王吉,那是为了为了阻止悲剧的发生,这笔账不应该算在我头上,应该属于办案经费。
  谛听说:“地府里面没有办案经费这笔费用,要是像你一样,人人都用钱来解决,那还找你来地府当这个判官干什么?每个告状的冤魂,给他一笔银子,再给他安排个好的托生去处,不就结了?”
  我被谛听的话气得一个哏儿喽,摇着手说:“好好好,都是你们嘴大,都是你们有理,我玩不过你们,我不玩了行不?赶紧送我回人间,我不干了。”
  谛听满不在乎地说:“不干就不干,反正人间有那么多历史教师,我们随便抓来一个就是,不过你可想好了,能从地府来去自由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谛听这句话当真提醒了我。我一想:“是啊!这个机会可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不用说别的,就是我随便在中间捎个信,就比我工资挣得高。”于是我满脸赔笑的对谛听说,行,这回就算我施舍了,下回可一定要给我算。
  谛听嘛达一下眼睛,说:“嗯!这还差不多,有点佛家判官的样子。”接着他又对我说:“你跟我走一趟吧!有个重要的人物要见你。”
  我问谛听是谁?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母亲,亦或是我的爷爷奶奶?谛听说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们老孟家祖上有德,活着时吃斋念佛,乐于施舍,有的到天界当了神仙,有的进入龙界,当了龙王。要见你的这个人是阎王爷的夫人,阴公娘娘。
  “什么?阎王爷还有夫人?那不是阎王奶奶么?”我不仅有些惊异地问谛听。
  谛听说:“叫她阎王奶奶也没有错,因为她已经历经三劫,换成你们人世的时间该有三十万岁了。”
  “三十万?那该叫人类的始祖,怎么?三十万年之前就有阴朝地府?那时候我们人类的智人还没有出现,地府里面关的都是什么?老虎,猴子?”我问谛听。
  我的话音没落,我身后的虎威将军不高兴了,他捋这那几根稀疏的髭须,翻着白眼说:“判官大人,你别把罪责往我们老虎家族身上推好不好?谁说三十万前没有智人?我和你说,你们人类早就存在了,不过不住在地球,是住在另外一个佛土,因为罪业深重,才把你们的始祖转移到地球上接受惩罚的,结果你们还是劣性不改,继续造杀业,几乎把我们这些土著居民干绝了。”
  我问谛听:“老虎说的是真的么?我们人类不是猴子进化来的?”
  谛听摇摇脑袋,用遗憾的口气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释迦牟尼佛早就给你们人类道破了这宇宙的真相,可是你们却不相信,宁愿相信自己是由猴子变得,也不去追求正法,这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想弄懂这宇宙的奥秘,回人家的时候,就去寺院请一本《华严经》,地府里的经书太贵,一本经书能抵你办一千起案件的工钱,省得到时候你又说我骗你。”
  谛听带着我走出我的署衙,其他人都没有跟过来,唯有小晴嘤嘤的飞在我的头上。因为我见过小晴的真相,所以现在我并不讨厌她,相反倒是在心里暗暗的有几分得意。
  我们走过铺着青砖的甬道,来到一座更加雄伟的宫殿前,这时我才看到地府里真正的景象。人间早先传说中的阴风习习,愁雾惨淡,长着各种动物的鬼卒押解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这些人有的戴着枷锁,有的戴着镣铐,没鼻子的,少眼睛的,缺胳膊的,断腿的,样子都十分恐怖。
  看见谛听和我,鬼卒们都纷纷和我们见礼,先叫谛听老爷,然后再叫我判官老爷,叫的我甚至不想回到阳间,去教那些三毛野兽的学生。我为了教好他们,经常熬夜写教案,批作业,可是到了课堂上,他们不但不认真的听我讲课,还他妈的随意搞小动作,疯打乱闹,甚至给我取外号,叫我什么哈士奇?简直连鬼都不如,鬼还知道尊敬我。
  我和谛听走进宫殿,早有一个容貌端庄的女鬼官穿着纱帽朝靴,手持笏板等在那里。见了我们,她立即向我们深施一礼,用陕西口音对我们说:“上官婉儿在此迎接谛听老爷和判官大人。”
  听说她是上官婉儿,我不由认真打量她几眼,遗憾的是她的脸被那个巴掌宽的笏板挡着,我只能看见她高绾的云髻,梳得一丝不乱,乌黑绽亮。鬓角的一侧,摇曳着一只金色的凤凰,一看就是妥妥的唐朝宫廷工艺。她双颊丰润,两个耳朵饱满丰硕,上面缀着两颗莹润的宝珠,发着璀璨的光泽。
