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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吞天花蟒”常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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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郡南城有一处兵卒驻扎之地。
  “追杀贼寇!”
  只见两个蒙面侠客运用轻功在街巷中穿行着,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骑着战马的小将,与一支五十人的兵卒甲士。
  自南来与欧阳诗语想将这支军队引至“快活楼”,来一个借刀杀人,可他们却没想到,他们引出来的这个领兵的小将,此人虽生得白净,岁数倒也尚是年轻,可却并非是寻常将领,泛泛之辈。
  此人身披鳞甲,背系红袍,手中一杆蛇矛耍的虎虎生风,自南来仅是与他走了一个回合,便深知此人骁勇,且不敢再战,只能脚底生风逃跑,可此人领兵实在厉害。
  尽管自南来轻功不凡,但仍被左截右堵,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穿过层层凶险拦截,这才与欧阳诗语回合,二人共同将兵卒引向内城。
  二人先行一步到了快活楼前,按照计划,躲于事先找好的位置。
  片刻后,官兵便聚集在这条街道中,为首将领左右打量,果然也发现了快活楼的不同寻常。
  他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先命人将快活楼前后大门围堵,确认无误后,这才带兵从正门直闯妓院。
  “严加搜查,切勿放过任何一人!”将领闯入楼内,丝毫不顾里面景象,大嚷着便要抓人。
  “军爷这是做何?”店里伙计见此人来势汹汹,连忙上前问道。
  “刚才有两个贼人大闹南城兵营,逃到此处却不见了,本将断定贼人躲在此楼,且待我搜查一番。”将领说道。
  “军爷可有搜查文书?”伙计问道。
  “形势紧急,不曾携带搜查文书。”这将领倒也是个实诚人,头一抬便实话实说了。
  “若是军爷不带文书,那就恕小店无礼,不能让军爷搜查了!若是军爷大度,且先去郡中批得文书,小店定不阻拦,若是军爷执意与小店难做,哪怕是闹到郡守大人府中,也定是要治你的罪!”伙计也不是什么良善,不仅言语威胁,更是将双手张开直接拦在将领面前。
  “先去取文书?那恐怕贼人早就跑出沮郡了,你还要治我的罪,我看倒不如我先治你一条私藏贼寇之罪!滚开!”将领说着,一脚便踢向伙计胸脯,伙计站立不稳,直滚进了酒池之中。
  其余伙计见状,皆起怒气,掏出棍棒便要阻拦官兵,更有几人直奔将领而来。
  谁知这些伙计虽有魄力,但武艺太差,不出三招便被将领与众官兵打的鼻青脸肿。
  “小厮听着,我乃是新到任的南城守营,步军都统常天笑,若是尔等要治我的罪,那便记着爷爷的名号去郡堂上告吧!”
  将领随手拽过一个伙计,竟嚣张的报上了自己名号。
  这倒不是这常天笑傻,如果他是痴傻之辈,也不会坐上都头位置,只能怪他年轻气盛,爱出风头不说,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正当常天笑带人在一楼搜查是,楼上一伙计心知不对,丢掉手中茶碗酒坛,便向红楼顶层跑去。
  此时在快活楼的顶层,陆瑾也并不好过。
  只因这。陆瑾嘴上丝毫不留情面,几句狂话将刘封贬得一文不值,直把刘封气的面色阴沉,似要滴出水来。
  “好一个狂妄秀士!好啊!很好啊!”刘封手中“天玺攘龙”不住颤抖,此时刘封但凡再受一点刺激,面前的陆瑾顷刻便会被斩成两段。
  “陆瑾,吾再给你一个机会,与吾回国,吾必以上宾之礼相待。”刘封剑指陆瑾威胁道。
  “鼠目之君,亡命之国,无能之治,不去!”
  陆瑾仅是十四个字,便把刘封骂得失了智。
  “吾惜才遂不远千里前来请你,你却将吾贬得一文不值,如此羞辱,吾不能忍!”
