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阵

　　林纵和南庚循声望去，远方的一处树枝上仿佛立着一个人影。虽然星光稀疏并看不清容貌，但是从声音听来此人应该年纪很大。
　　“林兄，那树枝粗细不过女子手腕一般，那人立在上面居然丝毫不摇晃，稳如泰山，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南庚低声道。
　　“前辈，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于荒野中迷路，误入前辈阵中实是误会，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们二人出去如何？”林纵朗声道。
　　那远方的人影忽然一跃，倏忽之间已经落到距二人不足三丈之处。
　　“呵——迷路？迷路能走到这鸿雁镖局？”那人一声冷笑：“小子，你们二人虽然不是我想钓的鱼，但是既然来了，想出去就得靠自己本事。”
　　“前辈是要指教一二？”南庚皱了皱眉头。
　　“哈哈。”那人影忽然大笑了两声：“就你们两个也配？你们能从此阵走出来再来跟我谈指教的事吧。”
　　那人转身，挥了挥手便欲离开。忽然一点星光漏下，林纵看到了那裹在紫色长袍里的一张苍老的脸。只是一瞬间，林纵已脱口而出“破军！”
　　那人闻声突然一愣“你认识我？”
　　“果然是你！”林纵冷声道：“上面果然卷入了此事。莫非——”
　　“小子不要乱说！”破军突然猛一回头，苍老的面颊上猛地迸发出可怕的杀气，连南庚也忍不住有些惊慌。
　　突然那人眼神里飘过一丝犹豫，又摆了摆手，杀气转而又瞬间消失，叹声道：“也罢也罢，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我不杀你们，你们若是能走出此阵，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有何难，我听说当年楚南风不过十五岁便破了此阵！”林纵突然轻笑道。
　　“放屁！”破军突然老脸一红，激动得喊了出来“那臭小子不过是以蛮力破阵，算哪门子破阵，毁阵还差不多！”
　　“果然是楚南风破的九天七星阵。”林纵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样子甚是得意。
　　破军这才发觉失言：“好小子，套我话，即便你知道是九天七星阵又如何，陷在此阵里的英雄好汉何止百千，希望你俩不要一会儿跪着求我放你们出去！”
　　破军不再多话，腾身而起踏着几根树枝便消失了身影。
　　看着破军消失的身影，林纵的脸色越发得凝重起来。
　　“林纵？刚才那人是谁？”南庚见那人远去，这才发问。
　　“如果不是那一身紫纹金麟袍，我也不会猜到是他的。”林纵叹了一口气：“南兄该知道皇宫‘九天’吧？”
　　“皇城‘九天’？我倒是，听说那是朝廷收纳的一批江湖顶尖高手？”南庚道。
　　林纵皱了皱眉头，望着破军消失的地方，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暗想：“想不到这次真的是惹上麻烦了。”
　　良久，林纵才缓缓开口道：“三十年前，时值乱世，人言乱世出英雄。当时江湖中便有十四位顶尖高手，后来朝廷用紫微斗数来称呼他们，遂有紫薇，天机，太阳，武曲，天同，廉贞，天府，太阴，贪狼，巨门，天相，天梁，七杀，破军。”
　　“本来若是华夏内乱，同根同种，江湖人是不会涉足改朝换代这种事的。然而当时胡人趁乱入侵，祸乱中原，大有灭族绝种之危，所以当时江湖人很多都站了出来抗击胡人，也包括这十四位高手。后来，胡人被击退，中原统一，除却在这中间或病死或战死的五位，仍有九位高手，据传闻，朝廷念起抗胡功勋，招其入朝，赏紫纹金麟袍，赐公侯爵位，着大内皇宫随意进出，这便是此后的所为皇城‘九天’了。”
　　“不过我听说，当年十九年前北夜寒将军率北府军北上驱除胡匪之时，‘九天’之内有几位也去了北府，最后成立了‘知秋’。不过这些年不管是‘九天’亦或是‘知秋’都几乎从未现身，鲜有踪迹，所以具体情况知道者寥寥而已。”
