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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门前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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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咽了口唾沫,试图轻轻挪开七姐搭在自己身上的利爪:“七姐,别别别,这利爪无情的,要是破了,我这狂犬疫苗都没地打啊……”
  七姐爪尖又近了一分,直直顶住李一的喉咙,在李一身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说,我是狂犬?”
  叮咚!李一常识小课堂开课了!被所有哺乳动物划伤、咬伤都可能感染狂犬病毒哦!野外动物年龄越大,感染狂犬病毒概率越高!如果是被一只千年狐狸划伤,请叫直接呼叫专业团队哦!
  李一心里这么想……没敢这么说……
  要是说了,专业团队估计直接“抬走,下一位”了。
  李一也一脸无奈:“七姐,别搞我了好吗?突然蹿出来两个妖怪,赦龙铠又闹脾气,我没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已经不错了;现在我和小清安然无恙,还让两个妖怪心甘情愿叫我爸爸,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窗边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你千万不要在我婚礼的现场?”
  七姐和李一一起翻了个白眼。
  七姐从李一身上慢腾腾的下来,一脸无语地问了一句:“秀儿,是你吗?”
  窗边的小狐狸纵身跳下窗台:“是啊是啊。七姐,两个刀妖不见了已经。其他几个姐妹现在把守在附近,姐姐放心。“
  李一认出来这是之前见过的七姐左护法,秀儿。
  七姐这一群狐狸都是白狐,平时又常常以本身的狐狸面貌进行行动,大家身份的主要区别就是眉心的红色印记不一致,但是都是红糟糟的一片,不仔细看很难分清。
  区别身份的另外办法就是各自身上带的金链子配饰不同,这个记起来就更麻烦了:今天多带一个金链子,张姐瞬间变李妹。一秒换皮,轻松随意。
  至于尾巴数量的不一致……你跟女孩子打招呼也不会先去她身后转悠对不对?
  所以李一打招呼都不敢喊名字。
  狐群之间似乎可以通过气味来分辨……但是这就是难为我李一了。
  不过李一一眼就可以认出秀儿。
  狐如其名,秀儿真的是秀儿。最明显的,她额间的印记就是一个标准的楷体:秀!
  像这种把名片直接闷在脑门上的,那一定让大家都少了很多记忆的烦恼,建议狐族,一定推广。
  小清终于从窗边撤了回来,低头冥思了几秒钟,向门口慢慢踱去。
  李一一阵心痛:终于还是,接受现实了吗。
  七姐看了看李一,叹了口气:“也罢,我谅你也不敢投靠妖族。现在也没时间听你讲来龙去脉了,我们先守着小清回家吧,家里有我们自己的结界,在那里,至少是个安全的地方。”
  已是深夜,马路上人烟稀少,小清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前后十几只狐狸开道,七姐李一左右警戒地巡视着。
  只有小清一个是人,所以“孤零零地一个人”,也算是恰如其分地描绘了小清回家的场面。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
  李一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妖族能够隐藏在阴影里,那么,他们有可能在任何位置出现。
  甚至……包括小清家门口。
  李一一行人刚走到小清所在小区,就远远看到红光在不停闪烁,呐喊声不绝于耳。
  七姐立刻就明白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结界,正在被攻打!
  门口盘亘着数只妖怪,有李一今天见过的刀妖,也有几只陌生而面目狰狞的其他妖怪。
  而小清还浑然不知地继续向家里走去!
  完了,必须在小清到达家门口之前把妖怪全部干掉,要不小青就有危险!
  李一连忙跟七姐示意,七姐沉着冷静的一挥手,秀儿咆哮着从队伍中一跃而出!
  然后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白猫。
  一边喵喵叫着一边跑到小清身边,拉扯着小清的裤脚。
  小清见状,俯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小猫咪:“阿花,好久不见了,是不是想姐姐了?姐姐走了,是不是没人给你送吃的了?嗯,姐姐这就带你去超市给你买猫罐头好不好?”
  秀儿一脸惬意地露出肚皮在地上让小清抚摸自己肚皮,不易察觉地对着七姐他们点了点头。
  轻车熟路啊!看来这事狐狸们做的很顺手嘛!
  七姐微微点头作为回应,嘴巴“吱吱”地低声嘶吼着,众狐狸一道应和着,狐声连成一片。
  随即七姐俯身向妖族冲去,众狐狸紧随其后,一时间烟尘滚滚。
  李一向着七姐迅疾的背影喊道:“七姐,我要帮帮你吗?”
  “看好小清!”
  “哦。”
  战斗过程完全是一边倒的。
  门口的妖族在七姐她们的进攻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狐狸们行动敏捷,牙尖爪利,两三步蹿上妖族身体,对准喉咙就是一口,几个妖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化成黑雾,被狐狸们吞入腹中。
  不过狐狸们也是一脸痛苦:这群黑雾的确不咋好吃。也是,吃惯了鸡腿兔头,再吃需要生吞活剥的东西,谁都痛苦。
  李一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妖界是美食荒漠啊?想当初,唐僧肉吃之前还得蒸蒸煮煮,拾掇拾掇,现在就不讲究了?难道妖怪们的食材料理技巧在西游记里是巅峰?
  没过多久,狐狸们就已经攻至小清家门口,与小清家中负责留守守卫结界的小狐狸们汇合。
  没有伤亡。
  看来是安全了,李一陪着小清和秀儿慢腾腾的向家中回去。正当七姐和家中的小狐狸忙着修补结界的时候,从阴影中突然窜出一条漏网之鱼。
  有一只刀妖还活着!
