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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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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然呆愣愣的站在甲板上,此时他正惊愕的看着不远处的金人骑兵,这些金人跟前世北方游牧人族类似,身穿动物毛皮制成的衣物,满脸胡须,大鼻子大眼睛。
  金人盯着前方逃难的百姓,脸上极度兴奋,咧嘴坏笑,高声怪叫着骑马闯进人群挥刀砍向逃难的百姓,他们的武器是弯刀,极为锋利砍人就像是切水果似的。
  鲜血洒在他们脸上,舌尖舔着刀口,他们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
  许多人被乱刀砍中并没有立刻死去,但是却丧失了行动力,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嘴里发出令人绝望的痛嚎声。
  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
  从小到大赵然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顿时被吓的浑身颤抖,手脚不听使,直接瘫坐在甲板上。
  小三快步跑到河边一个纵身跳进水里,忍着寒意快速朝着船身游动。
  辽河上游已经结冰了,下游的水也微微有些寒意刺骨,纵然是小三也有些吃不消,速度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僵硬,好在船行驶的并不快,有意在等小三,没一会儿众人将小三拉上船。
  船上,下人将小三抬回船室,他缩着身子冻的瑟瑟发抖,赵然搬了三个火盆在其边上。
  “多......多谢少爷。”小三感激道谢,不过一开口便忍不住牙齿打颤。
  “爹!”
  就在此时,甲板上传来柳烟的尖叫声,赵然起身急忙跑向甲板上。
  顺着柳烟的目光看去,一辆马车在人群中急行,不少百姓被其撞倒在地,极为耀眼。
  马车上的正是赵然岳父一家,正飞速向河岸靠近,柳家的船是小船,也在下游停靠着。
  眼见离河岸越来越近,在众人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一支利箭如一道白光闪过,眨眼便插在了马匹的脑袋上。
  马儿中箭,被射的直接腾空飞起,马车侧翻,岳父一家从马车上滚倒在地,车上的货物洒落遍地。
  北方一匹漆黑如碳的马上,一位满脸刀疤的金人收起手中的弓箭,随手抽出挂在马侧的弯刀,纵身双脚在马背上一踏竟然腾空飞起,直接落在柳父身旁。
  “快走!”
  见到身旁这突然出现之人,柳父紧抱着刀疤双腿线,扭头冲柳母吼道。
  不过刀疤脸却没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没等柳父回头,刀疤脸直接一刀刺穿柳父胸口,眼前这一幕柳母直接呆愣在原地,脸上几滴温热的鲜血驱动着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子,举着拳头奔向刀疤脸。
  “我杀了你!”
  刀疤脸挥手一刀,柳母倒在了雪地之中。
  “爹!娘!”
  又是一道悲痛的尖叫声从柳烟口中传出,柳烟尖叫过后便晕了过去,倒在了赵然怀里,而赵然没有晕倒,此时他满脸的震惊,他亲眼看见刀疤脸那一手踏空飞行,此时他感激他原来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世界,再想到之前小三说的金人有妖物相助,顿时赵然就感觉毛骨悚然。
  尖叫声引起了刀疤脸的注意,双目紧盯着赵然一行,看着刀疤脸的眼神赵然莫名心中滋生起一股恐惧感。
  看着赵然一行,刀疤脸咧嘴一笑,配合着脸上失横交错的刀疤,使人由心底升起害怕和恐惧。
  刀疤向旁边一招手,一位金人骑兵上前递上弓箭,刀疤脸搭弓射箭,箭身隐隐泛着白光,散发着一种压迫感。
  见此,赵然心中大急,冲赵父大喊道。
  “爹!”
  赵父闻言,顺着视线看向刀疤脸,心中震惊。
  “是修士,大家快躲起来。”
  修士?
