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山海寻仙录 / 第六章:被卖了?

第六章:被卖了?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对于叶富贵匆忙离去的拙劣理由,叶燃表示嗤之以鼻,见过能鬼扯的,真没见过这么能鬼扯的。还什么总管有事儿,看那离去的方向,分明就与磬石坊是南辕北辙,那离去的方向,要不是去春柳巷,那就是出镇去了,可这大正午的,烈阳灼人,叶富贵空着双手,出哪门子的镇子?说甚么找总管,分明就是找姑娘去了吧!
  如此想着,可叶燃倒也没太在意,对于这个大哥任一所作所为毫不上心,那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的。手中紧紧抓着生平第一锭靠着自己劳动所挣来的银两,脸上虽然毫无表示,但叶燃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小兴奋的。看!自己倒也不是爷爷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嘛!
  抱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叶燃一路哼着小曲儿径自回了王家赌坊,准备继续完成接下来半天伟大的看门大业,在门槛旁坐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门边,叶燃小小的心中,开始财迷般的盘算起来。自己做了三天的工,严格来说,是两天半,十两银子,那就是一天四两,一天四两的话,那自己做上一个月的工,一,二,三,四.............
  叶燃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起来,可没学过算术的他,哪儿算得清这么大的数目,伸着手指头来来回回算了老半天功夫,只觉得小脑袋瓜里一阵晕乎乎的。虽然算不清楚,但是,这得有..........好多好多钱了吧?
  叶燃内心正自无比激动着,忽然,从对街处冲来一个头发散乱,麻衫脏污的垂垂老者,如一阵儿风似的冲进王家赌坊里头去了。叶燃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可刚过了一息,他就如触电般猛地从石阶上蹦了起来,刚才,似乎有个老乞丐进去了?叶燃脑子迷迷糊糊的有些不太确定,但高大的身体却本能地三步并作两步,绕过那正进门处的精美镂空雕花屏风,自冲进那赌场大厅里去了。
  虽然不太确定,可是,这可是一天四两油水丰厚的高薪工作啊!叶燃就是亲手打死那不靠谱的老大哥叶富贵,可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这工作。这所谓看大门看大门,防的,那不就是这种裤兜儿里头没几个大子儿的市井腌臜之徒吗?
  在做此想法之际,叶燃本能地将自己这个出身山野且大字不识半个的家伙排除在外,有了那十锭银子打底,虽然不算多,但在他内心中,已经将自己同那些山野村民分隔开来,早当做王家镇里头那些个靠手艺凭本事吃饭的体面人了。
  初一冲进那大厅,四下里各种嘈杂喧嚣传来,直要将叶燃那颗小脑袋瓜子怼爆了去,他只是不理,四下里扫视着,寻找着那满是泥污的身影,忽的一阵暴吼传来,熟悉的声音直惊的叶燃从脚底板到天灵盖整个儿都通通透透地发寒起来。
  “叶富贵,你给我滚出来!!!”
  这,这不是爷爷的声音吗?难道..........叶燃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觉得疲也散了,倦也没了,还不及他反应过来,忽的有几名大汉强行钳制着一道满是泥污的苍老身影,将其架起从后院如拎小鸡般的往外送,苍老身影不住挣扎着,几次险些逃脱出那钳制,口中兀不停凄厉嘶吼着。
  “叶富贵!”
  “叶富贵!”
  “你给老子滚出来!!”
  “聒噪!”为首的一名大汉面色一寒,抬手就要一个巴掌落下,“哪来的臭乞丐,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王家赌坊是什么地方,就敢来闹事?”
  四下里的喧嚣只静了那么微微一刻,随后,赌喝声再次响彻,对这些赌客来说,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了,有赌未必输,可有人赌不起嘛!赌输了闹事儿,这不是常事儿吗?自从王家赌坊开业那天起,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哪儿少了这些输急眼了闹事儿的家伙?王家赌坊不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半点由头把柄都没落下?玩归玩,闹归闹,除非是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来了,要么,还能阻了他们赌博寻乐不成?