　　林纵一甩头见南庚仿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笑着说：“这些也都是我从父辈那里听说的，毕竟那时我和你一样，都还没出生呢。”
　　南庚摇了摇头，眼神有点奇怪：“我只是没想到，你连‘知秋’都知道。”
　　“看南兄的样子，不是同样也知道么？”林纵狭促道。
　　“无妨，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南兄，我们现在先想想怎么破了这九天七星阵吧。”林纵望着仿佛无边无尽的树林道。
　　“你刚才不是说有人破过？”
　　“呵，楚南风么，那可是青梅山庄的大弟子，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我们可比不了。”林纵拍了拍额头:“虽然南兄你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和那位怪物比恐怕也差得很远。”
　　“说来也有趣，这破军恃才傲物，自诩玄门遁甲之术天下无敌，二十年来惟一一点有关他的消息却是被人生生用武功破了自己得意的阵法，也不怪我刚才提起楚南风时他那么生气了。”林纵笑道。
　　“他刚才面红耳赤，我真怕他一掌过来你恐怕就命丧当场了。”南庚也笑了笑。
　　林纵却不在意：“你不知道，那“九天”之中哪个不是三十年前便已成名天下，心中总有一股傲气，不把当今武林放在眼里。便是当日楚南风破了他的阵法，他也是极不愿承认的，与我们这些小辈更是不会计较的，否则传出去太没面子了，所以我才敢着意试探呀。”
　　“你倒是胆大心细。”南庚忍不住称赞道。
　　“好了好了，南兄，我们来说说这阵吧。”林纵终于认真起来：“此阵源于七星阵，我曾于古籍中读过，七星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而九天是经过破军改后所得，想来便是指皇宫九天了。其实这阵法是很简单的，但是偏偏无数人都莫名其妙走进了死门。”
　　林纵俯下身，捡了跟树枝便在地上画起来:“按书上说，七星阵，生门在天枢星，即正北方。”
　　“这么说，一直往北便可破阵？”南庚道。
　　林纵摇了摇头:“若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十几年来破阵者寥寥无几了，我想其中另有蹊跷。按道教说法，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瑶光宫破军星君。而据我所知，贪狼与破军二人素来不合，我觉得多年来，为人所误者正在于此。世人知道九天者本就不多，知道这些的几乎没有。”
　　南庚想了想，脱口而出：“你是说破军改了生门！”但转念一想，南庚又摇了摇头：“阵法一道，我也略知一二，一个既定的阵法，变得了玄甲，还能改得了生死？这样岂不是阵法大乱么？”
　　“若是别人，恐怕会。但是他可是自诩玄门遁甲第一人的破军，这都做不到，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他了。”林纵笑了笑。
　　“我记得你说过此人傲慢自负，从不愿意屈居人下，那如此说来，我猜生门应该在——”南庚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就是瑶光了！”
　　“对！”林纵终于停下手，指着自己在地上画出的七星图:“南兄，你看，这便是七星分布。此阵必要沿着这七星斗数来行。”
　　林纵抬头望了望天空，心里默算了一番，低下头一指:“我们此刻在天玑星东方，所以我们必须走天机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一线，方可破阵！”
　　“据我估测，须向西五十步，转北偏西一百二十步，然后正西走三百步转南一百五十步。”林纵拿着树枝在地上逐点画过，终于停在了最后的点上:“此处便是生门！”
　　“这些东西，我不懂。”南庚挠了挠头，有些头疼，这些星相之说他是从来不感兴趣的:“不过，我却知道你若是猜错了，我们可就进了死门了。”
　　“如何，南兄可敢与我一试？”
　　南庚点了点头。
