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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白鹿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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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金丹地仙,没有半点仙风道骨,许青云见了扯了扯嘴角。
  “当面可是云霞宗的韦人屠?”老者问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韦人屠是也。”韦人屠沉声道。
  “那就好,不用老夫到处寻了,你虽老夫走一趟吧。”老者冷冷的道。
  “请问老子犯了哪一条王法?”韦人屠有些生气。
  “郡城内外的告示你没有看么,所有过往仙师都必须到郡守府报到,你为何不去?莫不是做贼心虚。”老者质问道。
  “我呸,老子光明磊落,并未作奸犯科,为何要到郡守府报到?”
  “在我大幽境内,仙师都必须服从朝廷的管束,不似你们大夏,修行者无法无天。”老者悠悠道。
  “我不去报到,那又如何?”韦人屠道。
  “这不是来请你来了么?”老者笑道,摆了摆手,只见一道黑影闪出,在韦人屠背后就是一掌。
  韦人屠身形一转,手中多出一把长剑,向偷袭之人一剑斩下。
  黑影的手掌穿过剑光,落在韦人屠的身上,只见韦人屠胸口幽光一闪,浮现出一具铠甲,手掌落在铠甲之上,将韦人屠击出数丈。
  韦人屠嘿嘿一笑道:“嘿,四品武夫,果然厉害,老子没那闲工夫陪你耍。”
  当下飞身而去。
  老者冷道:“你走得了么,当我是摆设?”单手一甩,一节闪着金光的长鞭射出,后发先至,裹住韦人屠的的脚踝,一拉一拽,韦人屠竟被扯了回来。
  韦人屠也是身经百战的地仙,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当下吐出一个“爆”字。
  只见一张金色的符箓飞到老者身前,爆炸开来,老者撤了长鞭,双袖急舞,烟尘滚滚间,已经没有了韦人屠的踪迹,只有一道声音传来:“耶律宫名这个名字好,用着你这老畜生身上,太过不贴切,哈哈哈。”
  老者脸色铁青,怒道:“来呀,将全城修行者包括武夫都请到郡守府去。”
  四品阴冥卫道:“你可想好了?”
  耶律宫名道:“一切由我担着。”
  四品阴冥卫不再言语,站到一侧。
  “他妈的韦人屠,殃及池鱼,不为人子。”许青云笑骂了一声。转身走到床边,从被褥中取出黑色长刀,用绸布包好,放到屋梁上。
  许青云和洪泰二人被押到前厅,一名将领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便出生问道:“仙师?武夫?”
  二人皆是摇头。
  “做什么的?”
  “游学士子。”
  “老子最看不得你们这些附庸风雅的学子了,文不能诗词歌赋,武不能安邦定国,也不知道朝廷为何对你们高看一眼。”将领发了句牢骚,命人搜查二人的房间。
  见士兵空手而回,将领才放过二人,怒道:“没事不要瞎逛游。”
  许青云和洪泰二人点头如啄米,相视一眼,都是摇头苦笑。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帆风波之后,二人准备出城,不成想,蔚来城已经封城,准进不准出。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在客栈中呆着。
  要了几样下酒菜,对坐小酌。
  “说也奇怪,你们大幽王朝对蛟龙之属也这般厚待,居然赐官礼部侍郎。”许青云道。
  洪泰叹息了一声:“诶......”
  “看样子,这蔚来城是少不了一番折腾。”许青云道。
  洪泰道:“正好,在蔚来城中据说有几处盛景,值得一游,晚些时候我们便出去转转,总不能老憋在客栈里。”
  二人吃过午饭,结伴出了客栈,沿街逛了起来。来到一家书店,许青云信步走了进去,翻看着书籍,前台小斯见许青云只看不买,脸上有些不耐,倒是洪泰要了几本书。
  许青云扫了一眼,分别是《易理》《大学》《中庸》。问道:“这些书自大夏传入,很是普及,为何要买,你以前没看过?”
  洪泰道:“这是大夏皇城神京同文馆的金装本,有南朝大儒的注疏,值得重新品读。”
  许青云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在书架里寻到一本名为《剑修人物志》的书册,当下来了兴致,取了下来,一共付了三两银子,二人走出书店,许青云买了根糖葫芦,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翻着《剑修人物志》,看得津津有味。
  洪泰调侃道:“你不是想成为一名剑修吧?”
  许青云道:“我倒是想,可是已无可能了。”
  洪泰低声道:“就因为你是武夫,所以对成为一名剑修失去了信心?”