  “果然是个尤物,难怪当初武则天把她带在身边,还把她嫁给了自己的儿子。”我在心里赞叹一声,假装正经的咳嗽一嗓子,当做应酬。谛听说了一声免礼,然后我们和上官婉儿绕过正殿,向后面的偏殿走去。
  “阎王爷是不是就在这里办公?”我悄悄的问谛听。
  谛听说你小子脑瓜子还挺灵光,你说的没错,那座正殿就是阎罗殿,这里是他眷属的内宅。
  我看了这金碧辉煌的一片,说不清有多少宫殿,更不要说有多间房,不由心想:“这阎王爷得有多少眷属啊?住这么大的一片屋子。”
  上官婉儿带领我和谛听走进正殿后身的一座大殿。它与阎罗殿处在同一中轴线上,形制与阎罗殿相同,只是规模略比阎罗殿小了那么一点点。同样巍峨耸立,金碧辉煌。门前夜叉恶鬼守门,手执刀叉剑戟,门前的一个巨大匾额上,横题阴公娘娘殿。
  我随同谛听和上官婉儿进殿,见大殿两厢,空无一人,丹墀之上,端坐一人,凤冠霞帔,金缕玉衣,面色庄严,透着几分威严,料知此人定是阴公娘娘了。这时身边的上官婉儿对阴公娘娘说:“启禀娘娘,谛听老爷和孟判带到。”
  那阴公娘娘对上官婉儿说:“给谛听老爷和孟判官看座。”
  上官婉儿答应了一声是,长袖一挥,我和谛听的面前就出现了两张椅子,我和谛听坐下。上官婉儿再挥了一下袍袖,我们的面前立即出现一张羊脂玉茶几,大如一张单人床,洁白润泽,如同凝脂,几欲流淌。凭我对古玩玉器的了解,这样东西别说在人间,恐怕在地府也只有这一个。不说别的,就说它的个头,做出一千个手镯都不止。上官婉儿用手又在玉几上一指,一把雕琢得无比精美的翡翠玉壶就出现在茶几上。它晶莹剔透,隔着壶就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茶叶根根竖立,每一根茶叶的顶端,都是白色的,还长着细细的毛毛。不用说,这定是采于早春二月的信阳毛尖。只见壶嘴处白雾袅袅,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阵阵清香。
  “谛听老爷,地藏王菩萨他老人家可好?”阴公娘娘满怀崇敬地问谛听。
  谛听变化成一个方面大耳的和尚,两手合十,沉声说道:“自从他老人家发愿,地狱不空,便不成佛,就殚精竭虑,以无数亿化身普度众生,但是随着末法时代的不断推进与前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行之道与佛法越来越远,尤其是那南瞻部州,各种异端最多,业障最重,造成地府怨声沸腾,无法化解,因此不得不从阳间请来孟判,来帮助我们化解戾气,平复几千来之怨,以销冤孽,体现我佛门之慈悲,助地藏王菩萨他老人家早日成佛。”
  阴公娘娘的脸色一红,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说:“我早和夫君说起,让他依佛法办案,这样才能根除三界宿怨,断六界之根,让那些大小的判官们少使用严刑峻法,铜柱铁床,锁不住痴男怨女,铜镬铁汤,灌不满人的贪欲,只能加重嗔恨贪痴,增长戾气,但是他就是不听。”说到这里,阴公娘娘离开座位,向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叹息着说:“其实有时候,我也理解他,他这个阎浮提界的王爷,毕竟是人家封的,他说的也不算。”
  谛听说:“娘娘说的有理,这一切都是劫数,和阎王无关。”
  阴公娘娘来到我面前,我顿时感到有几分似曾相识,有几分莫名的激动和亲切,连忙站起来,对她做了一个揖。阴公娘娘笑道:“你就是孟子阳,不要拘礼,来到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说着阴公娘娘从项上解下一把金锁,小巧玲珑,十分精致,挂在我的脖子上说:“孩子,你代替地府审案,责任重大,我和夫君无以报答,就送你一把小锁,聊表心意吧!”
  说着阴公娘娘用手一指,那锁儿就不见了,仿佛长在了我的身体里一样,让我感到眼睛发亮。这时我看到的阴公娘娘更加慈祥,我分明从哪里见过,我刚想说出自己的疑惑,只见阴公娘娘已经转过身去,吩咐上官婉儿说:“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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