　　“那南兄可要跟紧我了。”林纵淡淡一笑，脚下轻轻一点便飞快得向西疾走而去。南庚也不迟疑，生怕落了队，连忙跟上去。林纵的轻功速度比南庚要快，虽然不知为何林纵要这般急行，但他也发觉林纵似乎有意等他，也似乎是有意在观察什么，总是走一段便要停下来四处张望一下。
　　两人急行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居然还没有走出林子。南庚忍不住停下来喊了一声：“林兄。”
　　林纵也停了下来，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不要说话，转而凑到身边的书上，仿佛在摸什么。南庚凑上前一看是一个梅花标记。
　　“我在路经的树上都做了标记。”林纵道：“就刚才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已经三次经过这棵树了。”
　　“怎么，难道你之前说的走法不对？”南庚忍不住道。
　　林纵摇了摇头：“法是死的，阵是活的，这才是破军的厉害之处。难道南兄刚才走的时候没发现，这些树好像在动？”
　　“树怎么可能动？”南庚不信道“我方才确实也觉察到这些树有些古怪，但只怕是急行之中看错了罢。”
　　“此阵暗合天象，星相在动，阵法也在变。”林纵：“之前我们的走法没错，错只错在我们太死板了，但下次就不会错了。”
　　“为何？”
　　“因为我之前第二次回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发现并推测阵法虽然在变，但这些树的距离却不会变。于是我在经过的树上留下了不同的标记，现在我确信了这点。”林纵转身走到另一棵树上，伸手拂过上面的剑星标记：“就是它了，方位没变，距离也没变！”
　　“来，跟我走！”林纵也不多言，拉起南庚的手，在林间飞速穿梭，如此急行，饶是南庚，脑中早已不辨方位任由林纵抓着手乱走。但月色下，南庚却发现林纵脸上毫无身处险境的担忧之色，更是隐隐衔着一丝微笑，仿佛乐在其中一般。
　　“此人心细如丝，怪不得不会武功，却能得到林家认可。”南庚回忆起遇到林纵以来种种突然想到。
　　“可恶，这老贼居然还有这一手！”南庚正在深思之中，林纵却是一声喝骂，突然停了下来。
　　林纵和南庚循声望去，远方的一处树枝上仿佛立着一个人影。虽然星光稀疏并看不清容貌，但是从声音听来此人应该年纪很大。
　　“林兄，那树枝粗细不过女子手腕一般，那人立在上面居然丝毫不摇晃，稳如泰山，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南庚低声道。
　　“前辈，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于荒野中迷路，误入前辈阵中实是误会，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放我们二人出去如何？”林纵朗声道。
　　那远方的人影忽然一跃，倏忽之间已经落到距二人不足三丈之处。
　　“呵——迷路？迷路能走到这鸿雁镖局？”那人一声冷笑：“小子，你们二人虽然不是我想钓的鱼，但是既然来了，想出去就得靠自己本事。”
　　“前辈是要指教一二？”南庚皱了皱眉头。
　　“哈哈。”那人影忽然大笑了两声：“就你们两个也配？你们能从此阵走出来再来跟我谈指教的事吧。”
　　那人转身，挥了挥手便欲离开。忽然一点星光漏下，林纵看到了那裹在紫色长袍里的一张苍老的脸。只是一瞬间，林纵已脱口而出“破军！”
　　那人闻声突然一愣“你认识我？”
　　“果然是你！”林纵冷声道：“上面果然卷入了此事。莫非——”
　　“小子不要乱说！”破军突然猛一回头，苍老的面颊上猛地迸发出可怕的杀气，连南庚也忍不住有些惊慌。
　　突然那人眼神里飘过一丝犹豫，又摆了摆手，杀气转而又瞬间消失，叹声道：“也罢也罢，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我不杀你们，你们若是能走出此阵，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有何难，我听说当年楚南风不过十五岁便破了此阵！”林纵突然轻笑道。
　　“放屁！”破军突然老脸一红，激动得喊了出来“那臭小子不过是以蛮力破阵，算哪门子破阵，毁阵还差不多！”