  眼见得那巴掌将要落下,忽的斜刺里冒出一只大手,稳稳当当将其抓住。那大汉先是一愣,随后凶狠目光猛地瞧向那大手的主人,阴恻恻道:“小叶子,给我让开,看在你大哥叶富贵的份儿上,老子不跟你计较!”
  “不让!”叶燃头一回破天荒的硬气起来,“想动手打我爷爷?先过我这关!”
  爷爷?大汉又是一愣,叶燃的爷爷,那不也就是这王家赌坊主管,叶富贵的爷爷?想到这,他面露嫌恶地朝着后方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自己人,放开。”
  几名大汉依言照做,那为首大汉皱着眉眼,指着那满身泥污的苍老身影道:“老头儿,看在叶富贵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快滚吧!再有下次,信不信我弄死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
  爷爷恍若未闻,只是猛地转身,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了叶燃的脸蛋,满脸痛心疾首神色,骂道:“你这不肖子孙!”
  老人这充满怒气抡圆了的一巴掌竟将人高马大的叶燃打了个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个人都蒙了过去,叶燃尚没能从那耳旁的嗡鸣缓过劲来,那边,老人似还觉得不解气,反手又是狠狠一个巴掌,再揪着了叶燃的衣领,直勒得后脖颈一阵疼痛。
  “叶富贵呢,叶富贵呢?!”
  “嘿,我草!”那大汉猛地瞪圆了双眼,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信不信我弄死你............哎哟,于掌柜,您怎么来了,稀客啊?”
  前半句,是对着那揪着叶燃衣领兀自不依不饶的老人所骂,而那谄媚无比的后半句,却是对着刚进门处,一道枯瘦的青色身影所说。说完,那大汉也顾不得浑身污泥的老者,朝着正进门处快步迎了上去。
  “于掌柜,哎哟,您看你这来的,真不是时候,让您看笑话了,”大汉讪讪搓着双手,讨好着面前的枯瘦老者,别看老者其貌不扬,但这王家赌坊可也有这老吸血鬼的一份儿,“老规矩?还是先上三楼喝点茶水,吃个点心?”
  老者一脸倨傲笑着摇了摇头,前者立刻心领神会,转头挥手道:“先把这老不死的连着小叶子一起丢出去,别扰了于掌柜的雅兴!”
  “不急。”于掌柜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道,“我这次来啊,是来收账的。”
  那大汉脑子不活,随机应变的本领倒是不差,立刻躬身退到一旁,道:“您请便。”
  于掌柜笑眯眯的迈着小步子一点点走上前来,到了叶燃面前,无视了老人那幽愤中透着杀意的目光,朝着叶燃咧了咧嘴,道:“小家伙,可还认得我?”
  “于....于叔?”叶燃望了望面上含笑的青衫老者,再转头瞅了瞅满脸杀意愤恨的爷爷,彻底迷糊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叶燃心中有着太多的疑窦升起,但很显然,场中任何一人都无半点想要对他解释的心思。
  于掌柜轻轻一拍光秃秃的脑袋,呲着牙道:“哎呀,老糊涂啦,咱们中午才见过,怎么有不记得的道理呢?想必这个东西,你也忘不了吧?”
  说着,于掌柜左手缩回袖子中一翻,掏出一张满是密密麻麻墨痕的白色宣纸来,上面还画着一个大大的叉号,就这么凌空垂在叶燃面前,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出磬石坊呢?”
  “搬?”叶燃愈法迷糊起来,“为什么要搬。”
  于掌柜忽然猛地跳起,一个暴栗重重砸在叶燃头顶,骂道:“被卖了还不知道,蠢东西,有你这么个傻子弟弟,活该叶富贵发达!”
  “就在刚才,叶富贵已经把磬石坊宅子、叶家老宅,连着你在王家赌坊的百年劳工权,全都卖给我啦!叶老头儿有你们这么俩坑货孙子,合该你叶家倒活霉!”
