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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叶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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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当叶富贵再一次风尘仆仆赶到王家村时,又是大夜,虽然对那夜所见的赤裸豹纹女子仍旧心有余悸,但相比起剑十三,那可逊色多了。要不,怎么都说人比鬼更加可怕呢?死在妖怪手里,对比起被剑十三折磨,前者要可爱多了。
  对比约定时间早来的多的叶富贵,即便他看上去面色苍白,手上一块巨大的布条将整个手掌缠绕的严严实实,叶燃依旧对自己这个大哥无感,这家伙以前,包括现在所做的营生,都不是什么光彩的活儿。爷爷倒是要上心的多,毕竟是从小疼爱有加的长孙,要不是叶富贵实在太不争气,恐怕也轮不到叶燃出生的份儿了。可叶富贵支支吾吾的不说,只讲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爷爷也懒得多管。活了七八十年了他什么没见过,这该死的小子兴许又是在外面搞了什么幺蛾子,被人家发现了,一顿暴揍也是活该,要不是叶富贵年纪大了,揍他多少有失体面,恐怕也少不了一顿旱烟杆子。
  不过,这小子真的靠得住吗?饭桌上,爷爷味同嚼蜡,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着,终于还是下了决心,等到叶燃收拾完家里的一切,爷爷已经从外面几名老猎人手里借了两把猎1弩,说是要一同去王家镇上。自从神武罗那晚出现之后,山里莫名的开始不太平起来,各种野猪、野熊、毒蛇什么的满山乱窜,究竟为什么他们自然不知道,不过,那些村里的老猎人倒是高兴坏了,隔三差五的就能打个大家伙回来。
  黑暗的山路上,爷爷走在最前,叶富贵垫后,将叶燃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保护在中间,自然,也少不得小黄。黄鸟此刻正窝在叶燃胸前特意缝上的小口袋里头,无精打采地看着周围无聊的一切。那晚之后,小黄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与叶燃睡前时的活泼好动大相径庭,总是跑到墙角或是屋里不知道哪个阴凉角落中躲着,无论怎么逗弄也提不起精神来,搞得叶燃玩心大失。
  叶富贵捂着口鼻,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黑暗之处,尤其是茂密锋利的茅草丛,生怕那个赤裸的豹纹女子再度出现。对于身上中弥漫着的刺鼻怪异臭气,他感到很是反感,不过,没法子,听说这是爷爷特意从一个抓蛇人那里弄来的秘制驱蛇药,叶富贵也就捏着鼻子勉强忍了,没办法,小命重要嘛!可是对于爷爷一路走来连着小半个时辰口中不停的唠叨,尤其是说教叶燃之时言语中毫不避讳地将自己当做一个仿佛十恶不赦的反面教材,这也太难接受了吧!喂,当事人还在这儿呢,就不能稍微照顾一下自己脆弱心灵的感受吗?
  显然,叶富贵没那胆子说出来,爷爷和叶燃自是听不到叶富贵心中的想法的,他正忙着和叶燃这个还算听话乖巧的小孙子说些什么,自也懒得去管叶富贵怎么想的,谁让他太不争气了呢?
  “以后啊,到了王家镇上,要老实做人好好做事,千万不要像你大哥叶富贵一样,整天净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尤其是他说的那什么............”
  听着,叶富贵表示自己很心累,老子真有老头儿说的那么不堪吗?可转念一想,再看看自己扣在扳机上的中指,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管他呢!老老实实?去他妈的吧!难道还得像爷爷那样穷困潦倒一辈子?看看自己,现在,多少也算是稍微混出点名堂了吧,等解决了这档子破事儿,那以后,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至于叶燃?叶富贵稍稍收回警惕目光,瞄了瞄那乖乖挨训的愣小子,轻蔑的笑了笑。这小子,不该叫孬子,该叫二愣子才对,生的那般高大,智商却低的可怕,真是白瞎了那副吓死人的大块头,这就是老话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典型代表。不过,真要是让这愣小子开窍了,有他大哥我这种聪明劲儿,哪怕只是点小聪明,估计都没这么容易忽悠到了吧?所以说啊,这世道蠢人的存在还是有道理的,要是没这些蠢人作衬托和垫脚石,满世界都是如他些投机倒把的聪明人,那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想着,叶富贵嘴角又是忍不住得意一笑。
  那边,仿佛是觉得训斥叶燃这乖小子有些无趣的爷爷终于住了口,岔开话题,道:“小燃啊,你知不知道,这座山,叫做什么名字?”