　　“果然是楚南风破的九天七星阵。”林纵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样子甚是得意。
　　破军这才发觉失言：“好小子，套我话，即便你知道是九天七星阵又如何，陷在此阵里的英雄好汉何止百千，希望你俩不要一会儿跪着求我放你们出去！”
　　破军不再多话，腾身而起踏着几根树枝便消失了身影。
　　看着破军消失的身影，林纵的脸色越发得凝重起来。
　　“林纵？刚才那人是谁？”南庚见那人远去，这才发问。
　　“如果不是那一身紫纹金麟袍，我也不会猜到是他的。”林纵叹了一口气：“南兄该知道皇宫‘九天’吧？”
　　“皇城‘九天’？我倒是，听说那是朝廷收纳的一批江湖顶尖高手？”南庚道。
　　林纵皱了皱眉头，望着破军消失的地方，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暗想：“想不到这次真的是惹上麻烦了。”
　　良久，林纵才缓缓开口道：“三十年前，时值乱世，人言乱世出英雄。当时江湖中便有十四位顶尖高手，后来朝廷用紫微斗数来称呼他们，遂有紫薇，天机，太阳，武曲，天同，廉贞，天府，太阴，贪狼，巨门，天相，天梁，七杀，破军。”
　　“本来若是华夏内乱，同根同种，江湖人是不会涉足改朝换代这种事的。然而当时胡人趁乱入侵，祸乱中原，大有灭族绝种之危，所以当时江湖人很多都站了出来抗击胡人，也包括这十四位高手。后来，胡人被击退，中原统一，除却在这中间或病死或战死的五位，仍有九位高手，据传闻，朝廷念起抗胡功勋，招其入朝，赏紫纹金麟袍，赐公侯爵位，着大内皇宫随意进出，这便是此后的所为皇城‘九天’了。”
　　“不过我听说，当年十九年前北夜寒将军率北府军北上驱除胡匪之时，‘九天’之内有几位也去了北府，最后成立了‘知秋’。不过这些年不管是‘九天’亦或是‘知秋’都几乎从未现身，鲜有踪迹，所以具体情况知道者寥寥而已。”
　　林纵一甩头见南庚仿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笑着说：“这些也都是我从父辈那里听说的，毕竟那时我和你一样，都还没出生呢。”
　　南庚摇了摇头，眼神有点奇怪：“我只是没想到，你连‘知秋’都知道。”
　　“看南兄的样子，不是同样也知道么？”林纵狭促道。
　　“无妨，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南兄，我们现在先想想怎么破了这九天七星阵吧。”林纵望着仿佛无边无尽的树林道。
　　“你刚才不是说有人破过？”
　　“呵，楚南风么，那可是青梅山庄的大弟子，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我们可比不了。”林纵拍了拍额头:“虽然南兄你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和那位怪物比恐怕也差得很远。”
　　“说来也有趣，这破军恃才傲物，自诩玄门遁甲之术天下无敌，二十年来惟一一点有关他的消息却是被人生生用武功破了自己得意的阵法，也不怪我刚才提起楚南风时他那么生气了。”林纵笑道。
　　“他刚才面红耳赤，我真怕他一掌过来你恐怕就命丧当场了。”南庚也笑了笑。
　　林纵却不在意：“你不知道，那“九天”之中哪个不是三十年前便已成名天下，心中总有一股傲气，不把当今武林放在眼里。便是当日楚南风破了他的阵法，他也是极不愿承认的，与我们这些小辈更是不会计较的，否则传出去太没面子了，所以我才敢着意试探呀。”
　　“你倒是胆大心细。”南庚忍不住称赞道。
　　“好了好了，南兄，我们来说说这阵吧。”林纵终于认真起来：“此阵源于七星阵，我曾于古籍中读过，七星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而九天是经过破军改后所得，想来便是指皇宫九天了。其实这阵法是很简单的，但是偏偏无数人都莫名其妙走进了死门。”
　　林纵俯下身，捡了跟树枝便在地上画起来:“按书上说，七星阵，生门在天枢星，即正北方。”
　　“这么说，一直往北便可破阵？”南庚道。