  李一一惊,“不好!是冲小清来的!”
  刀妖咆哮着,手提巨剑,径直向小清斩去。
  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挡在了小清身边。
  我干,要是我这次活下来,一定要好好给他们教导,要公平战斗,绝对不能有“兵不厌诈”、“擒贼先擒王”的陋习!
  年轻人,不能不讲武德啊!
  李一发誓自己肯定没有眨眼,但只是一瞬间,向自己冲来的刀妖就不见了。
  “咣当”一声,刀妖的巨剑坠落在李一脚边。
  发生了什么?李一疑惑地四处张望,看到之前秀儿化作的小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脚下,正在悠闲地舔着脚趾。
  李一仔细看着秀儿,发现她的嘴巴正在微微翕动,几缕黑气从嘴巴散溢出来。
  这就吃了?
  自己看都没看到,秀儿就已经把它吞进肚子了?
  小清也没有任何反应,一样没有发现秀儿动作有什么异常。
  难道这个左护法秀儿……真的是天秀?能力果然很强吗?
  小清轻轻摸了摸这个刚才大开杀戮的小猫,秀儿伸了个懒腰,摇摇尾巴跑开了。
  小清目送着小猫跑开,怔了一会,向自己家中走去。
  李一赶忙跑到七姐旁边:“七姐,秀儿她……”
  七姐正在察看结界的情况,听李一说道秀儿,脸色一沉:“她咋了,是不是又跑到一个没人地把妖怪的黑雾吐出来了?又挑食了是不是?这样怎么长身体啊?”
  李一忙道:“不是不是,秀儿没……”
  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知道秀儿刚才跑哪了,说不准真的是吐出去了?
  李一:“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秀儿她刚才一瞬间就把刀妖干掉了!”
  七姐疑惑地看着李一:“咋的,不应该吗?你要留个活口叫你爸爸?你这癖好很不健康啊……”
  李一:“不是,我……”
  李一闭嘴了。
  算了,看来在七姐眼里,这就是秀儿的正常操作吧。
  这么想着,李一就准备回到小清家中。
  七姐伸出爪子,一把拦住:“小清在家,你就别进来了。男女有别,孤男寡女,不好。”
  李一一脸懵逼:“啥?男女有别,孤男寡女,是,这没错,但是我现在还是阴阳有别,孤魂野鬼啊!我都当鬼了,阳间的繁文缛节没必要了吧?再说,我是她未婚夫啊?”
  七姐冷笑:“未婚夫?她是你未婚妻,现在成了未亡人,你让她上哪说理去。得了,里面有我们在,你外面待着吧。”
  李一急忙道:“不是,七姐,我们这马上结婚了,有啥可隐晦的,我之前和小清卿卿我我的时候,你们也没跳出来拦着我们啊?”
  七姐点点头:“是没拦着你。”
  李一听完,就准备向小清家里走。
  七姐一把把李一拉回来:“这是七姐我最大的败笔。”
  李一气不打一处来,还想争辩几句,七姐沉声怒斥道:“外面等着!等会我还有点事出来找你,我先去把小清安顿好,别乱跑!”
  啪的一声,结界门被死死关上。
  李一无奈,只好点点头。
  两只小狐狸陪着李一一道在门口守着,孤苦伶仃。
  这是单元楼三楼的楼道,灯光昏黄,楼道的窗户上有个裂缝,冷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楼道里取暖。
  李一看了看身边寒风中值守两只小狐狸,颇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哎,七姐太不近人情了,也委屈两位,受冻挨饿,陪我一起守着门了。”
  话音刚落,一只小狐狸从家中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摆了几只鸡腿和兔头:“这是小清刚才去超市买的,回家她就供奉胡奶奶了。七姐说了,姐妹值守辛苦,特意多给你们分一点。”
  李一身边的两只小狐狸接过盘子,坐在李一身边,大快朵颐。
  得,没啥同命相连了。受冻挨饿的只有自己。本来自己不觉得,现在看着她们吃得欢快,反而感觉有一些饿了。
  李一吞了口唾沫:“这位姐姐,我的呢?”
  小狐狸:“你的?只是供奉胡奶奶也就是我们的,别的不说,你是奶奶吗?”
  李一:“你们也不是奶奶呀,我看各位姐姐一个个貌美如花,沉鱼落雁……”
  小狐狸摆摆手:“得了,你这着对我没用。还沉鱼落雁,要是我们真能沉鱼落雁,还捕什么猎,就捞鱼叼雁得了……那你等着,我给你拿点。”
  哼哼,嘴上说不行,身体倒是诚实得很嘛。跟小姑娘说好听的果然有用,哪怕是上了年纪、很老很老的小姑娘。
  李一搓着手,目送小狐狸进去,一脸期待地等着小狐狸拿吃的出来。
  “这位兄台,你在干嘛呢?”
  李一头也没回:“没看出来吗,等吃的。”
  “哦?好吃吗?”
  李一有些不耐烦:“还行吧。”
  “那跟人肉和狐狸肉相比,哪个好吃?”
  “那当然是……”
  李一一惊,连忙转身。
  一个尖嘴獠牙的庞然大物正屹立在自己面前,楼道内灯光被遮蔽大半。
  这是……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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