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燕雀

　　第六章燕雀
　　翌日清晨，苏廷山正带领一众弟子修炼：
　　“锻体、练气、固丹、玄古四境，以锻体境最为重要，如若锻体境不能打下坚实的基础，那么将来的道路无论如何，也是走不远的。现在，负重练习，三层以下每人三百斤，其余弟子每人一千斤，每人十组。”
　　“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杜宇低声抱怨。
　　“是啊，我还以为修仙都是仙风鹤骨，哪知道修行这么累，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华岐低声回应。
　　“杜宇、华岐，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苏廷山不知何时已到了两人的面前。
　　“没，没说什么。”
　　“杜宇、华岐，加十组，做不完，没有饭吃。”
　　“使不得啊，师父，二十组做完，我恐怕命都没了。”杜宇忙跪在地上，乞求师父宽恕。
　　“再加五组，晚饭前做不完，晚饭也没得吃。”
　　“不是吧，师父。”杜宇还要求饶，被苏廷山横眉一瞪，只得作罢。
　　“唉，那不是苏为吗？他怎么过来了。”单晓芳看向远处径直走来的男子，开口说道。
　　“对啊，那不是苏为吗？他的病什么时候好的。”
　　“唉可惜了，要是没有这场病，只怕现在他已经是内门弟子了。”
　　“可惜啊，造化弄人啊。”
　　苏廷山冷哼了一声，说道：“一群废物，练功都不知道专心，将来怎么和人交手，全部都有，加五组。”
　　此时苏为已经走到苏廷山的跟前，苏廷山发问，“你来做什么。”
　　苏为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说道：“禀告师父，弟子经过一夜的检查，确定身体已无大碍，请求师父让我加入训练。”
　　苏廷山看看苏为，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既然身体无恙，为何这个时候才到啊，你也一样，加五组。”
　　“是，师父。”苏为行完礼，转身去取搬山环。这搬山环长成手镯模样，可随心意变大缩小，内置法阵，每块重百斤。苏为取下十个，双手各套两个，两只脚各套三个，共计一千斤。
　　这时一个少年走了过来，身上的青袍象征着他的身份——内门弟子。那少年对着苏廷山抱拳行礼，：“苏师叔。”
　　苏廷山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必多礼，“何事。”
　　那少年说道，“掌教大人让你过去一趟。”说罢，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苏廷山转身对着一众弟子说道：“我去内院一趟，你们不得懈怠。如果让我发现，有哪个敢偷懒的，那我就让他滚出去，再也不用练了。”说罢，转身离去。
　　戴完搬山环，苏为只觉得浑身肌肉紧绷，稍微一动，就觉得呼吸不畅，气血翻涌。一下子，脚底虚浮，晃了两下。
　　“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苏为，苏天才啊，怎么几日不见，脚都站不稳了，是不是体虚了啊，哈哈，哈哈哈。”
　　此人话语引来一众弟子哗然大笑。
　　苏为向着说话之人看去，那人身强力健，人高马大。苏为想了想，认出此人名叫韩弼，在之前自己还是天才时，对自己百般恭敬。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此人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东西。当即冷笑一声，并不理睬。
　　苏婉儿见苏为被人欺侮，勃然大怒，“韩弼，你算什么东西，当年我哥对你多有照拂，你居然对他落井下石。”
　　韩弼知道苏婉儿是师父的女儿，平日里，师父最是疼爱，今日之事若是被她告诉师父自己必定受罚。于是想逼苏为对自己出手，自己再狠狠教训他一顿，再说成是苏为寻衅滋事，再加上一众师弟给自己作证，那苏为和苏婉儿再怎么说也是百口莫辩，师父也不好偏袒那苏为。
　　于是，韩弼开口说道：“哟，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我还以为苏天才是个英雄豪杰呢，没想到却是个靠女人的软脚虾啊，哈哈哈。”
　　韩弼此言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韩弼是一亭弟子，上一年年终考核，天资较高之人都被选入内院，而苏为又因病受伤之后，韩弼就成了一亭大弟子，以锻体七层巅峰的境界傲视一众弟子，平日里作威作福，一亭弟子都不敢违抗。