  许青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洪泰摇了摇头,跟上许青云。
  转了个把时辰,二人来到一处大宅门前,匾额上书有“小白鹿书院”
  洪泰道:“这里就是蔚来城第一景,别看这书院名为小白鹿书院,其规模却是不小,期间别有洞天,我朝附庸风雅,士子学生也好,贩夫走卒也好,都会慕名前往,沾沾书卷气,赶上好时候,还能听南朝来的大儒在其中讲经论道。”
  “那就进去看看。”许青云道。
  二人施施然进入小白鹿书院,果然是别有洞天,一进大门,空气中涟漪阵阵,一副亭台楼阁的景象映入眼帘,身穿白色儒服的学院学生往来穿梭,还有服饰各异的游客驻足赏景。
  一名书童一见二人,透着一股文气,当下见礼道:“二位,是来赏景的还是参加文会的?”
  许青云道:“都有。”
  书童哑然,重新组织言语道:“今日是我们小白鹿书院的建院日,有南朝大儒和京城来的勋贵坐而论道,不可错过,二位不妨先去感受一番?”
  许青云道:“也好,烦请带路。”
  书童带路,三人来到一座大殿之中,数百人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大圆,最深处一名端坐着一名青衫老者,国字脸,棱角分明,眼神明亮,正在讲授经典。书童低语道:“老先生乃是大夏王朝嵩阳书院的副山长,云庐先生,应我院山长之邀前来讲学。”
  许青云和洪泰在最外围找了个位置坐下,二人皆是纳罕不已,许青云前世身为大学讲师,见过不少所谓国学大师,但是真正的博学鸿儒,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洪泰自不必说,因为种种原因对于儒道更是倾心不已,见了来自南朝而来的大儒,更觉三生有幸。
  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司马牛问君子。子曰:“君子不忧不惧。”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云庐先生正在讲授“司马牛之忧”,周遭学子和勋贵听得如痴如醉,期间不断有人发问,云庐先生一一解答。整个讲授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方歇。
  云庐先生被请进雅阁里休憩一二,围坐在大厅的众人交头接耳,畅谈今日自收获,喜不自胜。
  此时,许青云看着洪泰一脸若有所思之色,便悠悠道:
  司马牛落在至圣先师一行人之后,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他每走一步,内心所受的苦闷,就更深一重。大家那种亲密交谈的样子,使他羡慕得很想立即走上前去;但一想到大伙不能在宋国停留,都是因为他哥哥桓魋的行为蛮横无道所致,则又十分泄气,因而越走也就离他们越远。
  至圣先师和宋国有很深的血缘关系,他的祖先原是宋公之后,并且夫人也是宋的妇女。至圣先师这次二度去卫,先在曹国稍作停留后来到宋国,由于宋景公本人非常礼遇至圣先师,因此大家都以为将会在宋国多作停留,甚至长期居住在宋国。但想不到因为至圣先师批评担任宋国司马的哥哥魋私营石椁,是侈靡且违礼的事,招致这位早有篡乱野心的哥哥发了牛性,不仅将至圣先师和弟子们习礼旁边的一颗大树砍掉,还派人追杀至圣先师。
  “为什么会有这种兄长?”
  他心中已不知是第几次想起这事了,并深深地叹息着。但当他想到至圣先师在危难时刻,那句严正的话时,他又肃然起敬,“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天即授德于我,如果我有什么万一的话,那是天意,桓魋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是多么以道自信的话!并且至圣先师还尽人事以听天命地换上便服,不坐车子,悄然离去。多么有思虑的行动啊!也许我的哥哥会以为至圣先师怕他而逃走,但至圣先师根本就当他已丧失人性。
  丧失人性的哥哥!想不来就不禁惊心。还有同样为非作歹的二哥子颀、三哥子车,为什么兄弟全都是坏人呢?宋国目前所以会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中,完全是他们三人仗恃兵力、图谋非望所致。
  不知道至圣先师对我的看法如何。我诚心地希望能接受至圣先师的教诲,才加入他们一行之中,但他们的视线经常不约而同的集中在我一人身上,难道他们在怀疑我吗?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血缘关系是一定的,有其兄必有其弟”的样子。至于至圣先师本人,我想他是不会有这种看法的,但为什么每当他的视线和我相遇时,就马上转开呢?诶!真是没趣。还是干脆逃到深山里去算了。不过这样一来,又会使他们对我更加怀疑。与其被他们认为我回到哥哥们那边,还不如留下来忍受他们的歧视。
  司马牛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远远落在至圣先师一行之后,同行人中竟也没人回头看他一眼。这越发使他觉得他们有意这样对待他,心里更充满孤寂的感觉,因而他也就不想赶上去。将近日暮时分吹起的冷风,穿透他的衣襟--这是秋天。
  他走到山坡底下,至圣先师一行已缓缓爬上坡顶,并且他们的背影正一个有一个的翻入下坡路,渐渐从他眼帘消失。到了最后一个人也看不见时,他的眼眶一热,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很想放声大哭。
  “喂!怎么了?”是子夏的声音。子夏再翻回坡顶,走下来叫司马牛。司马牛急忙擦掉眼泪。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
  “是不是脚痛?”“不,这么大的人了,哪会有这种笑话。”
  “大家谈得太起劲了,都没注意你没跟上,一直等到老师发现才知道。”
  子夏的口吻,丝毫没做作,司马牛很高兴。因为子夏告诉他,是至圣先师最先注意到他没跟上。虽然现在他内心非常孤寂,但这件事已足以使他感到几分安慰,脸上不禁露出微微的笑容。
  “你的精神看来好像很不好?”
