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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上官飞羽的合欢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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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之嫣被汤央说得无言以对。是啊,就因为麒麟兽有一个在仙界德高望重的师傅,就可以避免和逃脱应有的罪责,那对于那些在仙界没有背景的妖魔公平吗?比如那个被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千年水懒。
  “如果你想见上官飞羽,你可以去。”
  “我,我不见。”
  如果乔之嫣和上官飞羽只是那几次的相遇,见见又何妨!可是她现在和他之间有了秘密,有了阴谋,反而让她作贼心虚不敢去见。
  可是为什么汤央要和她说这句话呢?她记得他只是在天之角抢夺自己的时候,仅仅见过上官飞羽一次。
  上官飞羽偷偷化装成鬼魅和她见面,汤央并未察觉。
  乔之嫣隐隐约约的觉得她和上官飞羽偷偷在小木屋见面,汤央似乎知晓!可是他为什么不揭穿呢?为什么不把上官飞羽抓起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也许,真的是她自己杯弓蛇影,想的太多了。
  上官飞羽回到地之角。
  无牙子见他垂头丧气的空手而回,便说道:“想那汤央根本就没有让你见到麒麟兽吧。”
  飞羽点点头:“我偷偷的找到一个鬼魅打听了一下,汤央早就把麒麟兽处决了,是先断其经脉,丢到火里活烤,再将其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手段是残忍了一些,不过这个孽畜也罪有应得。他在地之角修炼五百多年,野性仍然未除,我们能去为他到地之角求情,也算了尽了师徒情义一场。”
  飞羽回答到:“弟子知道,只是那汤央就算处决,也理应通知一下地之角,这样也太目中无人了。”
  “那汤央几千年来本就目中无人,处事只按照准则,你也不必介怀。眼下,你身体里的蛊种才是最重要的。蛊虫最喜欢吃一种合欢草,这种草分雌草和雄草,平时他们都是各在一方,三百年才交汇一次,所以又叫合欢草。这种草很难找,也很难发现,但是他们相互交汇的时候,会相互缠绕在一起,就比较好辨认。你到深山里去采几株这样的草给蛊虫吃,增进你和它之间的感情,它也会增强你的功力。”
  上官飞羽别过师傅之后,就星夜启程,直奔深山老林。
  老林里浩瀚无边,古木参天,郁郁葱葱。连绵不断的山脉重峦叠嶂,云雾缭绕,松涛阵阵,溪流潺潺,珍禽和异兽在林间自由翱翔奔走。
  在林中已经有数十日,可是他连合欢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每天弓着背,一步一步的在林中寻找,眼睛里都快冒出绿影了。
  上官飞羽走得有些渴了,他匍匐在草地上,喝了一口泉水,味道清香甘醇,一下子就把他身上的疲劳消怠了。
  上官飞羽又喝了一口泉水,嘴里居然回味着一丝香甜。他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肚子居然有饱腹的感觉,他又接连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把肚子都撑得圆圆的。
  他直接躺在了地上休息,阳光穿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星星点点的照了下来,洋洋洒洒的密布在草地上,安宁,静谧,清幽。
  要是能够和心爱的女人呆在这里做一对神仙眷侣,绿野仙踪也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冥想间他的脑海里跳出了乔之嫣的脸庞,正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他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虽然他是堂堂七尺男儿,但心里还有一丝胆怯。他连忙伸手去摸衣袖里的火石,嚓,嚓,嚓……
  一连好几下,火石都没有打燃。
  “别点火,我怕。”
  突然的言语声音,着实惊吓了上官飞羽。自从进了老林,听见的不是飞禽的鸣叫,就是走兽的嘶吼,还是第一次听见语言。
  “你是人,是神,还是妖?”
  “我是叽叽兽,修练了一千八百年,能够言语,但是没能幻化成人形。”
  上官飞羽在黑夜里寻着声音搜索着,十几只萤火虫飞了过来,他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他身旁的不远处,趴着一只身形庞大的怪物。
  萤火虫越来越多,一点一点聚拢的光,把这里耀成一个光辉的小天地。
  上官飞羽看见叽叽兽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他心中的戒备稍微减少了一些。可是这只叽叽兽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他居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
  难道,难道跟他刚才喝的水有关系?
  叽叽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道:“你喝了我的尿。”
  啊,上官飞羽恶心得……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
  “就因为你喝了我的尿,才没有进入到我的腹中。”
  叽叽兽的话,让上官飞羽的脑袋嗡了一下。这个一千八百年的庞然大物如果要吃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
  “你觉得我的尿好喝,喝了很多,是因为你种了千年连心蛊,你的蛊虫特别喜欢喝我的尿。”
  就凭着他喝了很多尿,就推断出自己身上种了蛊,种了何种蛊虫,蛊虫的年限有多久?
  这叽叽兽到底是何方妖物。
  叽叽兽又看透了上官飞羽的心思,说道“我只是很喜欢吃合欢草,而且将近两千多年来,这片林中的合欢草几乎都是被我吃掉的。别的禽兽或者仙人闻着我的尿味就掩着鼻子走,而你却把他当成泉水,而且越喝越多。那你一定是种了蛊,而且这个蛊特别喜欢吃合欢草,所以我敢肯定是连心蛊。我吃合欢草身体里和尿液便聚集了很多合欢草的药性,可是时间太久远,良药便累计成了毒药。如果不是千年的蛊虫,你喝下太多,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难怪自己寻了数十日,一株合欢草都没有找到。不过这个活宝,可比几株合欢草不知道要强出千万倍。一千八百多年的积累,他的肉,他的血,甚至连他的尿,都足以让蛊种的功力增强起码上千年。
  “你告诉我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作为我蛊虫的食物。”
  “你杀不了我,不过我现在也杀不了你,也不想杀你。”叽叽兽仍然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上官飞羽杀不了它,倒是千真万确,他的功力本来就只有短短的两百多年,种了连心蛊后,蛊种还稀释了他功力。虽然现在连心蛊和他的关系慢慢的融合,可是蛊虫到底释放了多少功力给他,还仍然不知道。叽叽兽轻轻松松就可以杀了他的,可是却说现在杀不了,也不想杀……,上官飞羽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缩成一堆的叽叽兽。
  “你受伤了?”
