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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让少有的在屋里喝着闷酒。
时恒明显不是皇室派来的人——他们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演这么一出,但他现在被皇家看中,即将被带走,自己才产生不久的宏图大志即将破灭。
皇家怎么会来这个小地方!
一想到这,南让就一股无名火起,好好的霸业就这么没了!唯一算得上是安慰的,就只有皇室没有抹杀他们的意图了。
南让自嘲的笑笑,他还真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皇家怎么会看上他们这种小分支,真是多虑了。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将他留下吗?
南让又想到这个问题,但除了苦涩的笑笑还能做什么?
人家皇室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更是能享受到四品官员的待遇,自己拼尽全力又能给他什么?即使他留下,等到南家能给他同等待遇时,至少南让自己是看不到了。
正在南让郁闷时,传来轻轻的扣门声。压抑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耳中:“父亲……你在吗?”
南让将门打开,轻轻抱住站在外面的女儿,轻声说道:“我在这,咱们进去说。”
南羡鱼低着头坐在位子上,轻微的啜泣声在屋里响起,引得南让也是一阵心疼。知女莫若父,她这个样子,恐怕是知道了时恒的事情,来他这里询问情况。
南羡鱼微红着眼,压抑着呜咽声问道:“父亲……我听说……时恒他……要走了。这……是真的吗?”
南让有些不忍,深吸一口气,还是承认了外面的流言。
即使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南羡鱼依然忍不住扑到南让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决堤的泪水染湿了两人的衣襟,然而南让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安慰女儿。
他又何尝不想让时恒留下来,继续为他效力,为此他不惜几乎是主动将女儿送出去!
突然,南让想到了什么,哪怕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可能性极低,哪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膨胀的野心和满腔的不甘让他决定施行。
南让郑重的扶起怀里的女儿,沉声道:“倒是有一个办法,需要你的帮忙,只是可能性很低。孩子你……”
“让我去!我,我想留下他!”
南让点点头,在南羡鱼耳边低语几句,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靠你了孩子,为父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南羡鱼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坚定的答应了父亲的计划,转身出去做准备了。
第二天早上,南宫雪带着时恒准备离开。
南宫雪已经从时恒的反应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既然时恒并不想再谈关于那次异象的事情,那么南宫雪也就没有必要再闹得不快。反正以时恒本人的价值就足以交差,即使她父亲还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直接询问他就是了,她已经在外面浪了这么久了,要不是齐雪斌每天都会给皇帝汇报情况,发布悬赏令寻她都是可能的。
时恒将准备好的符篆和几件衣物都放进了他制作的建议储存袋中,没有再带什么大袋子,跟着南宫雪与齐雪斌静静的走到门口,即将离开这个他初生的地方。
门外门内聚集了南家所有人,见南宫雪出来,在南让的带领下整齐划一的跪下行礼,拜道:
“恭送公主殿下回京!”
南宫雪抬了下眉毛,嘟囔一句“还真是不怕我被人认出来”。又转向时恒,问道:
“不和他们告个别吗?”
南宫雪有些好奇,即使她认为时恒的性格十分奇怪,极端的理智、冷静、追求利益,在种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地方,也不至于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吧。
时恒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是在等什么。齐雪斌见状,若有所思的看向一处角落,说道:“别躲了,出来吧,他在等你。”
在南宫雪循着老人说话的方向看去,拐角出缓缓走出一位华服少女,即使已经花费了不少功夫化妆也无法掩饰她红肿的双眼。
南宫雪拉着齐雪斌快步走出门外,将空间留给两人。很明显,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虽然时恒似乎并不想说话,但她认为还是有必要让他们说两句。
见时恒没有跟着南宫雪离开,少女脸上露出了些笑容。然而笑容随即便被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压了下去:“什么事?我这就要走了。”
冰冷的视线刺痛了少女的心灵,肩膀颤抖起来,呜咽道:“时恒……还记得这身衣服吗?”
“三天前庆功宴时你穿的。”
“你还记得啊……当时我独自去找你……陪你上山……陪你看星星……听你讲阵法……”
“后来……我们一起逛街,一起去森林,甚至因为我们出去……你还挨了哥哥一刀……”
南羡鱼陷入了短暂的美好回忆中,即使在这种气氛下依然笑了出来,连门外的南宫雪都有一丝不忍。然而时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回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羡鱼身体颤动的更厉害了,看着面前冷漠的男人,愤怒的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在山上不是答应我,要一直保护我的吗?!”
在众人面前,少女丢下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丢下,将两人的秘密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只是为了能换回男人的回心转意。
她失望了。
“我当时说的是:‘我没有问题。’”
“现在,我有了新问题。”
时恒淡淡的抛下这句绝情的话,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门外。
南羡鱼痛苦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刺痛的胸口,一只手伸向时恒的方向。
“时恒!”
凄厉的哭声从南羡鱼口中传来,这位十年来不知天高地厚、高高在上的小女孩第一次展现出如此低的姿态,低声下气的哀求道:“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可以。”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她升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希望,随即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
“但我不想。”
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少女的心房上。
少女面色惨白的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时恒!”
南渊抱起重伤未愈的妹妹,怒吼道:“你个混蛋!我不会饶了你的!”
门外。
时恒来到临时买来的马车边上,看到了面色冰冷的南宫雪。
齐雪斌不能就这么带着两人回去,这对公主不尊。他昨晚就通知了皇帝,又派了一个客卿长老到最近的郡里等待两人,所以租了一辆车,将他们送到那里。
“三爷爷,回去后,以我的名义给他们一些补助。”
南宫雪在外面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看到时恒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不禁握紧了拳头,脸上肌肉紧绷,想说些什么。
她突然有些后悔,时恒的人品实在是太低劣了,但无论如何,她不能食言,时恒的地位已经受到了父皇的认可,即使她反悔也无用。
她只能冷冷的看着他;
他依旧冷冷的看着她;
她眼里是因为愤怒而造成的冰冷;
他眼里是因为无情而显示的冰冷。
最终她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个性格极端恶劣的人。”旋即钻进了车厢内。
最终他舌头上的肌肉稍稍收紧了一下,没有说话,默默坐在了车厢外面。
“你又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