  说罢,刘封抬起手来,一剑斩下。
  锋芒过后,陆瑾毫发未伤,反而是地板被刘封砍出一条裂缝来。
  原来是刘封抬手之时,陆瑾便已做好闪躲准备,待到宝剑落下,陆瑾双手撑地身体翻滚,一连滚出五步之远,遂毫发未伤。
  “啊!!!”
  刘封见自己未砍死陆瑾,气得打叫一声,用力从地上抽出剑,欲要再上。
  “不好了!大官人!”
  就在此时,屋门被伙计一脚踢开。
  “大胆!”
  刘封见伙计敢如此不敬,调转剑尖指向伙计。
  “大官人饶命,奴才有要事禀报。”伙计跪地说道。
  “何事快说!”刘封懒得搭理这个小厮,催促着他快些说。
  “几十官兵把快活楼团团围住,现在已经在下面搜查了!”伙计着急的说道。
  “嗯!”刘封心中有疑,扭头看了那活人俑一眼。
  “人王!此事与我全无半分关系啊!”
  这活人俑虽是被用秘术炼成了半人半尸,但本质确也还是人,见刘封举动,心中自然猜到许多,连忙跪地与此事撇清关系。
  “最好是这样!”刘封冷哼一声,将头扭回看向伙计。
  “领头的是什么人?”
  “他说自己叫常天笑,乃是沮郡步军都统。”伙计答道。
  “无名小卒,从未听过。”刘封听到带兵的只是个小吏,丝毫不将其当回事,满脸不屑的将目光又放到陆瑾身上。
  陆瑾自知难保,眼珠打转,想出了个主意,随即站起身,淡定自若的掸去尘土。
  刘封见刚刚还惊慌失措的陆瑾,此刻却面无惧色,心中也颇为古怪。
  “哈哈哈哈哈哈,易王,若是小生与你拼死一战,你可有把握在一柱香时间,拿下我?”陆瑾面露微笑问道。
  “拿下你,又何须一柱香!”刘封压根不接陆瑾的话,提剑便斩。
  可刘封并未学过什么厉害的刀剑本领,只是练了些花剑武艺,二人相搏,一追一逃,一时片刻竟也拿不下陆瑾。
  “哈哈哈哈,易王,你不知常天笑是何人,但我可知道。”
  陆瑾与刘封在屋中追赶,活人俑虽有心相助,但又恐伤及刘封,遂不敢动手。
  “我告诉你,这常天笑乃是沮郡步军都统,江上人人称赞的好汉!”
  陆瑾一边喊着话,一边与刘封僵持在一张木桌旁。
  “此人武艺高强,善布兵马,且眼中只存功绩,从不愿与贼寇,通人事,行方便,若是你落在他手,恐怕还未求饶,人头便以被他挑飞了!”陆瑾将自己听说的事迹,一口气说出来,欲以此吓住刘封。
  “呵呵!任是他有通天之能,我也要先将你砍了再说!”刘封怒上心头,一把掀翻木桌挥剑便刺。
  陆瑾向右一躲,只可惜他也不过一介秀士,没有习武之人那种灵活体魄,只是片刻,刘封手中宝剑锋芒,便没入陆瑾腹中。
  陆瑾先觉腹旁麻木,随后便是灼烧般的剧痛,浑身气力如被抽干,捂着伤口瘫坐在地,这一剑虽未伤及要害处,却仍是重伤。
  “你终是死在我手,易国又少一心腹大患!”刘封拔出宝剑,陆瑾剧痛难忍,嘴唇显白,额头流出虚汗,侧腹伤口血如泉涌。
  “大官人快走,我等拦不住了!”先前那伙计再次闯入门中,只不过这次他已是满脸淤紫,门外长廊也传来打斗嘈杂之声。
  “秦钰,他交给你了!”