  “不,我快老死了。”
  啊,上官飞羽惊讶万分。
  “在我死之前碰到你,也算是缘分,没有埋没了我修炼了将近两千年的功力和我老延残喘的身体。我这永生,最想的就是修炼成人形,然后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看烟波浩渺,可是到死都没有实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死后,你能将我坠入大海深渊吗?”
  临死嘱托!
  可是叽叽兽为什么要把它身体的秘密告诉自己呢?
  如果不知道叽叽兽吞下那么多的合欢草,上官飞羽会豪爽的立马答应。可是叽叽兽不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而且还要他亲手把这无价之宝白白的浪费掉,真是匪夷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飞羽才开口道:“好吧,就当我从来不知道你的血肉里蕴含着那么多的合欢草,我答应你。”
  “你发誓,用你最心爱的女人发誓,如果你没有履行承若,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她的心。”
  这个毒誓也太恶毒了,上官飞羽看着叽叽兽:“你不相信我。”
  叽叽兽回答到:“你心地还算醇厚,但是你的贪欲太强。如果没有强硬的约束,我怕你的贪心会糜灭你的良知。”
  上官飞羽在勉强答应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邪恶的念头。他相信自己的忠厚和决心,对于叽叽兽的那一番言论简直就是不屑一顾。
  “好,我对天发誓,如果没有履行叽叽兽的承若,我今生今世都得不到心爱女子的心。”说完,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叽叽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密密麻麻的萤火虫飞到了叽叽兽的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又飞走了,像是在给叽叽兽作最后的告别。
  天已经蒙蒙亮了,上官飞羽揉了揉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肚子又在唱空城计,他瞅瞅四周,再瞟了一眼昨天自己喝过泉水的地方,还剩下晶莹剔透的一小坑。他咬咬牙,还是喝这个吧,吃不了它的肉,喝不了它的血,喝点尿也算是为蛊虫进补了两千年的合欢草。
  咕噜咕噜的他又把肚子撑大了,直到把坑里的尿全喝干了。
  歇息片刻之后,他移动了一下叽叽兽,然后抓起他的前腿,准备扛在身上。
  突然,他看见叽叽兽移开的草地上,长满了合欢草,他高兴的手舞足蹈。难道这是叽叽兽送给自己的酬劳。
  他连忙弯下腰去采,一株,两株……十株……十三株……
  有一株合欢草居然结了果子,一粒,两粒,三粒,红彤彤的挂在枝头,沉甸甸的压弯了腰身。
  这是合欢草的果子吗?合欢花会结果,师傅可从未说过。
  上官飞羽索性草和果子连着一并扯了起来。
  一共有二十株合欢草,他小心翼翼的把他们装在了布袋子里。然后背着叽叽兽,踏上火龙飚,直奔汪洋大海。
  上官飞羽将叽叽兽沉在一处布满了冬青草的小岛屿旁边。然后回到了地之角。
  无牙子看见上官飞羽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株又一株的合欢草,眼睛眯得成了一条缝,最后一株结了果子的合欢草被拿出来的时候,无牙子的眼睛又突然大得跟个铜铃一样。
  “飞羽啊,这,这合欢草结果可是万年一遇啊。平均一万株里才有一株能结得了果。”
  上官飞羽也是喜出望外,连忙问道:““师傅,这合欢果可有什么妙处?”
  “这合欢果吃了之后,可以增强五百年的功力,可是不能多吃,一人服用一粒即可。”
  “那我留下一粒,其余的留给师傅。”
  “多谢你的孝心,师傅也只留一粒,剩下的一粒,你拿着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吧。那合欢草你每月吃一株,吃完十株之后,蛊虫就会和你血肉相连,把千年的功力尽数释放到你体内。”
  “谢谢师傅。”不出一年,他就可拥有一千五百年的功力,这正是天上的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对了,师傅,我还碰到了一只叽叽兽……”
  待上官飞羽把叽叽兽的故事讲完之后,无牙子满脸笑纹,无限欣慰的说道:“羽儿啊,好,好,信守承若。”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说道:“那叽叽兽的血肉可是会助长两千年的功力。”
  前几日,乔之嫣就能够潇洒自如在绳子上躺来躺去,可是汤央那几天一直都没有露脸。这日,乔之嫣便在绳子上玩起了花样。把一根一根的青草插在了绳子的空隙里,然后再躺在绳子上面,感觉就像躺在草丛一般。
  汤央从未央宫里远远的走了过来,看到这般情形,说道:比我预想的稍微快了一点。”
  乔之嫣听后得意洋洋:“我师傅说过,我天赋异禀。”
  可是刚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就疼痛起来,啊,啊啊……疼得她不由自主的卷缩起身体。
  “你这是中毒了。”汤央说着。
  乔之嫣听到这话的时候,忽然从绳子上掉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身体抱得更紧了,她的眼神里流露着疑惑,惊讶,迷茫……
  汤央站在哪里,纹丝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筋骨通络了,我现在要给你打开内力。”
  乔之嫣的额头沁出了汗水,她哆哆嗦嗦的问道:“我肚子疼,跟内力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乔之嫣楞了片刻之后,缓缓的靠近汤央。
  汤央将她领到未央宫的练功密室里,然后让她躺在一张陨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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