  砰!这话就如同一道裂空惊雷,重重击在叶燃头顶,将他逼得喘不过气来。难怪叶富贵突然和善起来,难怪叶富贵要带他去十字巷,原来...............
  “于!老!三!!!”爷爷口中发出如受伤野兽般的绝望嘶吼,似是再听不得这等荒谬侮辱言语,竟是双眼一翻白,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再不动弹。
  “爷爷!”叶燃口中惊呼出声,扑将上去赶忙将其扶起,自到一旁桌子坐下,四周的人只是冷眼看着热闹,嬉笑怒骂,完全不将那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放在心头上。叶燃伸手到鼻尖去探,一时间只觉出气多进气少,后来便慢慢没了动静。此刻,他算是恨透了叶富贵,也恨透了这表面和善,实则擅长扒皮抽骨的老吸血鬼,怒气上涌之下,脑中再记不得爷爷从前所说的半个字眼,猛地直起身来,迈着沉重步伐走到那于掌柜面前,紧攥的拳头高举,落下。
  “哎哟!”于掌柜单手捂着生疼的眼眶,冷不丁朝后退了两步,右手折扇抬起,指向还要再打的叶燃,“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还愣着做什么,你们都给我上啊!”
  一声呼喝,赌坊内的几个大汉闻声而动,或左或右朝着叶燃生猛扑去。那叶燃虽生的人高马大,常做农活,力气可也不小,可哪顶得住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大汉交互出手,只稍稍反击几下,便被几名大汉钳制住双手,几条粗壮大腿狠狠一踹,便将叶燃强行压服在地,双膝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沉闷响声。
  叶燃无视了双腿上的疼痛,虽被压跪在地,双手被扣,他仍自抬头起来朝着于掌柜,怒目而视,口中各种污言秽语不断从口中骂出。
  “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我弄死你,弄死你...........”
  于掌柜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叶燃小腹上,直踢的他不住打滚儿,似还觉得不解气,又是两个暴栗重重砸在头上,收手再甩了两个巴掌,直将叶燃打的在地上没了动静,这才用大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的微汗,用小指好整以暇地掏了掏耳朵,大喇喇坐在那为首大汉为他搬来的靠背座椅中,口中淡淡道:“把嘴给我堵上,还有,手别弄坏了,一会儿还得让他签个字儿呢,清场吧。”
  这话一出,有一人立时从赌桌上拿了一块擦抹赌桌上脏污的抹布,双手捏着叶燃的两腮,对着嘴中狠狠一顿乱塞,再用麻绳将手脚绑了,余下几人则是分散开来,朝四周赌客大呼恐吓起来。于掌柜只笑眯眯看着场中一切,这样做,虽然对赌场生意略有影响,但对比起磬石坊的宅子来说,那可差得远了去了,至于这些个吃瓜成性的家伙?呵呵!他于老三是何许人也,到时候随意给点散银,恐吓几乎,胡萝卜大棒齐齐使下,谅他们也不敢在外头乱多嘴多舌!
  赌坊很快清理完毕,门板闭上,屋内光亮暗淡,只余下几个窝在后院里头瑟瑟发抖的跑堂小厮以及那些平素里看着场子的精壮大汉,此刻于掌柜不发话,没人敢说些什么,叶燃许是先前一顿拼死挣扎累了,再加上于掌柜一顿暴打,此刻又被堵着嘴喝骂不出,倒也安生下来,整个赌坊之中,除了粗重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半点杂乱声音存在。
  几人就这么静静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屏风后头的门板上传来“笃笃笃”的清脆敲门声音,于掌柜侧耳倾听了一阵,三长两短,这才点了点头,示意一名大汉前去开门。随着透入屋内的光亮,一道带着斗笠的黑色身影弓着背悄咪咪地跑进赌坊来,将手里几张文书递给端坐在正中的于掌柜。
  “老于啊,咱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就问一句,真要这么干么?这被查出来,肯定是要掉脑袋的!”黑色身影俯身到于掌柜耳旁低声轻语,以掌作刀,在脖颈间轻轻比划了一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儿!”于掌柜摇头晃脑道,“阿大,去给他取上一百两银票来,王贾大人那边,我自会交代!”
