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秦四王子

　　终于得知了消息的芈樱冲到秦征面前，指着鼻子质问道，
　　“你怎么成了大秦四王子了？”
　　秦征倒是很坦然，“我早就告诉你，我是秦征，不是什么姬南柯。”
　　芈樱回过味儿来，气恼的指着尿裤子的牧马小子，
　　“你早就答应秦王要送朝马入京安了，是不是？可还利用这来要挟我？”
　　秦征依旧从容应对，
　　“我要挟你什么了？对了，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卫灵行走到底是什么人？”
　　“你骗我，让我摘面纱……”
　　想起被面前这无赖小子占得便宜，芈樱气的小脸通红，虽然有面纱罩面，但却被秦征看到了通红的耳根儿。
　　大秦的四王子看的有点出神儿，实际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秦征已经答应下来，三日后就护送朝马启程，奔赴那个传说中大周天子所在，天下雄城——京安。
　　“要是能有那张江山社稷图就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图。”
　　一提到江山社稷图，芈樱两眼放光，
　　“你放心，我师兄李贤是当今修者的翘楚，有他出手，社稷图一定会万无一失。”
　　看着芈樱一提李贤就眉飞色舞的样子，秦征忍不住心理一酸，小声嘟囔
　　“那他当初为啥还弄丢了质子和社稷图？”
　　“都是因为我，拖累他了。”
　　“那在桑洛湖的时候，他也有机会截住西戎鞑子嘛。”
　　“都是因为你，为了救你，他才错过机会的。”
　　“你！……”秦征被芈樱的一副花痴模样气的接不上话来，只得扭头出门。
　　等他赶到马场的时候，蒙壮正带着大、小石头进行最后的清点。
　　这些朝马都是小马倌们一手养大的，到了离别的时候，马倌们都有些不舍。
　　当然，更让他们担心的，还是即将上路的秦征。
　　“王子殿下，你这一走，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蒙壮眼中的不舍，让秦征一怔，莫名的回想起那个准备离乡出走的夜晚，送自己到村口的那个兄弟，也叫蒙壮，当然，还有那首让他寒毛直竖的“走西口”。
　　秦征一把抓住蒙壮的肩膀，
　　“兄弟，你还是喊我秦征好了。秦王说要带着你们回去重建白洛，你们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大、小石头也凑了上来，“秦大哥，那个芈樱也要跟你一起去么？我们觉得她对你没安什么好心。”
　　这话让秦征听得有些想笑，说到没安好心，只有男的对女的才会这样吧。
　　蒙壮在一旁也随声附和，
　　“是啊，那个妮子一向都不敢以真面示人，她说的那个卫灵行走到底是什么，就连秦王都没有打听到消息。”
　　“好了，好了，兄弟们，我自有分寸。”
　　秦征不想与白洛的弟兄们一直讨论芈樱，只好又叮嘱几句，回到自己的住处。
　　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闲不下来的小梅正在晾晒被子。看到秦征进门，小姑娘手脚麻利的打来井水，递上润好的毛巾。
　　“小梅，辛苦你了。”
　　“公子，不要这么说，小梅能照顾公子已经很是荣幸了。”
　　秦征用清凉的井水擦了把脸，问一旁守着的小梅，
　　“你喜欢住在这里，还是随蒙壮他们回白洛？”
　　位于秦邑的这个小院，是秦王特地奖赏给秦征的。坐落在秦邑城中的位置，又闹中取静，院子里还有一颗树大根深的银杏树。
　　秦征看的出来，小梅很喜欢这个新家，不仅把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不时的采购些家什，把院子装扮一新。
　　可听到他的问话，小梅却脸色一黯，
　　“公子，你答应过小梅，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说着，回屋拿出了已经打好的包裹。原来，她听说秦征将要押送朝马入京安时，就暗自把行李打包好了。
　　看着小梅红红的眼圈，秦征知道，再逼着她留下，只怕这小姑娘又会感觉自己要抛下她了，只得答应下来，
　　“好好，只要你愿意，也可以陪我一起上路。不过，要是遇到危险，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这下小梅破涕为笑，乐呵呵的跑出门去，
　　“公子，饭菜已经烧好了，我去喊蒙壮将军他们回来一起吃饭。”
　　这小姑娘把秦征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秦征说要大家一起吃饭，她就顿顿不忘召齐大家一起。
　　最不放心朝马的，还是大秦牧王，他日日都要找四王子询问朝马的准备情况，
　　“征儿，可曾定好路线？”
　　这也是让秦征最为头疼的事情。
　　大秦东入京安的路线，原本有三条。
　　一条，经上庸入大周，沿着官道直达京安，路途最近，半月即可抵达。
　　第二条，借道大赵，穿过高延草原，至幽云三郡，就可进入京安。路途稍远，就算一路畅行的话，也要一个半月左右。
　　第三条，绕道大楚，穿秦岭，再渡淮水，方可到达京安。途中因要翻越崇山峻岭，还要泅渡淮水，时间难以把握。
　　按理说，自然是第一条路线最为方便，但沿途却要面临额外的风险。
　　如今的大周的天子，已经再无当年车千乘，戟万林的威武之师，即使是方圆数百里的大周之地，也是山头林立，龙蛇混杂。
　　而按照周制，诸侯的军队未经天子宣召，擅入周境者，将被视为忤逆之罪。因此，离开上庸后，秦征不得不独自带领这数百朝马，穿越虎狼环伺的数百里官道。随时都要面临被劫持的风险。
　　如果绕道赵境或者楚境，则入境后，将由赵虎或者楚熊的军队代为护送。相对安全些，可又路途遥远，沿路之上的补给比较困难。
　　眼下，楚国长使刚刚在秦邑被杀，赵使也自觉在秦境之内被楚人侮辱，双方都还怨气未消，此刻再把这数百匹让人眼红的战马送上门去，自然是要冒更大的风险。
　　秦征思虑再三，上报秦王，这三条路，首选赵境，次选大楚，最后再考虑直入大周。
　　牧王点了点头，
　　“难道，你就不想赌一把大周这条捷径么？”
　　秦征摇了摇头，“秦侯已经告诉我这些朝马对大秦的意义。我这人不信命，但我知道，越是豪赌，输的越惨。”
　　“好，好。”
　　秦征的想法正合牧王的心意，“我这就修书赵王，请他代为护送，事成之后，我大秦必有另外的重谢。不过……”
　　秦王眉头一皱，让秦征也跟着紧张起来，
　　“秦侯还有何吩咐？”
　　“朝马入贡京安的，乃是我大秦的四王子。可这四王子总喊我秦侯，这岂不是欺君罔上？”
　　秦征脑袋一大，硬着头皮学着大王子秦婴的语气，
　　“父王教训的是，孩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