  叶燃愣了愣,随后微微摇头,从出生开始,他就呆在这王家村内,几乎不曾踏出过半步,可还真不曾听说这无名大山有过甚么名字。想来也是正常,一座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大山罢了,王家村内,又多是些大字不识半个的粗鄙山野村民,怎么会刻意为一座大山取上一个名字呢?更何况,这可不是一座大山,而是连绵不绝,通向他所想都不敢想的无尽远方的庞大山脉,有些地方甚至荒无人烟,如何界定边界线,如何划分区域,以及这样做之后可能带来的利益冲突问题,都是些颇为复杂的事儿。王家村民那些只想着每天起来吃什么以及要耕几亩田地的脑子,可装不下这些东西。既然不知,他便照着爷爷平常所说,如个闷葫芦一般,一言不发。
  倒是叶燃胸口的小黄鸟突然“叽叽”地乱叫起来,扑棱着粗短的双翅,在叶燃胸前的口袋里不住闹腾起来。爷爷垂低了猎1弩,将箭尖对向地面,空出一只手,指着小黄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连小黄鸟都比你有求知欲望。”
  闻言,小黄颇通人性的扬起头,在口袋里轻轻跳了一跳,露出一副似乎很是骄傲的样子,闹得叶燃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小黄的头,让前者稍微安静下来,叶燃这才道:“爷爷,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爷爷这才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边走边头也不回道:“这座山啊,叫做尚读山,崇尚的尚,读书的读,这村子,以前也叫作尚读村,直到一百年以前啊,遭遇战争,破落了,后来跑来很多姓王的难民,越聚越多,这才改名叫做王家村。这村子,放在几百年前啊,那可是有大大的名气呢!”
  说着,爷爷刻意回头,扫了一眼叶燃有些呆滞的神色,心中惋惜,这小子其实不笨,韧性也有,要是把这小子送去读读公学,一定比叶富贵有出息的多。只可惜啊,唯一的儿子死的太早,至于叶燃的妈,那个女人.............算了,不想也罢,现在这样自在,也未尝不是他的福气。缓缓收回有些恍惚的思绪,爷爷继续开口述说。
  “读书,自然不用多说,这崇尚,你肯定不太懂是什么意思,这尚呢,就是尊重,尚读,就是尊重读书、注重读书的意思。爷爷虽然没读过书,可这些年啊,给那些大户人家做木工,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恰好,就听来了这个故事,给你稍微说说吧!你记不记得村尾靠近小溪那座大山山脚下的破庙?”
  “记得。”叶燃微微点头,同时暗暗将这个庙字记下,原来那布局构建奇怪,同村中任何一栋房子都完全不同的,根本不像是住人的巨大破旧建筑,叫做庙。对于这座破庙,他不仅记得,还熟悉的紧嘞!小时候,村里面那些屁大点儿的孩子,都爱往里头跑,因为贪玩以及爱凑热闹的孩童天性,他倒也去过几次。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从村头王家大娃王狗蛋嘴里听到“荡妇”这个词,第一次被那些顽劣孩子欺负,也是第一次被喊做“孬子”。这经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人多少都是有脾气和忍耐限度的,不懂事儿的小孩儿更是如此,要不是知道动手打架会被爷爷狠狠用旱烟管子揍上一顿,以他的魁梧体格以及经常耕地练出来如牛一般大的力气,早就扑上去将那几个家伙按在地上揍的鼻青脸肿了。
  爷爷接着道:“那你记不记得里面那座,被你调皮弄倒在地上摔碎的石头人像?”
  “忘不了。”叶燃随口应了一句,思绪却是飘回了几年前,附在了那个站在破庙大殿内,望着满地碎石和团团人群惊慌失措的小孩儿身上。人群中以老年人为主,大多都是五六十岁往上走的村民,想来,这也和爷爷口中尚读山的故事有关。
  “不是我打碎的!”小孩儿眼中噙着泪水,满脸委屈,在一众愤怒的目光下瑟缩着,如狂风中一叶小舟,“是王狗蛋干的,他想试试石头人像有多重,结果轻轻一推,就一下子倒在地上了,他们都可以作证!”
  人群中,王狗蛋缩在最后,闻言,立刻探出大半个头来,阴阳怪气道:“就是你打碎的,叶孬子!敢做不敢认吗?二娃、驴蛋、愣子,你们说,是不是叶孬子打碎的!”
  “是!”
  “就是他!”
  “没错!”