　　林纵摇了摇头:“若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十几年来破阵者寥寥无几了，我想其中另有蹊跷。按道教说法，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瑶光宫破军星君。而据我所知，贪狼与破军二人素来不合，我觉得多年来，为人所误者正在于此。世人知道九天者本就不多，知道这些的几乎没有。”
　　南庚想了想，脱口而出：“你是说破军改了生门！”但转念一想，南庚又摇了摇头：“阵法一道，我也略知一二，一个既定的阵法，变得了玄甲，还能改得了生死？这样岂不是阵法大乱么？”
　　“若是别人，恐怕会。但是他可是自诩玄门遁甲第一人的破军，这都做不到，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他了。”林纵笑了笑。
　　“我记得你说过此人傲慢自负，从不愿意屈居人下，那如此说来，我猜生门应该在——”南庚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就是瑶光了！”
　　“对！”林纵终于停下手，指着自己在地上画出的七星图:“南兄，你看，这便是七星分布。此阵必要沿着这七星斗数来行。”
　　林纵抬头望了望天空，心里默算了一番，低下头一指:“我们此刻在天玑星东方，所以我们必须走天机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一线，方可破阵！”
　　“据我估测，须向西五十步，转北偏西一百二十步，然后正西走三百步转南一百五十步。”林纵拿着树枝在地上逐点画过，终于停在了最后的点上:“此处便是生门！”
　　“这些东西，我不懂。”南庚挠了挠头，有些头疼，这些星相之说他是从来不感兴趣的:“不过，我却知道你若是猜错了，我们可就进了死门了。”
　　“如何，南兄可敢与我一试？”
　　南庚点了点头。
　　“那南兄可要跟紧我了。”林纵淡淡一笑，脚下轻轻一点便飞快得向西疾走而去。南庚也不迟疑，生怕落了队，连忙跟上去。林纵的轻功速度比南庚要快，虽然不知为何林纵要这般急行，但他也发觉林纵似乎有意等他，也似乎是有意在观察什么，总是走一段便要停下来四处张望一下。
　　两人急行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居然还没有走出林子。南庚忍不住停下来喊了一声：“林兄。”
　　林纵也停了下来，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不要说话，转而凑到身边的书上，仿佛在摸什么。南庚凑上前一看是一个梅花标记。
　　“我在路经的树上都做了标记。”林纵道：“就刚才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已经三次经过这棵树了。”
　　“怎么，难道你之前说的走法不对？”南庚忍不住道。
　　林纵摇了摇头：“法是死的，阵是活的，这才是破军的厉害之处。难道南兄刚才走的时候没发现，这些树好像在动？”
　　“树怎么可能动？”南庚不信道“我方才确实也觉察到这些树有些古怪，但只怕是急行之中看错了罢。”
　　“此阵暗合天象，星相在动，阵法也在变。”林纵：“之前我们的走法没错，错只错在我们太死板了，但下次就不会错了。”
　　“为何？”
　　“因为我之前第二次回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发现并推测阵法虽然在变，但这些树的距离却不会变。于是我在经过的树上留下了不同的标记，现在我确信了这点。”林纵转身走到另一棵树上，伸手拂过上面的剑星标记：“就是它了，方位没变，距离也没变！”
　　“来，跟我走！”林纵也不多言，拉起南庚的手，在林间飞速穿梭，如此急行，饶是南庚，脑中早已不辨方位任由林纵抓着手乱走。但月色下，南庚却发现林纵脸上毫无身处险境的担忧之色，更是隐隐衔着一丝微笑，仿佛乐在其中一般。
　　“此人心细如丝，怪不得不会武功，却能得到林家认可。”南庚回忆起遇到林纵以来种种突然想到。
　　“可恶，这老贼居然还有这一手！”南庚正在深思之中，林纵却是一声喝骂，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