  “诶,好嘞!”那叫做阿大的为首壮汉应了一声,也没犹豫,小跑着去取了一百两银票来,恭敬放到于掌柜手中,随后退到一旁。反正,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打工仔罢了,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他可掺和不进,就算东窗事发了,天塌下来,那还有高个儿顶着呢,真要倒起霉来,那也是于掌柜和王大人的事儿,和自己啊,扯不上半点关系!再说了,老老实实办事儿,到头来,多少还能捞点赏钱,赌坊那点死工资,哪儿够养家糊口啊,可要是不照着于掌柜的意思办.............
  阿大瞅了瞅满脸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于掌柜,再瞅了瞅那跪在场中,如死狗一般的小叶子,不由得噤若寒蝉,不敢再深想半分,只是将头低的更深了几分。
  那边,于掌柜竟磕起了瓜子,接过文书随意一扫,大手一招,便有一名大汉捧着笔墨纸砚来到他的面前跪伏,将案台举的稳稳当当。于掌柜提笔挥毫,一气呵成,在“经介人”上填了“于有财”三个丑陋大字。完事儿,他还自得无比的点了点头,似对这几个歪七扭八,如同毛毛虫一般的丑陋大字很是满意。
  那大汉再捧着案台到了叶燃面前,这回,可就没对于掌柜那般尊敬了。作为场中唯一识得几个大字的下人,阿大指挥着几个壮汉强硬抓着叶燃的手,在“屋舍所有人”旁填了“叶燃”二字,又按下了鲜红手印,这才将如死狗般的叶燃一脚狠狠踹到一旁,看也不看上一眼,径自捧着文书到了于掌柜面前,这中间,自然少不了一番殴打恐吓。
  “嗯,你办的很好。”于掌柜高举着墨迹尚未完全干透的文书,瞧着叶燃清晰无比的鲜红手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意从内衬掏出十几两碎银散在地上,看也不看那些大汉趴在地上如同恶狗扑食般的场景,将文书连同阿大先前取来的一百两银票递给那黑衣身影。
  “你能办好的吧?”
  得了那银票,黑衣人露在外的脸庞上泛着病态般的潮红,兴奋回道:“我办事儿,你就放心吧!”
  说罢,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朝着签字处哈了几口气,又用衣袖扇了扇风,这才珍而重之地将其折叠起来,放进衣袖,小跑着出门去了。这边,于掌柜拍了拍青衫上那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扫视一圈,道:“走了,处理的干净些.........”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震天惨呼,紧跟着的是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一道身影猛地穿透外头格挡着大门的屏风,重重落在后院院门的门槛旁边,脸上黑布破碎,大眼圆睁,平庸长相的脸上满是血痕,死不瞑目,看其衣着,赫然是先前出门去的黑衣人。
  于掌柜瞳孔一缩,猛然使了个颜色,还不及他说些什么,几名大汉已是对视一眼,口中大喝一声,朝着屏风后头冲去。
  “砰砰,砰砰砰。”
  只听得几声肉体碰撞声音,几道壮硕身影猛地从外头激射回来,将那屏风离地三四尺的位置正中击了个对穿,重重落在地上。几条壮实身子此刻已是蜷缩成一团如同虾米一般,抱着肚子窝在地上不停来回打滚,痛苦万分的张着大嘴,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该死,是谁!”于掌柜猛地转过身去,只见一道高大黑影沐浴在从门板破裂处照射进的阳光之中,许是太久呆在阴暗屋内没见眼光之故,于掌柜眼睛有些刺痛。
  “阿大,给我上!”