  几个王姓村民的小孩儿脸上带着满是恶意的笑容,争相附和着,落在叶燃眼里,简直如同恶魔一般。人群的喧嚣更大了些,紧跟着又突然安静下来,由中心向两侧分开,从中颤颤巍巍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花甲老人,未扶着拐杖的左手颤抖着抬起,指向叶燃。
  “我早就说过啊!这小子,是个不祥之人!出生那天,村子里就烧了三亩田地,两间屋子,王大壮一家八口,没一个活着的!你们难道忘了?”老人忽然状若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当初,我就说要赶走这家外来户,你们不听,现在,连王旦王举人的石像都打的稀巴烂,王举人可是九天上的文曲星转世,打坏了他的石身,是会遭报应的!”
  老人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忽然止住话头,众人好奇去看,却见老人大张着嘴,从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声,随即双眼一翻白,竟是晕死在地上。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硬挤出两名年轻汉子,扑上前来,将那老人于地上扶起。
  “爷爷!”
  一年轻汉子颤着手弹了弹鼻息,只觉指尖虽是似无感觉,却仍存一丝温热,这才转过头,愤恨的眼光落在不知所措的孩童身上。下一秒,人群中爆发出震天呼喊。
  “赶走他!”
  “赶走这个扫把星!”
  ....................................
  “小燃,小燃?”
  “记得。”爷爷的呼喊将叶燃拉回现实,他紧攥了攥拳头,又再无力的松开。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报应阿?真要说报应,那也只是人心中潜藏已久的恶念罢了,就如同,自己不过是打造了一柄木刀木剑,却被人拿着,捅进了心窝里。打造这木刀、木剑的工匠,有错么?
  没有吧?叶燃如是想着,真正错的,是那双递出刀剑的双手的主人,那用刀剑伤人的人,至于工匠?他没有错,可谁会在乎,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有无数事情发生,有谁真正在意对错,他们在意的,只是他们自己眼内所看到的,耳中所听到的,真正在乎的,也不过是他们自己尔。
  爷爷自不知道叶燃小小的心中有着多么复杂的想法,他只继续道:“这尚读山和尚读村的叫法,可是有年头了啊!”
  “在很久很久以前,王家村所在的这片小山坳荒无人烟,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随着一次战乱,有很多的人流离失所,战争愈演愈烈,有一小部分人为了躲避战乱,便逃进了大山之中,当时的王家村也是这样建立起来的。这些人在村中耕渔狩猎,繁衍生息,也没人为了一些百姓冲进大山里来,日子过得很是平静。”
  “后来有一天啊,村子里,来了一个大文人,姓元,自称“闻道先生”,取得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意思,那时战乱已经停止,元国建立,村子里的人见到闻道先生,都很好奇,就向他打听村子外面的事情。这闻道先生的身份,放在王家镇附近没几人了解,但在外面,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气,他就是当时元国君王的舅舅。”
  “但那时的村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只知道村子里已经近百年没有外人进来过了。为表欢迎,那些淳朴的村民杀猪宰羊,热情的招待的闻道先生,闻道先生也不吝言语,将外界近百年来发生的事情三四天讲了个大概。闻道先生于此有所感悟,醉酒后写下了一篇文章,叫作《山野记》,他对这篇文章非常满意,于是表示要答谢王家村的村民。”
  “他取出了一些金银财宝,并盛情邀请当时的村民离开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居住。但当时的王家村已经与世隔绝近百年之久,金银财宝再多,对他们也毫无益处,而且,当年逃入大山的王家村祖先已经陆续离世,余下的都是出生在村内的大山之子,故土难离,他们便婉拒了闻道先生的邀请和答谢。”
  “闻道先生也不恼怒,只是有些惋惜,当天就离开了王家村,村民们又过了将近两月的平静生活,某天,王家村内突然出现了一群军士,村民们纷纷大惊逃窜,认为是闻道先生惹来的祸事。可几天过去了,军士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是驻扎在离王家村不远处的一个山坳内,甚至没有动王家村内的一草一木。”
  “村民们见此,奔走传告,这才慢慢回到了王家村内,这才发现,这群军士,确实是闻道先生派来的。但他们并没有任何恶意,而是为王家村的村民们带来了一名文人,以及大量的书籍,并帮助着王家村村民们清理了附近的凶残野兽,修路建桥,直到村里的人们在文人教导下,慢慢学会了元国文字以及当初所带来的书籍内的大部分粗浅内容,这才同军士们一起离开了王家村。”