  刘封权衡片刻,将宝剑归鞘,对身后活人俑提醒一声,便虽伙计逃出屋子,直奔楼中暗道。
  待刘封逃走后,秦钰并为马上动手杀死陆瑾,而是在梳妆台前,拿出一张美人面皮敷在脸上,又穿好绫罗长衣,稍作打扮便不再恐怖丑陋,美貌甚至远超寻常女子。
  秦钰梳妆以成,随手扔出三根绣花针,直直刺入陆瑾穴道,一时间直叫陆瑾,生不得,死不得,动弹不得。
  随后,秦钰便走出屋子,关上屋门,只留陆瑾一人在此等待血液流干。
  快活楼下,常天笑检查了一些在此玩乐的酒客,也发现了些许端倪,但兵士并未搜出任何可疑之物,自己没有证据也不好去兴师问罪。
  “呦~~今儿个我这小楼里,可是热闹非凡呀,这么多官爷里捧场,姑娘们可是要好好伺候着了。”秦钰手拿纱扇,身穿红锦,缓步走下了楼梯。
  “你可是这快活楼掌柜的?”常天笑见此人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眼神之中又满是戾气,定然不是个好惹的人。
  “呀!这位俊俏官爷,想必就是嚷嚷着要砸场子的常都统了吧。”秦钰走到常天笑面前笑道。
  “我等追击贼寇,见他们躲进了此处,特来搜查,还望掌柜的配合。”常天笑面色严肃,言语之中处处透漏着傲气。
  “那都头可知贼寇是何模样?又可曾在这店中搜到贼寇?”秦钰问道。
  “贼寇是何模样我自是知晓,只是此楼如此之大,一时片刻哪里能查得完。”常天笑说道。
  “那就是没搜到咯!常都统不带郡中文书,便带兵扰乱我店中生意,说是搜查贼寇,如今搜了这么久,却连贼寇的影子都没找到,还打伤了我这么多伙计,此事都统若不给我一个解释,那小女子必要上报郡堂,与你好好理论一番!”
  秦钰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官兵搜贼,民商不得干预,这本就是当朝之令,此事无需解释?”常天笑甩了一下袍子还嘴道。
  “官兵搜查商户,需得有明确文书为证,否则,我也可以怀疑,都统是不是都统,这兵是不是官兵,莫不是贼喊捉贼!”秦钰抓住这一把柄,言语之中尽显咄咄逼人。
  “你!”常天笑拳头握的直响,恨不得一拳打死面前的秦钰。
  “我方得作何解释?”常天笑自知理亏,也服了软。
  “呵呵,尔等官兵饶了我店中生意,需得赔钱!”秦钰伸手要起钱来。
  常天笑听此话心中甚是鄙夷,天下婊子可当真都是一家,个个都视财如命,见钱眼开。
  常天笑满脸不耻,从衣裳中掏出十两白银,递与秦钰。
  “这是什么?”秦钰看着常天笑递来的白银问道。
  “你不是要钱?拿去,就当小爷今天认栽了!”常天笑说道。
  “都统,你当这快活楼是什么地方?十两白银,不过是杯酒钱罢了!”说着秦钰一把丢掉了常天笑的白银。
  “若想保住仕途,还需得一百两银子!”秦钰说道。
  “什么!”常天笑深知这秦钰是仗着自己有理便要狮子大开口,他虽是都统,可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不过二十两银子,哪里去弄一百两!
  “都头!贼寇从房上跑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守门的兵士跑进来禀报道。
  “快追!”常天笑如获大赦,拿起蛇矛便要带兵追贼。
  “都统性急,可是忘了什么吧!”可就当常天笑要跑的时候,秦钰却不依不饶。
  常天笑怒意上头,一个回身,大手直接掐住秦钰两颧,二人一眼未发,可秦钰却已经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杀意。
  二人对视片刻,常天笑松开手,转身跑出妓院,顺着街道追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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