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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接近真相 3.心神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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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楼下分别,张紫涵一个人离开了,而高健径直往家里走。刘娜一人在家,他想起刚才在吴明家透过窗看见刘娜哭泣的样子,心如针扎。
  刘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眼角的泪痕未干。高健轻手轻脚地过去,手中抱着一张薄被子,搭在妻子肩头,然后转身走向客厅。这些天这些事给他们夫妻两带去的煎熬太多,虽然救女儿的强烈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们早已疲乏的躯体,但体力的流失和身心的折磨一直一直不肯停下。这会儿正是寻找的间隙,却也是疲乏感爆发的时候。高健的身体埋在沙发之中,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转瞬即逝的画面:当年在部队中与一帮兄弟生死与共的情谊,与妻子的相遇相爱,天使般的女儿降临并为这个家带去欢笑,改变了一切的那场事故,女儿的失踪……那些场景毫无逻辑地穿插着,赶不跑也理不顺。然而强大的倦意依旧让他很快睡着了……
  张紫涵回到家中,放下包,然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如今她对高健这个男人愈发的感兴趣起来,他所表现的坚毅与顽强不舍的精神,以及稍显些偏执的男子气,都让人觉得喜欢。她也为小雪的失踪感觉悲伤,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起初的恩怨都不值得让人在乎,她如今只是发自地内心地想帮到些忙。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刘娜静静地守在他身边,眼睛还有些浮肿。高健睁开眼,望向窗外无垠的黑暗,才发觉这一觉自己睡了多久。甚至算得上是这些天来睡得唯一踏实的一觉了。他握着刘娜的手,发觉妻子依旧有些倦意,便轻声叫她去休息。刘娜却只摇了摇头,说:“老公,我做了荷包蛋。”
  高健这才留意放在桌上的一碗荷包蛋。显然是搁了有一段时间了的,没有热气,看起来已有些冰凉。原来刘娜很早就醒了,做好后也没叫醒沉睡中的丈夫。只默默在旁边守着。高健一把端起那碗开始吃起来,眼中有些湿润。一边连连说着“好吃”。刘娜神情变得有些许安慰,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太少,心中一直很压抑。她只希望能为一直在为女儿的事奔波的丈夫做些什么,哪怕微不足道的一点也好……
  月光皎洁,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细细地往地上铺了一层。然而透过窗侵入室内的不止有月光,还有另一个人的视线……
  吴明在窗口半倚着身体,手中拿着一个罐装的啤酒瓶。从这个位置刚好能够看见高健二人。他看起来似有些醉了,脸上是面若冰霜的冷笑。
  “你们欠我的,永远也逃不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做一个恶人,然而内心却有种别样的情绪在肆无忌惮地冲撞着,竟让他有些伤怀,有些黯然。
  第二天,高健做好早餐之后唤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妻子。昨夜是一个难得的平静的夜晚,虽然心依旧悬着放不下,但他们也渐渐懂得了惶恐与担心都只是于事无补的,唯有冷静下来,按部就班地寻觅方能解决问题……他们的心情多少平复了些,特别是有了昨天的线索之后,事情可称得上有了很大的进展。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开始用餐,虽都不说话,但并没有太大的异样……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正纳闷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掏出来一看,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是妈。”他向刘娜示意,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高健咽下嘴中的食物开口道。
  “高健,你在家吧?”那边的声音倒显得很兴奋。“刚刚旅游回来,为你和娜娜买了好多东西呐!哎呦……不过娜娜都要半年之后才回来得成了,不知道经不经放就是。”
  高健这才想起什么……当初妻子说出国的时候担心女儿,自己就说请妈回来带孩子叫她别担心。不想那事故发生之后竟把这事给忘了……高健拼命想着怎么应付,但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来。“哦……哦。”他支吾着。
  高母听出了儿子语气中的怪异之处,但也未曾多想,紧接着便要求道:“快快叫我孙女儿听电话!哎呦我可想死她啦!哈哈哈哈!”高母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高健在电话这边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刘娜在旁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高健立马搪塞道:“哦……小雪她……现在没在家呀。”
  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夫妻俩个又毫无防备,此时弄得手忙脚乱倒也正常。不过这临时的答话显然是有失稳妥的,高母又兴冲冲地地交待了几句,高健惶然应着,半晌,也就挂了电话。虽然没露出破绽,但显然也于事无补。
  事后高健和刘娜面面相觑,这事情又添了项大麻烦。高母不是个容易消停的人,倘若她要知道自己宝贝孙女失踪了,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她这会来明显是在添乱,但高健一时也没想出好的对策,只好草率地应付了下。后来夫妻两一合计,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先瞒着母亲,免得再生纠葛。
  刘娜隔天就收拾东西准备先离家几天,等高健打发了母亲再回来。公司有给资深员工分配住处,虽然简陋点,但好歹能住人,刘娜当下决定先暂且在那住着,一边上班,一边也躲开这横生的枝节。私下一商定,刘娜这就先走了。
  高健一人在家,也无事可做,只守着电话等吴明的消息。心中有些急切,甚至可以算作烦躁了。晚上也没睡好,老想着最近的这一大摊子事就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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