  他朝着那最后一名站立在场中的大汉暴吼一声,扫了扫地上低声哀嚎着的同伴,阿大有些犹豫,可当他双目接触到于掌柜那不容置喙的目光之后,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扑到柜台之后拿出一根实心铁棒,暴吼一声,便朝着那高大身影扑将过去。
  “啊!!!”
  可还没冲出几步,当阿大看清那黑影的真实面容之后,猛地愣在了原地,下一秒,手中的钢管猛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咣当”一声。紧跟着,阿大的双腿竟如同筛糠似的疯狂抖动起来,口中发出一声鬼叫,竟是头也不回的朝后院逃了。
  那高大身影渐渐融入到屋内阴暗之中,借着阳光,于掌柜终于看清了来人。那男人长着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俏脸蛋,额头绑着的黑布上方,长发扎成一个朝天髻子,身穿一件黑色长衫,腰间悬着一柄黑色长剑,正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青衫老者。这黑衣男人,正是此前被一众王家镇吃瓜镇民传的沸沸扬扬的剑十三。
  可那于掌柜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呆在那兴隆典当里头盘算他那些个值钱的产业,坑人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打探那些无聊至极的坊间传闻?见到这男人,他竟是丝毫没有认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元国剑神剑十三,只觉得这张面庞陌生无比,可又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般。
  所谓无知者无畏,于掌柜打量了对方一番,竟自恃身份不低,上前一步,照着往常在外浪迹时江湖中人的规矩拱了拱手,道:“在下于老三,敢问阁下是谁?为什么到这王家赌坊来闹事?”
  “于老三?”剑十三口中低低哼了一声,嗤笑道,“没听过。”
  “闹事?更是无稽之谈,像这种坑蒙拐骗的赌坊,早该关门歇业了,似你这种扒皮抽骨的黑心老鬼,更该早些去见阎王!我剑十三,这就要替天行道!”
  说着,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大手轻轻拂过,于掌柜只感到面前一股凌厉劲风袭来,再想反应,却已经晚了,那苍老身躯凌空飞起,一头磕在旁边赌桌桌角,瘫软在地,生死不知,后脑处,有着一道浓浓殷红血丝顺着脖颈流下。那剑十三取出腰间长剑,四下一阵挥舞,将那整个王家赌坊捣得稀碎,再走到被困缚的叶燃身旁,居高临下望着后者。
  “小子,在我的剑符之下居然还能侥幸逃生,果然有些过人之处,只可惜,到此为止了!”
  在众人看不见之处,剑十三手中猛地燃起一团淡红火焰,赫然是那日在安平客栈天字一号房中,击杀那绝美女子青凤的离奇恐怖手段。剑十三阴恻恻地笑了笑,脸上透着诡异的不和谐,单手微抬,眼看就要将那淡红火焰掷下。叶燃眼露恐惧,口中“呜呜”喊叫着,可双手被缚,慌乱之下,竟是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眼看的叶燃多番挣扎,却是并无任何益处,剑十三似乎异常享受这种美妙感觉,手中火焰掷下的速度也逐渐放缓下来,终于,似是享受够了这种猫戏老鼠,老鼠无力的快感,那淡红火焰忽的脱手而出,迅猛落下。
  “死吧,死吧!”
  “青凤死了,你叶燃再一死,从此之后,我就是黄蛮谷的唯一功臣,黄蛮谷的座上之宾............”
  后面这句,叶燃是半点也没能听到,随着那淡红火焰落在身上,瞬间弥散开来,将其包裹在内,他并不感觉到半分炙热,可脑中却传来如同昏昏欲睡般的感觉,脑中混沌,神智渐渐沉寂下去,再感觉不到外界分毫,连带着思绪都缓慢下来。等到那神智彻底消散之际,就是他的死亡之时,叶燃这个人,从此,也将永久的消失在世间,不留下半点痕迹。
  再看那剑十三,那张俊俏的脸已是变得扭曲发白,可以想象,面具下的那张苍老面庞,此刻是多么的虚弱。但望着叶燃被捆缚着的身躯渐渐虚弱下去,他的脸上却始终透着变态的兴奋,叶燃的身躯渐渐淡化,透明,甚至能够透过叶燃壮硕的身子看到下方微微发黑的石板。可就在此时,叶燃身躯的虚幻却是渐渐滞了下来,那淡红火焰开始消退,虚幻的几近透明的身躯也开始缓缓变得凝实。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剑十三满脸不可置信,状若癫狂,“不会的,不会的,这可是我祭炼近三十年的后天之火,怎么会,怎么会不起作用?”