  “而当时的王家村内,有一个叫做王旦的小孩儿,天生聪明绝顶,能够举一反三,文人教导的内容,一般村民需要三四天才能稍加领悟,他只一天就能够融会贯通,甚至衍生到更加复杂的问题。文人特别喜欢王旦,于是在离开王家村时,便将王旦也留在身边,一同带离了王家村。”
  “再后来,王家村内,一直没有什么大事的发生,只是因为道路桥梁修筑完成的原因,陆陆续续有一些小商贩来到王家村内,收些稻谷蔬菜兽肉皮毛。渐渐地,一些人经受不住外界的诱惑,开始外迁,在大山外的山脚定居下来,开始与外界接触,这就形成了王家镇的雏形。”
  “十几年后,又有一个年轻男人来到村子里,当初受到文人教导且留在村内的一些老村民这才认出,这年轻男人就是当初被文人带走的王旦。其时的王旦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粗鄙的山野小民,经过十几年的刻苦努力,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时元国的文试举人,他的归来,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丢下了一块巨石,一时之间风头无二。”
  “王旦的荣归故里,让当时的村民喜不自胜,认为是九天上的文曲星眷顾了小小的王家村,当初受的战乱同清贫之苦,上天终于有了回馈。一时间,整个王家村喜庆洋洋,甚至在当时掀起了一股读书热潮,但后来,再没有什么厉害的读书人出现,当然这是后话了。”
  “村民们邀请王旦回到王家村来住下,甚至有许多人自发出力,提议要在村尾处为王旦建一栋豪华无比的居所。但当时的王旦是何许人物,他已经收到了永州城走马上任的诏令,此次回乡只是省亲,自不可能长住。待了月余之后,王旦便离开了王家村,但临走之际,他为这村子起名为“尚读”,意为激励村子里的人刻苦努力,用功读书,当时,他还留下了甚么“头悬梁,锥刺股”的说法。王旦离开之后,村民们也将为王旦建造的豪华住宅,改为寺庙,请外面的石匠师傅建造了王旦的石像,供奉起来,让九天之上文曲星的光辉永远眷顾王家村。”
  冗长的故事述说完毕,爷爷扫视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王家镇入口,内里灯火通明,繁荣昌盛,他转头对叶燃语重心长道:“爷爷告诉你这个故事,是要让你不忘初心,不论做什么,努力、坚持,都是成功的基石,千万不要像你大哥叶富贵一样,整天不知道在鬼混什么..............”
  叶燃自动忽略了后面一大串数落叶富贵的话语,一股暖流涌过心头,望着面前那张已经苍老如枯树皮般的容颜。爷爷终究是爷爷,长辈再努力,再唠叨,再喝骂,那也是为了后辈好的。心中微动,叶燃重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爷爷!”
  爷爷老脸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为自己这个小孙子的懂事听话感到满足,倒是一路听着都是些数落自己话语的叶富贵有些不耐了,他还想晚上,就把事儿给办了,天一亮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爷爷一直跟着叶燃,在这老人精面前,他还怎么做些小动作。
  “爷爷,天很晚了,回去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爷爷老眼微皱,一抹凌厉精光一闪而过,道:“你这家伙,就这么不欢迎爷爷?”
  “哪儿敢啊,尊重您老人家还来不及呢,”叶富贵陪着笑,将死皮赖脸发挥到了极致,“只是,那赌坊的厢房太小了,我和叶燃挤挤还行,您老.......至于住酒楼客栈,又太贵了,不方便,而且也没那个必要不是?您说对吗,爷爷?”
  爷爷微微摇头,道:“谁说小燃要跟你去赌坊住了?”
  这下轮到叶富贵愕然了,回道:“不是,爷爷您不是同意让我带小燃到赌坊上工了吗?这是要临时反悔?可是,我都和王家人说好了,这一搞..........我很难做啊?爷爷,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我送您去酒楼住下?”
  这会儿,叶富贵是真怕了,在他虽然拙劣但却在这紧要关头能够派上大用场的计划中,叶燃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他必须要把叶燃带到王家镇里头,和叶燃单独相处,以他这个呆头呆脑的弟弟的智商,忽悠起来不是难事。可要是爷爷反悔了,叶富贵中指搓了搓食指根上空荡荡的指节,剑十三那家伙,不会放过他的........那家伙神出鬼没,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总是能够找到他的所在之地,这从王家村到王家镇,一路走来,甚至,叶富贵都觉得,剑十三就隐藏在附近,某个他们都难以察觉的角落,一直偷偷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我没说要反悔啊?”爷爷松开了猎1弩上紧绷着的铁丝弦,踏上王家镇的青石板,“上工是上工,住是住,这是两码事儿。那赌坊乌烟瘴气的,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会让小燃和你一起住那儿?别想了!”