  赵然已经来不及思考,抱紧柳烟顶着块木板趴在角落处。
  利箭如白驹过隙,飞速的射向赵然众人,眨眼间一声巨响,利箭射中船身,一股奇特的力量散开,船身直接四分五裂炸开来,众人全部落水。
  赵然脑子一片空白,冰水瞬间呛满口鼻,刺骨的寒意把赵然惊醒。
  赵然水性极好,这个世界夏季炎热唯一能避暑方法就是下河游泳,他偷摸着带小三去河里游泳的次数不少。
  赵然立即屏住呼吸,此时柳烟已经被冻醒,赵然把柳烟和一位丫鬟托上一块巨大的木板上,又纵身下水寻找父母。
  另一边小三快速游动并高声大喊:“爹,娘,我来救你们。”
  赵母在右边百米外去,赵然双手飞速滑动,此时赵母已经被冻的昏迷,他试图将母亲救出,但母亲中年发福又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衣吸水变得极为沉重,几番尝试下终不能拖动丝毫。
  冰水极其寒冷,片刻后赵然便感到全身已经慢慢开始麻木僵硬,环顾四周,发现父亲和管家赵年以已经不见身影。
  而小三正跟着他做同样的事情,把母亲往木板上缓慢的推动着。
  “我爹呢?”赵然冲小三高声问道。
  “都被河水冲走了!”小三带着哭腔,虽然上游河面结冰,但是下游的河水却还是流动着的。
  “儿啊,救夫人。”小三奋力把母亲拖上木板,母亲掰开小三紧捏着的手指,指向赵母。
  小三转头四处寻找赵母,靠着赵然的方向游动,可游几步,母亲便一个不小心跌入水中。
  “娘!”
  小三哭喊着潜入水中试图寻找,几番沉浮未果。
  眼见无望,小三奋力挣扎着朝赵然游去,与赵然一起上下拉扯着赵母,在二人的合力之下终是将赵母的上半身托上木板。
  约半柱香的时间,二人终将是拖着木板回到了岸边,此时柳烟和赵母及两个丫鬟早已经冻的昏迷,两人把她们拖上岸,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生了堆火,烘烤着他们身子。
  长时间在冰水中浸泡,赵然早就几乎精疲力尽了,火堆旁暖着身子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要!”
  一声怒吼从赵然嘴里喊出,赵然猛的惊醒,身子直挺挺的蹭了起来。
  此时小三没在估计是去找吃的了,刚想感叹原来是梦,视线移到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赵母柳烟二人,赵然心中又忍不住悲痛起来,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
  就在此时,赵然突然听见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赵然赶紧起身拍醒柳烟和两位丫鬟。
  柳烟醒来,眼神微愣,还微微有些没换过神来。
  “嗖~”
  突然,一支利箭飞速划过,射在赵然怀中柳母的脑门上,顿时鲜血飞溅,洒在赵然的脸上。
  感受着脸上滚烫的鲜血,赵然整个人大脑瞬间空白,赵然麻木的缓缓回头,见不远处一位骑在马匹上的独眼金人,正从箭兜里抽出一支搭弓预射。
  柳烟和两个丫鬟已经被吓傻了,呆愣愣的站着动也不动。
  “我跟你拼了!”
  母亲的惨死使赵然心中积累已久的悲愤,全部爆出来,转变成了无尽的怒气,愤怒之下身体似乎被灌入了一股奇特力量,浑身充满着一股用不完的力气,捡起边上一根木棍快速的向着那位金人冲去。
  赵然的喊叫声惊动了那个金人,双方的距离不足五丈,金人一脚踢飞赵然,转身快速开弓,凌空一箭射向赵然,赵然瞬间就感动胸口一股巨力传来,胸中箭倒飞重重摔倒在雪地上。
  中箭之后的赵然并没有立刻失去知觉,但是在重伤之下他也没了行动的能力。
  柳烟依旧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愣在原地。
  就连那位金人上前把三人带走,也不见有丝毫的反抗。
  赵然先前在冰水中挣扎许久,爬上冰面时全身都已经冻得麻木,此时衣服还没有完全烤干,金人那一箭直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夹杂着撕裂的疼痛感,他此刻只感到身上那仅剩的一丝活力正从伤口处缓缓向外流去。
  赵然现在已经无法站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柳烟被金人扔上马,然后骑马远去。
  他看到柳烟是清醒的,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反抗,像是已经被吓傻了一般。
  目视柳烟被带走后,他用着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回头看他向的母亲,昔日母亲的关爱点点滴滴在脑海浮现,现在他再也感受不到了......
  此时的赵然正处于昏死的边缘,巨大的悲痛下令他逐渐失去了意识,就在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从远处急跑而来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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