  子夏和他并肩走着说。至圣先师一行也在另一边的下坡路旁停下来,看到他们俩人出现在坡顶上,在一起由坡顶上走下来,他们才立刻再向前赶路。
  “也许是吧。事实上我很孤独。”过了一会,司马牛才这么回答,他的心因而又渐渐沉重起来。“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本身并没有罪过,大家也都非常同情你。”“……”
  经过片刻的沉默后,司马牛叹息的说“我现在等于没有兄弟了,大家都有很好的兄弟,我已经没有了。”
  现在换子夏叹气了,但随即扮着笑脸说“别再感伤,像老师所说的那样;‘一个人的生死,命中早已注定,富贵也完全由天安排。’与兄弟没有缘份,也是天命。我想,只要彼此心中能够持敬,然后努力用敬来维持社会生活,与人相处谦恭而又有礼,那么天下的人,都可以成为兄弟。并不是只有亲骨肉的兄弟才是兄弟。你看,现在眼前赶路的,不都是你心灵上的兄弟吗?”
  “大家真会把我当弟兄看待吗?”
  “怎会有这种想法。你这种自卑的想法,只会更蹧蹋自己。要有信心才对。”
  司马牛听了,脚步不禁轻快得多了。
  “好了,我们赶上去和他们一道走吧!”子夏催促着;两人迈开大步上前去。
  两人在山坡下的桥边,追上至圣先师一行人。大家就暂时停下来休息。子游和子夏一边欣赏着四周的景色,一边吟着诗。宰予和子贡站着继续讨论问题。子路和冉有在商谈晚上宿处。冉伯牛、仲弓、颜渊及闵子骞等四人并坐一起,各自沉思着。
  至圣先师独自在稍远的地方坐下,凝视流水。
  司马牛先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然后才下定决心,走向至圣先师面前。
  对于他的出现,至圣先师静静的抬起头微笑表示关注。
  “老师,让你操心,真对不起。”“看来没有什么不舒服?”
  “不,没有。……因为在想一些问题。”“想一些问题?什么问题?”
  至圣先师的脸,浮现些许忧色。司马牛原想坦白说出心中的烦闷,但因为觉得已被至圣先师看穿自己的内心,并且看样子也有责怪的意思。于是在慌张之余,临时改变主意,想到以向至圣先师请教问题做为下台阶。他请教他们常用的“君子”这句字眼的意义:
  “我……我想向老师请教怎样做为君子?”
  至圣先师反过来接受他的问题,至圣先师闭上眼睛,然后沉缓有力的回答:“君子不忧不惧。”(君子无所忧虑,也无所恐惧)
  司马牛认为对「君子」的这种说法,太过简略了,反而有点迷惑。可是他又以为其中可能含有深义,所以接着问:
  “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不忧不惧这就算是君子吗?)
  “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如果内心省察自己而没有丝毫愧疚,还会有什么忧惧的呢!但不忧不惧,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必须心地坦荡,才能达到这种境地。)
  司马牛这才了解至圣先师的解释。不过,他并不能把话中的意思拿来和自己内心的问题联系起来想。至圣先师稍为皱一下眉头说:“老是在烦恼别人会有什么猜疑,一定是心中被阴影所敝。”
  司马牛心里一怔。现在总算明白至圣先师的话完全是针对他说的。至圣先师这时在一旁不等司马牛辩解,接着说:“你的兄弟们做的坏事,和你丝毫无关;相信你可以完全明白。可是为什么还要为那些事去担心别人对你的看法,甚至像叫花子般到处找人评论?难道这能说是太过自爱的缘故吗?……我们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司马牛的烦恼,顿时全消。不过,从现在起他必须面对另一个更大的烦恼,那就是他发现人生的大道,像一座高峻的山峰,耸立在他面前。
  随着许青云的娓娓道来,周遭已经围着一群人,听的入神,先前云庐先生讲授经典的时候,处处留有禅机,而许青云却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重新编排了一遍,加深了众人的理解。
  洪泰看向许青云的目光有些呆滞,心道:“你不是一个武夫么?”众人更是惊为天人,不成想今日遇到一个奇人。
  端坐在雅阁里面的云庐先生,也是侧耳倾听,轻轻的在茶盏上划着碗盖,露出会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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