  “那,那住哪儿?”叶富贵小心翼翼问道。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老头子在王家镇上有房啊?真要有那财力,至于过得这么潦倒不堪吗?倒是朋友,在王家村住了这么些年头,又因为出工的原因经常来往,倒是会有一些,可也没见过关系有多好的啊?一时间,叶富贵有些蒙了。
  “这你就不用问了,行了,回去吧!”爷爷大手一挥,算是下了逐客令。
  老头子向来说一不二,更何况,叶富贵还要倚仗与他,自然不敢多说,真要把老头子惹毛了,把叶燃带回王家村去,死的可就是他叶富贵了。这话一出,叶富贵算是绝了跟着爷爷和叶燃的心思,在爷爷凝视下乖乖将解了弓弦的猎1弩交还,看着爷爷带着叶燃朝着王家镇深处越行越远,随后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行去。
  可走了几步,叶富贵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之处,似乎,是自己遗忘了什么东西一般。他猛地停下脚步,将身后的人吓了一跳,骂咧一句快速绕开,脑中快速思索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朝着爷爷和叶燃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先看看老头子搞什么鬼再说!
  虽然干了一辈子粗活重活,爷爷的身体还算不错,可终究是七老八十到了那个年纪了,走的并不算快,叶燃也乖乖跟在他身边,于人流中慢慢朝前挪着步子。叶富贵从没有过跟踪的经验,再加上心中有鬼,即便附近有着不少的人群遮掩,他也不敢跟的太近,保持着十余尺的距离,慢慢吊在两人后方,只见爷爷嘴唇不停瓮动着,似是在对叶燃说着些什么,叶富贵却是一个字也听不到。
  不听也好,照着刚才一路走来的经验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说不准,又是在骂自己呢!嗯,对,就是这样!叶富贵心中对着自己暗暗笃定道。
  就这样慢悠悠地行着,约莫跟了半柱香时间,叶富贵小心翼翼地盯视着前方,并未看四周,也不知走到了哪儿,只觉人流越来越稀少下去。忽的,他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危机感,不及多想,赶忙一步跳到旁边石墙下紧贴着,只见前方一手各提着一把猎1弩的爷爷猛地回头,四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后,这才带着叶燃,拐进了临近的一条街道内。
  好险!叶富贵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给爷爷看见,要是瞧见了.........诶,不对,我为什么这么怕呢?老头子是自己爷爷啊?!可能,是提着两把猎1弩的缘故吧?毕竟拿着一发可以将野猪钉飞出去好几步的强弩,还是挺吓人的吧?思来想去,叶富贵也只找到这么个缘故。眼见得爷爷和叶燃即将消失在视线终点,来不及细想,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努力压低脚步声,快速跟了上去。
  身后不远处,一栋石房瓦顶上的黑暗中,剑十三半蹲在其中,微微邪笑,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
  再跟了半柱香时间,叶富贵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几乎连前后左右都快分不出了。半柱香前,老头子带着叶燃拐进了那条他不知名的街道,七绕八弯的走了一大圈,中途还停下好几次,闹得叶富贵都以为老头子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连路都不记得。可绕了半晌之后,爷爷却又带着叶燃从那条街道再走了出来,叶富贵这才反应过来,老头子这是在防着自己呢吧?可究竟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还要防着自己这个大孙子?想着,他心中愈发好奇起来,原本有些酸痛的双脚都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跟的是越发起劲起来。
  半盏茶后
  “磬石坊......”叶富贵站在硕大的青石牌坊下,有些迷糊,这条巷子,他听说过,王家镇内有钱有权人住的地方,但是,在王家镇上待了这么多年,他却从未来过半次。可此刻,站在这青石牌坊下,他却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地方,似乎,自己来过?
  是错觉吧?叶富贵使劲摇了摇浆糊般的脑子,这地方,自己怎么可能来过呢?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吧?感受着身上麻布衫紧黏着肌肤的湿腻感,叶富贵有些难受,从王家镇赶到王家村,又回来,再在镇子里头绕上了一大圈,自己是有多久,没走这么长的路了?啊不过,这不是重点,爷爷怎么带着叶燃跑到磬石坊里头来了?难道,这叶家,还有除了爷爷和叶燃之外,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亲戚?还挺有钱的?不应该啊?还是说,爷爷在这里头,有栋房子?
  轻轻拍了一下自己满是肥肉的脸庞,叶富贵将那有些可笑的想法驱逐出脑子,房子?别开玩笑了,真要那么有钱,买得起磬石坊的房子的话,还会住在那小破山村里头,连买扇猪肉都吝啬的不得了?不过,不管是什么,能够让爷爷这么小心谨慎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这么一想,叶富贵有些僵硬的身体,顿时又充满了干劲儿。
  哎,跟吧,这段日子,还真是自己的受苦受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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