　　苏婉儿听罢，勃然大怒，冲上前去，对着韩弼就是一脚。韩弼不敢真伤了苏婉儿，运起内劲，挡下这一脚，随后奋力一振，将其逼退。苏婉儿一击不成，又逼上前去，对着韩弼拳打脚踢，奈何武艺相差太多，始终没能伤到韩弼。
　　韩弼起先留手让着苏婉儿，谁知她不知好歹，越打越凶，把韩弼的火气也逼了上来，见苏婉儿又欺上身来，奋力一掌正中苏婉儿小腹，将其打飞，重重落在地上。
　　苏婉儿翻身站起，又要上前。韩弼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于是对单晓芳使了个眼色。单晓芳当即领会其意，上前抱住苏婉儿，将其死死抓住，不让她再欺上前去，嘴上却假意说道：“婉儿妹妹休要动怒，大师哥也是为了锻炼苏为，才这么做的，婉儿不要让师哥为难。”
　　“那苏为真是一个软脚虾，居然让女人出头，是不是个男人。”
　　“是啊，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毕竟是在床上躺了一年，靠女人出头，也可以理解。”
　　这些弟子本就是韩弼的党羽，此时出言讥讽就是要逼苏为出手，让他退无可退，他要是出手便狠狠教训他一顿，要是不出手就是怂包软蛋，以后再也抬不起头了。
　　苏为却也不怒，而是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这一众弟子，皆是目光短浅的燕雀，只知道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我苏为是要作天下第一高手的人，又岂会与一帮鼠目寸光之徒一般见识。”
　　韩弼听完，捧腹大笑：
　　“哈哈哈，原来苏大英雄也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小人啊，还说什么天下第一高手，那敢问天下第一高手，敢不敢和我这个无名之辈过上两招啊。”
　　其实苏为一直忍到现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已经暗中联系NoNo，让NoNo帮他看出了韩弼功法的薄弱之处。
　　那韩弼修的是硬气功夫，全身强健，但是不够灵活，身形不平偏向左侧，像是右脚有陈年老伤。而苏为虽然身体没有韩弼那般强健，但胜在足够灵活，以锻体四层对坑锻体七层也不是毫无机会。
　　苏为慢慢脱下搬山环，那韩弼也不急着动手。等到苏为搬山环全脱了下来，立刻欺上前去，对着韩弼脸上就是一拳，韩弼伸手架开，旋即转身一拳全力挥出。拳风呼啸而至，苏为向后倾身躲过，又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回身对着韩弼脸上扇去。韩弼一拳挥空，正要收力之时，只见苏为的右掌已至，韩弼心中暗道不妙，只能运气格挡。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在这练功房里格外明显，苏为狠狠地在韩弼脸上打了一巴掌，虽然不能伤他，却是狠狠地打了韩弼的脸。
　　韩弼一时怒极，对苏为的拳脚不管不顾，只仗着自己身体强横，对着苏为拳打脚踢，打的呼呼作响，可那苏为却似一条泥鳅，怎么也打不着，却总能在自己回挡不及时，跳上来打自己两下。韩弼从未如此窝火过，招式越打越凶，越打越乱。
　　正在韩弼无计可施之时，他突然发现，苏为露出了一个破绽。韩弼大喜，当即上前踢出一记鞭腿。苏为躲闪不及，只能对着韩弼也踢出一记鞭腿。韩弼大喜，以自己这一脚之力，苏为中了不躺上半个月，是起不来了。
　　谁知刚一接触，韩弼就有种踢到一块铁板的感觉，“咔嚓”一声像是骨头裂开的声音，右脚一阵剧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那苏为也不好受，右脚生疼，剧烈喘息，不过比起韩弼要好上太多了。
　　苏为喘了喘气，对着韩弼邪魅一笑，从右脚上取下两个搬山环，对着韩弼晃了晃。
　　原来自己是踢到搬山环上了，韩弼气的发抖，几乎把牙齿咬碎了，只是右脚伤痛难忍只怕骨头都裂了。
　　黄琦是韩弼的跟班，刚才嘲讽苏为就属他喊得最凶，见到韩弼吃亏，就要上前动手。
　　“住手。”苏廷山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爹，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刚才——”苏婉儿话未说完就被苏廷山伸手打断。
　　“说了多少遍了，训练时，叫我师父。苏为、苏婉儿、黄琦、韩弼，目无法度，对同门动手，罚负重五百斤跪地一天。”
　　“是韩弼他们先出手挑衅的。”
　　“大师哥，脚上受了伤不能跪啊，师父。”
　　苏廷山没有理会，转身看向一众弟子，“你们呢，操练做完了没有，居然有闲工夫看人打架，全部都有，负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