  一边嘶吼着,剑十三的手中,猛地再出现了一股淡红火焰,只是比先前虚幻了许多,他朝着叶燃的身躯再度掷下,与此同时,舌尖一口精血射出,落在那火焰之上,火势瞬间猛涨三分。可就在此时,叶燃胸口处,猛地爆发出一道米粒般的细小金光,金光不大,但却是毫不畏惧对着那相较于自身几十倍的淡红火焰猛地迎了上去。那火焰碰到金光,竟是肉眼可见的开始融化,只几息功夫,金光便将前者消融殆尽,再一震,那剑十三又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面颊上一张老皮脱落而下,露出原本的苍老面容来。四下里,那些在地上痛苦翻滚着的大汉也莫名昏睡过去。
  与此同时,叶燃猛地张开双眼,如金刚般不怒自威,嘴唇未动,剑十三耳中却是听得一个沉厚男音。
  “区区米粒之辉,也敢于皓日争华!”
  那沉厚男音一出,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在剑十三脑中,直震得后者脑袋不断嗡鸣,他强忍着几欲吐血的冲动,单指成剑,双手结印,一道灰濛濛剑光从身后木盒中飞出,朝着叶燃喉间袭去。
  却不料叶燃忽的以一种人类完全无法做到的诡异姿势起身,双手微动,便睁开那足有成年人拇指粗细的麻绳,右手抬起,手心金光大作,竟是以肉身接下了那凌厉剑光,再一握,“噗”的一声,那剑光应声破裂,化为一道黄纸落在地上。
  “我的剑符!”剑十三惨呼一声,望着那灵性大失,黯淡到几近如同普通黄纸的黄色符纸,心痛之色溢于言表。可此刻,他也知道自己已是遇上了某位在暗中出手且不可抵御的大能,否则单凭着叶燃凡人一个,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抵下他引以为傲的绝技。想必那夜,这叶燃能从剑符下逃生,也是这大能之功。单从消融淡红火焰,徒手挡下剑符这两手来看,若非这大能并无杀他之心,恐怕此刻,他已是一具伏尸。可这叶燃干系重大,在此出手对付他,莫非青凤师妹的死................
  想到这,剑十三忽的遍体生寒,再不管那行尸走肉般的叶燃,惶惶转身夺路而去。在他身后,一道金光猛地袭出,剑十三只感觉腰间什么东西掉落,却也不敢回头查探,径自如阵风般逃了。
  剑十三走后,那金光猛地缩回,钻入到叶燃胸前小小的口袋之中,化为一只黄鸟,沉沉睡去。在金光消逝一刻,叶燃也如同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一般,瞬间闭上双眼,重重躺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不远处,某处石房屋顶上。
  一老一少两名白袍男子伏在屋顶,遥望着王家赌坊方向,年轻男子忽的伸手在空中虚抓,放到鼻间细细闻了一闻,道:“师傅,有修道者的气息。”
  老者不答,抬头望向一望无际湛蓝的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好半晌,才低垂着头轻叹三声。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这天下,要乱了啊...........”
  年轻人面露不解,问道:“为何要乱,因何要乱?”
  “天机,呵呵,不可泄露,”老者微微摇头,再又颔首,复又摇头,双眼明明望向空处,却好似在注视着什么一般,“走吧,回去找你师伯,就说事不可为,不必强求。”
  “是。”
  房顶上,两道微弱白光冲天而起,直插云霄。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