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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魔械之始 / 第十五章:启夜

第十五章: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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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样的变化似已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这从未见过的容颜在微风中散发着异样的美丽,无声无息的魅惑似让所有秘银护卫沉醉其中,那伟岸男子露出沉吟之色,他竟将身躯无意阻拦在那佝偻老者面前,已不愿意再让这位执法者靠近女子半步。
  山间的古木清香这一刻在自然庭院内溢出,这无形的气息似是一切迷醉的源头,执法者若有沉思,声音沧桑道:“维多利最北方的山林中曾有树妖的踪影,那是一群无比诡异的生灵,比起真正的长生精灵,每一位树妖更像是魅惑人心的恶鬼。”
  执法者喃喃低语,他曾在宗教裁判所内阅读过晦涩的典籍,关于西方大地的一些古怪种族也烂熟于心,比起真正的山间精灵,树妖的存在更像是一种隐患与威胁。
  “树妖并无男女之分,但无论哪一种树妖都会拥有最可怕的魅惑,精壮的男子面对它们时如见到了最美丽的少女,反之也是如此。”
  执法者缓缓前行,那已斑驳的秘银铠甲阻拦在他面前,这位护卫长双眸失神,却依旧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无论是肉体上的巨大冲击,亦或是手中长剑的锋锐,绝对足以将面前这位孱弱的老者劈开。
  “也许只是那位大人的一个玩笑,无论是自然庭院亦或罗特,绝无被关押进宗教裁判所的理由。”
  “也许是这样。”
  执法者声音似与钟塔之上砖瓦一样沧桑古老,他眼中若有苍鹰般的阴沉,凝望四周一切的目光更像是盯住了已准备好捕杀的猎物。
  “曾经宗教裁判所最为鼎盛之时,即使那位年轻王者也会选择暂避锋芒。”
  佝偻老者并未谎言,那秘银护卫长的目光在一瞬之间有了清明,他从那个遥远的时代一起走来,见证了维多利内的风雨与时代带来的沧桑巨变,如今在这西方大地之上的一处古老王国,无论是贵族的精神亦或文化风貌都已有了极大的进步与变化,与曾经暗流涌动的维多利不一样,失去了异端的国度并不需要在宗教裁判所内的十字架与火刑柱。
  “已很多年不曾出现过真正的异端,即使是自然庭院也并非散播教义与思想的诡异之地,我们早已从诸神的统治下走出,那位年轻王者和历代维多利内的人族才代表了真正的文明光辉。”
  昔日的经历涌动在内心,这位秘银护卫长的确已清醒,他回顾那树妖的尖锐面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样的恶魔都无法用美丽来形容,甚至难以分辨出这古怪生灵的真正性别,但毫无疑问,方才的魅惑已让这位男子缅怀昔日的的荣光,和平的气息并非一直在维多利大地之上环绕,无论在哪个年代,这片大地之上永远不缺少鲜血流淌的历史。
  执法者凝望这过往的战友,白发已在这位男子肩头散落,紧握秘银古剑的双手尽管有力,却依稀有颤抖迹象,比起当初的年轻与旺盛,岁月已让这群年轻人迎来了暮年,执法者似有言语,却最终在咽喉之处含混了几声,古怪的音节传出,这是那树妖也无法听懂的嗓音,从维多利过往的文明一直延续到今日,文字与语言的进化在不断前行,这是最古老的维多利语言,唯有少数参与过战场的人才会知晓。
  “战时的文字与语言绝不可忘,曾统治维多利的诸神并未真正离去,黄昏之后他们前往了遥远的北方,终有一日卷土重来。”
  “即使最遥远的教义也有被这片大地聆听的可能,异端的教会从未解散,但我们已经没有了宗教裁判所。”
  “胸口悬挂的十字架更甚于刀剑,火刑柱的酷刑属于该承受之人。”
  执法者呢喃之声回荡,已让秘银护卫长脸色连连变幻,曾经的战场之上宗教裁判所也是极为恐怖的力量,那群手持十字架的苦行僧侣觉无心软的可能,比起钟塔亦或战场之上的持剑贵族,心怀信仰的执法者往往更为狂热。
  “无论钟塔亦或是自然庭院,巫师与德鲁伊终究不是维多利内的原住民,他们从遥远的方位而来,为了这片强大王国渐渐崛起的文化与思想。”
  面前的男子已让开一条道路,执法者缓缓从他身边走过,那树妖脸色苍白,原本尖锐的面庞显得愈发狰狞,但这一次她却罕见不曾有反抗举动,与之前的战场语言略微相似的音调传来,让佝偻的执法者微微动容,他低声诉说,如战场歌谣的语调在回荡,两者似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位树妖面孔之上的草木渐渐枯萎,那属于人类女子的面容重新浮现,她朝着庭院深处走去,浑然不曾察觉身后执法者那闪烁着的目光在。
  “那古老的语言是北方山林中的树妖与维多利之间的纽带,或许她会觉得我们已足以信任。”
  深深庭院似已放弃了抵抗,那树妖朝着庭院深处走去,一道道自然和谐的气息在苏醒,随着这传言之中罗特大公的几位女儿一一走出,执法者那沧桑面庞再也难以掩盖的激动。
  “除了山间精灵和树妖,竟还有小精灵,这从生命之泉内诞生的灵体竟也能成为人类的模样。”
  执法者震惊无比,他仓促上前,一位灵巧少女毫无畏惧之色,她眼中依稀有湛蓝色的波纹流转,在常人眼中的寻常女子,在执法者那看透一切的目光之中已变幻为一颗跳跃的水蓝色球体,这自然的产物依稀有五官面容,却绝不可能是眼前这样一位完整无缺的女子。
  “还有最后一位,据说那也是罗特唯一一位从山间溪水边抱回来的男童,但这已不重要,宗教裁判所的火刑柱重新燃烧起那炽热光辉之前,还希望你们都能在我目光的触及范围之内。”
  执法者收敛眼中的饥渴与狂热,他已平稳如水,转身离去的目光似有一种无形的指示,让那树妖与一众自然庭院内的女子跟随其后。
  “比起圆滑无比的维多利贵族,也许钟塔之内的巫师还是可以相信的,比起终日沉醉钟塔智慧的巫师,或许宗教裁判所内炽热的火刑柱更具威慑力。”
  自然庭院外传来低沉的吟唱,执法者微微蹙眉,当他那原本前行的脚步已有了停顿的迹象,身后依旧有与其年龄一般苍老的声音响起。
  “但毫无疑问,比起贵族与巫师,最不可相信的职阶便是宗教裁判所内的执法者,以最黑暗的手段去寻找光明,这原本就是遮掩罪恶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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